第25章 没有顶的房子
她坐了起来,外面是一大片的一大片的田地,还能看到正在田里劳作的人,这些土地略微带着黑黄色,而上面长的玉米好像总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这里不适合种玉米,她手中多出了几粒玉米种子,看地表,应该是太干了,而这时的农民,还不会引水灌溉的。都是靠天吃饭,所以这些玉米总而言之,应该是干旱所置。
她打开了马车门,“张伯,是不是这青县且比较干旱?”
张伯一听,叹了一口气,“是啊,这青县都旱了三年了,粮食能长成这样都已经算是不错了,还好,咱们有一个好皇帝,减清了这里不少的赋税,可是,这实在是太旱了,这都有几月没有下雨了,老百姓的日子难过了,所以这青县,真的很穷。”
张伯摇着马鞭了,边说边叹气。
孔凝玉坐了在马车前,眼睛不时的盯着马车前方的地方,田里劳作的人,个个都是汗流夹背的,像是对待宝一样的,对待着那些发育不良的玉米,可是地表都是干的裂了开来。
她撑起下巴认真的思索着。
直到他们的马车到了青县县城里,她下了马车,付给了张伯说好的银子,并且还多给了他一两银子,张伯很高兴的驾着马车离开了。而她提着一个几乎可以说是空的包袱,站在这座青县县城里发呆。
城里都可以说是萧条的,来来往往的人,除了一些身家良好的人之外,好像大部分的人都是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她将包附背在了身上,开始找着客栈住,而一路上,她就见了好几个卖儿卖女的人。
生活在法制社会的她,真的很不能理解释这样的卖自己孩子的事可是这些一脸愁容的父母和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孩子,说实话,她也没有力场去责备什么,都是生活,都是饿的。
她在一家客栈前站了很久,客栈上的挂着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招牌,不愧是有名的穷县,就连客栈都是破破烂烂的,她歪了一下头,她这走的脚都疼了,只找到了这么一家还算是可以住的客栈,其它的比这个还要差。
所以,能将就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她走了进去,正闲着正在打苍蝇的小二一见有客人来,就像是草拟苍蝇见了食物一样,不对,不对,她不由的一阵恶寒。
小二连忙的跑过来,手脚麻利的擦着桌子,“这位客官是刚来的吗,请问您是要吃饭,打尖还是住店啊?”
孔凝玉现在也是顾不得脏还是不脏了,她坐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椅子上,双手还要紧紧的抓着桌子才行,不知道这椅子是不是一会就要被她给坐的没腿了。
小二还是笑的一脸的掐媚。
孔凝玉双手紧紧的扒着桌子,然后揉了一口气。
“小二,先给我来一些东西吃吧。我饿了。”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这一路上,她那些不多的存粮,都是那个白楚飞给了吃光了,安谨凉到是没有吃多少,那白楚飞根本就是一头猪。
吭爹的,她怎么会和那个人同路,真是太伤人了。
“那客官想吃些什么?”小二搓着手,等待着她的回答。
“随便吧,能吃就行了,”孔凝玉饿的胃都发疼,她忍住趴在桌子上的冲动,还在维持着自己不多的风度。
“好的,客官请稍等,马上就来,”小二将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就跑下去了,而空荡荡客栈里,除了那个坐在柜台前发呆的掌柜之外,就只有她一个客人,而来来往往的人,要不衣不蔽体,要不表情麻木,好像都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样。
她等的都快要抓头发了,肚子也是饿的叫了起来,可是那些菜还是没有端上来“掌柜的,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她忍不住的问了一次。
掌柜无聊的拔着算盘,这一听,向着厨房吼了一声,“小军,你给我快一些,没有看到客人都等急了吗?你想要把客人饿死是不不是?”:“来了,来了……”那个声音明明就是小二的。
孔凝玉一头的黑线,还在一道一道的向下掉着。
小二就是厨子,厨子就是小二。
他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
这时,小二快速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头上是一头的汗水。他将菜放在了桌上,并不是什么色香味全的菜,就是一盘干炒青菜,没油,这一见就知道是不新鲜的,让人一看就是没有味口。
还有一盘凉拌菜,也是干的没有水份,再一看那碗米饭,米也不是晶莹透亮,也不白,甚至还是有些发黑,不要说和天然楼的相比了,就是京城那里随便的一家酒楼,都是要比这里好,甚至路边的做的那些,也是比不上。
她将碗端了起来,这真的是米吗?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她现在都快要饿死了,以前还不拿别人杯子喝,现在别人的筷子也不在乎了。
只是这米刚吃进去,就听到格的一声,差一点没有崩掉她的牙。
“小二,这里面怎么会有沙子?”她吐出了那些米饭,可是这沙子还在嘴里,这是什么米饭啊,沙子比米还要多。
小二笑的很尴尬,“对不起,客官,我们这里的米都是这样的,其实那不是沙子,是米质太硬了,你会感觉是沙子,你可以再吃一口,就会尝出那是米了。这里的老百姓都是这样吃的,还有更多的老百姓,不要说这米饭了,就加树皮都是没的吃了。”
孔凝玉听着,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难受,这里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穷,她再次吃着那碗加着沙子的米饭,这一吃,喝嘴牙崩了一下,好像是沙子,可是,这沙子或许在米里加的时间太长了,所以,也就有了米香,更可能是这些人连这些沙子都是舍不得扔掉。
她艰难的咽着饭,知道自己如果不吃,就只有饿死的份,除非她离开,可是,离开,她又是不能。
吃完了这顿难以下咽的饭,她提着包袱站在破烂的客房里,只能是傻傻的站着,一阵冷风吹过,她猛然的打了一下冷战,这冷的连骨头都是冷的,她放下包袱,走到了窗户边,想要将窗户给关起来,然后格吱的一声,这窗户差一点掉了下去,也差点砸到她的头上。
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是将窗户给拉回到了原位,整个客栈很空,这房间更空,一张破的不能再破的桌子,上面放着一盏着油灯,油灯的火焰时缓时高,照出了一张简易的木床,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坐在这里,都感觉这桌子椅子都是不结实的样子,就怕像那窗户一样,她这么一坐,就会把床给坐出一个窟窿来。
这到底是客栈,还是避难所啊,她走过去,双手放在床上用力的压了压,还好,还算是结实,可是这一掀起被子,被子上面都是补丁。她一脑门的黑线,真的能穷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