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公子是鸟人
五月的天，即使是在四季如春的蓬莱，也显得分外的澄澈。
胡小糊领着凤十三站在蓬莱仙岛的入口处，恋恋不舍地拉着妆梦的手，本以为妆梦作为清歌公子的贴身侍婢，也是可以同他们一起去参加蟠桃大会的。可昨天问了清歌公子才知道，妆梦虽然住在蓬莱仙岛，却还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妖，没有仙体的庇佑妄自升天的话，结果只会是被天雷劈成灰烬，从此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妆梦，你好好待在这里，我一定会把蟠桃带回来给你吃的！”拉着妆梦的手，胡小糊信誓旦旦地说道。
“蟠桃是天界的圣果，哪里是可以让你随便拿到凡世的。”重华上仙今天虽然换上了一件看上去挺华美的衣服，但万年不变的大黑脸以及冷冰冰的话语还是依旧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妆梦当然不愿意让胡小糊因为她而在天界闯出什么祸来，急忙嘱咐道：“小糊，上仙说得对，蟠桃是天界的圣果，你万不可为了带给我而私藏，万一触犯天条就不好了，知道么？”
狠狠剜了尽在一旁扫兴的重华上仙一眼，胡小糊不情愿的点头，“好吧，可是妆梦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去，真可惜···”
“别担心妆梦了，她虽然不能和我们一起上天界参加蟠桃大会，但是我已经拜托南海神君让他在这段时间教妆梦修炼一些法术，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妆梦的修为也应该能提升一个阶次了。”清歌公子摸了摸胡小糊的发心，抚慰地说道。原本就英俊非凡的他，亦换了一身比平时更加华丽的衣裳，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听到清歌公子对妆梦有了这样一个好的安排，本担心妆梦在她们离开以后会无聊的胡小糊也放下了心，笑着对妆梦说道：“妆梦，那你就好好跟着那什么南海神君修炼，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再修炼！”
“恩，好呢！我等你回来！”妆梦也一脸开心地回答道。清歌公子竟然替她安排了修炼还请了神君教她，这还不够她高兴的么！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擅长扫兴的重华上仙淡淡开口提醒众人，还顺手招来了他的那坨大祥云。
胡小糊朝着妆梦恋恋不舍地挥挥手，也爬上了凤十三的背，搂住了凤十三的脖子，转眼一看，却发现清歌公子依旧一身潇洒地站在地上，身边什么坐骑都没有出现。
“清歌公子，你的坐骑呢？”只看过清歌公子上天却从没见过清歌公子坐骑的胡小糊泛起了疑问，难不成清歌公子特别到不用借助坐骑的力量就能登上九重天宇？虽然她也知道清歌公子很厉害，但是，要不要这么厉害啊？
只见清歌微笑着摇了摇头，刷地一下打开了手里的扇子，接着，在他的背后就长出了一对洁白又庞大的翅膀。
“呀，鸟……鸟人？”骑在凤十三背上的胡小糊被清歌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说话都结巴了，清歌公子不是天帝的儿子么，怎么会长出翅膀来？
清歌公子淡淡一笑，展翅飞到了胡小糊的身边，对她说道：“我本是金乌化身，本来就有羽翼，只是平常幻化人形就将翅膀隐去了而已，不必惊讶。”
金乌？胡小糊歪头看着飞在她身侧的清歌公子，不禁陷入了沉思，这金乌，听名字不是应该是黄色或者黑色的么？清歌公子这对雪白的翅膀，难道是基因变异？
“走吧！”见着大家都已经腾空，重华上仙丢下两个字就率先驾着祥云朝着天空升了上去。
“我走之后，南海神君会来接你去南海，好生修炼。”清歌公子给妆梦留下这么一句话，也展翅跟着重华上仙飞了上去。
胡小糊见他们两人都已经飞入云里不见踪影，也忙驾着凤十三追了上去，“哎，你们等等我呀，我不认路啊！”
虽然胡小糊不认识去天庭的路，但凤十三作为上古神兽，认路的本领异常高明，不出一会，就追上了重华上仙和清歌公子。
“喂，我说，你们两个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竟然不等我，万一我迷路怎么办？”一追上清歌公子和重华上仙，胡小糊就不满的叫嚣了起来。
