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6 -

致艾莉和卡尔·赫尔曼

（风景明信片：弗里德兰特[1]，城堡）

（邮戳：弗里德兰特-1911.11.04）

我没去滑雪橇，太贵了。本以为是免费的，因为到处都是雪。

诚挚的问候！

弗朗茨·卡夫卡

-7 -

（风景明信片：弗里德兰特，城堡）

（邮戳：弗里德兰特-[估计为1911年2月第2周]）

亲爱的奥特拉，我完全没想到你在生病。自己注意。在将这带着山间空气的明信片拿在手中之前，先穿暖和些！

弗朗茨

你病了，我一定会给你带些东西。

-8 -

（风景明信片：赫拉斯塔瓦[2]，市场）

（邮戳：赫拉斯塔瓦-1911.11.25）

亲爱的奥特拉，你一定会对这个感兴趣的：我今天在另一边的骏马酒店用膳，点了烤牛排配土豆和蔓越莓，我还吃了煎蛋卷，喝了一小瓶苹果酒。你知道我不吃肉，只好不时将一部分肉喂了猫，一部分塞给了地板。之后酒店的女服务生陪我坐了一会儿。我们聊了一阵《海和爱的波浪》[3]，决定当晚各自去看。那是部悲伤的剧。

-9 -

（风景明信片：瓦恩斯多夫[4]，创新菜饭馆）

（邮戳：瓦恩斯多夫-[估计为1911年5月2日左右]）

亲爱的奥特拉，这次我一定会带些东西给你，因为你在我临行的晚上哭了鼻子。

弗朗茨

-10 -

（风景明信片：琉森湖[5]，阿克森道[6]，布里斯顿山[7]远景）

（邮戳：弗略伦[8]-1911.08.19）

我在弗略伦被群山围困。坐着时只能哈着腰，鼻子都快泡在蜂蜜里了。

弗朗茨

马克斯·布罗德

-11 -

致奥特拉和瓦莉·卡夫卡

（风景明信片：卢加诺湖[9]，全景）

（卢加诺，1911.08.30）

你们让母亲来写信，而不是亲自提笔。这可不好。

昨天我们在琉森湖，今天在卢加诺湖。我们会在这儿待一阵子。地址相同。

弗朗茨

D·布罗德[10]

-12 -

（风景明信片：斯特蕾萨[11]，马焦雷湖[12]）

（邮戳：斯特蕾萨-1911.09.06）

奥特拉，你给我写信应该写得详细些。贤慧的母亲之前写信说发生了些新鲜事，我对细节很感兴趣。为此我会给你寄一些漂亮的明信片。

弗朗茨·卡夫卡

马克斯·布罗德

-13 -

（风景明信片：凡尔赛花园）

（邮戳：巴黎-1911.09.13）

亲爱的奥特拉，你不需要我的原谅，反而是我需要你的原谅，倒不是因为我写的那些责备话，那些颇为温和，我需要你的原谅是因为我在心里咒骂过你，起因是你在如此重要的一件事情上出尔反尔。鉴于你解释了自己的疏忽，即便不是那么清楚，而且，和一位辛勤劳作的姑娘交谈是不应该生气的，因此，不排除我会抽出宝贵的时间带些好东西给你的可能。

祝好！

弗朗茨

马克斯这边你考虑欠周；因为你没对他生气，我怕他是不会给你寄明信片了。不过他也要真诚地问候你。

十分真诚的马克斯·布罗德

注释：

[1]弗里德兰特（Friedland）：捷克北部城镇，其城堡建于十三世纪中叶。（译注）

[2]赫拉斯塔瓦（Kratzau）：捷克北部城镇。（译注）

[3]《海和爱的波浪》（Meeres und der Liebe Wellen）：奥地利剧作家弗朗茨·格里帕泽根据希腊神话中赫洛与勒安得耳的故事创作的悲剧。（译注）

[4]瓦恩斯多夫（Warnsdorf）：捷克西北部城镇，毗邻德国边境。（译注）

[5]琉森湖（Lake Lucerne）：位于瑞士中部，是瑞士的第四大湖。（译注）

[6]阿克森道（He said）：瑞士A4公路的一段，长约11.4公里，沿琉森湖东岸的峭壁而建。（译注）

[7]布里斯顿山（Bristenstock）：瑞士乌里州境内、海拔3073米的山，属于格拉鲁斯阿尔卑斯山脉。（译注）

[8]弗略伦（Flüelen）：瑞士乌里州境内的城镇。（译注）

[9]卢加诺湖（Lago di Lugano）：地处瑞士和意大利两国交界处的一个湖泊。（译注）

[10]虽然明显是马克斯·布罗德的字迹，原文为“D·布罗德”。（译注）

[11]斯特蕾萨（Stresa）：意大利威尔巴诺-库西亚－奥索拉省的一个市镇。（译注）

[12]马焦雷湖（Lago Maggiore）：位于意大利西北部，是意大利的第二大湖。（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