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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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同居生活

人像踏进了九霄云里,飘飘荡荡,他飞过了千重山,越过了万重水。他一直在追着一个背影,每次都是在最后要抓住她时都被甩掉了;浮浮沉沉的又似在海上漂,海上的浪将他托的很高,又将他卷进深海里。那个背影在天边似乎在等着他。他不停的呼唤着,但是她都没有回应他。他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耳边唱歌,那声音并不甚悦耳但很熟悉。

“我不要醒,我还要睡,我要见她,我去告诉她,我一个人活的好辛苦。”他这样想着,又陷进更深的梦里去。是长了翅膀吗?怎么突然回到了当年的中学里来了?刚刚不是在海上的吗?他身不由已的往前走,一路都是他所熟悉的――挑灯夜读的宿舍、踢球的草坪、那一排的泡桐树。他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在一棵树上刻画着什么,他想要走的更近点要看清楚她在刻着什么,却看见她突然扑上去抱住树呜呜的哭起来。他心里也难过起来,他摸着她的头一遍一遍的说:“杜雨不要哭不要哭!我在这里呢!”但是那个女孩哭的更伤心,仿佛没有听见他看见他一样。

他又听见那歌声了,他想听仔细点看唱的是什么,可是怎么也听不清楚,好似是叫一个人不要走,不要走!对!不要走!他想,我不要就这样让杜雨走了啊!她一个人多可怜啊!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我要陪着她,我要去陪着她!

他才一转身,已经被一个浪头打的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只觉的突然被那浪摇啊摇,伴着一个哀哀哭泣的声音,那声浪好似放大了几百倍在耳边响着,他头疼欲裂恨不得伸手将那声音给关掉。他不停的挣扎着,不停的叫,但是喉咙里发出的却只是一些呀呀的声音。怎么了?怎么了?他惊恐的睁开了双眼。

眼前从模糊到清晰要一小会儿,但是他终于还是看见了白白的天花板,然后耳边的哭声也渐渐的清晰起来,他才感觉到一个人爬在他旁边头埋在他的手臂上,所以连手臂都是酸而麻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喂??????喂,我要喝水!”他发着嘶哑的声音,努力的扭动着身子,接着那个爬在他身上的人就突然停止的哭泣,抬着一张花容失色的带着乱七八糟的泪痕的脸,睁着一双肿如核桃的眼,张着不会合拢的嘴看着他。“我??????我要喝水!”他又说,但是声音还是那么嘶哑,好似几百年没有喝过一滴水了,喉咙里干枯得要泣血了。

“哦,好好好!你不要动,我给你拿水!”兔子慌忙起身去倒水,然后扶着他坐起来,又拿了一个枕头给他垫背,才拿着杯子喂给他。他喝了水,看着满脸泪痕的兔子问:“你怎么了?哭什么?”兔子胡乱的擦着脸,声音也是嘶哑着,说道:“我哪里有哭了。”他伸手去拉开她遮着脸的手,看着她红肿的眼虚弱的说:“怎么了?我好像睡了很久。”

兔子的眼泪又滑了下来,她抽吸着鼻子,突然扑进他怀里呜呜的哭起来:“你吓死我了――”他轻拍着她的头,只听兔子哭着说道:“从墓地一回来,你就倒下了,我怎么叫你都不醒,把我吓死了!你的朋友又一个都联系不上,我又没有钱不能送你去医院――我吓死了!我以为你被杜雨把魂招走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我好怕啊――”

他慢慢记了起来,在杜雨墓碑前和兰黛那一气,真真的是气坏了,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才一进家门,也许真的是气急攻心,便天旋地转一脚踏进了深梦里。真难为了兔子了。想是这一天一夜里不眠不休的在照顾着自己吗?他轻抚着她的头没有说话。

半响兔子才抬起头来问:“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熬点稀饭――你很久没有吃东西了。”然后拉起他的衣袖,他以为她要干嘛,谁知她却在脸上擦了擦,将眼泪鼻涕一齐擦在他的衣袖上。他几乎是气的笑了,刚才被她的真切关怀和哭声给感动的情绪在那一瞬间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但他又没有办法质问她,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到厨房去了。他愣愣的看着那只被她拿来擦眼泪鼻涕的衣袖,想着这一天一夜不知有多少眼泪鼻涕擦在这上面?他又是气又笑,这个人,真的只是长了一张杜雨的脸而已。

