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
第十八章精兵是怎样练成的!(3)
这一个厉害谋士的出现打乱了我的好心情,本来听父亲说嘉庆答应给我装备最好的火枪,是很高兴的。我大概是这个时代对火器的威力了解的最透彻的人了。其实现在欧洲已经进入了热兵器世代,不过因为火枪的射速太慢,射程又比较近,威力还不够大,所以决定战场胜负的往往还是训练精良的骑兵,人们对火枪还不是那么的重视。而清朝的火枪更是比欧洲落后,也不是决定胜负的利器。但是我所高兴的不是装备这落后的火枪,而是得到了嘉庆的承诺,想来有了他的承诺,我就可以从兵部搞到批文,堂而皇之的组建一个制造火枪的兵工厂,甚至可以从大内的造炮处聘请熟悉火器制造的工匠,只要我用最擅长的化学知识改良一下火yao的配方,那么无论是火枪的射程,杀伤力,还是炮弹的威力都会远远的超越这一时代的所有兵器。有了这样精良的装备,想不打胜仗都难。
正在想怎么向嘉庆开口,要什么样的工匠来帮助我制造火枪。仆人来报,说是有一个黄头发,绿眼睛的生番求见!还惊魂未定的描述见到那生番时候的感受,什么一脸的黄毛了,鬼火一样绿的眼珠了。一听就知道是我的法国小弟-马克思来了,十分高兴,我等他可是很长时间了。不顾仆人惊魂未定。连忙让他去请马克思到书房来。
不大的功夫,马克思神采飞扬的大步走了进来,一见我就夸张的躬身施礼,然后扯着嗓子大叫,表达他见到我的惊喜之情,“亲爱的公爵大人,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时间过的真是快啊!离我上一次见您已经一年多了!听说您生病了,我开始十分担心(害怕我死了没人发工钱啊!),好几次想去探望您!可是中国的法律太死板了,竟然规定传教士不能到北京以外的地方,虽然我向理藩院的人辩解说我并不是去传教,其实我是科学家,不是传教士,可他们怎么也不相信。所以最终也没能去看望您,只有日夜的祈祷,希望公爵大人早一点的好起来!还好上帝保佑,您很快恢复健康了,现在看来,您不但完全好了,还比以前更健壮了,连喘气的声音都粗了不少!”当然了,喘气粗了是因为小王爷我发财了吗!一看你就是成语没学好,没有听过财大气粗吗?
看到马克思很高兴,忍不住打趣了一番。看起来他很好的适应了中国的生活,脸色红润,胖了少许,竟然也穿上了长袍马褂,甚至还带上了一顶瓜皮帽,不伦不类的。
我笑道:“马克思,谢谢你的关心,看你的气色也不错吗!适应能力不错,连衣服都换了,不过还那么的虚伪,就是不去看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小病,撒谎也得找借口啊,要是朝廷真的规定传教士不能到北京以外的地方去,那这几个月你去了什么地方?害得我找你帮忙都找不到人?”
马克思听了我的话,大呼冤枉,一脸激动的辩解,“奥,上帝作证,公爵大人您错怪我了!朝廷确实规定传教士不能到北京以外的地方去。我确实是为您的病情而难过,所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您那位神通广大的张管家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本来我是想加入中国国籍的,可是中国和欧洲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根本没有国籍这一说,只有户口登记,而我这样的情况很难编入户籍。在这种情况下,张管家竭尽全力的帮助我,他说,花了上千的银两贿赂了官员,才为我办理了户籍,我现在也算是中国人了,张总管还说,为我办理的是中国的贵族户籍,我,理查德、道格拉斯也是一位贵族了,奥,对了他说我就是什么、正白旗下的包衣了,直接服从公爵大人您的管辖!“说着,还露出一副兴奋的表情,以他得到一个中国的贵族封号而自豪,本来我还听的津津有味,也为作为一位富强的国家的国民而自豪。可是最后听到马克思为之自豪的贵族头衔竟然是正白旗的包衣!不由的大笑,道:“马克思呀,马克思,你真是傻的可爱,老张胡说八道你也相信?什么贵族啊?我告诉你吧,包衣,是满洲话,也就是奴隶的意思!奴隶你懂吧?斯巴达克,角斗士你总知道吧,和你们欧洲罗马帝国时代的奴隶一样!是没有任何地位的,按照我们的规矩,我这个作主人的可以任意的责罚你的,你的财产说起来也是我的,只要我高兴了随时都可以zhan有的。亏你还是从法国来的,也是经历了法国大革命的,‘人人生而平等’的精神你都没有啊?当了奴隶还这么高兴,还是你根本就不明白包衣的含义?”
