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梦一场
萧锦感觉到门外似乎有呼吸声，赶紧一个闪身推开了门，外头月光照的一片通透，并未瞧见什么人影，活物都未曾有，才放松警惕转而进了门。
芽衣子直到看见萧锦进了门才敢吐气，方才一直都憋着气捂着嘴，这一口气呼出来，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墙角，比上次在坤阳教更是怕上好几倍。
幸好当时有股强烈的直觉告诉芽衣子，里面的人马上就要出来了，赶紧的躲到了自己房间的另边墙外。
芽衣子万幸自己从来不准的第六感今天总算准了一回，这下连房门都不敢走了，默默的从房间后头的窗户翻了进去。
脚刚一落地芽衣子就跌在了桌角边，刚翻窗已经是卯足了劲儿了，现在这腿吓得还在直哆嗦，根本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芽衣子只能借着桌子的力，爬上了椅子，整颗悬着的心都不知漏了几拍了。
芽衣子觉得自己要镇定些，一定要好好理顺近期的事情，先是坤阳教里的帝重华，再是心智不全的萧轻崇，还有那个年轻的师叔萧锦，另外好像全都了然的陶成礼。
芽衣子感觉自己摸不透了，好似这些人都正常，可是又都不正常。
芽衣子想着要不要趁萧锦还不知道她刚在门外偷听，把这件事告诉师傅，可是自己也只是听到了萧锦唤师叔祖，并没有听到其他，万一师傅去问了萧锦此事，那自己不冤得很，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就被萧锦给杀了。
芽衣子思来想去，眼下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自己再想办法去探得蛛丝马迹。芽衣子又想起桌上的那些书，拣了其中一本记录玄霜立派之后的书，里头更是附了玄霜历代有成就的弟子轶事。
芽衣子细细看来，发现玄霜历代收的弟子很多，可是女弟子倒是没几个，其中到有个真真儿是天赋异禀的，八岁入的玄霜，本来是当时掌门二师弟的弟子，后来那二师弟不幸仙逝了，那女弟子就入了掌门门下，当时已是十四五岁了，本可以自立门户了，最后却成了掌门的关门弟子。
之后一路过关斩将，等长到十九，屹然成了玄霜数一数二的弟子，书上记载着她的剑法精妙绝伦，当时世上都少有人能匹及。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妙人，只写着名讳廖芷霜，二十一岁卒，就没有了任何文字记录。
芽衣子翻遍了整本书，却再也找不到这个廖芷霜的任何信息了，让芽衣子更为吃惊的事，正是廖芷霜死的那一年书上居然没有任何记载，也就是说玄霜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就没有被记录下来，或者可能根本就全部被人抹去了。
更为巧合的是，几个当时标榜在册的能人弟子都卒于同年，玄霜弟子数量锐减，那么除了那些有名有姓的，可能当时的无名小辈也是死伤无数。也正是从那年开始，玄霜逐渐走向了没落。
芽衣子无从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不过那肯定是场灾难，不然亦不会让这个有着千百年基业的门派毁于一旦。
芽衣子合上书，感觉自己的腿不抖了，心里又想着这廖芷霜不知是何人，也没得空去想萧锦了，哆哆嗦嗦的爬上了床，可能被吓得疲倦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只是这梦却生生的将芽衣子吓醒。
芽衣子环顾四周，自己身处地方的看起来像是一个道台，往围栏外看去竟是个悬崖，芽衣子赶紧后退了两步，轻拍胸口，似乎听到了有呼救声，
芽衣子循着声音跑去，看到却是满目的血红，狰狞的出现在芽衣子眼前，到处是一抹着装的弟子们，然后一个个倒下，到处躺着尸体，有些失了臂膀，有些缺了腿肚，唯一不变的是鲜红的血，源源不断的从那些白袍上流下来，融进那亘古的泥土里，斑驳的暗红越发的慎人，那些血弥漫成一条火龙，急速的往前奔去，然后汇聚在一双黑色的靴子下。
芽衣子使劲儿想看清那靴子上绣着的图案，却怎么也看不清，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一抬头，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向自己袭来，鲜淋淋的血从它的牙尖滴落在芽衣子脸上，然后猛的像往芽衣子扑去。
芽衣子猛然惊醒，只觉得头脚发麻，睁着眼睛盯着床顶，却一动也动不了，睡衣早已被汗水湿透，芽衣子却觉得自己还在不停的冒汗。
秦玉卿进门看见的就是芽衣子眼睛睁得老大却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的场景。
本来是觉得徒弟是懒，可从不会睡到正午还不起床，敲了半天门也不见回应，心急下推进门却是这番景象。
秦玉卿赶紧拉起芽衣子“芽衣，怎么了，芽衣”无论秦玉卿怎么拍打芽衣子，她就像失了知觉般不做任何反映，
秦玉卿越发的急了“芽衣，你这是怎么了呀，你别吓师傅啊，我们玄霜之后只剩下你了呀”
不知道是听到师傅还是玄霜，秦玉卿竟看见芽衣子的双眼流出滚滚的泪水，抱着只是不停流泪的芽衣子，秦玉卿更是慌了手脚，“芽衣，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你莫再要吓为师了啊”
芽衣子用力的抓住了秦玉卿的袖口，咬着牙缝喊了一声“师傅“就昏死了过去。
秦玉卿赶紧叫来了萧锦，这萧锦随师傅学过几年医，沉思着搭了一会儿脉，
旁边的小青虫急的不行“师傅，姐姐怎么了呀，怎么还不醒来呀“
“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体虚心疲，让她睡会儿就好了”却没告诉秦玉卿她是受惊过度。
虽然萧锦这么说，但是秦玉卿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一直守在芽衣子的身旁，萧轻崇也闹着要守着芽衣子，最后累极了趴在桌上睡着了，被萧锦抱回了房。
芽衣子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日落时分，一旁的秦玉卿一看芽衣子醒了，赶紧扶起她“芽衣，觉得怎么样，”
芽衣子奇怪的看着秦玉卿，然后再看看自己的睡衣，突然一把推开秦玉卿，拉起被子捂住了自己“师傅，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秦玉卿一阵汗颜，“芽衣啊，你不记得了吗”
芽衣子努力想了下，摇了摇头“我应该记得什么”
然后秦玉卿罗里吧唧的述说了下之前发生的事
“你啊，当时哭得那叫惊心动魄啊，使劲拉着为师的衣袖不让师傅走啊，我怎么都挣脱不了，就说发起疯的女人力气大的吓人”
芽衣子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很狰狞，师傅口里的真的是自己吗，看秦玉卿还在那儿唾沫横飞，芽衣子无奈的制止了秦玉卿
“师傅，能让我先起床吗”
“可以啊，”秦玉卿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扫视了芽衣子一圈“徒儿真的没事了吗？”
芽衣子赶紧点点头“没事没事啦，师傅我饿死了啦，”
“哦哦，还没做饭呢，”秦玉卿赶紧跑出了房间。“给徒儿做饭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