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洽谈后的饭局
杜子美皱了皱眉头，轻轻摇了摇头，道：
“吴总，雷氏集团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并不知道竞争对手是谁。这一次我和何经理都做了充足的准备，胜算是肯定有的，但是多少我无法估计。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董事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最后说了一句“我相信你”，便坐直了身子，重新恢复沉默了。
杜子美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对面那一桌已经停止讨论。雷凯悦再度开了口，道：
“何先生，你的设计概念很新颖，总体水平不错。不过，我们觉得你的设计概念似乎过于笼统，针对性不够强，这样恐怕会影响到广告效果，何经理觉得呢？”
“这……”何经理本人口才并不好，又是设计部的经理，平日里基本不需要和客户打交道，只是这一次董事长为了表示对这次合作的格外重视，才特地把他也给拉过来而已。
他设计的时候，胸中沟壑，一切的理念都精益求精，但要把它变成语言表述出来，就有点儿困难了。正如此刻，让他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内容和方式把设计讲出来容易，让他临场发挥，回答客户的问题就难了。
杜子美看得出何经理的为难，立刻走过来救场：
“看得出，雷先生对于广告设计的专业领域了解得很细致深入，事实上您问的问题也是我们目前这个初步的总体概念设计，所需要解决的一个重大问题。据我所知，贵方此次希望更换广告商，正是为了扩大市场，既然要扩大市场，一个重要途径就是要扩大受众群。以前贵方的服装业主要针对的是高端人群，但这个社会里，更大的购买者一定是普通老百姓，倘若想要扩大销售额，就必须朝大众化，平民化发展，这也是这个广告的主要概念诠释所在。”
“只是这样一来，就难免会出现雷先生所说的过于笼统，针对性弱的问题，我们目前也只有一个初步的，总体的广告设计理念，当具象化的时候，一定会在这二者之间寻找一个合适的平衡点的，希望雷先生给我们一点信心，一次机会。”
雷凯悦认真地看着杜子美，这一刻，他的眼神里只有对工作的责任心，没有个人对杜子美的感情和私心。听了杜子美的一番解释，雷凯悦沉吟了一会儿，微微点一点头，道：
“我可以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们进行第二次接洽，到那个时候，如果你们能够拿得出让我满意的广告设计方案初稿，我就愿意代表雷氏集团，和你们签署合同，让你们成为雷氏集团未来两年的广告代言商。这个初稿，我不需要非常具体化的东西，我需要的是足够吸引我的创意和设计理念，不知道对于这一点要求，你们是否能够满足？”
杜子美看了一眼董事长。得到他的点头首肯后，立刻欣然答应，道：
“没有问题雷先生，三天后我们一定会尽力交给您一份满意的设计方案初稿，希望能让我们最终合作成功。”
雷凯悦微笑着站起身来，又与每一个人都握了握手。就在杜子美以为一切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了的时候，雷凯悦却突然间提出了一个“离谱”的要求——
“杜小姐，吴董事长，这一次不论最终合作成功与否，贵公司都是我们雷氏集团的合作选择对象之一，而且你们已经向我们表示出极大的诚意，对于贵公司的重视，我们深感荣幸。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和谢意，我想请二位一道吃顿饭，希望二位能够赏光，不要推辞。”
这种工作应酬，请或被请对于杜子美来说都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是，面对雷凯悦这样特殊的客户，杜子美就有些头疼。有心想要拒绝，可董事长已经抢先一步，满口答应了这个邀请，站在他的角度，能够通过这种途径和雷凯悦拉近关系，肯定是件大好事，绝对不能放弃的了。
看见雷凯悦充满笑意的眼睛看了过来，杜子美别无他法，只好也跟着答应了下来。
但该死的是，雷凯悦在经过杜子美身边的时候，突然间放缓了脚步，冲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杜子美一惊，双眼一瞪，雷凯悦却已经越过了她的身边，朝前走去了。一阵不祥的预感瞬间袭来：雷凯悦，你这家伙突然请客，想干嘛？！
只是世上的事情，往往等到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雷凯悦出手自然不会小气。这里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杜子美先前应酬虽多，却也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雷凯悦完全一副这个地方我早就逛熟了的架势，一走进去，连和前台小姐打声招呼都不用，一声“带路”，小姐就已经认出了这家伙的来头，满脸盛情地走在前头带路了。看来这家伙来这种地方纯粹属于刷脸的，看得董事长一脸的叹服。那表情落在杜子美的眼中，怎么都像是“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就好了”的由衷感慨。
一进包厢，雷凯悦就异常热情地给杜子美安排了位置，正好在他雷凯悦的右手边。杜子美心中不停抓狂，却害怕越描越黑，当真让他们俩的关系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只好默默地依言坐下。一瞥眼间，雷凯悦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让杜子美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今天这一关，恐怕很难好好儿地过去了。
刷脸果然有用，上菜的速度相当观，很快就摆了满满一桌子。一切安顿完毕，雷凯悦当先举起杯子，遥遥对着众人高声说道：
“我先敬各位一杯，我干了各位随意！”
说罢，一饮而尽。
很快，三杯下肚。雷凯悦不再劝酒，大家开始吃菜。只是没想到，雷凯悦第一筷子，竟然就直接夹了一大口凉菜，放进杜子美的碗里。
杜子美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果然发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俩所在的位置，有的口中塞了一半食物，都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