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建筑柱式　建筑装饰　陶器瓶画　金属工艺和首饰

一、建筑柱式

希腊建筑中，基柱、柱子和屋檐等各部分之间的组合都具有一定的格式，叫做“柱式”。柱式的出现对欧洲后来的建筑有很大的影响。柱式集结构与装饰于一体，各种细部之间都有明确的比例关系。它是西方古典建筑必须遵循的规范。希腊柱式有三种：多利亚克柱式、爱奥尼亚柱式、科林斯柱式。多利亚克柱式，它起源于希腊的多利亚族，其比例是柱高为柱径的4至6倍，柱身有20个尖齿凹槽，柱头由方块和圆盘组成。柱式造型粗壮，浑厚有力。爱奥尼亚柱式，它起源于希腊的爱奥尼亚族。其比例是柱高为柱径的9至10倍，柱身有24个平齿凹槽，柱头带有两个涡卷，柱式造型优美典雅。科林斯柱式，它起源于希腊的科林斯族，其比例是柱高为柱径的10倍，柱身有24个平齿凹槽，柱头由苕茛叶饰组成，柱式造型纤巧华丽（图2-7）。古希腊人对人体美的重视和赞赏在建筑柱式的造型中具有明显的反映，例如，刚劲粗壮的多利亚克柱式象征着男性的体态和性格，爱奥尼亚柱式则以其柔和秀丽表现了女性的体态和性格。除此之外，还有直接用写实人体雕刻作为柱子的样式，如在西西里岛的奥林匹亚宙斯神庙，在多利亚柱子之间设置了一排男像雕刻。雕像中男子的体态健壮伟岸，手臂弯曲在头部，用力支撑着檐口，身躯上发达的肌肉表现了巨大的力度（图2-8）。雅典卫城中的伊莱克提翁神庙，则直接用6个女像当作廊柱。女像体态轻盈，双手下垂，一条腿直立，另一条腿膝部微曲，表现出宁静娴雅的姿态（图2-9）。

二、建筑装饰

希腊建筑与雕刻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建筑的石材骨架、柱子和墙体，本身就构成一座巨石雕塑，同时，在所有的细部，包括山墙、檐部、柱头、柱廊内墙等，都有精细的雕刻装饰。这些装饰大都是以神话故事或战争历史故事为题材，间以动物、植物纹样。一座建筑形成一个完美的雕刻世界。如雅典的宙斯神庙的东面三角形山花墙，以柏洛鲁斯与奥林比亚王委诺冒斯的赛车故事场景来装饰。西面的三角形山花墙，则以勒庇底人与半人半马怪物堪陀儿的战斗场景为装饰。巴底农神庙东三角形山花墙用雅典娜诞生故事场景为装饰。虽然原作已残破，但留存的传为雕塑家菲底亚斯创作的“命运三女神”雕刻和酒神狄奥尼索斯的雕像，却可以看出设计得如此完美。三女神的薄如蝉翼的衣褶将包裹着的肉体表现得极富生命力，而三位女神的坐姿和斜倚的身躯构图与山花墙的斜面吻合得天衣无缝（图2-10）。《酒神狄奥尼索斯》（图2-11）中的人物形象的身躯不仅结构十分准确，而且正好构成完整的三角形。山花墙的三角形不仅没有限制艺术家的创作，反而使人感到三角形的框架是为雕像而生的。又如巴底农神庙上的饰带浮雕（图2-12），长约160米，高约1米。用浮雕描写了一次盛大的节日游行。共刻画了300多个人物和200多个动物。每一个形象充满了生活气息和情感，而构图又富有整体感，符合建筑腰线的目的。除了故事题材的装饰外，建筑装饰在线脚和其他细节处，还用神话中的怪兽如格列芬（带翼的狮子）、堪陀儿，以及植物纹样如苕茛叶、卷草和玫瑰花来装饰。

