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留下

温雅娴的亲事已成定局，云锦夫妻订下回云门的日子。倪妮近些日子里,时不时收到林家人送来的新衣裳，林家几个舅舅家送来的都是深浅不一的红衣。林荫清笑看倪妮的新衣，对云锦说：“我小时喜着红衣，打扮妮时也喜她着红衣。未曾想过，我的哥哥们如今送人衣，都以红色为主。”云锦听后眼中有着欣然的笑意。

林荫清选一个好日子，拉着温雅娴一起去谢过林四嫂，三人说话时，林四嫂有意无意会笑着提起赵家的事情，言语中夸赵家人情重待人热情。林荫清知自家四嫂不会无故说那些话，她回来后对云锦说：“我四嫂那人是不会随意说话的人，她一再在我们面前提起，赵家人多热闹多，我心里就知赵家的水深不可测。雅娴对内宅之事，未曾有过太多接触机会，我怕她见识少，会在赵家吃暗亏。她的亲事已定下来，赵家将来是她的家。”

云锦眉头深锁起来，瞧向林荫清轻声音寻问：“你有啥好的法子？”林荫清想了又想，对云锦说：“我没有别的法子，这事只有去同我爹娘说说。他们如能许可，是雅娴之福气，如不能许可，那只能我私下里对俊娴提及一二。只是她无法亲自体会，怕是以后要费些时间，去适应大家庭中的生活。”云锦缓缓点头，对她说：“清，难为你。这事情不管成不成，你不要多想。爹娘就是不许，也一定是有他们的用意，我们只能感谢又感谢，雅娴如没有二老，哪能碰到今天这样的好良人。”

林荫清听云锦的话笑起来说：“我知。一会我先悄悄去探问娘亲的意思。”云锦微微点头说：“我们夫妻对雅娴的事，已尽了最大的心，日后只盼望着她遇事多想，为人大方又机敏，”林荫清听后笑着点头说：“雅娴只是稍逊些经历，我瞧着赵峰峦现在时不时都会送些小礼品，说是送给倪妮和小十两人，那些小礼物明明来自白城，只怕是有心提点雅娴。”

林荫清在临行前两天，带着温雅娴和倪妮去林母的院子里。倪妮一进到林母的院子里，便让林小十扯着进林母的房间，林小十是喜上眉梢的拉着倪妮，对林母说：“祖母，嘻嘻，大家都要成亲，那我同妮成亲。”林母笑着望向眼前两个小人儿，林小十是一脸笑意灿然抬头对着她，倪妮同样笑眯眼摇头说：“我不能同十哥成亲，师傅和师娘说，成亲是不能乱答应人，要我长很大后，才能决定成亲这事。嘻嘻，我听师傅和师娘的话。”

林小十皱眉头的对着倪妮，又望向自已祖母，好一会他不解的对祖母说：“祖母，那我现在可不可以先订下妮？我娘亲说，自个喜欢的东西，一定要牢牢握在手里，不能让别人夺去。我喜欢妮，我可以等妮长大后，我们两人再成亲。”倪妮听林小十的话,赶紧望着林母摇头不止说：“祖母，师傅师娘说这是大事情，不能乱来。”

林荫清和温雅娴两人进房间，听着林小十的话，两人惊诧的望着眼前早熟的小人儿。林母难得深深打量一眼林小十，嘴里笑着说：“小十，妮的事，可不能由我做主。你陪妮出去玩一会，我同你姑姑和温姐姐有事要说。”林小十瞧着祖母的神情，分明是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他笑着要牵倪妮手时，倪妮快快的把手背在身后，对他说：“我不能让你握我的手，要是你不放手，一会我吃不了东西。”

房间里的人，听到倪妮的话，见到林小十难得的羞色，一起笑起来。林小十手快的拖着倪妮出房门，自认为是小声音的对她说：“妮，你要是不肯，我也不会逼着你接受。我娘亲说，我这样的人，以后会有许多女子喜欢。”林母在房间里听到林小十的话，皱起眉头对林荫清说：“我要提醒你四嫂，小十太聪明，有些话不能随意当着他的面说,说得太多,他会惦记上心。”

