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临危受命砥柱中流(2)

同时沿着肯尼拜克河行进的队伍因为行程太过于艰难也陷入了困境。其中一部分人徒步在岸上行走，另一部分人划船，速度相当缓慢，岩石、悬崖和沼泽让战士们吃够了苦头。等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有效兵力只有900人左右。尽管如此，班尼迪克特·阿诺德仍旧很欣慰，他认为困难已经过去，曙光就在前面，他让一名印第安人送信给苏勒将军表达了个人的心情。

英国人的真实面目

两路远征部队进入加拿大境内开始活动之时，美国西海岸的战争也开展起来。英国队伍试图从新英格兰的海岸寻求新的食品，恢复给养线。他们的算盘被当地人打乱，他们还常常被临时召集起来的义勇军打败。

莫特带领几艘皇家炮舰于10月11日夜间在弗尔莫斯上岸后，命令当地人在规定的时间内投降并离开，如有违抗立即处死。三位居民代表前去和莫特谈判，承诺可以交出武器，但是离开本地的期限是否可以放宽一点。三人费尽口舌将英国军队说服了，他们非常巧妙地利用了这段宝贵的时间，在居民约定离开前把财产和家人安全地转移了。当三位代表再次要求不要损坏城镇时，遭到了英国队伍的回绝。

灾难开始了，房屋全部被烧毁，港口内堆积的舰艇不是被烧毁就是被英国队伍带走，经过这一番浩劫，整个城市已经陷入到完全的无望之中，当地居民开始变得一贫如洗。弗尔莫斯的这场劫难震惊了整个美洲大陆，英国人的真面目暴露无遗。本事件发生后，华盛顿发表了反对英国政府无理行为的声明，同时对弗尔莫斯人的遭遇表示了慰问。

10月15日，为了进一步改组队伍，大陆会议派遣了一个委员会，成员有托马斯·林奇、哈利森上校和本杰明·富兰克林，他们将与华盛顿、马萨诸塞州总督和康涅狄格州总督进行会谈。此次会面，令华盛顿和富兰克林都感到非常欣慰，他们已经分开近20年了。富兰克林带来了大陆会议的决定，那就是要尽快攻打波士顿，但是华盛顿认为这个决定还不够成熟。

攻打波士顿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倘若进攻必然就要使用炮火，那样整个城市将会被打烂。在开会探讨时大家的意见很不一致，有些人认为应该马上攻打，有些人反对。大会主席团前后多次召开会议，并把会议记录向大陆会议作了呈报。不久，大陆会议的决定下达：尽快从现有队伍中选拔出人员来组建一支2万人以上的队伍，将波士顿一举拿下。英国派威廉·豪将军到波士顿这一做法非常合保皇派的心意。他采取了一系列举措，在城里面地势高的地方建筑了炮台，加固了波士顿隘口和班克山的防御工事，古老的南教堂被一座防御塔取代，100多年来大家按时来祷告的场所遭到了亵渎。除此之外，北教堂也被拆掉了，它是大家平日祈祷的另外一个场所。在10月下旬，威廉·豪将军又颁发了三个公告，严重限制了波士顿人民的自由，为此引起了民众的极大不满，但是民众并没有采取什么过激的行动。弗尔莫斯遭到洗劫，丹木尔又在弗吉尼亚发布了戒严令，肆意屠杀爱国人士。这些行为让华盛顿非常气愤，威廉·豪将军的行为让人不能容忍。于是在强烈爱国意识的推动下，华盛顿决定报复，他下令给苏利文将军，让他逮捕朴茨茅斯那些归顺英王的人，把他们作为人质，对忠于英国王权的托利党人严加惩戒，以保证城市安全。华盛顿的所谓报复也是温和的，并没有严惩忠于英皇的托利党人。

