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次巨宅探秘
不知是一夜的风,还是那个问题的困扰,玛丽一晚上都没睡好。等她睁开眼睛,玛莎已经坐在床边了。再看看四周,房间早已收拾好了。
“天亮了吗?”玛丽揉着惺忪的眼睛,发觉窗外的天色并不亮。
“早就天亮了!因为今天是下雨天,所以天色灰蒙蒙的,看起来好像还没亮似的。”玛莎笑嘻嘻地看着玛丽,“来,小姐,你该起床了。”
玛丽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伸了个懒腰,站在窗户边向外望去。果然,倾盆大雨正下个不停,远处的荒原在雨帘中显得更模糊,但却显得有些美丽。
“唉!下雨天不能出去,多无聊呀!不知道别人都在做些什么。”
“玛莎,迪克在这样的天气里都做些什么呢?”玛丽趴在柔软的床上,用两手托着脑袋。
玛莎也没什么事做,便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和玛丽聊天。“迪克呀!他可能玩了。不管晴天雨天,他都能变着花样玩,有的是你想也想不到的。”玛莎一谈起她的家人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们家有12个孩子。虽然一家14口人都挤在一个只有四间房的小屋子里,但我们都过得很快乐。”“我们家虽穷,但妈妈总能让我们这些孩子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而且个个精神十足,活蹦乱跳的。还有,妈妈的好脾气是谁都知道的,她从来不打骂我们,总是给我们讲道理,所以我们都很听话,也很懂事……”
哇!玛莎可真能说,玛丽在一边都插不上嘴。不过,这些家庭的趣事虽然很琐碎,却又很温馨。玛丽没有兄弟姐妹,从来没经历过,也没听过这些事,所以她特别感兴趣,一点儿厌烦也不觉得。
“多好的一家人啊!”玛丽边听边想,“虽然物质上贫穷,但全家人聚在一起,乐融融的,多么让人羡慕啊!”
玛莎谈家人时,也是一脸的幸福。不过,聊了一会儿,玛莎得去工作了,玛丽只好一个人待在屋里了。
“要是一整天待在屋里不出去,我会闷死的!”“咦?现在没人,我正好可以去看看昨晚那个哭声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房子,说不定还能让我找到什么秘密呢!”说走就走,玛丽很快地跳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向走廊。外面真的一个人也没有,整条走廊空荡荡的,步子稍微迈重一点,还有回音呢!玛丽把鞋脱了,这样就可以不发出声音。光着脚在这样看似没有尽头、又很阴暗的走廊上走动,确实会让人心里发毛,但也很刺激。玛丽最喜欢这样的探秘了。
走廊两边的墙上,挂着许多图画,其中以人像居多。玛丽仔细地一幅幅看过去,发现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穿着华丽,表情呆滞,冷冰冰的面孔,一点儿也不招人喜欢。
不过,有一张画却引起了玛丽的注意。那是张小女孩的画像,看年纪,大概和玛丽相当。她穿着漂亮的丝绸裙子,长长的卷发上系了一个蝴蝶结。吸引玛丽的不仅是这些,还有小女孩手上停着的那只颜色鲜艳、栩栩如生的鹦鹉。
看到画中的女孩和鹦鹉,玛丽就想到自己和知更鸟。“要是有一天,知更鸟能听话地站在我手上,那该有多好啊!”玛丽站在画像前发呆。
“这只鹦鹉这么漂亮,它能像知更鸟那样飞吗?”玛丽站在面前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当然不会回答她,玛丽有些失望,但是,没关系,玛丽的目的不在于此,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呢?
玛丽接着往下走,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房间,长长的走廊两边到底有多少房间啊!如果让玛莎一家14口住这里,那该有多宽敞!可是,舅舅竟宁愿让它们空着。
舅舅真怪!玛丽走完了这长廊,来到它的拐角处。这儿有一个楼梯,玛丽上了二楼。
“哇!楼上还有这么多房间!”玛丽登上二楼,看到长廊和那许多房间,差点脱口叫了起来。
“再这么走下去要走多久呀?不如让我打开个房间看看吧!”玛丽想,“反正我也累了,歇歇脚也好呀!”
玛丽的手刚碰到门把,突然想起了梅多里克太太的警告:“不要乱闯房间,那样对你没好处的。”
玛丽的小手微微缩了一下,可转念一想,“这儿没人,根本不会被人发现的,再说,我的腿好酸哪,我从来都没走过这么长的路!”
