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蝶恋花

——晏殊

【原词】

槛菊愁烟兰泣露①，罗幕轻寒②，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③。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④，山长水阔知何处？

【注释】

①槛菊句：谓苑中菊花笼罩着一层烟气，像似含愁；兰草轻沾露水，如在饮泣。作者《踏沙行》词中尚有“细草愁烟、幽花泣露”句。槛：栏杆。

②罗幕句：意谓些许寒意已透过丝罗帷幕传入室内。罗幕：丝罗的帷幕，此处指屋里。

③朱户：朱红色的大门，指大户人家。

④欲寄句：彩笺，古人用以题诗、写信的一种精美笺纸。尺素：古人书写用白色生绢，通常为一尺，称尺素，后用以代称书信。语出《古诗》：“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译文】

栏内菊花带烟似含愁，兰草沾露如哭泣。些许寒意通过帘幕，燕子双双飞去。明月不理解离恨苦，整夜把月光照进房间。

昨晚西风吹得绿叶凋零。独自登上高楼，望断天涯的去路。想要寄封书信，可是隔山阻水无处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