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信心(2)
在我调查过的所有“理智的蠢人”当中,对某位妇人产生嫉妒的男士,或是对某位男士感到嫉妒的女士,是最怪异而令人无法接受的。幸运的是,我本人只和这种异常人只有过一次直接接触,但从这次经验中,我已可充分了解到,恐惧失去心爱的人,是这6种基本恐惧中最痛苦的一种。同时,我们还可合理地补充说明,这种恐惧对人类意志所造成的破坏,远超过其他恐惧中的任何一种,而且经常引发更为严重的永久性精神失常。
5.对疾病的恐惧
这一恐惧的来源,在相当程度上与对于贫穷和老年的恐惧是一样的。对疾病的恐惧,一定与贫穷和老年有密切的关系,因为这一恐惧使人们接近了他所不熟知的那个“恐怖世界”的边缘。人们对这个死后的世界虽然不清楚,但生前已经听过很多与这一恐惧世界有关,并令他感到恐怖的故事。
我非常怀疑,那些从事推销保健方法的人,在很大程度上助长了人类对疾病的恐惧。
早在人类所能记忆的遥远年代,这个世界已出现了各式各样的治疗与保健方法。如果一个人以指导他人维持健康为生,那么很自然的他必定也会以各种方法说服人们,使他们相信,他们需要他的服务。因此人们最后就会留下对失去健康的恐惧。
6.对死亡的恐惧
对大多数人而言,这是6种基本恐惧中最为严重的一种,至于为何如此,我想即使是最差劲的心理系学生也会知道。
因为恐惧死亡而引起的可怕的痛苦,也许可归咎于与盲目的宗教狂热有着直接的关系,相对于其他原因而说,这一原因最重要。
所谓“异教徒”比那些“文明人”更不怕死亡的威胁,尤其是那些受到神学影响的文明人,他们对于死亡有着更大的恐惧。
人类有史以来一直在询问一些尚未获得解答的问题(也许这些是永远无法回答的问题):“人生从何来?死往何处?”
事实上,解答这些问题已经成为一种所谓的“高深人士”的专业,但事实上,只要稍具知识,即可从事此种专业。现在请你注意,“对死亡的恐惧”主要来源于何处。某一教派的领袖说:“信我的教,接受我的信仰,接纳我的教义(付我薪水),我将给你一张通行证,使你死后能获准直接进入天堂。”这位领袖又说:“如果你留在我教派之外,你将直接进入地狱,你将在那儿永远遭受到烈火的痛苦煎熬。”
事实上,这位自封的宗教领袖可能根本无法保证任何人安全进入天堂,也不能擅自把不幸的真理追求者打入地狱。但把人打入地狱的此种可能性听起来极为怕人,以至于令人时时无法忘怀,它控制了人们的思想,并在人们脑海中形成最大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事实上,没有人知道,而且从来没有人知道天堂或地狱究竟是什么样子,或者究竟有没有这种地方存在,而这种明确知识的极度缺乏反而造成人类思想门户大开,使得一些骗子乘虚而入,用他的诈术和各种诡计欺骗、哄骗来控制人们的思想。
而事实真相则是这样的:没有人,而且从来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出生时从何处来,死后又归何处。若有任何人宣称他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他不是在欺骗自己,就是在骗人,他只会利用人性的好奇心,却无法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服务。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出售进入天堂的通行证”的人当中,绝大部分不仅相信他们知道天堂存在于何处,甚至深信他们的善行和努力将使他们安全进入天堂。
社会遗传的影响
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说,人类就是利用社会遗传这种方式,搜集通过人类5种感官而进入人类脑海中的各种知识。现在,我们要进一步说明,社会遗传是如何发挥功效的,并举出其多种运用方式,希望读者对这项法则获得更多的了解。
我们先从一些低等生物生命的开始来解说,看看它们被社会遗传法则所影响的情形。