三、陶器及瓶画

从公元前9世纪直到公元前5世纪，是古希腊制陶的一个兴盛时期，古希腊的制陶业十分发达。陶器的种类很多，有陶瓶、杯、碗、盆、壶、罐、瓮等。古希腊陶器在当时人们生活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人们不仅用陶器来储藏食物和水，进餐、洗涤，还用它来装饰家庭，举行祭祀活动，死后还将其作为陪葬品。希腊陶器的造型不仅在实用性方面考虑得很周到，而且在形式方面讲究均衡、端庄，大方而充满灵气。直至近现代，希腊陶器的造型和装饰一直是西方器皿造型的母本和西方工艺无可企及的典范。

古希腊陶器尤其是陶瓶有着十分生动的纹样，这些纹样一般称为瓶画，它成为希腊文化的重要载体，与希腊雕刻同为希腊艺术史中的主要品类。希腊瓶画的发展主要可分5个时期：

几何纹样时期。公元前9世纪至前8世纪。其装饰纹样早期为平行线、交叉线、波纹、回纹、方格纹等，如《波浪纹希腊陶罐》在上下两道黑带和弦纹中间，画着三道平行的波浪纹（图2-13）。表明作者已熟练掌握均衡和对比等形式法则。后来又出现了几何形人物纹，人物造型是剪影式的，上半身是一个倒置三角形，下半身有表现肌肉起伏的轮廓；中间还有简括化的马匹、水凫和车辆。如《底庇隆大口杯》，在瓶身中段描绘了整齐的人物队伍和车马，马车拉着一辆载着尸体和棺材的车子，似表现一列盛大的葬礼队伍（图2-14）。

东方风格时期。公元前8世纪至前6世纪。古希腊人向古埃及、叙利亚等地进行移民和开展贸易，瓶画风格受到东方各国（主要是古埃及、亚述、腓尼基）的影响，装饰题材出现新的面貌。常用纹样有动植物纹样和怪兽纹，如棕榈纹、莲花纹、狮身人面像、羊、水鸟等。如《罗德斯岛的陶酒坛》，瓶身是样式化的鹿和鹅，底部的莲花纹样与古埃及的莲花纹如出一辙，表现出希腊与中东和古埃及的亲缘关系（图2-15）。《东方风格的希腊陶瓶》把手是羊头，绘有山羊和象征生命之树的棕榈（图2-16）。

黑纹时期。公元前6世纪至前5世纪。这是古希腊陶工艺的繁荣期。其工艺是在赤色或黄褐色底上用黑漆画出轮廓，再在黑色部分内用锐器刻出线条、勾出形象。这种黑漆经过低温烘烤，变得乌黑光亮，而且不会变色、溶解或开裂。黑纹时期瓶画的题材多为神话故事。人物造型一般都是侧面，绘画技术很高，不仅能明确地表现故事，还生动地刻画出人物的个性。如著名的作品《阿喀琉斯和埃阿斯在掷骰子》描写两位特洛伊战争的英雄。据说二人在船中一遇风暴便停航掷骰子解闷。画面中二人专心致志的神态被表现得惟妙惟肖。披肩上美丽复杂的图案与躯体简洁而准确的肌肉表现形成极生动的对比。这是黑绘瓶画完美的典范作品（图2-17）。又如《赫拉克勒斯杀死涅索斯》叙述这样一个故事：人头马身的堪陀儿人涅索斯要霸占赫拉克勒斯的新娘，赫拉克勒斯大怒，将这个讨厌的怪物杀死。画面中赫拉克勒斯气势强盛，一手抓住涅索斯的头发，另一手紧握宝剑。一条腿飞起抵住对手的弱处：人身与马身相联之处。涅索斯形象猥琐，虽在奋力抵抗，但终处下风。作品中美与丑、善与恶的对比刻画得十分鲜明（图2-18）。

