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笼络人心众妃争势
刚过午时，原本晴好的天气突然间便阴暗了下来，阴冷的北风呼啸而来，吹在窗棂上，瑟瑟作响。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阴天了呢？”年若雪正和司徒落絮在一处闲聊，正聊得兴致高的时候，天就突然阴了下来。
“想是要下雪了吧？”司徒落絮看着窗外阴暗的天色，听着那呼啸而过的北风，多少有点兴奋的问道。小时候，自己便常听娘亲提起，她家乡的雪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纯洁。
“如今才十月过半，应该不会下雪的吧，我觉得只是普通的阴天罢了。”年若雪也跟着看了看窗外，说道。
“你怎么不自称‘本主’了？刚才你在刘采女跟前自称‘本主’，可是威势十足呢。”司徒落絮打趣道。
“絮儿姐姐惯会打趣人。”年若雪顿时脸一红，嗔怪道：“她不过是与我们一起入宫的采女，又怎么能和絮儿姐姐相比，在我心中，絮儿姐姐才是亲人，在亲人面前，我又怎么能端起小主的架子呢。”
“我不过平白说说，你就说了这么一大车的话，居然还说我惯会打趣人，我看我才是被你吃得死死的呢。”司徒落絮伸手拍了拍年若雪的手，浅笑道。
“就算真得是这样，那你也只能认了，谁让你有我这么个妹妹呢。”年若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也许自己只能在絮儿姐姐跟前，才能做回自己，其他时候，怕是得永久的戴着一张面具了吧？
“真是上辈子做了坏事儿，所以这辈子便栽到你的手里了。”司徒落絮假装叹一口气，失落无比的说道。
“那我可就管不得了。”年若雪一本正经的说道，随即又撑不住的“咯咯”的笑了起来。
两人正在玩笑间，就见锦风打帘走了进来，说道：“禀小主，司徒小主阁中的小邓子来了，说是各宫的打赏马上就下来，请司徒小主回去。”
在一旁伺候着的锦墨闻言点点头，说道：“是了，差不多也到各宫打赏新进小主的时候了。”
年若雪忙得推了司徒落絮一把，笑道：“絮儿姐姐，那我可就不留你了，回头儿得了新鲜玩意儿，可别忘了我这个做妹妹的。”
司徒落絮起身笑道：“这话应该我说才是吧？你是皇上亲封的宝林，各个宫中必不会亏待于你。”
“小主，快走吧，若是打赏下来时小主不在，就显得不尊重了。”跟在司徒落絮身旁的彩霞催促道：“回头小主有的是时间来和年小主叙旧呢。”
送走了司徒落絮，年若雪有些无聊的坐在临窗的炕上，问道：“锦墨，这所谓的打赏，并不是指宫中所有的先于我们入宫的妃嫔吧？”
“小主英明。”锦墨点点头，说道：“只有嫔位或嫔位之上的妃嫔，才有资格打赏的。如今的宫中，也只有皇后娘娘，娴淑妃，顺德妃，宁修仪和惠充媛才有资格给新入宫的小主打赏。”
“除了这几位，宫中的妃嫔都还有哪些？”年若雪点点头，随即又问道。
“就只还有乔美人，梦才人，燕才人和冷宝林了。”锦墨顿了一下，随即又补充道：“哦对了，还有曦婕妤。她也是此次新入宫的小主，只不过因为是皇后的表妹，皇太后的表侄女，所以并未参加选秀，而是直接入住后宫，封为了曦婕妤。”
表妹？表侄女？怪不得上午的时候，皇太后要留下她们两人说话呢，原来是姑表亲。
“这么说来，我被皇上封为宝林，也并算不得大齐开朝以来的头一份吧？”年若雪有些不解的问道。
“曦婕妤并不是秀女出身，所以情况不同，小主确实是咱们大齐开朝以来第一位被直接封为宝林的秀女。”锦墨立于一旁，尽职的解说道。
“哦，原来是这么个头一份儿。”年若雪恍然道。这些所谓的入宫为妃的规矩，也只是为那些没有势力的秀女量身定做的吧？而且，听刚才锦墨所述，皇上已经有九位嫔妃了，居然还要选秀，真真是……
年若雪正胡思乱想间，锦风再次已经打帘进来，说道：“小主，皇后娘娘的赏赐到了，请小主移步正厅，李公公正在此侯着呢。”
“这李公公是皇后宫中的掌事太监，不能怠慢。”锦墨在一旁提醒道。
年若雪点点头，对锦风说道：“我知道了，这就来。”
年若雪来到正厅的时候，便见福安陪在一位太监身边，点头哈腰的说笑着。
“奴才参见年宝林，年宝林万福。”李德胜见年若雪从内室走了出来，便恭敬的行礼道。
“李公公快快请起。”年若雪的手在空中虚扶了一下，满脸笑意的说道。
“多谢小主。”李德胜站直身子，说道：“皇后娘娘派奴才来给小主送点日常用的，说是小主阁内如果有什么短缺，便派人到未央宫去取来即可。”
