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离死别(冲榜,疯狂求票!)
皇城大内含心殿中。
李世民正悠然的读着道德经,好久没这样轻松了!自己那长孙皇后纳了一名极是美丽的秀女入宫,其实这贤良皇后的心思自己倒也是懂得,自从数年前国画师阎立本带回来那幅劳什子呕血美人图,自己便无心政事,只是遍寻那美人不得,看这三宫六院俱无颜色,欲欲寡欢数年,皇后心疼,便自物色了这名绝色美女进宫,待得宫中礼侍太监调教礼仪后,便可临幸。
翻过一篇文,一眼瞥见大殿门口俩个脑袋伸伸缩缩的,低下了头喝道:“临川,金城,俩个丫头,鬼鬼祟祟的,没半点我大唐公主的气度,还不给朕滚进来!”
殿门口“嘻嘻”一笑,俩个锦衣女孩笑吟吟的挨到李世民身前,装模作样的一礼道:“见过父皇!”
老太监焦方进殿跪下地苦着脸说:“皇上,老奴是拦也拦也不住!”那模样也是装扮的成份占了九成。
李世民如何不知,宣他起身。
随即又脸一沉道:“你俩个丫头,都到了嫁人的年龄了,还不多多学些礼仪!”
金城公主道:“父皇,女儿不嫁人,一辈子陪着父皇!”
李世民道:“瞎说八道!”
临川公主却是笑嘻嘻的道:“父皇文武双全,女儿有几首诗词给你评评!”说着递了一册小册子。
李世民素知这个女儿自幼便极有才名,时常拿些所书诗词手卷与自己评点,接着册子,翻开封页,见第一篇是一首七言绝句:初晴后雨,于是一路读下去,却是越看越是心惊,那水调歌头,一剪梅,赠花卿,雀桥仙无一不是极尽意境之作,且手法文风各不相同,应该不全是自己这个女儿作的吧?问道:“玉真,有一些不是你作的吧?”情切之下叫了女儿的小名。
李玉真摇摇头说:“都不是女儿写的。”
李世民站起身来,在大殿中走了两步,赞道:“好诗好词,想不到我大唐盛世居然一下涌出这么多俊彦才杰,玉真,这应该是三,不,是四个人所作吧,说来听听,是何等俊才啊!”
“这下父皇却是猜错了,不是四个人,是一个人所作!”
“一个人?”李世民怔住了,“那是谁?”
李玉真忽然抱住了李世民的胳膊摇晃,撒娇道:“父皇,这人可作得了状元?”
李世民愣了一下,搞了半天原来是要官来了,伸指点了一下她额头,笑骂:“真是白养你十几年了,女儿都是胳膊向外弯的,说吧,这人是谁?诗词做的还不错,却不知才干如何?”
李玉真笑得眉花眼开:“他是杭州生员,来长安京试的,科考嘛,父皇按他的成绩给就是了,中了状元后,父皇再给他个一般的官儿就行了!”
李世民微微笑着:“你怎知他就一定能中状元?”
李玉真嘴唇一撇道:“他不中还能有谁敢中?”
这个女儿!倒是朕的开心果!又问:“那一般的官儿又是什么官儿啦?”
“这个嘛!”李玉真搬着指头数着:“侍中郎啊,中书令,吏部尚书,或者十六卫大将军,六部尚书,太子宾客,太常卿,太子詹事,中都督,上都护———”
“好了好了,不如朕把这些官儿都给他兼职好了!”
“那倒是不必,给他两三个就好了!”李玉真一本正经的说。
李世民不由得气结!
城西张玉书宅子中,张秀儿小依二人忙活了半日做了一大桌菜,然后坐在桌边静候张玉书的归来,谁知这一等大半日也不见回来,俩人饿着肚子也没有吃,小依道:“会不会公子出去跟那些赴京应试的书生游乐吟诗作对了?”
张秀儿也说不准,不过张玉书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啦,除了那晋王和公主殿下,莫非跟这二人出去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却见临川公主喜孜孜的同晋王二人一齐来到。
李玉真听说张玉书一早就出去了,至今未回,不禁满脸失望,却也不走,拖着李治也在这儿等候。
等到天色黑尽了也不见张玉书回转,张秀儿忍不住嘤嘤哭泣,忽地拜倒在李治玉真面前,泣道:“求晋王公主殿下,帮秀儿找回弟弟!”