红纹时期。公元前5世纪。这一时期工艺技法与黑纹相反，在赤色或黄褐色陶壁上用黑色或深褐色作勾勒，然后用黑色涂无画部分作背景，达到映衬效果，低温烘烤而成。由于形象是用线描流利地表现出来的，画面不受制约，刻画更为生动自由。如《醉酒少年与少女》是在一只酒碗的内壁，画着一个少年喝醉呕吐，一位少女扶着他。在每年春天葡萄花开之时是酒神狄奥尼索斯的节日，人们纵情畅饮。这件作品中，少年的酒醉失态和少女的爱怜关注神情被刻画得淋漓尽致，表达了二人之间亲昵的关系（图2-19）。

彩纹时期。公元前5世纪中期。工艺师先在器表涂上白色陶衣，用线描勾出形象的轮廓，经过烧制后再施彩绘。由于颜料是烘烤后画上去的，经不住日晒雨淋，因此如今保存完好的不多。《执镜女子彩绘陶瓶》是一件美丽的完整作品（图2-20）。

古希腊瓶画所表现的题材十分丰富，有现实题材、神话传说题材、动物和植物题材，它为后人留下了古希腊人多姿多彩的生活和浪漫奔放的艺术构想的宝贵资料。它的绘画技法也相当纯熟，人体的解剖结构相当准确。尤其是那种简洁而优美的线描，它的平面型的装饰效果和线条的旋律，成为古希腊绘画独特的风格，为后世人们啧啧称道，也奠定了西方工艺美术装饰风格的基础。

四、金属工艺和首饰

在巴尔干半岛所临的爱琴海沿岸和爱琴海中的一些岛屿上，有着较巴尔干半岛中部更早的文化。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英国、意大利和德国的考古工作者在爱琴海的克里特岛、巴尔干半岛南端和小亚细亚进行了发掘，发现这一个区域存在的一个高度发达的文化系统。这个系统被称为“克里特-迈锡尼文化”。考古界和艺术界一般认为它是希腊文化的源头。在克里特-迈锡尼文化中，有许多金属工艺和首饰成果。约在公元前2100年至公元前1400年，克里特进入了青铜时代。考古证明，这里有着豪华的诺苏斯宫殿。宫殿壁画中，贵族妇女卷发上有着珍珠头饰，戴着戒指和珍珠项链（图2-21）。在一座古墓中，发现一个黄金胸饰，刻画的是两只大黄蜂相对抱着一只碟子，黄蜂翅膀和碟子上都有着细小的金粒，这是“起粒细工”，它起源于古埃及，这是2000年前的遗物（图2-22）。一个神龛中发现持蛇女神的泥塑像。上面装饰着黄金和象牙，颈部和腰际都有首饰（图2-23）。根据壁画的描绘，首饰中的常用图案是树叶、花朵和昆虫。迈锡尼位于巴尔干半岛南部，它的兴盛时期约在克里特文化没落以后的公元前14世纪至公元前12世纪。19世纪后半期，考古学家在这里发现了一系列迈锡尼人的遗迹，证明这里曾建立过一个强大的王国。人们还在墓葬中发现数把用黄金、银和琥珀金装饰的青铜匕首。一把匕首上描绘着猎狮的情景：两只狮子在拼命逃跑，一只还回头来看，另外一只大概逃不掉，便向猎人扑过来；首当其冲的一个猎人倒在地上。整个构图很适应匕首狭长的形状，使人感到一点也不勉强。有一把匕首还带着黄金的柄，柄上镶着百合花图案（图2-24）。迈锡尼人十分喜爱黄金和白银。在墓葬中发现一个黄金面具，是盖在死者脸上的，据说死者是迈锡尼的统治者亚伽门农（图2-25）。在6座公元前16世纪的贵族墓葬中，发现大量作为陪葬品的金饰品，其中有王冠（图2-26）、项链、手镯、胸饰、戒指等，共有15千克之多，这被称为“阿特累斯的珍宝”。这些金饰品制作精美，如一只金银做成的手镯，上面镌刻着金叶围绕着的花朵（图2-27）。一副耳饰是公牛头的样式，那是神圣的象征物（图2-28）。一枚戒指上刻着宗教题材的图案：女神与朝圣者（图2-29）。属于这一个文化系统中最为精彩的金属工艺品是在拉科尼亚发现的一对金杯。因为具体的出土地点在瓦斐奥，故称为瓦斐奥金杯。这对金杯口径约11厘米，高约8.5厘米。一只杯子上的浮雕描绘两只野牛，一只给网子绊住了。另一只杯子的浮雕描绘一只牛在树下吃草，另外两只在相互抚触，还有一只虽然被人缚住了腿，但没有表示反抗（图2-30）。这对杯子上的浮雕技法表现了迈锡尼时期成熟的雕刻技巧。