比格林是在华盛顿遇到困境时对他表示同情的人中的一个。他对华盛顿非常敬仰，他为华盛顿的烦恼而感到心痛，又以在华盛顿手下当兵为荣誉。他认为，华盛顿是因为还没有适应新英格兰才感到烦恼，正是由于还不熟悉这个地方，所以对此处人民的生存和心理也还并不了解。在这些民兵身上，荣誉感还没有被完全地激发出来，功利色彩还很浓。这种状况下，华盛顿要想迅速把一支民兵变成正规军这一愿望，在短时期内也是不可能实现的。为了熟悉此处的情形，华盛顿势必要在新英格兰待上一阵子。

10月26日，苏勒汇报了加拿大远征队在前线的进展情况，布朗少校率军已经把约翰逊堡附近的一个堡垒拿下，并在那里缴获了大量的军火弹药，这些军火足够攻打约翰逊堡。另外，敌人的补给线被切断后，食品匮乏，已经快支撑不下了。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形下，英国队伍将领普瑞斯顿少校依然在负隅顽抗，扬言要把城外的美国队伍消灭干净。同时，另外一名英国将领盖伊·卡尔顿也在蒙特利尔集合了队伍，他是一个来自苏格兰高地的老战士，绝对忠诚于英皇，作战勇敢。就在不久前，他在魁北克招募了大约300名新兵。

9月31日，盖伊·卡尔顿率领他的新军出发，计划越过圣劳伦斯河，然后在郎盖尔登陆，继续向圣约翰堡推进。当这支队伍走到郎盖尔林地时遇到了沃纳上校的伏击，损失惨重，盖伊·卡尔顿只好掉头带领队伍向蒙特利尔方向撤退。

英国驻军为了等待援军，坚决不投降。理查德·蒙哥马利了解了敌人的用意后，下令停止炮击，他派人给普瑞斯顿送去了一封信和一面旗子。在信中，理查德·蒙哥马利要他看清形势，敦促普瑞斯顿投降。普瑞斯顿通过考虑认为援军不可能已经覆灭，他承诺倘若援军四天后还不到，自己便会投降。他这个要求立即遭到了理查德·蒙哥马利的回绝，在多方的压力下，普瑞斯顿少校停止了反抗。

理查德·蒙哥马利非常具有绅士风度地接纳了投降后的普瑞斯顿以及他的部下。理查德·蒙哥马利非常同情这些投降后的英国官兵，他自己在英国队伍中供职多年，了解英国队伍的情形和人员心理。所以他决定不虐待俘虏，所有被俘虏官兵的行囊一律没收，每一名战士可以按照规定获得一件新衣服，他所拟定的俘虏条款为美国人在今后的战争中解决战俘问题树立了基本原则。随后，理查德·蒙哥马利通过普兰湖逆流而上把战俘送往了迪贡德拉。若干天后，理查德·蒙哥马利再次出发去蒙特利尔。

盖伊·卡尔顿将军和普瑞斯顿相比运气不佳。首先他在郎盖尔的丛林战中吃了败仗，可他凭借着军事实力，又迅速组建起了一支队伍。但是就在此时，才刚夺取了张伯利的美国队伍再次把他击垮，无奈之下，盖伊·卡尔顿只好退返回了瑞尔河口。从这里向魁北克撤退。没隔多久，美国队伍攻占了索伦口，架起了大炮，牢牢地控制住了圣劳伦斯河。

盖伊·卡尔顿率领他的队伍带着一批弹药和重要物资离开后，理查德·蒙哥马利便到了蒙特利尔，不费一枪一炮就占领了城市。理查德·蒙哥马利温文尔雅的表现很快便获得了当地人的好感，大家普遍认为自己的身家性命不会再次受到威胁。很快，班尼迪克特·阿诺德抵达魁北克的信件便传到了这里，理查德·蒙哥马利认为还必须要严防保皇派。既然已经占领了蒙特利尔，理查德·蒙哥马利就把虏盖伊·卡尔顿锁定为下一个目标，这样一来，他的这次远征计划就会取得圆满成功。此时的盖伊·卡尔顿想要通过圣劳伦斯河逃回魁北克，但每一次都被架在河岸上的大炮打回来，理查德·蒙哥马利准备集中自己的大炮对敌人进行轰炸，最后迫使他们就范。

