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家里都有那么一点事
第五十九章家里都有那么一点事
“哪有人生气就能把肚子吃饱的?要这样,大家都不用烧饭,肚子饿时,一生气就把吃饭解决问题了。”何爱国笑道。
“要不你试试看,看你生气的时候还吃得下饭不?气得胸口发闷,胃里发胀,连打嗝都不顺畅!昨天生气时,我连喝一点水都不舒服,那种胃里堵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曾花的活让何爱国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奔奔。她一边走一边和曾花说起女儿的趣事。奔奔和大人怄气时,就吃不下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不用半个小时,她的小肚子就会变得胀鼓鼓的,敲起来肚子里还能听到隐隐的响声,就像在敲熟透了的西瓜似的。
听着奔奔的糗事,曾花仿佛找到了一个小知音,板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你到底和谁生气?女儿气你了,还是老公惹你了?连他们俩都搞不定,你可真没本事。“何爱国想让曾花的心情轻松起来。
“我如果一天不理他们,家里连开水也没得喝,整个屋子就会变成狗窝。”看来曾花对驾驭和老公孩子还是有一定信心和手段的。
“那你在家中就是主宰,一切都听你指挥啰!”
“那也未必!我在家中的角色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女人!女人的代名词是什么?煮妇!我家的其他两个宝,没人把我当成要爱戴的妈妈,也没人把我看成要爱护的老婆。就连我这个老师的身份,他们都完全忽视了。他们只把我当成煮饭的,洗衣的,上菜市场的,打扫卫生的!”曾花好像有满肚子的牢骚和委屈。
“老公是匹马,你往哪里赶,他就去哪!”这话可不是何爱国发明出来的。
“马?这倒说得不错!可我老公就是一匹光吃草不赶路的马!你怎么用鞭子抽他都不动。不动没关系啊,可我往东边赶,他偏往西边走!”曾花的气还没消。
“那你就不赶了呗!”何爱国不以为然地说。
“要是这样也就好了,可他偏要赶着我走,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过年时我爸爸给了我女儿一万元,给他外孙女当今年的幼儿园费用。过年时我婆婆知道这事了,她连问都没问我一声,就把钱从我老公手里拿走,给她女儿作房子装修费了!”
曾花说得既生气又委屈。何爱国知道,曾花的婆婆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这是曾花心中的一块伤疤。
“是你父亲给努努的,你婆婆也没资格拿啊!你就没去问她要,或者叫你老公去要?”何爱国也替她抱不平。
这事如果摊在何爱国的头上,以她的性格,肯定也咽不下这口气。此时,作为女人和朋友,安慰曾花的最好方法就是先支持和顺着她。
“哪没去?可我婆婆的一句话没把我呕死!她说,我反正生的是女儿,先把钱给有儿子家的人用!我又不敢把这事给我爸爸说,怕他难过!”
“你老公呢,他也不去拿吗?”
“我爸爸积攒的钱我干吗给别人?叫我老公去要,他却理都不理。好像生了女儿他先理亏似的!”曾花眼睛里已经沁出了泪花。
“女儿你总能调动吧!你家努努对你那么可心!谁不说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世上总有些不讲理的人做一些不讲理的事,何爱国为了安慰她,把话绕向了别处。
何爱国自己生的也是女儿,从女儿一有了反抗意识,母女两个就是从磕磕碰碰中过来的。现在的女孩子都是难服的小马驹,性子烈得很。孩子成长时,哪个父母不是成天和他们斗智斗勇。
“小棉被?有时候穿在身上热得冒汗时,怎么也脱不下来。有时候冷得打哆嗦时,就是不让穿。”曾花把女儿这件小棉袄的作用与特性概括得真到位。
“唉,你还好一点,我现在对付女儿,所有的招数都已经用完了。文雅的不管用,只能来泼妇型的了!”何爱国说的可是真心话。
“你打过她没?”曾花问。
“怎么不打?其实根本不想打,但实在又忍不住。当想不出其他任何方法的,用武力是最后一招!”何爱国打孩子时,手下从来不留情。去年夏天,奔奔贪玩不写暑假作业。眼看要上学了,她还有大半的作业没做。太监急了,可皇帝一点不急。气得何爱国脱下脚上的塑料拖鞋就往奔奔腿上抽,孩子腿上瞬间就出现了鞋底印,一会儿就发红了,第二天就变紫了。
“那你心疼不?”曾花问何爱国。
“哪不心疼?当时一打了我就后悔了!在心里下决心再不打孩子了。可当她再调皮时,又忍不住了,老戏重演!“何爱国一边说,脑子一边想着自己打孩子的情形。
“唉,我以为打孩子的就只有我一个,都不好意思说。说出去怕别人笑自己不会带孩子!你打了你家奔奔,她恨你不?”
曾花的问话让何爱国想起了有一次奔奔挨打以后的事:“哪不恨?她可能恨不得把我撕着吃了。有一天我给她理床时,在她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张黄色的纸。上面写着‘何爱国是鬼’几个大字,旁边还画着几个弯弯曲曲的符号,这些符号还用很小的字注明:这是镇鬼符,专门镇妈妈何有国时用。”
奔奔的镇鬼故事把曾花惹得哈哈大笑,什么气都没有了。
“唉!我家努努不知道长大了会怎么样呢!”
“她们长大了我们越来越没辙,她们可是越来越有招了呢!前两天奔奔不知从哪里学了一句话,她不仅把这句话用美术字写在纸上,还专门声明是送给我的。”
“什么话?”曾花抹着笑出来的眼泪,好奇地问道。
何爱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抬高了声音说道:“你听好了,她是这样写的:送给我亲爱的的妈妈,你本来是一位优雅的淑女,是生活把你变成了一个粗鲁的泼妇!”
曾花愈发笑得厉害,她也不管路上是否正是学生来往多的时候,笑得捂住了肚子,蹲在地上。
“那,那,那你怎么办?是,是,是不是气死了,哈哈哈……”曾花笑得话都说不连贯了。
何爱国自己也憋不住笑了起来:“我当时那个气啊,简直没法说,追着就要去打她的屁股。你猜怎么着?她老早在我的脚边故意放了一个小矮凳,人还没跨出去,就结实的在地上摔得五体投地。等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时,她正在那里吐着舌头向我做鬼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