“兔子,我要换衣服。”他半躺着对着厨房喊,喝了水慢慢的恢复了点精力。厨房里传来兔子在洗米的声音,也许是水声将他的声音盖住了,所以兔子没有听见因此他没有听见她回话。“兔子――”他又叫,不想兔子的声音闷闷的传来:“那你换啊!我又没有在看你!”他并没有要她来围观的意思,但是却非要她的帮忙的,他脸微微红起来,兔子已经走进来,说道:“干嘛啦,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啦。”她走近他,看了看他的衣服,疑惑的问:“又没有什么不妥,干嘛换衣服啊!”他不好说是因为她把眼泪鼻涕都抹在他衣袖上的缘故,只是说:“穿了两天了很不舒服,所以才想要换啊。”

兔子嘟囔着:“先不要换了,等会儿喝稀饭的时候又会出汗的,等你身子好点能起来洗澡的时候再换吧,不然又多洗一件衣服。我好累哦!”说着已经在书桌前坐下来趴着要睡,晨曦想着是这两天她真的不眠不休的守护着他,真的累坏了,便道:“哎,你那么累了,去沙发上休息一下好了。”但是不到两分钟,已经听见她响起轻微的鼻鼾。

是要多累才会一倒下就能入眠呢?晨曦想起在梦里那个不停的歌声,断断续续的,难道是她一直在陪着,梦里听见的歌声也是她唱的吗?晨曦看着她熟睡的背影,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梦里那个背影,到底是谁呢?从一开始,是他去惹上她的,后来却是她来惹自己的。心里说不清和她的关系到底是因为杜雨的缘故呢?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呢?

两日后,晨曦身子已大好,便要去上课。四节课下来人已经近乎虚脱,原来讲课是一件那么费心神的事。在青田的时候,那里的孩子多乖啊,讲什么听什么,坐有坐相,上课一句闲话都没有。可是这里,这个私家学校里的孩子,几乎都是富家子弟,娇生又顽皮,说一句顶十句,上课没有一刻是安静的,需要他不时的停下教学来纠正某个人的坐姿,喝止某个人的闲话。

他突然觉得无限的悲哀和劳累。

有些人很懂得珍惜机会,但是机会却微乎渺茫;而有些人不肯珍惜那机会,只因为那机会时时唾手可得。

当他走出校门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石狮子上荡着双脚,在哼着一个似曾相识的调子。那么高的狮子,她是怎么爬上去的?他看了看门卫,走过去,拉拉她的脚。

“你下课了?”她惊喜的叫起来,双手一撑,滑了下来,落在他面前。他连小心这样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呢。

“你怎么爬上去了,那么高,小心掉下来。”他说。

她低头不好意思的拿食指扫了扫眉毛,说道:“我来等你啊,没想到你那么久都不出来,我好无聊哦。”她又将手穿过他的手臂,说道:“好了,我们走吧!我做了好吃的。”他对她表示很无奈,才走了两步,她突然苦着脸说道:“哎呀。崴着脚了。”

“怎么了?”他大惊失色,蹲下去拉着她的裤脚看,一边埋怨着:“一定刚才崴到了――谁叫你爬那么高?现在可吃到苦头了吗?”用手指轻碰她的脚背,还没怎么用力,她已经哀嚎起来。

“怎么样?不能走了吗?”他关心的问,四处看有没有路过的的士。她已经扯着他的衣袖叫:“你背我!”他转过脸来看着她,又看看对他们行注目礼的路人,说道:“忍着点走到路口就有车了。”“你背着我嘛!”看样子是吃定他的样子,他哄着她:“不要闹了,路口就有车了,来,我扶着你。”她不肯接受,依然撒赖着:“很疼嘛!”

路过的人微笑着看她们,就像看着闹着别扭的小情侣。她一脸的娇笑,哪里有半点扭到脚的痛苦?他心里想是不是她又在玩什么花样?凑近她低声说道:“真崴到脚了我就背你,要是你骗我我就真的把你的脚扭崴了再找医生来给你治。”她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在他脸上溜了一圈,终于慢慢的站直了,灿烂一笑:“哎呀,崴掉的脚突然自己好了,没那么疼了。”自己走远了。

