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电影展示的华尔街(2)
让我们言归正传,回到本书的正题。我们这里阐述的掌控股市运动的法则,虽然是形成于美国,但是对于任何股票市场都一样精准适用,包括伦敦证券交易所、巴黎证券交易所甚至柏林证券交易所。我们可以对此做更进一步的探究。即使上述证券交易所和美国的证券交易所都不存在,那蕴藏在这一法则中的基本原理也仍然是正确的。只要任何一个大都市能重建起一个自由的证券市场,那么这一法则将会自动的、不可阻挡的发挥作用。据我所知,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伦敦金融出版物记录了类似道琼斯价格平均指数的数据。但是,如果能够得到类似的数据,它在伦敦股票交易所就会有和道琼斯价格平均数在纽约市场里一样的预测精度。
我们可以从伦敦证券交易所的上市名单中选取两个或更多具有代表性的股票板块,并描述出在委敦霍尔股票名册以及伦敦股票交易所官方股票名单中所涵盖的那些年份中,这些股票的主要走势、次要走势以及日常波动。由英国铁路股票所构成的价格平均指数可以很好地证实我们的理论,并且在伦敦有上市时间更久、更多样化的工业股票也可以用来证实我们的理论。卡弗股市的南非矿业股票价格平均指数,是从1889年第一次德兰士瓦淘金热时期开始进行精心编制的,有着很重要的作用。这一指数反映了,当其他行业很萧条甚至近于崩溃的时候,采矿业却兴旺发达。对于经济学家来说,将南非矿业股票价格平均指数与固定收益证券价格的走势进行比较是相当具有指导意义的。这种比较将会以一种最为鲜明的方式揭示出黄金的购买力与投资性证券之间的关系,即它将证明这样一个公理:固定收益证券的价格与生活成本之间成反比关系。我们将在接下来的章节中继续探讨这一公理。
缺乏真实性的证据是错误的
要想从内部仔细观察华尔街是很困难的,事实证明,即使是观察家们也做不到这一点。正如我们即将要谈到的,市场是大于操纵者的,并且市场比所有金融家的集合更为广泛,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反应的内容远比股市本身更为广泛。现代作家G·K·切斯特顿曾经说过,缺乏真实性的证据是没有意义的,甚至可以说是错误的。在查尔斯·道提出他的价格运动理论之前,其实并没有任何尝试是真正地对股市进行探究并阐明其中蕴藏的真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一个人的事业和他所关心的事情让他进入了一个飞速旋转的机械中,那我们还能期待他去弄明白这个机器的动力来源以及这种动力产生的方式吗?很显然,迄今为止公众视野里关于华尔街的形象几乎都是扭曲的、不真实的,也就是我在这本书中所说的“电影中的华尔街”。
罪恶对美德的颂词
为什么推销石油股票的骗子总是在金融区中一些卓有声望的地方向人们发放传单,并且想方设法使他的股票能够被大城市有名望的报纸中的金融专栏所报道?如果他所试图游说的公众,包括投资者、投机者甚至潜在的投资者,都相信华尔街真的就像政客们描述的那样是罪恶的深渊,那么他还会用上述方式行骗吗?显然不会,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些推销股票的骗子就会选择其他方式了。
所以说,现在他之所以会利用金融区来行骗,是因为他知道金融区的信誉水平与诚信度在全世界是最好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伪善”是罪恶对美德的污蔑之词。如果金融区真的像煽动者们所指责的那样浑浊而腐败,那么美国的货币中心早就因为自身的腐化堕落而分崩离析了,而这时那些人的指责也就无可厚非了。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金融界并不是一个腐化的地方,道氏关于股市运动的理论也是正确的。
罗兹与摩根
