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百惠偶见秦玉，普济大举亢义

第十：百惠偶见秦玉，普济大举亢义

大文之南曰南宁，西街上车水马龙。旁有客栈名百惠，东家聂向东善经营，业兴利隆。时午，外入一人仪表著，呼茶代饮。聂睱久，如前叩其名。答曰：“巫山梦天南。”聂叹其相，曰：“仰先生之容，非常人也。”天南闻言，如遇知己，曰：“识人而可后，后人而用能；东家亦非闲。”聂听得，不知如何作答。天南又曰：“圣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民迫政窘，何以治之？”聂听而不入怀，遂辞。旁萧雨柔见况，说兄曰：“言不合其意，何以言之？”天南曰：“不以正授，何天下正？”雨柔无语。

复入一者面如雪，指如葱。聂视之，乃南宁四公子南宫英[160－185]；遽鞍前马后迎公子。公子挥眼顾，内有女子姿色众，即问？聂答：“小女如霜。”公子遂呼如霜前。如霜讶然，不从。聂焉敢罪之公子，即驱如霜如前。如霜乃听，于前奉酒。公子乘势戏之，如霜惮然，不敢据。忽栈中有人叱：“住手。”公子回望，乃一远客，即曰：“何以？”答曰：“国有国法，法不可失；失则纲去。广众之下，王法安处？”公子讶然，问曰：“来者何人？”答曰：“巫山梦天南。”俱愕，怅视公子。公子怒掷美酒，夺道远百惠。

百惠管事聂平，历蒙主子后，见此景，斥客曰：“多事之人，唇舌之辩。”天南曰：“人以正哉，理以辨哉；何谓唇舌之辩？”平听毕，大呼谬论。天南掷茶于席，怒起欲训之。溘后一人厉言曰：“不渡无知人；无知人，辩之失意。”回视其人身八尺，天南叩尊号。答曰：“茂山人秦玉，字云西。”天南拜曰：“久闻大名，与见，实天南之幸也。”秦未应，吆曰：“贪婪之人，心邪谋利；与此辨理，何利之有？”天南曰：“知乎？授人以正，使其道也。”秦曰：“学者，学之适己；授者，授人之用。学不适己，授不人用，何学何授。”天南顿愧。秦又曰：“人生之忌，与狗舞剑[1]。”天南乃听，遂将酒弄席言天下。少许，秦玉辞曰：“智天下有，师天下有；若公不弃，奉驾茂山。”天南然其说。

时夜，聂向东来见天南。天南迓入。向东曰：“此如南宁，所为何事？”天南曰：“南宁之幸也。”向东似恧，曰：“学之不足，不知言甚？”天南曰：“无识不学；无学何识？”向东色异，即远。

南宁地大物博，千舆万匠为王用。中有南宫兴[154－216]，字致信，乃南宁二爷；才疏而王不后。其妻弟关东虎，假之势称一霸，与普济行恶。百姓仓遁，唯恐患之。当街立天南；叱曰：“皇天之下，王法何在？”虎蔑曰：“法生天下，此南宁也。”天南怒曰：“天子制法，以治天下，不治何法？南宁亦天朝之下也。”言罢，立其前。虎怒而挥拳袭出。天南避之，借力将人伏于地。虎愤然博之，不及而疾去。途人纷前谢壮士。天南反礼曰：“义者，见非拔刀；诸君休谓。”途人景仰，且谏天南远。天南惑其故。纷曰：“兴之舅也，不去必患。”天南谢言曰：“诸之心意吾领受。是大丈夫，敢为敢受，岂可远逸？”俱不谏，唯嘱小心。天南辞善氓，欲走辽阳衙。雨柔亦谏曰：“避祸求福，不作无畏之要，人之本也。”天南曰：“正心者无可惧。”雨柔亡谏，从兄辽阳。

辽阳令谬靖乃驽下之士；闻有人投案，问其情。天南曰：“普济当街来行凶，草民止而其不听。与执，不支负疾去。”谬靖大愕，暗讪来人愚。旁师爷侧耳曰：“大人未功；若重罪之，关公悦，二爷喜；利大人也。”谬靖听之，将人打如狱，令明午行刑。少时，外入雨柔曰：“为公为私，巫山人非过乃功；如此定案，何以服众？”谬怒叱其远。雨柔不远，斥曰：“为不公，愧为民之父母。”谬盛怒，恶咋：“堂下何人好大胆？”答曰：“姓萧，名雨柔，巫山人氏。”谬奸曰：“犯人之邻即同犯，一并诛之。”

狱中无见天日，患中不辨黑白。雨柔慨曰：“失主，天下失哉。”天南曰：“求正则难，惧则失焉；莫以之难亡正矣。”雨柔叹曰：“主非其心，奈何？”天南无语。

英雄如厄，普济奔走欲拯之。皖南小姐李惠娘[165－227]，字伯慧，才貌双著，见英雄亢义，叹呼大丈夫。闻辽阳判绝，怒走书斋谓欧阳倩曰：“举义蒙难，可乎？”倩，字与之，不第秀才，与惠娘同入刘堂门下；辨得非是，晓得世理，答曰：“道则诸容，失则诛之。”惠娘闻而遽问计。倩曰：“假以流民与衙外，以众以寡计其止。”惠娘听之。遽二说千民，衙外呼：“事不公，焉可为？”人禀谬靖。谬传首者入，乃欧阳倩也；谓曰：“尔与其亲？”非也。与邻？非也。谬惑然，曰：“非亲非邻，何以？”倩曰：“是非自有公论，自以为则天下伤；蔑视王法，枉顾天理，何以服天下？”谬不听，以左右请先生远。

南宁首府居优闲，无及之处也。主名南宫明[147－184]，字致近，能智兼备，乃治世之才；又好友豪杰，幸棋艺。祖南宫信如文信宗瑞祥年间，征南蛮功成，而授为属地；父南宫林，字来东，乃愚昧之人，廿七卒；明袭为王。时于景德府，与李天涯[156－185]对弈。涯，字伯远，乃皖南候主，其性流放，云此一风流。兴弈间，飏言辽阳患。明不色，呼：“何辽阳声犹呖？”文书齐高答曰：“巫山有人疾虎爷，谬靖谳诛之；百民异呼‘事不公，焉可为’？”明讶然，眄视弈人。天涯曰：“罪有章，章有法；且无伤人杀之例。”明曰：“何以？”天涯曰：“一主之私天下愤；一主之德天下幸；何以臣言之？”明慨曰：“人主不道则诸异之，为事不公则尽非之。即谓辽阳释人去。”齐高奔驰与辽阳，传王口谕。谬靖遽纵之。

天南去患。百民拜曰：“亢义之人，神人景仰。”天南反礼曰：“一人得道，千人承奉；道之共识。”俱喜，迓天南舍下，大宴之。

注解：

[1]与狗舞剑：本文故事，讲述一位武学大师在晚年，由于无聊，便教一条狗习剑的故事。同时秦玉这也是一句暗骂聂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