马克思耸耸肩,一番无可奈何的表情:“其实,我也知道包衣就是奴隶!不过公爵大人,刚才我还说了,中国和欧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中国的事情欧洲人很难理解,法律规定的和实际情况大不一样的。就拿这包衣来说吧,虽然法律规定的和公爵大人说的一样,是没什么地位的奴隶,可是实际上,据我所知,主人很少真的执行这样的规定,甚至有很多以前是包衣的人大富大贵了,他们的主子也没有什么办法,也没有和您说的那样,随意的zhan有包衣财产。据我结交的朋友介绍,您说的都是一百多年前的情景了,现在根本不是那回事!而且,要是作为一个旗人的包衣,靠上一个好的主子,是有很多好处的:地位高,当官提升快,还不用纳税,上帝啊!实话对您说,公爵大人,中国这包衣奴隶的地位简直比欧洲贵族的地位还高啊。再说了,在中国也不是那个人想当包衣奴隶就行的。起码大部分的汉人都没有资格。我结识的中国朋友和传教士可都纷纷的祝贺我呢!说我是第一个成为包衣的欧洲人!为了庆贺,还请了他们吃大餐呢,又送了200两银子给张总管,感谢他的帮助!这都是我的朋友们教给我的,这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嘻嘻,公爵大人我学的快吧!”
看着马克思幸福的表情我无语中!一年多的功夫,纯洁的化学家马克思就变成这样了,时间长了那还得了,也不知道是中国的文化厉害,还是马克思本身的意志不够坚定,经不起腐蚀。不过我可不希望他变,我需要的是科学家!要是再继续谈下去,估计他会继续向我卖弄学来的行贿知识的,不知道他都结识了一些什么朋友。连忙叉开话题,道:“既然你高兴,那就作包衣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小王爷还是十分善良的,根本没把你的财产放在眼里。你不用担心的。”
又道:“既然你现在是我的包衣了,就给你的主子汇报一下这一年多都干了一些什么,过得怎么样吧。”
马克思见我正式的承认他包衣奴隶的地位,更加高兴了,详细的描述他的生活。
原来,乾隆虽然执行闭关锁国的政策,可是和外国也不是完全的断绝联系,起码和俄罗斯的关系不错,不但在中俄边界的恰克图设立互市,进行贸易,每隔5年,俄国还派使节访问中国,甚至还有不少的留学生在北京学习中文,而朝廷为了表示关怀,准许他们设立教堂,供俄国人礼拜用。后来因为欧洲其他国家来的传教士屡屡违反清朝的规定,在中国进行传教活动,引起了清朝政府的警觉,下令禁止,并驱逐了除俄国人外所有的传教士。因为这个原因,罗马教廷后来派出的传教士都打着东正教的旗帜,冒充俄国人,以免被驱逐。而俄国人本着同一人种的情义,暂时的放下了教义的歧见,默许了罗马教廷的行为。
而马克思因为是冒充传教士留下来的,自然的认识了不少的传教士朋友。而这些传教士的精神确实也有可取之处,几十年如一日的在中国只是为了传播他们的信仰。虽然中国人不大认同他们的观念,他们的工作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但时间长了,传教士们也找到了一些传教的方法,最常用的就是利用他们相对先进的数学、天文学知识,取得政府的信任,再利用传授科学知识的机会顺便宣传他们的耶稣。
而马克思这个假冒的教士,拥有比大多数的传教士更深厚的数学、科学素养,所以大受欢迎,结交了不少中国的算学、天文学家。钦天监为此还邀请他到南方去观测日食。一去就是大半年。刚刚回来,就来见我了。
听完他的讲述,我陷入沉思,众所周知,中国古代的科学水平还是很高的,甚至到乾隆时期,在生产力上和欧洲的差距也不是很大。之所以后来落后了,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们的科学知识都是人们在长期的活动中通过实践而的来的,没有完善的科学理论。而西方科学的先进之处,就是先提出假设的理论,然后通过试验去验证,或对或错,不停的试验,直到找到真正的原因。因为是有的放矢,所以可以不停的进步。最终把中国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而我只要建立一套完善的科学试验机制,将西方的科学体系介绍到中国来,让现在的人们接受科学的教育,从而吸收欧洲文明的精华,取长补短,改良我们的文明。凭借中国人的丰厚人力资源,聪明才智,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中国就会再次领先世界的!
