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夏收与兴农

完成法纪整顿后，夏收时间也到了。在东汉，农事就是国事，千万马虎不得，好在有袁涣相助，袁术又早有准备，今年的夏收各项事宜都已经准备完毕，不在似以往年月，临时抱佛脚。

6月中旬末，河南郡的作物大多都已成熟，袁术先在堠氏外的田地间搭建着的祭祀台上祭祀过神农先祖后，下令堠氏开始抢收作物，同时传令先前派往各地的巡查官员监督各县县令，帮助各地完成夏收与补种。

１８１年的河南郡雨水充足，郡内没有遭受瘟疫于群盗袭扰，夏收一季丰收。最后收得税粮接近１００万石，运往洛阳５０万石，其余收入府库，入库保存。

夏收完成，紧随其后的便是夏种，这夏种乃是最为要紧的事情，往年没有袁术的命令，整个河南收成极为不统一，往往因为县中抢收不及时，导致夏种延迟，令秋收损失惨重。好在这一次有官府牵头，又有袁涣随时巡查各县，整个农事都井井有条。

世家田地都由自己抢种，因各个世家耕牛，劳力充足，夏种一般都很及时，少有抢种过时的情况发生。平民则不是这样，原先没有官府带头，很多平民只能抢种一部分，其余部分补种过时，导致秋收减产，所以很多人家入冬的日子都很难过。

对于这种情况，袁术特意发布命令让地方军民帮助补种缓慢的百姓，同时将故意留下的贼盗，叛军俘虏充作奴隶发往各个县，专门帮助各县平民补种，同时要求小吏前往各地纠察，调解百姓间的矛盾，极力减小各种事件对补种的影响。

忙了大半个月，河南郡夏收与补种完成，郡内人士都有２个月左右的休息时间。乘着郡内无事，民众农闲，袁术又开始实施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计划。

县府厅堂，袁术看着自己手下几个助手，道：“如今，郡内各项事宜都已完备，郡民大多在家无事，我想趁这个机会，征集民夫，兴修水利，开垦荒地，各位怎么看？”

袁涣听到袁术准备兴修水利，挺高兴，虽然劳民伤财，但这毕竟于民有利，于是赞同道：“太守英明，只是没有完整计划，这项工作很难在秋收前完成，若是耽误秋收，减产过于严重，怕会造成大饥荒。”

“呵呵，大家放心，吾已于月前巡查各县时查看各地水利，这是吾主持所画布局图，各位请看。”袁术笑了笑，从桌上拿起帛画，让袁志分发下去。

“河南水利多年未经修缮，很多地方坍塌，加上许多人私自挖掘，导致水量越来越小，吾查阅历年资料，整理后发现，河南的水利还是能够进行整改的。”说完袁术又让袁志将各县的整改图发下去。

接到图纸，大厅内的众人都默默打开，细细观看起来，这个大厅除了翻弄帛书的声音外再无声响。

半个时辰过后，似是已经看完，袁涣道：“太守此画布局合理，所花钱粮最少，非常不错，只是有一个问题。此图中各个沟渠大多通过很多人家，有些地方分割了别人土地，有些地方又占地太多，如果这样做，很容易产生混乱，导致械斗，不知此事该如何解决？”

其余人听袁涣这么说，都点头同意，一同望着袁术，等待下文，袁术环视大厅，笑道：“各位毋忧，月前吾巡视各地时与各县族老议事，提到过此事，各县族老答应只要合理赔偿，都会让出一部分地开挖水渠，而各世家则由季休与他们的子弟前去协商，经过换地调整田地布局，想是可以解决问题。”

几人相互看了看，觉得袁术说得颇有道理，可行性极高，便集体通过了袁术的这个方案。

袁术看大家同意照这个方法做，便命令道：“如此，袁涣负责民夫征集，韩胤负责赔偿计算与一应钱粮消耗，杨弘就去与被占地的豪强协商，想来他们也会给我面子，梁纲协助袁涣，张勋巡视各县，务必确保民众安全，纪灵与我在开工后查看各地进度。”

厅内众人接到命令，散会后立刻开始做这件事，刚安静下来不久河南又忙碌起来，各地接到命令的县长忙着召集民夫，五部督邮来回巡视治下，考察各地官吏，一车车粮食钱币由堠氏运往各县入库，仅仅半个月时间，整个庞大的准备工作就完成。

做完准备工作，调节好各种利益关系后，水利工程也可以破土动工了。一大早袁术就带着袁志去了城外工地，首先在城外搭建的祭祀台上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祭祀仪式，祭祀山神、土地、河神，然后训话民夫，这才启动工程。

工程启动后，除了时不时有部分民夫因为些许口角产生打斗之外，一切顺利。产生的骚乱都由当地随同的各乡族老加以调解，未能阻碍工程进度。

随着河南新水利网动工，袁术也忙碌起来，每天和纪灵、袁志赶到各个不同的地方，查看各地工程进度，遇到各种不能解决的事则亲自想办法解决，尽可能的解决各种复杂问题，保证工程顺利进行。

时间如流水，很快一个多月就过去了，河南的水利工程得益于良好规划和全郡努力，修建了快一半。部分短小的水渠改建建完成，开始投入使用，使用的效果非常显著。

因为调解了各方利益关系，水渠的流通路径都是经过严格布局规划的，打破了以前位于上游的乡村拦溪取水，独霸水源的情况，位于下游的乡村也能得到充足的水浇地，使得农作物生长良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天的气息开始在河南蔓延。入秋的河南田间地头的农作物开始灌浆，而庞大的水利工程建设也接近尾声。按时间估算所有工程完工后，参与建设的民夫还能有十来天的休息日，不会因长期劳作耽误秋收，这令县中主官都松了口气。

随着秋收时日越近，各个县区的水利整改逐渐完成，只有少部分地区还剩下一点未完工，民夫陆续回家休养，等待秋收。

在这忙忙碌碌的近两个月中，受征集的民夫并未有什么怨气，随着工程渐渐完工，很多民夫反而表现出沮丧的样子。因为官府提供一日两餐饱食，生活质量超过他们在家的伙食，一旦工程结束，这些民夫很多又要过上节衣缩食的日子，要不是这水网关系到所有人的生活，袁术估计都会有人会故意破坏，减缓工程进度，从而得到更多的机会吃个饱饭。。

又过十几天，所有工程建设完成，袁术召集众官，遣散征集的民夫。水利工程完毕，效用很快便凸显了出来，在秋收日近的时候，河南农田灌溉水量充足，各乡械斗减少了百分之八十，心情大好的袁术破例给民夫发了些粮食作为奖赏，让民夫感激涕淋，赢得县中儒士好评一片。

这次水利工程只是初步计划，旨在减少水流的蒸发损失，同时加大溪流的流量与蓄水设施建设，最为重要的是调解调解各个地区的利益纠纷，减少械斗带来的不良影响，同样袁术做这件事未尝不是为了提高河南百姓的整体生活水平，从而削弱太平道的影响力。

至于其余的水利工程，袁术其实也是有计划的。不过因拦水建坝，挖池蓄水之类的活计工作量太大，要想进行这类水利建设，需要的时间太长，只能在冬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