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租屋
刘浪学的专业是解剖学,虽然课程不算紧,而且平时不去上课也没人管,可每周四的解剖课却是必须要去,雷打不能动,否则,学校会直接将人开除。
别人学解剖是给活人动手术,而刘浪学的解剖是给死人开肠破肚。
刘浪当年考试分数太低,上不了好的大学,但他的终极目标是当一名牛掰的法医,所以选择了这所二流大学的解剖专业。
开始时刘浪也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让尸体开口说话,从尸体身上找出蛛丝马迹。可突然有一天,刘浪的观念开始慢慢的变化了。
做解剖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无神论,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在碰到女鬼韩晓琪之前,刘浪也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而且每周上解剖课的时候,还总喜欢拿着解剖刀对着已经发干的尸体开玩笑。
可是,现在的刘浪,心里却有了阴影,在面对尸体的时候,这具尸体会不会突然真的开口说话?
如今已经大三的刘浪,虽然人长得挺帅,但却依旧还是老光棍一枚。平日里看着排骨跟网上的美女聊得火热,刘浪也想着要不要在网上找几个试试?
可是,刘浪的嘴皮子根本没有排骨那么利索,不会讨巧恭维,基本上没说两句,人家美女就会直接说拜拜。
隔壁的声音慢慢平息了下来。刘浪这个狭小的空间中,气氛渐渐显得有些诡异爱昧。
虽然韩晓琪是个女鬼,可却是个极为漂亮的女鬼。
坐在床边上的韩晓琪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皮肤白皙细腻,长发飘飘,身材婀娜,尤其是一对会说话的大眼睛,看了都让人浮想联翩。
刘浪看着韩晓琪俏生生的坐着,两只柔嫩的小手扶在床板上……
刘浪还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看过韩晓琪,忍不住干咽了一口唾沫。自己还从来没有跟一个女人,不,女鬼如此近距离的待过呢。
窗外雨打芭蕉滴滴响,屋内面对女鬼心徜徉。
这种感觉,一个字,怪。
刘浪见女鬼韩晓琪正盯着自己,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下了头,嗡声嗡气的说道:“韩美女,我,你说的我都帮你做了,以后,能不能不折腾我了啊?”
说这话时,刘浪一只手撮着衣角,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一般,正眼都不敢看韩晓琪一眼。
韩晓琪咯咯一笑,娇声说道:“嗯,看你表现良好的份上,我暂且不会再捉弄你,不过,别以为这么就过去了,你要是再敢找道士,看我不给你好看!”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刘浪连连摆手,心里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不但女人不好惹,这个女鬼,更不好惹啊!
时间已经进入半夜,好几天没睡好觉的刘浪有些难为的看了女鬼韩晓琪一眼,哆嗦着问道:“韩美女,你看,这也不早了,我能不能?”
刘浪指了指床板。
韩晓琪歪着脑袋看了刘浪一眼,抬起一只手拍了拍床边,笑着说道:“你睡就是了,我又不会妨碍你。”
“你……”
刘浪忽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支吾了好大一会儿,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我喜欢不穿衣服睡。”
女鬼韩晓琪忽然间脸色一红,真是千娇百媚的模样,狠狠瞪了刘浪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嗖的一声钻进了刘浪做的那个牌位里面,消失不见了。
刘浪长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张破桌子。
桌子上的香已经燃烧了一半,白蜡烛也快烧到头了,整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供香特有的香味。
带着一身疲惫,刘浪重重将自己的身体摔到了床上,心想,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可是,正当刘浪正扒光了衣服准备睡觉的时候,隔间的另一边忽然又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亲爱的……”
爱个屁,气煞我也!
刚刚躺下的刘浪立刻火冒三丈,狠不得冲到隔壁去,直接将这对狗男女拉出去枪毙一百次。
刘浪这么想着,可能是因为真的太累的原因,竟然一边咒骂着,晕晕忽忽的睡着了。
这个晚上,刘浪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韩晓琪一脸娇羞的盯着自己,那纤纤细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令人惊奇的是,刘浪根本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心跳急剧的加速,莫名还有一些紧张。
“啊……”
忽然之间,一声低叫从刘浪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刘浪一下子惊醒,低头一看,不禁登时脸色通红无比,跟一只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刘浪尴尬的瞟了一眼牌位,见女鬼韩晓琪并没有动静,赶紧爬起来披着衣服就跑向了厕所。
可到了厕所门口之后,厕所门却从里面被反锁着,显然里面有人。
刘浪焦急难耐,轻轻敲了敲门,低声问道:“有人吗?能不能快点儿?”
“等等,稍等一会儿。”
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接着就听到有哗啦哗啦的冲水声。
刘浪在外面等着,不一会儿厕所门从里面打开。
刘浪抬头一看,却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长相很是一般,身上正包裹着一件宽大的白色毛巾。
女人瞟了刘浪一眼,慌慌张张的跑回了隔壁的屋子。
那间屋子,正是搅得刘浪内火中烧的隔壁。
刘浪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哼,这种货色,哎,那个男人的口味也真够牛的。
也没再多想,刘浪一头钻进了厕所,干自己该干的事情去了。
都说合租房里猫腻多,这才住了一个晚上,刘浪就深切的感受到了。
可迫于女鬼的威势,刘浪又不得不忍着住下去。
从厕所回去之后,刘浪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晨七点钟了。
隔壁那对小鸳鸯一边悄声说着话,一边开着门,似乎在往外走了。
而住在另一边的那间,一晚上没有动静,快到八点的时候,突然就响起了开门声,开门之后在屋里又是倒腾了一番,也慢慢没了动静。
那间屋子的人,想来是个夜间工作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