一想到美好的前景,不由的热血沸腾。语气也急迫起来,问:“马克思,依你看来,我们中国的科学水平是怎么样的呢?”
马克思答道:“根据我的观察,中国的数学,化学、物理学的知识已经落后于欧洲了,不过中国的数学家的水平还是不错的,这次我到扬州就碰到了不少水平很高的数学家,天文学家,他们都具有十分深厚的科学素养,求知的yu望也很强烈,不过因为中国的科学表述太烦杂,晦涩,限制了他们的水平,要是他们能接受欧洲的观念,会取得更大的成就的。可惜他们太固执了,根本对我的建议不屑一顾。!”
我一听,来了兴趣,连忙追问他这些杰出的数学家都是谁。
马克思的印象显然也很深,怪声怪调的一一念出他们的名字。没办法,虽然马克思的汉语不错,但是对于复杂的人物称呼就无能为力了,要不是那几个人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很深,他现在根本一个名字也说不出来。
马克思道:“扬州有几个人用中国人的话叫‘谈天三友’的,
焦循、李锐、凌廷堪,数学知识虽然不如我,也算是不错了,而他们的天文学知识十分渊博,比我强多了。沈方钟,汪孝莱,郑兆珏、郑伟、王准,郑堂藩,更是精通数学,虽然比不上欧洲顶尖的数学家,可比我这个学化学的强多了,而沈方钟的《星球图说》也绘制的十分精妙,不比欧洲的差多少。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有一个小孩子,就是那个焦循的儿子,叫焦虎玉的,不过十几岁,就能够知道平圆三角八线的解法,比欧洲大多数的少年强多了,简直可以说是天才!”
听的出来,马克思对焦虎玉的印象十分深刻,而他对这些中国数学、天文学家的评价也超出了我的预期,不由的心动,要是招揽他们,按照二十一世纪的标准,编制一套数学教材,广泛的传播,很快就能培养出大批实用人才的。可惜他们人在扬州,路途遥远,不能相见,不由的叹息。
马克思十分好奇,询问我为什么叹息。当说出我的遗憾后。马克思哈哈大笑道:“亲爱的公爵大人,您不必遗憾,其实我说的这些人现在有不少的人在京城,像焦循、李锐、郑伟、王准,郑堂藩,还有那个聪明的小孩,焦虎玉,不过您要有心里准备,他们可是十分固执的,很难让他们接受中国的科学落后于欧洲的现实,更别说是全面的接受欧洲的科学体系了。”
我不由的奇怪,为什么这么多的数学家会在北京?
马克思解释,原来是钦天监的鉴正年纪大了,所以朝廷要选拔一批新人来掌管天文。所以这些数学家、天文学家都云集北京,卯足了劲要一显身手。
最后他还得意的表示,自己也参加了选拔,还是十分热门的人选呢!
不由的暗自庆幸,天助我也!祈祷,让朝廷主持选拔的人更腐败一些吧,这些有真才实学的人都选不上,这样我就有机会招揽他们了。
最后又拿出主子的威严,严令我的包衣奴隶马克思不准继续参加选拔,我还需要他给我干活呢,万一要是被钦天监选上了怎么办。刚开始马克思还一脸的不情愿。可是在我告诉他现在本小王爷十分富有,跟我办事的人都发了,老张一个人就有8万两的分红,你好好的干,绝对不会比老张分的少以后。
马克思仔细的把8万两银子换算成法郎,又兑换成英镑,顿时两眼放出金光,不停的点头,表示以后就跟着我混了,再也不理钦天监的茬了。
此时老张请我去面试来应聘的人。见到马克思也是十分亲热,两个人亲热的握手,互置问候,马克思还一个劲的感谢老张把他变成了包衣奴隶,又表示这个称号是多么的好使,在外地只要一亮出睿王府的旗号,大部分的人立刻就变的恭恭敬敬的。就是在京城也大大的提高了他的地位。那些人再也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了,尤其是这次回京后,别人一听说他和睿王府的张总管关系密切,都是十分羡慕的样子,说您老好啊!您老有一个好朋友啊!有这个朋友的帮忙您一定发大财了吧之类的!