我在30多年前就开始研究人类如何搜集各种知识(这些知识使人类获得了今天的成就)。在我开始从事这项研究工作之后不久,我发现了一个松鸡的巢。这个巢的位置很特殊,从很远的距离之外就可看到蹲在巢中的母松鸡。我利用望远镜很仔细地观察这只母松鸡,看到它孵出了小松鸡。在小松鸡孵出的几个小时之后,我又去作每天例行性的观察。为了想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情况,我特别走近鸟巢看个究竟。母松鸡一直待在鸟巢附近,等到我来到距它大约10~12英尺距离时,它弄乱自己的羽毛,伸出一支翅膀,遮住它的脚,摇摇摆摆走开,假装跛脚的样子。我对母鸡的这套把戏还算熟悉,因此并未跟在它的后面,反而走向鸟巢,去看看那些小松鸡,这些小松鸡一点也不怕生,瞪着眼睛看着我,同时把头转来转去。我弯下身子,把其中一只小松鸡抓上来。这只小松鸡站在我手掌中,一点也不显得害怕。我把小松鸡放回巢里,走开到一段距离,让那只母松鸡有机会回到巢里。
并不需要等待多少时间,母松鸡马上就谨慎地慢慢向鸟巢走过去,等到距巢只有几英尺距离时,母松鸡立刻展开翅膀,拼命地向前奔跑,同时嘴里发出一连串声音,就好像它找到了食物,呼叫它的小松鸡前去分享一样。
她把小松鸡聚集到身边,以极度激动的姿态,不断地振动、鼓起翅膀,摩擦羽毛。我们几乎可以感觉到它正在对着孩子上自卫的第一课。根据“社会遗传”法则来判断,我们想象它的谈话可能是这样的:“你这个愚蠢的小鬼!你难道不知道,人类就是你们的敌人吗?你竟然允许那人用手把你抓起来,你真是不知死活。他竟然没把你带走,并将你生吃活吞,那可真是怪事!下一次看到有人走过来时,一定要躲起来。躺在地上,跑到树下躲起来,躲到人们看不到的地方,一直到敌人已经走开了再出来。”
那些小松鸡站在它四周,很有兴趣地听着它的教训。在母松鸡教训完毕之后,我又向鸟巢方向走过去。在接近20英尺范围内时,那只很有警戒心的母松鸡,又垂下翅膀,摇摇晃晃走动,装成跛脚的样子,企图把我引到另一个地方去。我望向鸟巢,但太迟了。那些小松鸡已经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它们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了如何迅速避开它们的天然敌人,这应该感谢它们的天然本能。
我只好再度退回原处,一直等到这只母松鸡聚集了它的孩子之后,才再一次走出藏身处,前往拜访它们。但结果还是一样,当我走到母松鸡原来站立的地点时,那些小松鸡再度无影无踪了。
我小时候,有一次捉住了一只小乌鸦,把它当作宠物养着。这只乌鸦不久就对周遭的环境感到很满意,并学会了表演许多需要相当智慧才能办得到的把戏。后来这只乌鸦长大了,会飞了,我就允许它自由飞翔,想到哪儿就飞到哪儿。有时候,一飞出去就是好几个小时,但总在天黑之前飞回家里。
有一天,几只野乌鸦在我家附近的田里和一只猫头鹰打架。我所养的这只乌鸦一听到它的野亲戚所发出的“咯、咯、咯”的声音,立即飞到屋顶上,十分激动地从这一头走到另一头。后来,它挥动翅膀,向着“战斗”的方向飞过去。我立即跟过去,希望看个究竟。几分钟后,我看到了那只小宠物。它停在一棵大树的枝丫上,另外两只乌鸦坐在它正上方的树枝上,吱吱喳喳叫个不停,并且不断来回走动,它们的举止像极了愤怒的父母正在叱责它们的孩子。
我向它们走了过去,那两只野乌鸦立即飞走,其中一只绕着树木飞了几圈,同时发出一连串听来像是很可怕的辱骂声。当然,它所骂的是这位愚蠢的亲戚,因为它竟然不知道应该飞走。
我呼叫所养的这只爱鸟,但它并未注意。那天傍晚,它又飞回来了,但不愿接近屋子。它停在一棵苹果树高高的枝丫上,用乌鸦话不停地说了将近10分钟。当然,它说的是它已决定回去过和它同伴相同的野外生活。说完后,它就飞走了。一直过了两天,方才飞回来。它回来后,又用乌鸦话说了一会儿,但一直和屋子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然后,它再度飞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正是由于“社会遗传”夺走了我的一只爱鸟。
我失去乌鸦后获得的唯一的安慰是,这只乌鸦表现出了良好的风度,它特地飞回来,表明它将离去的意思。而许多农场工人或在辞职时,甚至都不会如此做。
狐狸会捕捉各种猫头鹰和小动物,但就是不敢去碰臭鼬,这是一个众人皆知的事实。为什么臭鼬先生享有这种特权,根本没有必要解释其原因。一头狐狸可能会去碰一只臭鼬,但只会碰一次,而绝不敢再去碰第二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有年轻而无经验的狐狸才敢接近臭鼬的洞穴,而那些较大的狐狸会躲得远远的。
臭鼬的臭味,让你闻过一次之后毕生难忘。没有任何其他气味比得上它。没有任何记录显示,母狐狸曾经教导它的孩子如何嗅出,以及躲开与臭鼬相似的臭味,但任何了解这种动物的人都晓得,狐狸和臭鼬绝不会住在同一个洞穴里。
