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宠妻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64章 状元国宴

百里婧没往任何歪处想,默认点头:“恩。所以,这哨子还是你留着吧,不用说话,我就会明白的,我也会教远山他们认哨音……”

墨问连连摇头,写道:“我只吹给你听,不要告诉别人。”

百里婧一愣。

我只吹给你听。

这几个字曾经不是写在手心里的,是由她最喜欢的那个男人口中说出来的——

起因自然是她的死皮赖脸:“韩晔,你的笛子只能吹给我听!”

“别人听见了怎么办?”那个人挑眉。

“那……那你就再吹一首曲子补给我!”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当然只能吹给我一个人听!”她总算找到斩金截铁理直气壮的答案,但似乎牛头不对马嘴。

那人败下阵来,唇边浮起清雅的笑意:“好,只吹给你一个人听。”

所以啊,她在回宫之后的第一夜才会睡不好,不是因为床铺不够柔软,而是因为未能听到那人的笛音,因为他不在身边。

哨声是哨声,笛音是笛音,她曾经历过太美好的梦境,现实可以随时翻动搅扰她残缺的心,却永不能探及她的灵魂深处,那扇门,已经关上。

“走吧,回去。”她拉着墨问的手带他起来,看向平静的水面,叹道:“我的小船也不见了。”

墨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满池的鱼儿在嬉戏,从前,竟没发现这个好去处。

阳光从竹林的缝隙洒下来,两个人携手磕磕绊绊地往外走,偶尔,百里婧繁复的衣裙被勾住,墨问替她拨弄开,又或者墨问散乱的长发沾了竹叶,百里婧替他摘下……

当两个人的身影越走越近,候在外面的远山竟愣住了,海棠红配深色青,主子的挺拔身形配婧公主的娇小,论脚力,婧公主沉稳,主子略显虚浮,若是细细探究起来,主子的这副相貌确实不能恭维,被婧公主足足甩出了几千丈远。

远山想了一会儿便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什么配不配!都是被主子当初那声询问惹的!

配又如何?不配又如何?是夫妻却永不可能成夫妻,这才是唯一的答案。任谁痴心妄想,想出一千种可能来,通通都没用。

“远山,大公子这十日来气色略有好转,那药木莲有按时送来么?”百里婧已经走到跟前来,问道。

远山听见“药”字就不舒服,偷眼看了看墨问,点头答道:“有,有,木莲姑娘日日都准点送来,主子若不做那傻事,身子肯定能好得多。”

百里婧笑道:“看样子孙太医算对症下药了,走,药又熬好了,回去热一热,继续吃吧。”

墨问任她牵着,像个孩子似的拖着走。

远山看着百里婧的背影又恨起来,当初他以牙还牙给她的那碗粥也下了毒,却被主子换走了,主子啊主子,你如此护着她做什么?

出了竹林,绕回小屋时,墨誉的小厮水生正候在那,见他们俩回来,跪地拜道:“婧公主,宫里来人了,说四公子中了状元,陛下设了状元宴,高公公特地询问大公子身子可好些了,能否参加此次国宴?”

墨问沉默地注视着百里婧,沉静的眼神中夹杂着愁绪,轻摇了摇头。

百里婧微微蹙眉,想了想,道:“就说驸马身体抱恙,国宴去不了了。”

水生不敢抬头,又道:“高公公还说,已经请过落公主和落驸马了,如果婧公主和大公子不去,恐怕不大好。”

百里婧冷笑出声:“高贤人呢?他自个儿怎么不来?假惺惺地问什么!出去告诉他,说本宫和驸马身子都不舒服,请落公主和落驸马多喝几杯!”

高贤是父皇身边最受宠的太监,他对她和百里落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却反倒拿百里落压她,居心何在?

水生刚听说飞虹桥上的惨案,婧公主的恶名已经传遍了整个相府,谁都不敢来招惹她,听百里婧这么一说,一丝疑问都不敢有,忙磕了个头爬起来:“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告诉高公公!”

水生连滚带爬地进了桃林,墨问拉着百里婧的手写道:“若是想去,我陪你。缺席大约不好。”

百里婧摇摇头,强笑道:“不了,没意思。”

墨问的眼睛倏地眯起来。

什么没意思?

因为旧情人和情敌都在,所以没意思。

依照大兴国的传统,新科状元除了打马游街和佛塔题名之外,景元帝还在承恩殿为墨誉设下了国宴,出席国宴的只能是朝廷四品以上官员及一众新科进士。

景元帝上坐,左右两边分别是司徒皇后和黎贵妃,黎贵妃身旁的小桌上坐着七皇子百里明煦。

大殿之中有两列座椅依官职爵位一字排开,司徒家与晋阳王府正面相对,接下来是国舅府与左相府相对。司徒赫重伤未愈,司徒家列席的只有司徒大元帅,黎戍无官无职,国舅府也只黎国舅一人在座,晋阳王府出席的有世子韩晔和世子妃百里落,左相府的位置上端坐着新科状元墨誉和左相墨嵩。

以下皆是些京官和新科进士。

待众人皆坐定,宴席还未开始,景元帝环顾左右,问道:“怎么不见婧丫头和婧驸马?”

高公公忙应道:“回陛下,老奴去请过了,婧公主说驸马身体抱恙,就不来了。请……落驸马和落公主……多喝几杯。”

百里落盈盈笑道:“难为婧儿妹妹如此惦记着我们,我和驸马改日定登门探望妹夫和妹妹。”

韩晔未出声。

高贤将百里婧的原话只字未改地抖出来,听在任何人的耳中,都知道百里婧对韩晔和百里落恨意未消,景元帝蹙眉,威严的眸子闪过不悦:“婧丫头啊……唉!”

司徒皇后忽地发出一声虚弱的咳嗽,景元帝偏头看过去,问道:“皇后身子好些了么?”

司徒皇后即便病了,神色略显憔悴,身形却依旧挺拔,坐姿端正,仍不损大兴国女将军和一国之母的风采,她苦笑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妾好多了。婧儿留在宫中照顾了臣妾十余日,今儿早上才回的相府,这些日子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许是累极,才缺席了国宴,为人母亲,带累了女儿,臣妾深感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