李治扶起张秀儿,心道难道又是那红绿衫女子?暗暗怪自己昨晚喝得太多,没考虑到这事,昨晚就应当留一些侍卫守在此处,此时只有尽量安慰着张秀儿,一边又派人通知刑部衙门报案,侦揖四处寻人。
只是此后一连数日一丝音信也无,张秀儿终日以泪洗面,一边又跟小依到长安城中寻找。
张玉书倒好似活生生的消失了,李治整日让刑部衙门加大力度寻人,李玉真更是急怒交集,每日都到张秀儿处来等候,终日价对一通手下侍卫大发脾气。
到了七月一日京试的那一天,仍然不见张玉书回来,张秀儿拖着憔悴不堪的身体与小依一大早便到长安城中到处寻找。
寻到午时分,天空太阳当顶,张秀儿又是汗水又是泪水的一交坐倒在地,只是哭泣,小依也不知如何是好,主仆二人尽皆流泪。
街中忽然锣声大响,一队官兵押着一辆囚车缓缓而来,小依赶紧拉起张秀儿往边上避开,那当头的兵卫骑在高头大马上大声叫道:“菜市口斩首犯人一名,菜市口斩首犯人一名!”
那囚车渐近,车中犯人头伏在那木栏上,从缝中望过去浑身伤痕,衣衫尽裂,背肩上插着刑部画签的斩立决长牌。
小依见到惨状不忍再看,转过了头。
囚车上犯人微微抬了一下头,张秀儿一瞥之下看得仔细,立时惊得魂飞天外!
这个人,竟然是张玉书!
张秀儿惊天般一声悲鸣“玉书!”跌跌撞撞没命价的冲了过去,挨到囚车旁,伸手抓住张玉书的手跟着囚车,再也不肯松开!无数兵卫呼喇喇一声围住了她,以为是劫囚车的,待见到只是一个弱女子后,俩个衙役上前拉住她往后拖,怎知道这样一个瘦小的女子竟然有如许大气力,俩人怎么拉不开她,那马背上的统领可怜,便道:“一个弱女子,随她去吧,人也快死了,当行一善吧!”
兵役松手后,张秀儿跟着囚车走,双手握着张玉书的手,泪水扑束束往下落,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到了菜市口处,兵役早驱散了人,监斩官坐在摆好的台子边,等那午时三刻的到来。
囚车打开了,只是没有松绑,这斩刑离别的亲属最后时刻,一般来说监斩官也还是让他们说说话尽尽人事。
俩个兵役押出张玉书,让他跪在台前,张秀儿也跪在他面前,扶摸着他脸上身上的伤痕,泪水模糊了双眼。
张玉书此刻也好似没话说了,在那前生就应该去的那一刹那来到了这个世界,多活了这些时候,倒也没什么后悔的,只是苦了秀儿!
咧了咧干枯得裂开的嘴唇,过了半晌才嘣出话来:“姐姐,玉书不能照顾你了,玉书食言了!”
张秀儿伸手贴在他嘴上,哭泣着只是无力的摇头。
“呯”的一声,第一通炮响了!
那刽子手左手竖抱着大刀,右手端了一碗酒,这第一碗酒敬天,第二碗酒敬地!
“呯”的又一声,第二通炮响了!
第三碗酒,红衣刽子手喝了一大口,横过刀来,“扑”的一下,喷在刀上,这第三碗酒是敬刀!
那监斩官拿起文书念道:“今有犯人张玉书一名,对当今皇上大不敬,犯冒犯天颜之罪,以反论处,刑部会审,斩立决!”
这时,“呯”的最后一响,监斩官拿起朱红笔在签上画了一个圈,往下一扔,叫道:“午时三刻到,斩!”
张秀儿抱住张玉书,在他耳边说道:“弟弟,姐姐跟你一起去了!”
几个兵役上来分开了俩人,张玉书看着被拖着倒退的张秀儿,她都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叫喊了,甚至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看着张玉书,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那眼神是那么的无助,是那么的悲哀!
张玉书忽然间流泪了,为了张秀儿!
红衫的刽子手高高举起了大刀!
却总是在这个时候,有人唤起了:“刀下留人”的呼声!
张玉书抬眼见了那叫唤的人:跑在最前面的第一个是临川公主玉真,第二个是小依,第三个是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