李德胜一边说着，一边命身后的奴才将赏赐之物送上，满满的一托盘各种精致的首饰，还有几匹上等的布料。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年若雪一边说一边看了锦墨一眼，锦墨会意，便从袖袋中掏出几张银票，塞到李德胜的手中。
“这种天气，还要李公公亲自跑一趟，这点子心意，就当是请李公公喝杯茶水，解解乏吧。”年若雪见李德胜想要推辞，便忙得笑道。
李德胜顺手将银票塞进自己的袖袋中，拱手道：“多谢小主打赏。”
“李公公坐下喝杯茶吧。”年若雪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道。
“不了不了，咱们娘娘还有其他的吩咐，奴才也还要去其他小主那儿送赏，就不叨扰小主了，奴才告退。”李德胜再次拱手说道。
“那我也就不虚留你了，公公慢走。”年若雪依旧是客气有加的说道。
待李德胜离开之后，锦墨这才拿出托盘，递到年若雪跟前儿，笑道：“奴婢恭喜小主，皇后对小主青眼有加，这些赏赐之物可都是极品，看来皇后娘娘并无与小主交恶之心。”
“奴才恭喜小主，喜得皇后娘娘青睐。”福安也跟在一旁凑趣儿说道。
“先收起来吧，我暂时也用不到。”年若雪却并没有那么高的兴致，只是淡淡的说道。皇后这一招，旨在收拢自己吧？
“是，奴婢暂收库房中，小主哪天若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也不迟。”锦墨才刚刚将手中的皇后娘娘的打赏放到库房中，便见璇华宫中的掌事太监康海山走了进来。
“锦墨，年宝林可在？咱家奉娴淑妃之命，给小主送点东西。”康海山笑问道。
“康公公请，小主此刻正在厅中喝茶呢。”锦墨一边说一边上前打起帘拢，请康海山入内。
“小主，这是璇华宫中的掌事太监康海山康公公。”锦墨紧跟其后入内，忙得在年若雪耳边细声说道。
“奴才参见年宝林，年宝林万福。”康海山嘴上虽然说得恭敬有加，可是身子却连弯都没有弯一下。
“康公公客气了。”年若雪不动声色的笑道：“今晨在慈宁宫，听说娘娘身体欠安，本想前去探望，又恐怕自己位阶低微，唐突了娘娘，所以便只回来后烧香拜佛，期盼娘娘圣体安康。”
康海山本以为自己不行礼，年若雪肯定会生气的，可是没想到她依然是那样淡淡的笑着，并且还询问起娘娘的身体，倒透着几分关切。
“多谢小主记挂，皇太后派去的御医个顶个儿都是好手，娘娘现在已无大碍，奴才一定会将小主的这份心意转达到娘娘的。”康海山一边说着一边命手下的人将赏赐端了上来，只见托盘中满满的都是金银珠宝，“娘娘说，这些东西送给小主把玩，还望小主不要嫌少。”
年若雪还没有来得及说感谢的话，便见帘拢被人从外面打起，一个吊眉三角眼的太监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福安。
“奴才梦新宫掌事太监王全拜见年宝林，愿年宝林万福。”王全先是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康海山，这才对着年若雪行礼道。
“原来王公公，快快请起吧。”年若雪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个宫中的人，怎么就这么凑巧的凑在一起了呢？听锦墨说，这两个宫中的娘娘，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多谢小主。”王全直起身子，脸带笑意的说道：“咱们娘娘知道小主才入宫，怕有些东西用得不习惯或是准备的不齐全，特特的命奴才寻了从南方上供来的各种玩意儿，一来希望小主用着顺心，二来也可稍稍排解一下小主的思乡之情。”
“多谢两位娘娘赏赐。”年若雪对着两人嫣然一笑，说道：“外面冷风呼啸，不如两位公公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下，喝杯茶水解解乏？”
王全斜瞄了康海山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说道：“不必了，咱们顺德妃娘娘规矩严，不像某些宫中。奴才还得赶着给其他小主送赏去呢，您看，东西都已经带来了。”
“那就不虚留王公公了。”年若雪松一口气，走一个总归就打不起来了吧？
康海山看了一眼王全，却说道：“既然是小主的美意，那奴才可就叨扰小主讨杯贵气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