她给自己壮了壮胆,转了转门把,打不开。房门真被锁了!可她没灰心,继续试着开别的门,一扇、二扇、三扇……怎么都被锁了?“不行,我今天一定得开启一扇!”玛丽想到这儿,手中的门把手突然意外地被转动了,门竟然开了!
玛丽又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她终于可以看看古宅的神秘房间了,紧张的是万一有人发现她怎么办?
等她定眼观察这房间时,发现它同古宅的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用两个词就可概括:一是华丽,二是阴暗。
但玛丽看到这些精美的家具,还是挺喜欢的。此时,她最喜欢的要数那柔软的皮垫沙发了。可不,一看到沙发,玛丽像遇见救星似的扑了过去,可怜的小玛丽想:啊!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可以细细地观察这个房间了。
有漂亮的蕾丝边窗帘、精致又不失豪华的水晶吊灯,还有色彩柔和的印花壁纸……玛丽好像越来越喜欢这间房的装饰了。
咦?这儿也有一幅画像!玛丽立即站了起来,走到画像跟前。那是个年轻妇人的画像,她是那样的美,玛丽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上她了。玛丽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位慈祥的母亲。她脸上的那抹淡淡的微笑,眼中那深情的目光,都极其动人心弦。“嗯!她一定是这儿的女主人——克莱蒙舅妈,我美丽的舅妈!”玛丽肯定地点点头。玛丽看着舅妈的画像舍不得离开,心中还涌现出一种以前从没有过的感动。她终于见到了耳闻已久的秘密花园的女主人。
玛丽就在这画像前站了许久许久,她似乎进入画像与舅妈进行了一番交谈。
接着,她要继续探秘。
和前面的情形一样,接下来的大多数房间也是被锁上的。不过,坚持不懈的玛丽还是有收获的:她发现了一间图书室。图书室很大,而且有满墙的书。玛丽随手翻了翻她够得着的书,发现太深奥了,不如故事书好看。
玛丽出了图书室,见前面的房间不多了,而自己好像已经逛了很久,该回去了。
她开始往回走。走啊走啊,怎么越走越不对劲?刚刚自己已经拐了好几个弯,现在却拐不回去了。长廊又深又长,每个房间还一模一样。玛丽越走越急,她觉得这里像个迷宫。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就是昨晚听见的那哭声。而且今天听得特别清晰,甚至可以确定,这是个男孩发出的。
这下,玛丽把刚才那份心急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她不急着回去了,她要寻找那个哭声的来源。
玛丽越往前走,声音似乎越清楚,“那一定是在前面不远了。”果然,在前面不远处,她看到了一扇用织锦掩住的门。正当她想打开门的一瞬间……“啊!”玛丽把手缩了回来,心“呯呯”直跳,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
原来,她看到梅多里克太太从长廊的那一头走过来,脸色铁青,像是要吃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到这来的?我不是告诉你不能乱跑吗?”
梅多里克太太尖锐的嗓门在长廊里回荡。玛丽从来没被人大声责骂过,今天被这么一骂,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我昨天听到有人在哭,所以好奇,想来看看嘛……”玛丽低着头,声音很小。
谁知,梅多里克太太一听她这么说,一把拉过她,就匆匆忙忙地把她拖回房间。同时,还喋喋不休地说:“哪里有哭声,肯定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看看你,成天到处乱跑,都像个野孩子了。我看得请个家庭教师来好好管管你了!”
“还有,现在你给我乖乖地待在屋里,不许出来。如果你还敢到处乱走,我就告诉先生,让他把你锁起来,看你还能不能跑!”
玛丽看到梅多里克太太如母狮般发完脾气后转身出门,还“砰”的一声很用力地把门关上,把玛丽一人留在房里。
玛丽是个倔强的女孩,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梅多里克太太这么大动干戈倒更让她觉得那哭声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我一定要找出哭声的来源。”玛丽对自己说。现在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可以好好地想想今天的行动了。在宅子里探了一天的秘密,好像是做了一次长途旅行似的,虽然没能把疑团解开,却也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像舅妈的画像、大图书室等。更重要的是,今天她证实了那个哭声的存在。
这个具有600年历史的老宅,真的隐藏着不少秘密。原本觉得它死气沉沉、没有乐趣的玛丽,现在也改变了看法。
玛丽脑子里正构想一个计划,她决心要揭开这里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