林荫清听后打趣的说：“娘亲，小十的话不能当真。四哥小时嘴甜如蜜，哄得许多姐姐妹妹围绕着他，现在四哥还不是一心一意对着四嫂。”林母笑瞧一眼林荫清，瞧到她眼底的不在意后，眼里笑意更加深厚起来，对女儿说：“有的孩子会太早情意深种，我希望小十不是这类人。情事太早懂的人，碰到一个情怀迟开的人，是一件苦事。”

林母瞧着林荫清依旧不解的目光，她的眼里有着宽慰，自家的女儿，是个难得有福气的人。成亲多年后，在她的夫婿保护下，还能保持她的纯净心性。林母笑着对她说：“清儿，你上次同我们说的事，我和你爹爹许你。你们放心把雅娴交给我们，在成亲前我会要你嫂子多带着她认识些人。”

温雅娴在来林母这里前，已听林荫清提过这事，她说：“雅娴，赵家家大，赵峰峦是长子，将来难免是主事的人。我和你师傅的意思，想瞧瞧你有没有机会留在林家，跟着祖母和舅母们学学当家理事的本事。”她这时听林母亲的话，见到林荫清脸上的喜色，在林荫清转头瞧她时，她立时快快的直直跪在林母面前，面对着她磕了三个响头说：“多谢祖父祖母舅舅舅母的成全，多谢师傅和师娘的心意。”

林母笑着受了她三个响头后，才对林婶点头示意。林婶笑着扶起温雅娴说：“温小姐，你能明白我家姑爷和小姐的用心，夫人就已经非常高兴。”温雅娴起身后对着林婶行礼，林母在一旁瞧着后，眼里有着淡淡的喜悦。她转头对着林荫清说：“我同你几个嫂子说过雅娴这事，你几个嫂子说，让雅娴有空时，就先跟着她们身边，多瞧瞧多想想多听听，许多事情慢慢就明白。”林荫清笑着点头，温雅娴在一旁仔细听着林母说的话，眼里有着思量的瞧向林母。

林母笑瞧她一眼说：“雅娴，你成亲前，大多数时间，会留在林家，这样你有时间亲手做自已的嫁衣，你有啥事不明白，都可以来问祖母。有空时，再去陪着几个舅母见见客人。”温雅娴感激瞧瞧林母，又瞧向林荫清，见到她对自已微微点头后，才对林母说：“我听祖母的吩咐。”

林母转头同林荫清说着话，温雅娴在林婶的示意下，跟着她一起轻手轻脚出了房门。林母见到她们出房门后，对林荫清说：“清儿，你提的事情，我想了又想，同你的嫂子们说过。只是她毕竟是温家的姑娘，我和你嫂子们，只能让她跟着见识一些表面的东西，内在的事情，就要瞧她是不是聪明懂事，她能学到多少算多少，没有人会细心提点她。希望她懂得从小节学起，不枉费你们两人的用心。”

温雅娴依靠着娘亲，低声说：“娘亲，我这事情让你为难？”林母笑着摇头说：“不算为难，只是她身份，我们管太多，同温家就有些不妥。可是另一方，她和我们林家的关系一样是扯不断，她能在赵家站稳脚根，对我们同样重要。我瞧着她人聪明，有眼色凡事懂得放下，遇到事情懂得想。你和锦两人对妮，不管你们如何注意，举止方面难免还是亲近妮，明显是超出师徒情份。她瞧在眼里，却能笑着接受下来，还能事事小心着照顾妮。她是个好孩子，所以难怪你和锦会这样为她打算。”

林荫清笑着点头说：“锦说，她早已没有娘亲疼爱，这有爹爹还不如没有爹爹。我们虽说帮着她出嫁妆，只是尽自个的心，希望她在夫家还是能够感受到有所依靠。她不是个嘴甜的孩子，我们自小看着她长大，现在时时瞧着她感动的神情，心里已是相当满足。”

林母笑着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笑着说：“锦的眼光好，年纪小小的时候，就知我女儿的好。”林母打趣着女儿，听着外面林小十的笑声传进来，她想想后笑着对女儿说：“小十刚刚说的话，我觉得有道理，如果能结个儿女亲家也不错。我瞧小十挺服妮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