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七岁

六月七号。

灰蒙蒙的天，沥沥下着雨，湿漉漉的路面，车子走过，木青汐的裤子上开了朵朵小花。她抬头看到周围的学生都是家人护送的，车子走过也是家人挡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六月八号。

下午五点，铃声响起，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收卷完毕。

站在考场外，木青汐抬头看着雨蒙蒙的天，大呼一口气。舒服啊！也许她是在意的吧，不然为什么会在考试结束后感到无比的轻松。

她站在四楼，一眼望去，人山人海，可以形容高考场外的情形，或是比肩接踵。学校外面的家长们扬着脖子，使劲朝铁栏杆处挤着，希望可以看到自己孩子脸上的笑容。

木青汐知道外面没有自己爸爸妈妈，爸爸因为工作外调不在家，妈妈在家做饭等她回家。

一切查看结束，在校园大门打开的一刹那，场内学生涌动着，齐齐冲向校门口，希望第一个冲出去告诉父母情况；场外也热闹非凡，大声喊叫着自己孩子名字，希望自己的孩子在第一刻冲出来告诉自己，也许“鲤鱼跃龙门”、“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愿望可以达到。

走出大门口，木青汐一转头，后面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人了，只有陆续走出来的监考老师；回过头，就可以看到站在马路上大喜或是大悲的人。

她，不喜不悲，只是轻松。

她手里拎着伞，不打开，就那样漫步在细雨中。这么小的雨可以不用打伞，就当是自己十七岁生日的洗礼。

“妈，我回来了。”饭桌上有一碗面，没有人说话，木青汐端起来吃着自己的长寿面，在她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妈妈沈雅莉开口了：“今年复读，我已经问好了。”

木青汐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自己的妈妈，想挣扎一下，她真的不想再读一年高三，她说：“成绩还没有出来，我……”

沈雅莉厉声说道：“不管出没出来，今年都要复读。”

木青汐很安静，不同意不反对，也不是默认。妈妈是对的，今年她没有学校可走。

吃完饭后木青汐对忙碌的妈妈说：“我想假期打工！”

妈妈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也许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只有默许了。沉吟了一会儿，她开口说：“自己去找，找不到再看。”然后去了厨房。

她知道这是妈妈让自己出去找打工的工作，自己证明自己的能力，找不到工作就告诉她，她帮忙。

三天后，她告诉妈妈：“妈，找到了，联通公司的营业员。”妈妈点头，她没告诉妈妈的是，这份工作并不是自己找到的，是朋友推荐进去的，所以做了营业员。

工作是每天早晨七点半去，比别人早半个小时，要打扫卫生，中午换班吃饭，晚上六点下班。

一个月多过去了，沈雅莉看着木青汐说：“不要去了，补习开课了，你的名什么时候报？”木青汐想了一下说：“还有十七天就两个月，我想干完。”

她感觉到妈妈生气了，但是她真的不想去学校，本地最好的学校对别人来说，她能进去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但是对于她来说是一种煎熬，里面的熟人太多，走到哪里都有人询问着，她不清楚他们是为了关心她，鼓励她还是嘲笑她。

木青汐想，她是不是应该戒掉小说，本本分分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