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三百贯一亩
所有的地主商人都在议论,不时地发出感叹。
姚鸿用赶着马车,听着这些外乡人的感叹,不由得心生自豪,感觉很荣幸自己是大兴城的人。
马车在李家湾转了一圈之后,停了下来。
“各位请下车吧!”燕归车下道。
郭定随着人流下了马车,轻轻呼出一口气,抬头望去,只见一大块台田映入眼帘。
这块鱼塘台田不大,也就五十亩。十亩池塘,四十亩台田。
与其他台田不同的是,这些台田长满了蔬菜,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
几十个个妇女在台田上辛勤的劳作,把这些蔬菜都照料的很好,
这些蔬菜长势喜人,已经到了采摘的时刻了,显然已经种植了不少的时间。
其他台田上种上了不同的冬季蔬菜,有的已经采摘,有的还在生长,甚至在更远的台田上,还在不少台田正在播种。
放眼望去,一幅和谐的农家场面。
这对于大地主来说,这样的场面不但没有感觉老土,反而有种亲切的感觉。
“这就是即将出售的一万亩台田。”燕归指着台田道。
“冬季蔬菜热销,李家湾距离大兴城不远,修通砖路之后,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主义到达,这些蔬菜到达大兴城依旧新鲜,根本不愁销路。”
各个地主们不由得点了点头,他们刚从大兴城过来,他们一路上并未狂奔,不到一个时辰就从大兴城到达了这里。
如果这些蔬菜早上采摘,送到大兴城的时候,正好是开城门的时间。
不少地主不顾泥土,亲自到了台田,想要亲眼查看这些蔬菜。
长势品相完美的蔬菜证实了台田改造的成功,不少地主更是眼中露出精光,这似乎真的是一个风水宝地。
郭定看着这些台田,再看看台田旁边还有一大块没有开垦的盐碱地,这是专门供参观的人来对比。
“这个方法果然神奇,竟然将解决了治理盐碱地这个几千年的难题。”郭定心中暗道。
如果这个方法一经推广,那又将多出几千万亩的良田,不过这个方法也不是万能的,唯一的遗憾就是太过于费时费力。
不过这个时代最不缺少的就是劳力,遍地的流民使得劳力变得廉价,只要给碗饭吃,干活的多得是。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还是等这阵风头过去之后吧,现在瓦岗越来越猖狂了。滑县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郭家需要留一个退路,有洛阳在前面挡着,大兴城是整个大隋朝最安全的地方。”郭定心中想到,已经下定决心在买一份台田了。
“不知这些土地而价格如何。”一个打扮奢华的中年地主问道。
郭定循声看去,原来是临县的崔家二爷。崔家的地位和郭家在滑县的地位类似,显然燕来楼邀请的时候,专门针对他们这类的大富之家。
“每亩三百贯。”燕归没有废话,直接报上了价格。
不少人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个价格太高了。
“这也太贵了吧!”崔二爷冷笑一声道,“在关东地区,就是良田也不过是二百贯左右一亩。”
“就是呀!就是大兴城附近的上等的良田也不过是三百贯一亩。”更多的人露出不渝的神情,认为燕归在狮子大开口,想要想要宰他们一笔。
“就是,这也太贵了吧!”
“如果要买,我们就去买百姓的土地去,何必买这里呀!”
一时之间,地主们纷纷鼓噪起来,作为地主,每个都是巨富之家,但同时又是最为吝啬的一群人。
“各位请安静!”燕归大声的说道。
燕归一脸说了三遍,地主们才慢慢的静了下来。
“各位请听我说,三百贯是赈灾司定下来的价格,我燕来楼没有丝毫的提高价格。不过我认为这个价格很合理。”
燕归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了波动。不少地主想要反驳。
燕归不给他们机会,继续道:“关中地区历来人多地少,土地价格相对昂贵。而且每年买卖的土地非常之少,而且大都被当地的地主买断。”
不少人点了点头。之前他们也做过调查,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卖土地。
目前市面的能够买到的土地都是贫瘠偏远的土地,而且价格侍卫的昂贵,这些土地根本没有放在这些大地主的眼中。
“而且大兴城地处帝国腹地,可谓是最安全的地方,孙华、李仲文等悍匪皆被消灭,剩下的都在代王殿下大军围剿下纷纷覆灭。这样安定的环境是任何金钱都买不到的。”燕归祭出杀手锏。
这些地主之所以来到大兴城,并不是想要在这里安家,而是自身的安全得不到保证,想在这乱世之中留一个后路而已。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自家的情况自家当然清楚,说句毫不客气的话,只要盗匪攻城,最先攻击的是县衙,第二件事情就是要得他们家中去抢劫。
“这么说来,燕来楼是算准我们必须将接受这么高价的土地了。”崔二爷不忿的说道,“三百贯的土地,我们崔家是不买,就算要买,三百贯一亩,想要买土地的也大有人在。”
“就是!三百贯在任何地方都能买到土地。”有人附和道,显然不想掏这么高的价格。
燕归听了崔二爷的拆台,并不气恼,微微一笑道:“关中的土地都是自由买卖的,各位当然可以买其他的田地。但是……”
燕归买了一个关子,继续道:”各位都是地方有头有脸的人物,相信大家也清楚,如果有一个外乡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安家落户,他会受到什么的待遇?”
众人不由的沉默起来。知道燕归说的是什么意思。
“乡党!”郭定低语出声,在一片沉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不错,就是乡党!每一个外乡人到陌生的地方都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刁难,这种痛苦是各位无法想象的。”燕归声音低沉。
这种痛苦这些地主们当然想象不到,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乡党的头目,外乡人没有亲戚,没有朋友,也没有人给他们撑腰,只能卑躬屈膝,一旦反抗,就会招来更大的打击报复。
当有人把那些痛苦施加给自己,那种滋味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