盖伊·卡尔顿看出个人的处境十分危险，他把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由6个农民陪伴，趁着漆黑的夜晚，划小船偷渡索伦口，并顺利地进入了三大河。然后，又搭乘上一艘开往魁北克的快艇溜走了。

盖伊·卡尔顿逃走后没有多久，他手下的舰队就全部投降了。

理查德·蒙哥马利对自己的队伍作了重新部署，分别驻扎在圣约翰、蒙特利尔和张伯利地区。然后他指挥兵马沿圣劳伦斯河行进，准备和那里的班尼迪克特·阿诺德在魁北克会合，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只有很少的人愿意与他一起去魁北克，许多战士纷纷要求回家，因为他们多数人服役期满。另一部分战士说自己水土不服，假装生病而回绝前行，让理查德·蒙哥马利十分无奈，怀着这样的心情他给苏勒将军写了一封信，信中他声称这一战结束之后，他将退隐，再也不做争名夺利之人，由此反映了他此刻的心情。在理查德·蒙哥马利看来，为了国家和人民，战士们个个一定会忘我地投入战斗，但是他的想法和战士的想法截然不同，想回家的战士在迪贡德拉那里停留了若干天后，便纷纷收拾行囊离开了部队。对那些急于回家的人来说，路途都很遥远，为了赶时间，他们大部分是连夜离开的。苏勒将军给大陆会议写了一封信，信中对当时情形进行了仔细描述。

华盛顿对以上事情另有看法，他认为战士们想家是非常正常的，属于人的自然本性。更何况通过连续数月的战斗。为此，他多次写信安慰理查德·蒙哥马利和苏勒将军，请他们不要性急，尽量把目光看远一些。华盛顿对俩人的善意规劝，缓解了他们心中的怒气，改变了他们的一些做法，和解了官兵关系。蒙特利尔顺利拿下后，华盛顿希望魁北克一战也能顺利结束，尽管这会很费周折。华盛顿高度夸奖了他们的军事行动，他们的胜利让华盛顿十分兴奋，华盛顿认为他们为美国队伍战士争了光。在给苏勒的信中，华盛顿希望队伍能一鼓作气攻下魁北克。虽然如此，华盛顿仍认真考虑了苏勒将军信中反映的一些让他非常担心的事情，倘若再不解决，恐怕以后会酿成大祸。当前队伍里纪律松散，混乱不堪给指挥带来了困难，倘若继续下去，就必将失败，被敌人消灭。理查德·蒙哥马利将军的恼怒也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已经有人将这一情形向大陆会议作了汇报。有一段时间，华盛顿公开表示了对理查德·蒙哥马利退隐想法的同情。这让大陆会议十分紧张，他们深知华盛顿的价值，也绝不会同意华盛顿辞职。通过认真探讨，会议作出决议，给予华盛顿更加广泛的军事指挥权。以此来打消华盛顿退役的念头。

美国军人当初的革命热情开始淡化，现在，要把队伍中的差额补充完整，重新招募新军困难是可想而知的。另外，许多人对单调而乏味的军营生活心灰意懒，军营里的食物越来越少，倘若再得不到补给，这支队伍势必遭到被迫解散的命运。最为让华盛顿担心的是许多官兵服役期已满，都想回家。在华盛顿主持的一次军事会议上，通过认真研究，他下达命令：马萨诸塞州2000名民兵和3000名后备役兵必须在12月10日之前赶到康涅狄格进行支援，以填补那里的军事差额。收到通知后，康涅狄格州相关官员下令全部服役期满的战士全部要等到12月10日才能离去，以免在敌军来犯的时候没有够用的战士投入激战。也许部分将领和战士对指示理解有误，很多人在12月1日的时候就离开了营地。华盛顿对此十分懊恼，他马上给康涅狄格州杜姆布尔总督写信，希望他可以找出若干典型严加惩戒。杜姆布尔表明同意，他写信答复华盛顿，请他一定放心，相信他将把全部事情处理好。