晨曦微微摇摇头跟了上去。这只兔子,很能给自己找台阶下嘛。心里到底在搞什么呀,要不是自己已经有点摸透了她的脾气,还不知要被她怎么糊弄呢。

晚上晨曦在备课,兔子在看电视,他听见客厅里电视的声音很大声。他发觉她似乎很怕寂寞,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要弄出很大的响声以显示她的存在。他叫了几次让她把电视声音调小点她都假装没有听到。他听到她一会儿跟着电视里唱歌,一会儿又自言自语着不知在说什么。他将明天要上的课文都看了一遍,又理了一遍思路,写下内容提要,抬头看钟已经九点多了,兔子还在对着电视如痴如醉。他走出去提醒她该休息了。

“喂――你来看啊,‘你’已经进入六强了,很有星途啊!”兔子拉着他来看电视,依然是那个选秀节目,原来兔子一直在追看呢。

“好了。”他在她身边坐下来,看着电视银幕上的那个‘自己’说道:“有什么好看的?真幼稚!”但是看着那个独孤明敏,心里的那个念头又涌上了心头,但是很快,他又甩掉那个念头。

“看你自己唱的多好,你怎么还说幼稚呢?反正我喜欢。”兔子拿着遥控不给他换台,又说道:“下周就要产生前三甲了,你猜‘你’会不会进前三名?抑或会不会拿冠军那?”他不感兴趣的说道:“天晚了,睡觉了。”她扔了遥控,突然兴致勃勃的提议道:“要不我们去阳台看星星吧。”她的大眼里有着闪闪发亮的光芒,看在他眼里却不能打动他。

他看着她,突然才记起这个人在他这里白吃白喝已经半个多月了,问道:“你说找工作的,找的怎么样了?”一说到这个问题,基本上兔子是及时回避的,她尴尬的一笑,点头说道:“对!在找着呢!”然后起身说道,“我想起来,天晚了,真的该休息了哦!晚安!”话说完人也溜进了房间里。晨曦无奈的拉开沙发,又去敲门,屋里传来兔子闷闷的声音,好似是蒙着头所以声音是从被子里发出的:“干嘛啦!我已经睡下了,不看星星了。”

“给我被子枕头啊!”晨曦又气又笑,一说到找工作就这样。

夜很深了,晨曦却没有一点睡意,心里思潮起伏,一会儿想起杜雨,一会儿想起兰黛,不知怎么的,居然会想起那个选秀的独孤明敏。他会是什么人呢?说和他长的像吧,不过是一个外形神似罢了,自己在青田将近六年,晒的黑兮兮的,一股阳刚之气;那个独孤明敏呢?眼神里透着一股娇柔,帅是很帅,只是看起来更似一个中性的人。

“下课了记得早点回来,我今天就不去学校等你了。”晨曦出门前兔子这样交代,真像一个妻子在嘱咐一个将要出门的丈夫。晨曦随口应着,走了老远才猛然回过神来,对着家的方向不禁笑了起来。

一整天,遇见他的同事都不禁要问问:“廖老师有什么高兴的事吗?一整天都在笑呢。”上课遇上调皮的学生,他也没有很生气的批评,只是请多嘴的学生安静。他听见学生悄悄细语:“老师今天心情很好啊!”是吗?他不禁扬起一条眉。

他想起她曾教他说,遇到很顽皮的专门捣蛋的学生时,生气是没有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叫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读课文就好,读得好呢就夸他两句,读不好呢,下次依然请他来读。再不然呢就和他打赌,输了呢就叫他在课后站到学校里人最多的地方去背课文。这是树立一个学生自信心的最好的方法之一。也是和一个学生好好沟通的好方法。他当时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问:“那就是你的经验之谈?看来你念书的时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顽皮学生。”

这个方法他用了几次,好像还挺有效果的。现在他的课上很少有人故意捣蛋了,偶尔有人犯错都是主动道歉。他和学生也能聊天谈心。

“老师,你女朋友又来接你放学吗?”下课铃刚响,他正在收拾课本,有顽皮的学生经过他身边叫道。

“什么?”他很错愕,看着学生对他调皮的揶揄,他不禁哑然失笑,但是在走出校门口时,他居然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心里居然很期盼看到某个人在什么地方对他笑着。但是四处看了又看,又特意在石狮子上找了找,微微有点失望――那个人没有来。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走进了他的生活了呢?他脚步匆匆往家里赶,想到她在家里呢,那站了四节课的腿便不觉得累,往家赶的心情突然急切起来。路上他就在想,今天她又会弄出什么好菜来呢?会不会又出什么难题来给他呢?

