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益民与大明星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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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Ronan &Erwan Bouroullec

他们是Karl Lagerfeld最喜欢的一对法国兄弟设计师,我自己呢,是非常非常喜欢Starck的作品,经过这么多年,我总算找到新欢,就是Bouroullec Brothers。如果说今天我家想找两位设计师设计的话,一个是Starck,另一个就是Bouroullec。他们的设计,拥有极简的比例,但又与众不同,那么别具一格的浪漫,有如Starck与Jasper Morrison的合体,将极简、浪漫、实用处理得非常经典。只要是他们主导的项目,绝对可以欣赏二三十年以上,而非下一季就过时,你永远不会看腻Bouroullec Brothers的东西。

请谈谈你们的背景。

我们小时候住在布列塔尼靠近海边的郊区,一直到我们20岁。之后我们开始修读艺术,那时候几乎都在巴黎。毕业之后,我们就在巴黎居住和工作。

你们怎么知道会成为一个设计师?

Ronan:当我还是青少年的时候,我对学校完全提不起兴趣,除了艺术之外。我很快就选择了艺术。在尝试过许多不同的媒介后[像摄影等等],自然而然我就选择了设计。我非常推崇这个领域,因为它能够同时把许多不同面向的东西结合起来。

Erwan:当我15、16岁时,我就明白[大概是通过音乐],我渴望致力于创意的工作。在修读艺术之后,我便与那时已经是设计师的哥哥,开始一起工作。朝着设计发展的这个选择,来得相当自然,一步一步就这样前进着。

你的设计哲学和设计语言是什么?

我们没有办法用一句话来清楚摘要我们的哲学。

然而,不论文化背景如何,我们的设计都是要试着去融合我们生活的室内空间。因此我们的作品会被形容为“不太繁复”。但就某种意义来说,那是工业设计本身的逻辑,那是为了庞大市场而做的。就像我们从来都不会知道,每一件产品的设计过程会在哪一点终止,我们试着去把并非需要的东西剔除。最后,只能说我们在寻找一个“刚刚好”的对象。

再来谈设计语言,对我们来说,要去限定我们的风格或概念是困难的事情。有些人用这样的词来形容我们的作品:“lightness”[轻巧]或“minimalism”[极简主义]。

也许到了最后,我们的作品给人家一种轻巧的印象。但事实上,背景过程比第一眼看到对象,更为复杂和混乱。我们对于每件作品都非常地认真,并且对每个步骤都提出质疑。整个过程一点也不轻巧,作品标志着工作、想法和严谨;不过这些在最后成品都不会看得到。

或许永远就是这样。要让产品最后看起来简单和轻巧,你需要很努力。

而极简主义,那并不是我们最后的兴趣所在。我们从不认为我们的作品很有风格。但就某种意义来说,我们永远试着把那些不需要的东西剔除。我们努力地朝着某种综合体迈进,并试着找出每个案子的本质。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常用“极简”来形容我们,但这个是因为经过反复思考,与风格没太大关系。

你们认为最好或最具挑战性的作品是什么?

对我们而言,没有一个所谓真的“最有挑战性或最好的作品”。

我们的每个作品都是相互影响的,所以即使有些案子我们有比较强烈的感觉,但我们仍很难指出哪一些是最好。每个案子都丰富了我们的阅历,所以每一个都有它的重要性。

可以告诉我们你们最喜欢的设计师是谁吗?为什么?

我们不认为我们有像良师益友般喜欢的设计师,然而,说真的我们还对于Eames [美国设计师]、Georges Nelson [美国设计师]、Castiglioni [意大利建筑师兼工业设计师]和Andrea Branzi [意大利建筑师兼工业设计师]的作品相当赞赏,当然还有Jasper Morrison [英国设计师],而我们也不能忽视他们作品对我们作品的影响。

你们两人的组合,是怎么在工作中定义你们各自的定位呢?

没有固定的分工。对于每个案子,我们都用同样的方式在进行。有时候一样,有时候又不同,转息瞬间,没有一定的规则。我们没有专长或试着表达很多想法,就像在工作台上打乒乓球一样来往。每个案子的每个步骤,都会经过相当长时间的讨论。最重要的是,到了最后我们总会找到一个共同的观点,一个让我们两个都满意的解决方式。

到目前为止,你们两个在专业或生活上碰到最大的危机是什么?

截至目前,我们对于感兴趣的案子很少作出妥协。当我们开始工作以来,我们拒绝过许多案子,因为那些都并不能完全吸引我们。那是个很大的冒险,但同时,这也让我们在数量不多的案子里,提升质量。时至今日,这都为我们带来更好的信誉。

能跟我们多谈谈“Ronan &;Erwan Bouroullec”这个品牌吗?

事实上,我们并不会从品牌的角度去思考。如果要我们说它是个品牌的话,那它在营销和传播的方式上并没有比别的品牌来得好。然而,我们觉得我们的品牌在质量与原创性上都有很好的信誉,至少,我们希望如此。

最近有什么启发你们吗?

