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师父，你还有奶吗？
茅屋内，石床上。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瞪大眼睛，瞧着身上本来宽大无比的道袍，紧绷绷勒着，再瞧瞧——手和脚都大了，长了！
“哇！哇！”玉石哇哇大叫，哈哈大笑。她终于不再是低级的“爬行人物”，终于能抬头挺胸做回大人了！呃……虽然是小大人，但她十分万分惊喜并满足着！
本以为一朝穿越回到解放前，什么都得从零长起，不料竟一瞬间爆长这么多，简直是——超级无敌棒！
“哈哈哈！！”玉石在床上翻滚着。
“嘣！”竹门被一把推开。
玉石看着倒立走来的俊逸男子，一时忘了把笑得过分大的嘴巴收起。自己不是长大好多吗？怎么师父看起来还是那么高大上啊？
玄无尘冷淡的眼眸微动，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大手一伸，将小身板转了过来，顺势抱进怀里。
一下子长了两倍多，真的太好了！
玉石笑眯眯，看着陪了自己好长时间的师父大人，想着他带给自己的奶瓶子，还有那热乎乎香甜的灵兽奶……
不假思索，脱口问：“师父，你还有奶吗？”一想到那香甜的味道，她忽然觉得又饿了。
玄无尘：……
他的徒弟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还能甜甜糯糯喊他师父。可是，第一句竟是……
据说，许多年后，玄无尘每次想起他的宝贝徒儿，脑海总会不自觉回荡他徒弟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师父，你还有奶吗？
玉石听着自己糯糯的嗓声，猛地瞪大眼睛：她终于能说话了！说出来的话不再是咿咿呀呀的婴孩话！
“哇！我能说话了！我说话了！”
玄无尘抱着手舞足蹈的小不点，嘴角轻扯，眸光温柔。
“你已有五岁孩子的凡人身躯，自然能说话。”
玉石挠了挠小脑袋瓜，纳闷：“我只不过睡了一觉，怎么就——”
玄无尘淡声解释：“你将琼瑶仙水的灵气和仙气全然吸收，洗涤灵石原来的渣滓，脱胎换骨，才能有如此快速的生长。”
玉石的小嘴立刻成“０”形！琼瑶仙水？该不会就是茅屋后的洗澡水吧？
玄无尘继续道：“琼瑶仙水乃是天上琼瑶美玉滋养生成的仙水，一年方得几滴，仙气丰盛。另外，金莲全然绽放时的灵气也被你尽然吸收了。”
玉石瞪大眼睛，嘀咕：“原来洗一次澡竟有这么大的功效！”
脑海里灵光一动，小胖手抓住玄无尘的衣领，说：“嘻嘻，那我再去洗一次！”洗一次五岁，洗两次就十岁，再洗多两趟，她就能——
“仙水和金莲的灵气仙气俱没，也就毁了。”玄无尘冷淡的解释，瞬间破灭了某人快速长大成人的美好幻想。
玉石精致可爱的小脸一垮。瞬间又蹦跶起来，兴奋说：“师父，你再去弄一池洗澡水来！呃……一小盆也行！”
现在她的身体还小，洗一小盆也就够了。再说，一年才有几滴的东东，稀少得很。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师父住荒无人烟的山顶，睡破烂不堪的茅屋，恐怕买不起那么贵重的仙水。她不能要求太多了。
“小孩子便是无知，琼瑶仙水岂是想要便有的。”一个袅袅好听的女子嗓音在门口响起。
玉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粉衣女子，容貌美丽，衣裙拖曳垂地，眼神痴迷地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师父，冷冷向她瞥过来，娇娇柔柔，却隐约带着一股幽怨。
这女的是谁？长得挺美的！瞧她刚才的模样，难道是师父的旧情人？！脑海里急速翻过，悲情绝恋生离死别相爱相杀……
莲香幽幽望着玄无尘，见他小心护着怀里的小女娃，心里头涌出无尽酸涩。认识他万千年来，他都是冷冰冰的，从没见他对什么上过心。
可今日，他听到徒弟的喊声，脸上竟闪着紧张——还有，他见徒弟长大，眼神温柔，嘴角甚至微微上扬……
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竟有了不一样的变化。而这变化，却不是因为痴痴等待他的自己，而是他怀里的小女娃。
莲香侧头，声音微冷：“那一小池琼瑶水，是我苦苦收集几千年才积成的。你以为想有便有吗？金莲是我精心培育，种植了一千年方盛开的宝贝，集仙水灵气，日光精华而生。而你——”
玄无尘冷声打断：“她不是故意的。”
玉石听着那女子的话，又瞧着她瞥过来的眼刀，连忙缩进师父的怀里。原来洗澡水是她弄来的！那几棵像塑料干花的金色小花，也是她种的！
糟了！她不会是想来寻仇吧？
现在她还是小人一个，赶紧抱住靠山要紧。
玄无尘见小不点躲进怀中，闪烁黑眸带着胆怯，连忙伸手，将她紧紧圈抱住。
莲香仙子瞧着他维护徒弟的动作和话语，心中酸涩更甚，美眸泪光闪动，盈盈怜人，娇叹：“可惜了我的一番苦心……”
玉石听着她的话，恍悟，松了一大口气。还好还好，不是要报复寻仇，只是叹气。没事没事，你叹吧叹吧，继续叹，加油叹。只要不找我算账，叹多几万次也不打紧。
莲香半倚门上，楚楚怜人的美眸瞥向玄无尘，眼眸羞涩，想了想，仍开口：“无尘，那些本是我赠与你的心意，珍贵无比——”
她送他琼瑶仙水表情意，更把并蒂金莲种植在池中，就是希望他能明了她的心意啊！并蒂金莲开了，并蒂双恋，他难道还不明白吗？
玄无尘淡声打断，道：“我早已修得仙体，何须这般物体。既然我徒儿用了毁了，也就罢了。我玄无尘的徒弟，何愁没有珍稀宝物。”
莲香仙子听罢，心冷了一大截，眼里的泪水差点儿掉下来！
玉石眨巴眼睛，看了看万年冰山脸的师父，又扭头看了看表白深受打击的莲香。脑海中原来设想的情节最终定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冷面师父说得隐晦，可任何有脑袋瓜的人一听便明白。你的心意珍贵无比，可我不需要！我徒弟帮我毁了就算了，反正我们不缺珍贵的东西！
师父，真有你的！不够直接，但——够绝情！
美丽女子飘然飞走，丝带飘飘，云雾飘飘，泪水飘飘……
徒留师徒二人。
玉石认真伸出小胖手：“师父，奶和宝物，我都要！”
玄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