两个月前，在华盛顿和威廉·豪将军联络的时候，他同时加紧筹备攻占波士顿。华盛顿已然做好了十足筹备，一旦大陆会议下了决定，他就会立即指挥队伍发起总攻。帕特南已经在上个月就已然占据了考波山，而且在那里建设了牢固的工事。当前，帕特南正忙着在来兹米尔角建设另一个工事，用来帮助考波山上的工事。来兹米尔角面对着波士顿城北，假如可以在那里成功建设一座工事，对敌军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10月17日，他们被敌军发现，一番激战过后，没建完的工事被摧毁，不过这还没有让帕特南放弃，晚上他再次干了起来。

但是次日上午，同样的事情再次出现，敌军激烈的炮火迫使他们再次停了下来。然后，海斯将军奉命留守，接着建造工事，帕特南则返回总部商议对策。敌军没有放弃，他们接着发起了激烈的炮轰。因此，海斯指示在前线建设哨台，这样就能有效地侦察敌军的动向，并快速作出反应。战士的战斗热情非常高，华盛顿感觉虽然难度很大，但工事仍旧可以顺利完工。假如工事可以完成，他们就能从这里对敌军发起炮轰。连续工作了几天之后，战士们总算建成了工事。

面对这样坚固的工事和顽强的队伍，英国军队深感苦恼，并且深深敬佩美国士兵的办事效率。一位英国将领曾这样说道：“在过去的几日里，尽管我们每天都在发起进攻，可是敌军依然建设了牢固的防御工事。假如让他们再接着干下去，波士顿极可能就毁在这个工事上了。”

对于这个工事的完成，帕特南早就有所预料。一旦在那上面安顿好大炮，攻城的成功率将极大提高。当前唯一缺少的就是爆炸物，不过这个困难并不难解决。通过这个老将的连续奔走，若干天后他们就得到了大批炸药。

波士顿的光复

在战争的间隙里，华盛顿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的家乡。他总是和管家兰德·华盛顿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将军向来不对他下什么细致的指示，可他每一次来信都把各处的细致情形全部告诉华盛顿。依据他近期的汇报，华盛顿隐隐感觉到弗农山庄有一定的危险。丹木尔实行戒严，大家都在担心华盛顿的家属是否会被列为打击目标，恼怒的敌军也许会将弗农山庄夷平，并把华盛顿的地产没收。华盛顿的兄弟和家人多次劝华盛顿夫人离去，但却遭到了拒绝。

华盛顿一直都在关心着来自弗农山庄的消息，他坚信当前弗农山庄并没有危险。虽然这样，他仍旧为夫人的生活状态感到担忧，自己原本应允过的秋末会面恐怕将会成为泡影。于是他在11月份的时候给家里写了一封信，请夫人前往营地相聚。同时，他还告诉兰德接着做好代理工作。从华盛顿的信里，我们能够窥知这个伟人的治家良策。

在信里，他说假如自己明年仍不能回来，兰德的工资便会有所提高。当然，华盛顿并不是以此为饵，让兰德甘心为自己效劳。出于对兰德的信任，和鼓励他将来承担重要责任的需要，华盛顿感觉应该给予他更好的待遇。在华盛顿看来，把个人的地产交给他，用不着丝毫担心。可以找到这样一个忠诚、善于理家的管家，华盛顿感到由衷地欣慰。

经过思考，华盛顿夫人很快就来到了营地，她的到来不只安慰了华盛顿，还使指挥部里的内务有了相当的改观。抵达营地没有多久，华盛顿夫人就建议对他们的婚礼纪念日进行庆祝。华盛顿考虑了一下，婉言回绝了这个要求，可他的不同意见没有奏效，婚礼纪念日的庆典仍旧按期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