当一个作家的素材大多选自于金融区的时候,很少会有人指责他此时就像沾满了颜料的染匠的手一样,在他的描述中加入了太多的个人情感色彩。而华尔街始终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他们的任务是十分严肃而令人兴奋的,因而他们也没有任何闲暇时间与意愿去进行欺诈。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在股票市场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了解任一时刻影响股价运动的全部因素,但是我们也可以从自身的经验中得到另一个结论:一些人的学识的确远远超于众人。只有这些学识超群的人才能帮助我们跳出那些毫无意义、卑鄙褊狭的相互指责与混战。当这些人很富有之后,财富就只是他们的身外之物。财富绝不是他们所追求的最终目标,而只是帮助他们实现更远大目标的一种手段和工具而已。
25年前,当我在南非工作的时候,很偶然地接触到了塞西尔·约翰·罗兹。他思想深邃、观念远大,他所想的绝不仅仅是赚钱而已。在南非,金钱是实现他的理想的工具,因为金钱让他可以在南非修建铁路,而修建铁路正是他的理想———从开普敦到开罗,在全非洲推广白人文明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从先天的聪明才智方面来说,我只遇到过一个人可与塞西尔·约翰·罗兹先生相提并论,那就是已故的约翰·皮尔庞特·摩根先生。他们的思维异常敏捷,常人难以望其项背。他们敏捷的思维常常让人觉得非常震撼,就像看到一个很有数学天赋的小孩能够在几秒的心算之后告诉你一个千位数的平方根。以记者的观点来看,那些著名的人物其实和我们在才智上处于极为相似的水平,但是我所遇见的一些工业巨头们,例如詹姆斯·希尔和爱德华·哈里曼,都是一流的思想家。他们能够“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啰唆冗长的信息中迅速掌握最核心的内容。
罗兹先生与摩根先生则更胜一筹,他们能够在你还没陈述完前提假设之前,就推理出常常令人感到震惊却又正确可信的结论。
并非难以言表
这些人似乎是很偶然地成为了富翁。他们胸怀远大的理想,同时又必须拥有一定的金钱财富才能实现这些理想。过去的几年中,我们听到了很多关于“理念”的讨论,可惜大多数都只是泛泛而谈。而现实中的华尔街确是有其自己的理念。生活中常常有,并且我希望一直能够有正确的人在正确的时间形成正确而客观的观点。不久前我听到一位演讲者用“难以言表”这个词来描述科罗拉多大峡谷的美丽。他用了75分钟的时间,最后得出了“科罗拉多大峡谷的美难以言表”的结论,至少他在心里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密尔顿先生和赞美诗诗人就可以描述出这种美。任何一个有才智的人只要在客观事实前阐明自己真实的心理感受,那么他就能够描述出这种大自然奇迹的美。
不可改变
我记得自己曾经在那些也许你今天读了明天就会忘记的社论上,谈论过我今天要谈论的话题。人性的问题始终没有发生变化,因为人的本质从未发生改变,从人类有了历史记录以来一直都是这样。“轮回”这个概念和人类起源一样古老。我们所看到的变化只不过是一些表象,是很肤浅的东西。特别是当一些有聪明才智的人通过立法让我们更加和平、美满地生活在一起后,更是如此。人类的精神才是一切进步的本源,改革是从人心开始的,而不是从立法院开始的。
三一教堂的钟声
三一教堂矗立在华尔街的西口,傍晚的时候,在夕阳的余晖下,三一教堂投下它长长的影子,笼罩在美国这个伟大的国度里,饱受批判而最不为人们理解的地方———华尔街。我们常常听到它的钟声,奏响着古老而熟悉的圣诞赞美歌。牧羊人望望自己的羊群,羊儿们正慵懒地蜷在大地上。听到这钟声的时候,常常使人感觉到自己仿佛正沐浴在上帝的荣光之下。而法律并不能带来这样的感受,法律不能使人们更加快乐、更加富有或者更加满足。在过去的世界里并没有今天的政府这种社会形式,也没有类似政府的东西。在过去,正义是使一个国家更美好的唯一力量。华尔街和那些批判他的批判家们都有同样一个认识:善良、正义、奉献和爱是一个好的政府的基础,因为这些品质足以让一个民族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们说过今天我们所学习的法律是基本的、具有公理性和自明的法律。在法律这种更高境界的真理中,一定存在着一种永恒的东西。即使很多年后,甚至当美国宪法中的文字已经成为了考古学家感兴趣的研究时,当今天的文章被称为是古典文学时,这种永恒的东西也将依然存在。这种基础是永恒的,因为它其中所蕴涵的真理中具有神圣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