是怀着这样的心情赶回家的。

“兔子,我回来了!”一边开门,一边换鞋,一边叫唤着她。可是等了半响没有人答应他,他放好公事包,先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走进房里,“兔子,你在家吗?”房间空空如也――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头,书桌也整理的干干净净,衣橱也关的紧紧的。她,居然不在家?在他匆匆往家里赶之后,满心期待能见到她的时候,她,居然会不在家?他走到厨房去,也是冷锅冷灶,没有人气。看来她今天也没有生火做饭。她会去了哪里呢?

他有点寂寥的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来看。心却不知道哪里去了。平时他一回来,她总是笑嘻嘻的出来接过他的公文包,然后捧出一杯早泡好的茶来给他,一边就吱吱喳喳的向他汇报今天的生活心情,而他总是嫌她太吵,然后就被她拉着进厨房帮忙做饭。她其实不算一个全能的人,对厨房里的工作也会手忙脚乱,又大大咧咧的,有时候会顽皮的将他耍戏。生活里有她好像有点热闹,但是突然没有她,却显得寂寥和冷清。

她会去哪里了呢?他是偶尔叫她快点找工作然后搬走,但是那并不是真的要赶她的吧,不然就算赶也要拿着扫把赶才是真的吧。

正当他在独自猜想的时候,门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他几乎是窜出去的:“兔子,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门口,兔子拿着一把青菜一束含苞欲放的马蹄莲和几只塑料袋看着他笑问:“怎么了?”她进来,寻找花瓶,说道:“我去‘语之乡’了,看,这是我买的花。夏小姐说过两天就能看到开花了。”晨曦想起自己刚才的心思,不好表露出来,问道:“不是你买的吧。是菲菲送的吧?”被戳穿谎言的兔子嘻嘻一笑,做一个鬼脸说:“我磨她送我的吗?是她自愿送的。”

晨曦有点不耐烦说道:“快饿死了,做饭去吧。”走回客厅看电视,兔子嘟囔着:“我又不是你老妈子。”但还是很快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喂,快饿死的人,还不进来帮忙?”厨房里传来兔子的声音,晨曦只好跟着进去帮忙洗菜摘菜。厨房里很窄,两人时时碰在一块,肩抵着肩。平时晨曦也没有多想,但是今天好似比较多心,处处刻意的要闪,存心不碰到她,偶尔碰到也很不自在。兔子却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些斗争,一边干活一边还要和他聊天:

“喂――”好似,从来没有见她叫过他的名字,总是喂喂喂的叫,晨曦以前没有留意到,偏偏今天什么都留意起来,于是就抗议着:“我不叫喂,我叫廖晨曦。”兔子却没有理他的抗议,说下去:“你觉得夏小姐漂亮吗?”“很漂亮啊。”晨曦心里一动,随口答道。“那你喜欢她吗?”兔子目光炯炯的看住他问。

“什么?”晨曦一愣,也看着兔子,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既然夏小姐那么漂亮,你会不会也喜欢她?”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晨曦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没有看到兔子的脸色瞬间变的灰白,他洗了手去翻那些塑料袋,“今天没有买肉吗?”兔子已经抢过来,说道:“我自己来好了,你出去。”晨曦还要抗议已经被她推出了厨房。晨曦只好回到客厅看电视,不一会兔子又在叫起来:“喂――盐在哪里啦?”

“在罐子里,不是你每天保管的吗?”

“我找不到啦――你快点进来帮忙找了――啊――”一声惊呼,好似被烫着了,晨曦扔下遥控飞奔进去,却见兔子捂着手在跳脚,他拉开她的手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就在他焦急的神色里,兔子白皙柔嫩的手就握在他的大手里,他焦急的翻来覆去的寻找那被烫伤的痕迹。但是那双手白皙干净的很,不要说烫伤的痕迹了,就是一个小疤痕都没有。他知道自己又一次成功的被这个人愚弄了,一抬头正好对上了那双无辜的大眼微皱着眉头,一脸的戏谑望着他,仿佛在说:“真不好意思,你又被我骗了!”