除克里特-迈锡尼的首饰外，希腊本土的首饰工艺发展可分为4个时期：几何形时期、东方化时期、古典时期和希腊化时期。

几何形时期。在公元前9世纪，巴尔干半岛上的一些城邦国家进入了铁器时代，这些地区的首饰业开始发展起来。初期的首饰制作水平远不及克里特-迈锡尼地区。风格也与那里很不相同。初期的首饰制作技术单纯，多数是用金片剪成菱形或圆形，然后用金丝将边缘盘起，形成一种发射式的图案，这个时期称为几何形时期。图2-31是一枚戒指，图2-32是一枚别针，都是几何形风格的作品。到公元前8世纪后期，几何纹样中出现了一些抽象的人形和动物形。制作技术有的是用模子压印到金箔上去，有的是将金箔放在模子上捶打出来，也就是以后称为“錾花”的工艺。图2-33所示錾花戒指是这个时期制作的一个戒指，上面镌刻着女性头像和花朵，中心是一个六角星形。这个时期的现存实物不多，但描写这个时代面貌的荷马史诗中，有一些关于首饰的记载，如描写宙斯之妻赫拉：“她用一条金的饰带系紧胸部，她的腕上戴着一条饰带，上面挂着100条金缨珞，她的耳尽可能穿着孔，戴着两个耳环，每个上面有3组吊坠，显得光彩非凡。”（取自《伊利亚特》第18章）

东方化时期。公元前7世纪以后，随着对东方贸易的展开，从小亚细亚和古埃及流传过来许多东方式的首饰，它影响了希腊首饰的风格，出现了所谓东方化时期。首饰出现了东方式的题材如狮子、长颈鹿和其他神秘动物，以及东方的神话传说故事。一对公元前6世纪的金手镯，端头是两只狮头（图2-34）。一件出于洛得岛的制作于公元前7世纪的金饰片“众兽女神”，面容上有着凸起的眼睑，厚厚的嘴唇，分明是中亚人的特征。女神背上有双翅，着长裙，双手执着两只神秘动物的犄角，金饰下方有着5个石榴形的挂坠。这种吊坠曾出现在古埃及的首饰中。所用的工艺是“起粒细工”，它也源于古埃及（图2-35）。

