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踪之自由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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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真相 金凯旋的诉说

见到“两只斗鸡”都稍许平静,金凯旋松开了双手。

“不像话!”他怒吼着:“要打架外面打去,把雨晴的餐厅都给破坏了!”此时,餐厅已经一片狼藉,桌子椅子歪七扭八地倒了一地。

他转向了萧迪:“小迪,你也这么不冷静吗?你是警察,被人看见了举报了,工作还要不要?”

萧迪低着头,喘着粗气,像一个小孩子在听父母的教导。他的嘴角也渗出了血迹,正一滴滴的往下流。

“有什么事情不能放到桌面上来谈,非要打架?都是成年人了,还要用拳头解决问题?”

云晓丹也从刚刚的一片混乱当中平静了下来,看到萧迪的嘴角在滴血,她马上在旁边的桌子上抽了两张餐巾纸递给了他。可是,幕迅雷也在滴血,不仅是嘴角就连鼻子也正冒血。她赶紧又抽了两张餐巾纸,虽然犹豫,但还是走到了幕迅雷跟前,把纸巾递给了他。

幕迅雷并不像萧迪那样自然地接过餐巾纸,而是满脸受伤的看着她,仿佛在说:“给我吗?你确定吗?有没有弄错?”

云晓丹看他迟迟没有接过纸巾,心里也像灌进了一汪水,柔软了起来,愧疚了起来。毕竟这场架是因她而起的。如果她答应了慕迅雷的要求,或者她的态度缓和一些,总会好些的。

“擦擦吧,满脸是血。”她说。

“不关你的事!”他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中迸发出来。

云晓丹徒然地放下了手,是啊,刚刚她不是还对他说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吗?现在,怎么又开始同情他了。

“小雷,你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我无权参与。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彼此伤害……”金凯旋的语气远没有刚刚说萧迪那般严厉,而是柔和、平静。

“你最没有权利评价我们的事了!”幕迅雷歇斯底里地爆发了:“金凯旋,我问问你。我父母是怎么死的?你口口声声说是他们最好的朋友,身为一个大侦探,对于我父亲的死,你居然查不出个所以然!你到现在为什么还不结婚生子?你插在我父母中间这么多年,破坏他们的感情!要是没有你,我爸不会那么早就去世!我妈也不会死!你拍拍你的良心吧!你有什么可说的?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即使全镇的人都觉得你是英雄,我依然觉得你就是个混蛋!”

他的爆发着实又把大家吓了一跳,一定是刚刚的气儿,又转到了这里。

云晓丹看到了金凯旋的眼里,闪烁着一抹悲伤与愤怒,他盯着慕迅雷,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他站在那里,虽然没有移动片刻,但是能感觉到他的心,就像刚刚被狂风席卷过一样。

过了一会儿,等他镇定了下来,他看了看四周,肯定了在场的这些人都是自己人。他深吸了一口气,是的,他不会再把什么事情都蒙在鼓里了。眼前的这个孩子,或者说曾经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如果他再一味地瞒下去,反而是对他的一种伤害。

“今天,我要很郑重地告诉你,关于我和你父亲母亲的一些事情。还有关于你父母的死因,你听好了!以前对你的隐瞒,只是因为怕伤害到你,没有别的原因。既然,你不领我的情,反而还造成了你我之间的误会,那么今天,我就全跟你说清楚!”

此时,没有一个人再说一句话,大家都静静地聆听,想知道一对仇人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

“我与你父母是最好的朋友,尤其是你的父亲,没有谁能比得上。我们是在十八岁入伍的时候相识的,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为好朋友了。尽管我们的性格不太相像,但说来也怪,就偏偏觉得两个人特别投缘。我们服了一年的兵役,一起经历的酸甜苦辣,在最苦难的时候互相鼓励,互相慰藉。然后,友谊延续到了退伍后,延续到了今天。”说到“今天”两个字的时候,他垂下了眼皮。因为今天,他的老朋友已经不在了,而延续的那份友谊,也永远只能在他们的心中。

“退伍后,有一次我们一起打台球,认识了你妈。我承认,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很美,我们当时同时喜欢上了她,这很正常。起初的约会都是我们三个一起,到后来,格局就发生了变化,他们两个走到了一起。

你爸是个很幽默的人,又帅,很容易让女孩子喜欢上。我也就知难而退了。我们之间,没有你想象的三角恋啊,你争我抢啊。要不然我怎么会成为他们那么多年的好朋友?你知道,如果你爸始终视我为情敌,肯定不会让我频繁接触到你妈。然后,我去了美国,完全有了新的生活轨道。”他的脑海里,闪现了很多画面,他们一起打台球,一起骑单车去郊游,一起去游乐园射击,一起去大海边看日出。是的,他也年轻过,在那段永远不能忘怀的青春里,陪伴他的恰恰就是这两位最好的朋友。

“你问我为什么不结婚,不要孩子。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每个人都会选择同样的生活方式,也许婚姻对于我来说并不适合。我想,这样的个体差异,你应该能够理解。”云晓丹和萧迪当然再明白不过这个原因了,结婚对于他来说是个难题,是个障碍,是个危险的题目。婚姻,意味着不仅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别人负责。慕迅雷怎么会了解其中的缘由。

他的语气慢慢舒缓了下来,和慕迅雷父母的那段往事,是美好的。回忆让他的心又重新找到了昔日的友情,找回了那一份温存。

“至于,你父亲的死。”他顿了顿,“你父亲根本不是什么谋杀,他是自杀!”他冷静地说出了这个事实,他看着慕迅雷的表情,本以为会看到吃惊与错愕,后者却远比他想象的冷静。“但是,为了保全老朋友的利益与尊严,为了他的名声与财产,说白了,更是为了多给你留下一点的钱!我才编了一个弥天大谎,说他是被入室盗窃的人给谋杀的。

小雷,你知道吗?我完全违背了自己的职业操守!违背了正义与良心!”他摇摇头,又摇摇头,直到现在他都不能原谅自己的没有原则。

“至于你的母亲,她的死你再清楚不过了,还用我说吗?因为你爸爸的事情,她终日郁郁寡欢,所以,得了癌症。

接连送走了两位最好的朋友,你以为我不难过吗?你以为我的难过次于你吗?小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只是想维护你父亲在你心中的尊严,只是想更多地保护你。直到今天,我即使告诉你了全部,也没有半点要让你感激我的意思。我所作的一切,是应该的,不是为你,而是为了他们。我这一生最好的两位朋友!”他的情绪带着激动,这种情感是难以控制的。

本以为,幕迅雷会为之动容,或者感激涕零,本以为,他会因为真相而震惊,为他以前的冲动后悔,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的太度却是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