晨曦气恼的甩开她的手,“不是说找不到盐?”他看到装盐巴的罐子明明打开了就放在饭锅旁边,这个人明眼就是要骗他进来的。

兔子嘻嘻一笑,拿着锅铲炒菜,说道:“我刚刚是没有看到嘛。”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中的工作。晨曦说道:“小心哪,不要再被烫到了――叫我我也不会进来了。”

好不容易开饭了,兔子不甘寂寞,又问道:“喂,你知道夏小姐喜欢谁吗?”晨曦不吭声,兔子继续说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吗?好奇怪,她今天居然会和我说那些话,看来真的是有心事了。”说着低头吃饭。晨曦犹豫了一下,问:“她今天和你说什么啦?”轮到兔子来呛他一声:“那又关你什么事呢?哼!”一脸的不屑对着他笑。最难堪的时候就是别人把你刚才骂她的话拿来还给你,就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般。晨曦才发现,她真的是他天生的克星。除了能把他耍的团团转外,还能把他说的哑口无言,有时候还能把他气个半死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饭后兔子发现晨曦居然没有去备课,却和她抢起了遥控,“今天没有好看的,你不要期待了。”兔子把遥控抢过来说道,然后把电视按到最红的那个台,晨曦本来没有和她抢的心思,见她这样不知为什么就要和她作对,两人把遥控当宝抢来抢去。

“你不备课了吗?”兔子问,因为抢不过人家,只好声东击西。

“我明天只有两节课,不备也可以的,何况我以前就教过的。”晨曦把遥控举的高高的,他本来就高,兔子即使跳起来也没有办法拿到,“我们猜谜语吧,猜中了谁就拥有遥控的享用权,好不好?”兔子能屈能伸,懂得及时的低头,然后用自己的长处来做文章。但是晨曦今天偏偏不想如她的意,摇着头表示不肯,“你来拿啊,来拿啊。看你每次都要骗骗我,今天我也不骗你,来拿遥控就好了――要不然你就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准捉弄我我就还给你。”

兔子看着他说道:“你说真的?要是我拿到了,你可不要说是我欺负你啊,以后就算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不能有二言呀!”晨曦点点头,他不肯给的话,兔子想再多的办法也是没有办法拿到的,所以乐的和她玩玩。

兔子跳到沙发上,伸长手来拉他高高举起的手,好多次都好像快要拿到了,但晨曦总能举到她的手不能够到的地方去,一脸挑衅的看着她。兔子突然改变了方向,手伸向他腋下去呵他的痒。晨曦没料到这茬,他禁不住痒,立即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遥控也在嘻嘻哈哈中掉了下来。兔子也忘记了要去拿遥控,跟着哈哈笑起来。晨曦反手去捉她的手,兔子不停的躲闪着,在嬉笑闹间,晨曦的嘴突然碰到了兔子的脸上,笑闹戈然而止,两人眼对眼的看了好几秒,同时听见彼此的心跳如鼓声,同时,两人似是突然回神来,立即同时分开。

兔子呆坐了几秒钟,突然奔进房间里,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但是还听见自己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平时她和晨曦再怎么笑闹,那都是为了好玩,包括对晨曦故意做出的那些亲密的举动,不过是为了看到晨曦受窘的样子,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那样突然的,当晨曦的嘴唇擦过她的脸,最后还在她脸上停了好久――她觉的停了好久,她甚至能感觉到晨曦的呼吸吹在她脸上,温热而潮湿。她轻抚着被晨曦吻过的位置,才发觉脸上烫的连手心都被烫着了,好似晨曦的嘴唇还停留在那里一样。

这其实不是晨曦第一次吻她了。

那个有月光的夜晚,那天发生的事又浮在眼前。那天晨曦喝醉了,她跟着他走到了那棵大树下,她听见晨曦在哭,哀哀的痛哭着。她从来没有见一个男人那样伤心落泪过,心里有着轻微的颤动。就在她还在同情他时,他就已经抱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吻了她,那,是她的初吻。

今天,他又吻了她,在没有得到她的允许的情况下,他又一次吻了她。她突然生气起来,心里也有少许的难过,更多的是难堪。他会怎么看她呢?

晨曦也静静的发着呆,同时也记起了那天,在泡桐树下,他喝醉了,分不清现实和梦里,但是他一直记得自己看见了杜雨,然后还吻了她。当他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在兔子的房间里,难道当时不是做梦,而是真的吻了兔子吗?他奇怪的是,平时那么大方的兔子,今天居然也会害羞的吗?在饭店里就敢拿着筷子给他喂菜的人,在大街上叫他背着她的人,赖着不走住到他家里来的人,居然也会有害羞的一天吗?晨曦不禁嘴角泛起一层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