古典时期。东方化时期在公元前7世纪末开始衰落。开始了希腊首饰的古典时期。在这个时期初，公元前6世纪的“梭伦改革”导致在雅典废除了奴隶抵债制度，在城邦中出现一大批自由民。在自由民的意识中，男子应该显现本色，他们是裸体的，只披上不经裁剪的布料，因此他们很少佩戴首饰。男子的首饰也只限于一对圆碟形的耳饰和一个光滑的领圈。女子穿的是长袍，在肩上有一个扣住衣片的别针。但贵族女子，在重大的宗教节日的礼仪中，都会佩戴各种首饰，品种有头箍、耳饰、项链、手镯、脚镯、腰带、戒指等。到公元前5世纪希波战争之后，波斯和黑海沿岸的首饰样式传入古希腊，首饰的花式丰富起来。在古典法规中，头箍是一个用树叶和花朵组成的花环，它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意义。月桂和橄榄枝的花环是胜利的象征，应献给阿波罗神，也可以用于奖给体育比赛的胜利者，这是一种崇高的荣誉。后来，这种花环改用金箔来做。妇女的耳饰喜欢用女子头像或公羊的头来装饰，图2-36 是一个穿在耳孔中的螺旋形金耳饰，制作于公元前4世纪，两端有两个女子头像。东方化时期，戒指的意义变得更崇高，用紫水晶、柘榴石、红玉髓、蓝玉髓和玛瑙作为戒面的宝石戒指从公元前4世纪一直流行到古罗马时代。除了从古埃及传过来的印章戒指外，戒指还用来表示官职。雅典任命高官时，会颁发给他一枚戒指，要是被迫辞去官职，要归还这枚戒指。使节和使者也用戒指来表示信誉。将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来表示爱情的习俗也始于这个时期，因为人们相信这根手指上的神经是直通心脏的。

希腊化时期。公元前338年，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击溃了雅典和底比斯同盟军，成为古希腊霸主。以后他的儿子亚历山大继续东征，进军波斯、古埃及、巴比伦，直到印度北部，建立起横跨欧、亚、非三洲的大帝国。但在亚历山大去世后，帝国便分裂了，在公元前301年，古希腊成为马其顿的一部分，称为“希腊-马其顿王国”。几十年的战争，使希腊文化与东方文化有了融合的机会。历史上将公元前4世纪末到公元前1世纪初希腊被罗马征服为止，称为希腊化时期。在这个时期，波斯、古埃及、意大利、黑海沿岸俄罗斯地区的风格都传入古希腊，一些金属工艺技术如金银丝镶嵌、珐琅工艺也流传进来。许多过去没有见过的材料如玳瑁、孔雀石甚至极为稀少的钻石，以及印度进口的珍珠和象牙都成了制造首饰的原料。一些新题材也充实到首饰设计中来。如从波斯传过来的山羊头、羚羊头和狮子头图案，这是标志波斯皇家的动物。还有“赫拉克莱斯结”，它是一个将两端收在内部的绳结，据说它可以带来健康。这些因素使希腊首饰完全改变了古典时代简洁的形式，变得华丽而繁复。耳饰在当时成为一种运用综合性工艺的作品。不仅用小珠子和链子来装饰，还出现了各种形状的吊坠，如爱神、舞蹈人物、飞鸟、飞马等。图2-37是一副公元前3世纪的耳饰，金碟中是复瓣花朵，下方有一个女子头像，两旁各有一串各种形状的金珠串成的链子。图2-38是公元前5世纪中叶的一副耳饰。它的上部是东方式的珐琅工艺玫瑰，中部是站在船上的人面鸟“塞壬”，下方是4条缀着贝壳形的金链子。项链做得十分精巧，可以用上千个小部件组成。图2-39是公元前2世纪早期的一条项链的中段。链子用相互扣住的长方形金片连成，金片上镌刻着女子头像，镶着红色的柘榴石，下方用金丝缀着一串串吊坠，也镶着美丽的柘榴石。另一件金项链的两端是两个狮头相互咬合在一起，约是公元前3世纪的作品（图2-40）。手镯和流行起来的臂箍做成螺旋形，呈现出蛇形，两端是两个蛇头（图2-41）。图2-42是一件公元前3世纪的臂饰，中间是一个“赫拉克莱斯结”，镶着一颗柘榴石。这样的蛇形戒指也十分时尚。王冠是最崇高的首饰，装饰十分繁复。图2-43是一尊公元前4世纪至公元前3世纪的金王冠，出土于黑海沿岸。中间是一个“赫拉克莱斯结”，顶端是带翅的天使和两条龙，下方挂着镶宝石的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