我们从来没有直接受到什么启发,那非常复杂。然而,认真观察可以说是我们外在最大的影响;我们会留意人们平日的行为,去理解平常的习惯和需求。事实上,我们对于生活中的小细节,人们怎么考虑产品,怎么去使用等等的问题,有很浓厚的兴趣,甚至可说是热情。

你们能谈谈创意的过程吗?你们如何工作?

事实上,设计就像是烹饪。这种神奇力量太过于复杂,以致于我们无法用科学或有系统地规则去描述一个对象或一个案子。设计并没有规则。有些想法来得非常快而且自然,有些则需要经过一些长时间的思考。

这没有什么秘方。在一个案子刚开始的时候,会围绕着概念与用途做发想。接着,我们会使用画图、模型与3D等方法,但步骤的次序会取决于案子的需要。有些案子刚开始只会使用画图的方式,有些则会使用等比例的模型。步骤的先后没有一定,因为它们会自动融合、对话。整个过程我们不停来回,随时会有新的灵感加入。

每个案子里最吸引你们的是哪个部分?

在整个设计的过程中,我们最喜欢研究的时期,以及我们直觉发现到有趣事物的当下。然后,我们最喜欢最后一刻,当我们拍照或安排一个公开发表会的时候。在那一刻,我们会想办法确定最后的成果与当初的想法是一致的。

你们对于设计的未来有什么看法?

事实上,方法上的变化一直在增加。这个变化正从正规方法、制作模式[大众工业到工艺工业]等方面去被理解。这是较上个世纪设计师普遍的目标,有着巨大差异。

哪个领域是你想做但还没做的?

有些是和设计有直接相关的领域,我们很有兴趣,譬如说是建筑,那是从设计所自然衍生的领域,我们很想进入这个领域。

但有些则是不同的领域,像是高科技产业。举例来说,音响或汽车设计。我们也非常有兴趣,因为它们的技术在持续进步、改变而且不断地重新定义中,这让人非常兴奋。

你怎么看待亚洲设计的未来?

这很难说。或许不管我们怎么说都可能会太过于批评。

时尚对你们来说是什么?

事实上,时尚是个和设计相当接近的领域。感觉上那些类型很接近,作品的策略也很相似:找到点子,然后画出那些不管大量或少量生产的产品。唯一不同的是,时尚的寿命是相当短暂的。

你怎么看待你们和其他设计师之间的不同?

我们认为应该让其他人来回答这个问题。

能给任何想要成为设计师的人一些建议吗?

真诚。试着为业界设计产品,但刚开始不要有业界的专业知识,这样你才能跨过那个产业的边界。试着把焦点放在一个目标上,并且摒除你知识的限制,扩大可能性的局限。

谁对你们的影响最大?

到头来,我们认为我们的挚友对我们的影响最大。

对于那些想和你们一起工作的人,有些什么建议吗?

保持真诚,以及在对的时间打电话来。

当你听到台湾时,你会想到什么?请坦白。

我们第一台计算器的产地,那时我们才10岁。

当你听到中国大陆时,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一个很大的地方,希望与恐惧共存。

亚洲的客户应该怎么和你们合作?你们能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议吗?你们的收费如何?

我们从不一开始就谈收费。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我们创作的自由度,客户对作品未来的计划,还有他对案子愿意作出的投资。

生活影响你的作品,你们怎么利用平常的24小时呢?周末呢?

创意可以说是大脑的主要活动。在一天24小时中最开始时,不可或缺的工具,就是素描本,它让我们不会忘记任何东西。素描本可以说是如硬盘一般的存在。对我们来说,在工作桌前安静和沉思的时间是很重要,这可以在任何地方发生。这并不表示我们所有的时间都在绘图,但我们其余时间的活动都会围绕着这些宁静的思考,这些活动的安排,很不具体也没有一定的规则,也会有一些不可避免的步骤。

在你们的观点来看,什么是过去5年来最好的发明?为什么?

这需要花点时间去认清那一个发明,真正对于未来几年都有深刻影响的东西。

如果你们不是设计师,你们会做什么?

我们可能会做团队合作的工作。那可能是足球运动员或音乐指挥家。

请列出你们最喜欢的5张CD,5部电影,你最喜欢的餐馆、咖啡店、书店与旅馆,不管在巴黎或全世界。

我们并不是很擅于谈论我们在别的领域的品味,我们还是谈论设计比较好。

你认为人们如果想当个设计师,需要去学校学设计吗?

我们认为学问是为着要带来开放的思想。事实上,如果教学是丰富、多元、复杂而且有趣,那也许能带领某人去面对多元的科目,像是建筑或设计。当然,那还需要各类别的实际技术……但不管如何,当成为专业人士后,仍是要持续学习。

你们的下一步是什么?

在我们的涂鸦本前找寻一些沉静的片刻。

当你死去,你们希望被如何记住?

现在没办法决定那么遥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