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旧事如烟

而帝重华却将自己锁在院中，布了结界，谁也不见，陶成礼无法，想去找芽衣子，可温郁却回来报芽衣子亦还未醒，陶成礼急的踱步，最后只能强破了结界进了院内。

院内皆散落了各色酒瓶，那帝重华瘫坐在荷花池边，倚着木栏，手中还执着一壶酒，将将又要饮时，却被一道灵力打落，掉进池中，溅起一片涟漪，帝重华回头瞧了陶成礼一眼，亦不言语，陶成礼上前扶起他

“重华，何必呢”

帝重华却是难得的唤了陶成礼一声“陶叔”又嗤笑“你说他可不可笑，居然说爱我母亲，呵。。。爱我母亲。。”

陶成礼将人端于座椅之上，听得他这声唤，亦诸多感慨“重华，你父亲本来一直不让我同你说，可是如今他已仙逝，我便告知你，你一直以为你是命定你母亲所生那本就错了，你一直是命定掌门之子”

帝重华满眼讶异，他似是不信“可当时，明明我便听见了，听见了他同母亲所说，他明明说母亲是命定之人，才会去姑苏，才会娶我母亲的”

陶成礼见他满目鲜红，心中不忍“那本就是掌门骗你母亲回去的借口，他想让你母亲死了心，能回姑苏好好活着才这么说的，”

陶成礼又沉沉回忆道“当年，我与你父亲的师叔历万千劫难，九死一生带回帝夋这一世的消息，可当时你父亲才修得仙身，正巧出去游历了，等我带着这消息找到他时，他已与你母亲已成了婚，

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你父亲此事，你父亲却是欢喜的与我说，蓁蓁已有了他的骨肉，他自幼修道习仙，遇见了你母亲才知情为何物，他托我告诉师傅，他已决定留在姑苏与你母亲做一对平凡夫妻。

可即便是坤阳肯了，那些魔物又怎可能放过你，你在你母亲肚中便是仙气四溢，总引来不少妖魔，你父亲护的艰辛，最后还是求到了师傅门下，才知当中一切，他知他根本护不住你母亲与你，只能答应了师傅，在你落地之时便带回坤阳，可他又哪舍得，

那日你母亲生产，他守在屋外一日一夜，屋内你母亲生的艰辛，你父亲却在屋外哭的像个孩童，那日我才知道两情相悦之人生离是这般痛楚。”

陶成礼说到此刻，言语也是难掩哽咽，他取过酒壶也为自己斟了一杯，烈酒划过喉咙，已是几百年不知的滋味“后来，你父亲将你带回了坤阳，日日守着你，却夜夜独自伤怀，可却不知你母亲这般执着，整整五年，她终于找来了坤阳，

你父亲见她憔悴，根本就不忍，却只能说出那些伤人之话，却不知不仅你听见了，你母亲也在失魂落魄之际失足跌落在湖中，

那日，你父亲抱着你母亲的尸身痛哭哀嚎，他将所有的灵力输进你母亲体内，无人能拉开他，最后灵力竭你父亲才从此白发一片，之后是师傅及时赶到才拦下了你父亲，

可他还不死心，闯鬼界想取回你母亲的魂魄，可他当时不过是连个至仙都未及的肉体凡胎，又灵力竭，根本不可能入得了鬼界，最后倒在鬼界入口，等师傅将他寻回时，他已是奄奄一息，足足昏迷了月余才醒来，

最后，是师傅告诉他你母亲已入了轮回投了胎，他才不在发疯，可却也只知修仙，再无其他，”

陶成礼突然停顿，摇头嗤笑“其实，我知道，他想寻回锦瑟，找回玄女，不仅是为了你，为了苍生，他也想让玄女警醒你母亲，他从未放弃过寻回你母亲，

这一世，你母亲依旧投身在姑苏女儿家，早已结婚生子，他却还总是偷偷去看，我却知晓，无论再过几个百年，他依然还是那个破庙外只一眼，就痴恋你母亲的傻小子。。。”

帝重华不知陶成礼何时走的，手中却多了一支珠钗“这是你父亲初见你母亲时，她所簪的钗，你父亲日夜将它贴在心口，从未离身过，只这一次去昆仑墟前，将它放在了书房的桌案上，你父亲，早知此次的结果，他。。可能。。你母亲。。等的太久了。。。”

帝重华举起珠钗，那钗上的斑驳痕迹似是有人日日夜夜的抚摸，他将珠钗放在心口，他为何会忘了那年坤阳观中，将他举在肩头的父亲，“华儿，今日高兴吗”

“高兴，爹爹，我还要再飞”

“好嘞，爹爹带华儿飞。。”

“哈哈哈，爹爹，再高点，再高点。。。”

酒壶跌落在底，碎裂声清脆掷地，帝重华摔在裂片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