只要有一次教训,就足以使任何一只狐狸对臭鼬产生足够的戒心。社会遗传法则通过嗅觉经验产生了一个令人毕生难忘的教训。
捕捉牛蛙的方法非常简单,只要在鱼钩上挂上一块小小的红布,或任何其他红色的小东西,然后把鱼钩放在牛蛙面前摆动,它就会上钩。就这样,便可捕到牛蛙,但必须是牛蛙第一次上钩才行。如果它被钩子钩得不牢而让它逃走了,或者它在咬饵时察觉到了鱼钩的存在,而未上钩,那么它将永远不会再犯这种相同的错误了。我曾花了好几个小时,试图钓起一只差点上钩却又逃走的牛蛙,但一直没有成功,因而知道,只要由于社会遗传而受到一次教训,就足以教训一只甚至很低等的“蛙类”,使它们知道,即使是一小块红布,也是绝对碰不得的。
我曾经养了一只很好的爱尔戴种大公狗,它有一种坏习惯,每次回家时,口中总要叼一只小鸡回来,这使我苦恼万分。我每次都要把它口中的小鸡夺走,并且结结实实地打它一顿,但这样并没有效果,它还是继续叼着小鸡回家来。
为了改掉这只狗的恶习,同时为了做一次社会遗传实验,我把这只狗带到了一位邻居的农场,刚好这位邻居有一只母鸡和几只刚孵出来的小鸡。母鸡被放在谷仓里,这只狗也关在那里。等到所有的人全部走开之后,这只狗立即慢慢地向母鸡靠近,并用鼻子嗅了两嗅(以确定正是它所追求的那种肉类),然后向着母鸡冲过去。与此同时,鸡太太也观察形势,它并不比狗先生差多少,在它出奇不意时用翅膀和爪子上前攻击,这是狗先生以前未曾经历过的。第一回合很明显的是母鸡获胜。但是,对一只狗来说,它是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让这只又肥又大的母鸡从它爪中溜走。因此,狗先生退回一段距离,然后又向前进攻。这一次,鸡太太跳到它的背上,用它的利爪刺入狗的皮肉,并用它那尖锐的嘴巴激烈地啄它。狗先生再度被迫退回到房屋角落里,神情凄惨,好像希望听到有人按铃宣布暂时停止打斗,等到它恢复精力后再打。但母鸡可不让它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它把对手追得到处奔逃,显然知道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
它一面把那可怜的爱尔戴公狗从这个角落赶到那个角落,一面不断发出一串急促的声音,像是一位愤怒的母亲要拚命保护它那些受到攻击的孩子,几乎任何人都可以了解它究竟在说些什么。
这只爱尔戴狗是个太糟糕的士兵。它从谷仓的这个角落躲到另一个角落,如此足足奔跑了两分钟,最后只好趴在地上,尽量把自己的身子放低,同时用爪子拚命保护自己的眼睛,因为母鸡似乎特别想要把它的眼睛啄掉。
到这时候,母鸡的主人方才走了进去,救出母鸡——或者,更正确地来说,把这只狗救了出去——而这正是这只狗儿所求之不得的。
第二天,我在这只狗儿的狗屋内放了一只小鸡。但这只狗一看到那只鸡,立即把尾巴夹在两腿之中,迅速奔到角落躲了起来。从此之后,它再也不敢尝试去抓任何小鸡。经由“触觉”
而达成的“社会遗传”这一教训,已足以教训它,虽然追逐小鸡是很好玩的事,但也很危险。
除了第一个例子之外,上面所举的例子,全是描述人类经由直接经验以搜集知识的过程。除了这种经由直接经验搜集知识的过程之外,还有一种经由长辈对晚辈加以训练而使晚辈获得知识,例如,前面所举的母松鸡与小松鸡的例子就是如此。请各位注意这两种方式的不同之处。
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教训是年轻人从老一辈那儿获得的,老一辈的人往往以极富色彩和极度情绪化的教育方法来教导晚辈。当母松鸡展开翅膀,让翅膀尖端触到地上,像个中风的人那般摇动自己的身子,同时以极为激动的态度向它的子女喋喋不休地教训时,她这样做,已经在它的子女的内心中灌进了对人类的恐慌,而且将使它的子女终生无法忘掉这种恐惧。
本讲中所用的“社会遗传”一词,是指用以教导孩子观念、教条、教义、宗教或任何伦理行为制度的各种方法。孩子的父母或其他长辈对孩子的灌输和教导通常是在孩子具有判断力之前,即在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反思这种教诲之前。据估计,这种具有判断能力的年龄大约为7~12岁。
以积极思想吸引自信之人
恐惧的形式有无数种,但最可怕的是对贫穷和老年的恐惧。我们把自己的身体当作奴隶一般加以驱使,是因为我们对贫穷十分恐惧,所以我们希望积聚金钱以备年老之需。这种普遍的“恐惧”对我们构成很大的压力,因此我们过度劳累的身体,反而带来了我们要极力避免的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