老张听了马克思的马屁,也十分的得意,就是吗,上次炒作股票,虽然不少人赔了钱,可是也有不少的人发了财,老张的太监朋友就个个赚的盆满钵满。连带老张的财名远扬,在特定的场合,他比本小王爷还有地位。
不过我刚才可是知道了老张的恶行,连马克思都被他敲了200两的竹杠。这老小子太贪财了!以前我装神弄鬼的时候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我要招揽真正的人才,他要是还按照以前的办法,收人家的传话银子,那我可就招不到人才了。又联想到以前面试的几位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高人’的拙劣表现,断定老张肯定又是旧病重犯,又收别人钱了。
要警告他一下,我咳嗽一声,制止了二人的寒暄,严肃的对老张说:“张总管,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想必也十分了解我的脾气,以前我是喜欢胡闹,所以你收别人的银子是允许的。这一次,我很快就要上阵杀敌了,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才,这次怪我,事先没有和你说清楚,现在我说一下,从今天起不允许你收别人的银子,爷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才,不是那些想混饭吃的饭桶!”
老张的回答还是让我十分满意的。他恭敬的说:“是,爷,这次老奴愚鲁了,还以为爷和以前一样呢!您放心,从今天起,老奴一分钱也不收了,其实上次咱们的分红就够老奴花的了,可是以前收人家的钱收顺手了,这次老奴没有领会爷的意思,以后不会了,我一心一意的给您选拔人才。”
其实,这一次我也有错,所以就不追究了,笑道:“好了,好了,只要你不收别人的敲门银子就行了,选拔人才的事还是我来好了,其实我也不是反对你收钱,要分什么人、什么场合,别的也就罢了,你顺手把马克思变成的包衣奴隶就够过分的了,还收他200两,这也太狠了,把人卖了还叫人替你数钱啊!要知道他可是我的法国小弟,我对他和你可向来是一视同仁的,你们多亲近亲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老张可别因为人家的头发黄就欺负他啊!”
老张一个劲的点头,表示一定按照我吩咐的办,后来他看我的脸色和缓,不象是真的生气,还微微的抱怨;“爷,其实我也不想收马克思的钱那,那时候不是困难吗?种菜,买玻璃的钱还是奴才垫的呢,后来马克思又来要工钱,不能不给啊,他穷的都没钱吃饭了。你可是答应了500两/年,老奴实在是没招了,老奴也没有钱了,最后找老神仙借了300两,还是不够啊,一狠心就把马克思变成包衣了。”
说的我脸色发红,连忙制止,“好了、好了,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咱们现在有钱了,以后就不要再作贩卖奴隶这样龌龊的事了。”
老张连忙表示,下不为例,以后再也不干了。最后还没有忘了表功“爷,马克思变成包衣也不是什么坏事啊,起码他现在倍有面子。再说了,他往后要是有什么不老实的地方,咱们就用家法收拾他,到时候,老奴亲自动手,用那最粗的大板子!砰、砰...”一边模仿大板子和屁股接触的声音,一边作出用力挥舞棍子的样子。
结果,马克思先是目瞪口呆,不相信他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变成奴隶的,又被老张对严厉家法的详细描绘给吓住了,脸色煞白,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屁股,仿佛已经挨了几下。
打趣完马克思,老张又难得正经的说:“爷,老奴虽然贪财,不过我还是十分了解爷的心思的,别的什么铁匠、石匠也就罢了,那些会外国话,会算术的老奴知道您重视,可没有收他们的钱。这次确实有几个不错的,其中一个还是秀才,那外国话说的和马克思也差不多,那算术也很好,咱们帐房的先生都没有他算的快!他还说呢,什么格致、机关什么的也懂!您是不是看看?说不定是人才呢!”
哦!我来了兴趣,吩咐,见,马克思,你先不要走了,一起考察一下。
不大的功夫,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被老张领了进来,青衣小帽,一副仆人的打扮,不过眉目灵动,肤色白皙,好像也是读过书的样子!
年轻人礼貌周到,言词得体,打千请安。可是当他看到马克思一脸的黄毛,顿时露出惊惶的样子。不过有很多的人见到他都是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太在意。
我吩咐他,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
年轻人连忙振作精神,开始吹牛,同时暗自的向上天祷告,‘上天保佑,不要让我遇到一个学问高深的人,最好这个小王爷是一个草包,那个一脸黄毛的也不是法兰西人,
他说:“小的王韬,绍兴人氏,读过几年书,本是秀才,后来家道中落,被迫到北京来讨生活。现在在庆郡王府作仆人,精通算学,法兰西语,机关,因为得罪了总管,所以备受欺凌,听说小王爷征求良材所以大胆毛遂自荐。”
表示,小王爷我用人唯才,不管你是什么出身,只要你有本事,我就用你,还给你很好的待遇。既然你精通法语,那太好了,我这个小弟就是法国人,你就说两句法语吧!