“有凤十三带着你，不怕迷路。哎哟，我好久没自己飞都飞不动了，凤十三，要辛苦你了！”清歌公子飞着飞着，就一下子落到了凤十三的背上，坐到了胡小糊的身后。
这还是第一次，胡小糊和清歌公子靠得这么近。胡小糊能清楚地感觉到，清歌公子的银发在风的吹拂下，落在了她的脖颈上，柔柔地，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些痒意，然后又被风吹到了别处。就只是这样微妙的感觉，已经让胡小糊脸腾地红了起来，她清楚地听见，她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原本因去参加蟠桃大会而变得心情不错的重华上仙，在注意到胡小糊这么明显的变化之后，一张脸瞬间就黑了下来，驾着祥云，飞到清歌公子身边，冷冰冰地说道：“清歌，你要是觉得飞着累，就到我的祥云上来。凤十三还只是一直雏鸟，你们两个这样会压坏它的。”
“没关系，我不重的，凤十三可以承受。”清歌公子无辜地扇了扇羽翼，坐在凤十三身上没有动。
眼睛瞥向还红着脸的胖妞胡小糊，重华上仙缓缓开口，“可是，她重。”
“上仙，你！你不说我也知道我重！”一听重华说到她的体重，立刻就恢复了精神，恶狠狠地看着重华上仙。拜托，她是一直老虎好不好，你见过骨瘦如柴的老虎么？而且她这个体型，在她们老虎界已经算是很苗条的了好不！
“恩，你本来就重。”无视胡小糊气愤的眼神，重华上仙又格外再对胡小糊的体重加了一个肯定。
胡小糊恼了，直接回头趴上了凤十三的脖颈，对它说道：“凤十三，帮我甩掉这个讨人厌的上仙！”
凤十三听到了命令，嘶鸣一声，立马加快速度朝着天宇云霄冲了过去。
“哎哟哟，这是谁啊，这么横冲直撞的！”凤十三刚带着胡小糊和清歌公子冲破一层云层，就听到了这样一声抱怨。
胡小糊撇头一看，只见一位老者骑在一头驴上，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晃晃悠悠地飞着。
“凤十三，你慢些。”清歌开口让凤十三停下了冲刺，就冲着驴上的那位老者说道：“张果老，真是对不住了，凤十三第一次飞这么高，有些不适应。”
张果老？这不就是传说中八仙的其中一仙么？胡小糊一听见老者的名字，就来了精神，朝着张果老挥挥手，喊到：“张果老大仙好！”
张果老眯着本来就不怎么大的眼睛，细细地看了看坐在凤十三身上的两个人，然后笑呵呵地开口：“原来是清歌公子啊！不知这位是何方仙人，老身觉得有些眼生。”
“张仙人好，您问的那位正是在下的仙婢，这次蟠桃大会，王母娘娘特许了她来参加。”还不等胡小糊做自我介绍，驾着祥云追上来的重华上仙就干净利落地向张果老介绍了她。
张果老一看朝自己说话的变成了重华上仙，僵笑了一声，说道：“原来是重华上仙的仙婢啊，老身真是眼拙了。那七位道友还在等着老身，老身就先走前头了。”
话一说完，张果老就立马驾着他的小毛驴，一溜烟地飞走了。胡小糊看着张果老消失在云层的背影，怎么都觉得有一种逃窜的味道。
“公子啊，我怎么觉得，这位张果老大仙，好像不太喜欢我们上仙啊？”轻轻往后移了移，胡小糊用只有她和清歌才能听得见的声音悄悄问道。
清歌公子听了也忍不住笑了，凑近胡小糊的耳边，悄悄回答道：“想不到连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堂堂的重华上仙，在天界可是出了名的不受人待见呢！”
“就他成天摆张臭脸，说话又这么毒的，我要是神仙我也不待见他。”朝着重华上仙偷偷做了一个鬼脸，胡小糊也这般说道。
话刚落音，重华上仙就出现在了胡小糊的身边，将眉头一挑，冷冷地道：“我只怕按你这个修炼速度，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不待见我了。”
“呀，你怎么能听得见我说什么！”胡小糊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回道。
“我们家重华的听力，这天界除了顺风耳之外，就没有哪个人能比得上他了。想必，刚才我们悄悄说的话，他已经全部听见了。”清歌公子倒是坦坦荡荡地开了口，鉴于对这个多年老友的认知，他一点也不意外他和胡小糊的对话被重华听了过去。
知道真相的胡小糊砸了咂嘴，唉，听力这么好，别人说点小秘密都被他听过去了，难怪他重华上仙要不受人待见了。
“啊，你干嘛啊！”冷不丁地胡小糊就被重华上仙从凤十三的身上提了起来，放到了祥云上，胡小糊急着喊出了声。
“为了防止你们俩在一起说什么有的没的，你还是随我一道上天庭比较妥当。”不理会胡小糊的惊慌，重华上仙丢给她这句话，就驾着祥云直奔天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