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五:三谏温氏明世理,悲凄风尘痴情女
第十五:三谏温氏明世理,悲凄风尘痴情女
李惠娘乃重情之人,焉弃天南而择兆天;故入母室,曰:“女子重情,男子重义;情为女子上。怜不怜不怜之者,不怜不怜之怜。”温氏对曰:“夫不怜怜我之者,不怜怜我之怜。”惠娘曰:“心之不怜何以怜?”温氏微愤,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遂驱惠娘远。惠娘不远,哀曰:“何拒儿爱不顾?”温氏曰:“情须日久,莫怜歧入无为男;终将无幸。”惠娘泣曰:“爱以名利择焉?”温氏曰:“谢氏择公子而荣一生[1],何不明之?”
惠娘说不得母亲,悲心垂泪,来见兄长,言曰:“人生何求?”天涯曰:“情不失情,义不负义,利不缺利,色不少色。”惠娘复曰:“堂上强适其人,何也?”天涯曰:“自智之者自为是,自怜之者自为情。”惠娘亡以应。
须臾,天涯如母亲室中,曰:“妹非息女?何违人愿?”温氏蔑视天涯,曰:“恰是息生故宣城。巫山志大才疏,不成器;反之雄才大略,必功业。”天涯闻而力谏曰:“以叵测心谋王命,假德治,实小人举。焉付终生?母且三思而行。”温氏曰:“成不以谋,何成?智不以测,何智?汝之所以,乃非成非智之流。”天涯曰:“择爱之见,择利弃情?”母曰:“爱人利为上,无利爱何用?亦不能生计。”天涯亡以应;痛曰:“此非妹之择,错之极也。”温氏曰:“对错今不明,十秋之后必然知,礽于其人也。”天涯怊曰:“纵测无误。许巫山岂反口?”温氏曰:“十九替。”天涯惑其故。母曰:“非老身息生。”天涯惶恐,惘呼:“失哉我妹,痛哉我母择人见。”温氏怒然,逐其滚将去。天涯不下,疾谏:“择人如择途,万不择非。”温氏扬鞭执之,斥伏将去;遂唤左右逐公子。天涯不从。温氏戾喝:“执棍三十。”左右惊。中有李昌以事五十秋,久怜公子蒙非遇,谏主母曰:“公子身为候,焉可受杖责?”温氏不纳。庭外,天涯不敌杖责,吐哺以血,昏与院中。温氏不怜,唤众远此子。不久,天涯抱病,卧箦如常。
惠娘闻兄为妹领杖责,心犹沉痛,来见兄长。天涯怅视爱妹,曰:“自爱之人,自私之最;自负之人,自是之极。兄无为妹之幸也。”惠娘泣曰:“不怨其人,只恨命所依。”天涯曰:“人生之缘,天赐心予;异者则恶。慨吾祖,何信谗人言?温氏是善耶。”孰来应?箦前惠娘泣,室中温氏愤。
初有小乞未三岁,飘至皖南外。温氏怜孤零,将入府;十载时去闻聪慧,以为次女,名李娥娘,唤十九。娥娘三月不谓母,乃母不许。溘然,母亲有事唤入。娥娘乃入,问曰:“母亲唤儿如间,是为何事?”温氏冷视之,言曰:“儿以成人,应适良士;巫山人梦天南乃是上好人选,老身以为可也。”娥娘闻而顿愕,曰:“闻姐怜之,何驱于儿?”温氏不色,斥曰:“其适表兄。”娥娘亦感不妥,曰:“容儿思之,再答母亲。”温氏即怒,叱曰:“母命不可违。”娥娘仓皇下。
娥娘归室难入梦,遽奔见惠娘,谓其故。惠娘伤心不能语。娥娘言之许许,遂下,则心不宁;如见天涯曰:“哥哥,何故母亲将妹适天南,姐适表兄;母亲不知姐所怜之人,乃天南乎?”天涯曰:“为人子女,父母之命也。”娥娘闻言泪即下,泪曰:“姐姐何以?”天涯曰:“失心之人,亦能何以?”娥娘无以应;仓入室中不出。
天涯谏母不能,惜妹不可;何生与之兄子?忧然间,以天南、罗四海[144-217]、卢方[143-225]入,痛曰:“人生之得,得不偿失。”卢曰:“人生之德,失之受益。”罗闻而谏言曰:“智者,顺其自然。”天南将视三人,言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力不大小,人不贵贱;一分之力,成天下瞩举,一人之能,成普世功绩。”天涯曰:“为之不能,何可使?”天南曰:“言出不善,亡天下说。”俱怊然,无以应天南。
庆历五年[185年]春。天涯日衰,疾以肺。李昌怅入主母室,禀曰:“夫人,公子疾甚。”温氏不以然,曰:“非老身所予,与老身无系。”昌惑曰:“父母之痛,白发贱黑发;此可异乎?”温氏闻而不色,斥曰:“不孝之男去无妨。”未料,事入天涯之耳,顿心凄神凉,拒医嘱,尝于悦红院。
悦红院有女子名阿梅,欲去不能,伤心透。今顾失心之人李天涯,心有所触,以自创之曲《风中行》,讴曰:“风中犹记承诺,梦中长怀君笑,感君切。秋风袭过花无痕,真情逝去泪无眠,爱无价值,情无记忆。那夜风,那夜雨,不曾抱泪眠。知否!知否!岁月已逝人珠黄。天将逝,人有何怜?心去兮,身有何哉!”天涯闻歌,泣曰:“人心怀悲,千喜不喜。”其友令狐天长、罗四海见状,纷谏曰:“人生之本,知足长乐;莫以悲心使乐泣。”天涯不听,沉迷风中承诺。复引杜丰,出言叹曰:“真情真爱,多出忧患;不患不识。令堂无视,不益皖南也。”天涯不应,自顾嗜酒;俱谏不得。旁卢方顾之长啸;杜回顾卢方,亦谓故。卢曰:“息天下,智者不测,情是隐;愚者不惑,泪是明。”杜疑其欲,又问。卢不应。
风摧日光西,转转云中月。阿梅室中。卢方秘入曰:“悉《风中行》为吾所作,何以人[李天涯]名?”梅曰:“不用其名,以君之名焉?”卢惑曰:“何不可?”梅曰:“约之一俦不诺,此人不肖。”卢曰:“凡心之念,与比白首。”梅悻曰:“俦之不有,不予之怜。不俦之人,偷其之心,忽悠之者也。”卢亡以应,怆走。
注解:
[1]谢氏之择,本文故事。故事是讲在大高年间草州有谢艳年十八。云县富公子赵,宁波寒才子张,都来向谢艳提亲。谢艳中意寒才子张,认为他重情;有人劝谢艳道:“择情有见,就是选择利益抛弃情义;然而拥有爱情又有什么用?爱情又不能谋生计。”谢艳听信谏言,斩断情丝而嫁给了富公子赵,最后谢艳享受一生富贵。而寒才子张切一生都没娶上媳妇,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