王韬暗自叫苦,这就叫‘屋漏偏逢连阴雨’,被主人赶出来就够背的了,本来想到睿王府混口饭吃的,那成想竟然真的碰到一个法兰西人,自己以前跟传教士学的那几句怎么可能过关?要是露了马脚,被好打一顿都是轻的。
越想越怕,一紧张,仅有的几句法语说的结结巴巴,简直是一个一个的蹦单词吗!连一句囫囵的话都说不出来!
听的我直摇头,也就是认识字母的水平,他的法语水平根本没有用。
法语不行,不是还精通数学吗?我耐着性子继续提问:“别说了,你不是还会数学吗?我出个题目你来算。看你的水平也不高,也不出难的了,你就告诉我,1+2+3+........+100等于多少吧!”
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数列问题,只要他有最基本的数学知识,很快就能答上来。
可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号称精通算学的王韬秀才,竟然一脸茫然的要求,王爷,这个我会,可是您要学生算这个,得给学生准备一个算盘吧?
顿时把我的鼻子气歪了,原来这位号称精通算学的秀才就是一位帐房先生的水平啊!脸皮也太厚了吧!算个数列问题也敢要算盘!
看我的脸色不好,王韬连忙挽救,表示,王爷要是嫌麻烦的话,您就给小的一张纸,一支笔好了,有了纸笔,我也能算出来,王爷你是不知道啊!我算得可快了!
他妈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口吐脏字,愤怒道:“会打算盘,你就敢号称精通算学,那我不就是不世出的数学天才了!赶快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没有想到王韬虽然油滑,关键时刻还是有那么一点灵气,抓住最后的机会,在仆人赶他出去以前,大叫:“王爷三思!容小的禀报,要不然您就要错过一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谋士了!”
他不说还罢,这一句话让我更是火冒三丈!你还真以为本小王爷是草包啊!就你?根本是一个骗吃骗喝的小混混吗!你要是运筹帷幄的谋士,母猪都会上树了。
命令,让他说,只要他说的不让小王爷我满意,就打断他的狗腿!
王韬连忙抓住最后的机会,绘声绘色的描绘那位运筹帷幄的谋士的卓越才能。
原来,王韬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他说的那位运筹帷幄的谋士并不是指他本人,而是王韬认识的一位奇人!据他说,此人名叫舒铁云,经历奇特,本来出身书香世家,少有才名,早早的就中了举人,可是谁也想不到,这位舒铁云在二十岁那年竟然对佛祖有了兴趣,上山当了和尚,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罢了,他当了六年的和尚,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高僧了,连杭州的金山寺主持法海大师都对他十分推崇,想把主持的位子传给舒铁云。没有想到这位舒铁云竟然还俗了,声称悟透世间一切法!最过分的是,你不当和尚也就罢了,谁规定和尚不能还俗啊!可你也不能主动的去干杀生这样的事啊!竟然从军去了,在富康安大帅征讨台湾的时候随军出征,出谋划策,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很受大帅的称赞。这一次他没有随军征讨苗乱,而是留下来参加会试,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落榜了!而王韬因为老乡的原因和舒铁云的关系十分要好,所以他建议我立刻的招揽舒铁云,趁他落魄的时候,施之恩义,必定成功!
然后,又是一顿吹嘘,直把舒铁云吹的是诸葛再生,张良复活,有了他我就可以耗不费力的平定天下了!
你还别说,听了这个洒脱的舒和尚的轶事,我还真是有一点动心,这个人不拘泥成规,潇洒随意,所作所为处处出人意料,说不定真的是一个人才呢!还是拜访一下的好!
而这个王韬呢!虽然油滑了一点,不学无术,不过人尽其材,也不是没有用,往后就让他跟着老张办事好了,好好的培养一番,说不定还能独当一面呢。
既然有了决定,勉励王韬一番,让他先跟着老张学习,然后,仔细询问一番,要去寻访舒铁云。
这样的结果让王韬十分高兴,连忙拍马屁,连老张,马克思都不放过,这小子的功夫真不错,拍的每个人身心舒畅,对他的观感顿时改变了不少。他还十分的机灵,见我十分重视舒铁云,信誓旦旦的表示,他和舒铁云关系好极了,有他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王韬说的话,我可不大相信,只要他顺利的带我找到舒铁云,我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