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房间里，两人相对而坐，欧阳明日静静地泡好茶，“请。”

见上官燕喝了茶，欧阳明日称赞道:“上官姑娘果然不凡，到这个时候还能悠然自若的品茗好茶，看来观天峡一战必能得胜。”

“自古胜负难定，但求心安。”

“真能心安吗？那天也是在这房中。姑娘，你那时让我不要告诉鬼见愁事实真相，为的也是这两个字吗？若是真能心安的话，你又何必求我？不知道因由的决斗，你能心安吗？”

“那是我跟鬼见愁之间的事。”

“不，那是你们两代之间的事。”

“你怎么知道那是两代人之间的事？司马家跟上官家究竟有什么恩怨？”上官燕看着欧阳明日的眼中带着几分戒备。

欧阳明日也不在意，开始讲述四家之间的恩怨，“欧阳、上官、皇甫、司马本是亲如手足的结义兄弟，他们身经百战，胼手胝足，才建立了这四方城的乐土。不晓得是什么缘故，这四位金兰之交竟然反目，欧阳城主结合神月教入宫杀了皇甫忠。上官云带着皇甫仁和逃走，但是，这两位都失踪了。不过司马逸却被发现死于上官云府中。”

上官燕听到这些消息更加怀疑欧阳明日的身份了，“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事？”

欧阳明日面不改色地说道:“在下上晓天文，下知地理，博古而通今，若问敝人名和姓，不如称我万事通。”

“赛华佗，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好，我就给你一个提示。你到水月庵去找玉竹居士就可以揭晓当初欧阳兄弟四人为何反目。司马家的血案是何人所为，时机成熟的时候，我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答案就昭然若揭了。”

“好，我就听你一听。”上官燕突然问道，“你和裳儿是怎么认识的？”

千万不要说啊！！！门外的云裳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与她在客栈相识，上官姑娘去沙漠之甍时她也去了，只是没能跟上官姑娘会和就回到了这里。”

上官燕到大厅时云裳已经在那里了，“你想住在哪里？”

“我食宿费都交了当然是住在这里啊。”

“云姑娘……”

“易山，你过来一趟。”

“是。”

看到易山离开，云裳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师姐，你现在住在哪里？要不要搬到这儿来？”

“不用了，这些日子你就待在这里，没事不要出去。”

“好。”

上官燕一走云裳就跑去欧阳明日房里。

易山一看到云裳就问道：“云姑娘，这家店已经被我们包下来了，你在这儿住不用付钱的。是不是掌柜的私自收你钱了？”

云裳笑道：“下面那桌菜就是我的食宿费，不知道欧阳公子愿不愿意收？”

“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

吃完饭后，云裳换了套白色的男式长袍离开客栈，她没有去找上官燕，而是拿出一个大拇指粗细的小瓷瓶，瓶口用黄色的布封住。打开瓶子后，一只几近透明的玉色蝴蝶慢慢飞到瓶口，接着又飞向远方，云裳跟着蝴蝶来到一个树林中的木屋旁。

木屋前一名男子正在练刀法，手中那把金色的宝刀象征着主人的身份。

云裳跳到树冠上找了个相对较低的地方坐下，身下是数十棵树木，这些树木的枝丫相互交错倒也遮住了她的身影。

云裳正关注着司马长风，突然察觉到另一股气息，转眼间就来到了她的身旁。

“怎么？喜欢上司马长风了？都到这里偷窥来了？”古木天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是不是后悔没接受凤血剑了？”

“别想太多了，要不是为了师姐我用得着在这里晒太阳吗？”云裳突然拉住古木天的袖子，“你来得正好，他义父是谁？”

古木天神秘莫测地笑道:“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少在我面前扮神棍，你们信天我可不信。”云裳说着站起来抓住古木天的胡子威胁道，“说实话，不然……”

“好啦，是半天月。”古木天赶紧将胡子从云裳手中解救下来。

“真的是他。那司马……”

“就是他和欧阳飞鹰干的。”

“我要问的是司马逸的儿子，他有两个儿子，另一个呢？”

“这我怎么知道？”

云裳翻了个身白眼，坐下继续观察那边的情况。

“嘿！你那是什么眼神？好歹我也是你师父。我虽然不知道，但我可以去查啊。”古木天索性也坐下来。

“从哪儿查？”

“半天月啊。”

“你不是说他气数未尽吗？”

“我又不杀他。”古木天好奇地看着云裳，“裳儿，你真的没有喜欢上司马长风？”

“喜欢他我还不如喜欢明日呢。”

“那小子有什么好的？”

云裳捂住古木天的嘴，“你给我小声点儿。”

“那小子有什么好的？跟他师父一个样，这小子可比他好多了。”

“那请问，司马长风有什么地方比明日好了？”

“他重情重义，又能得到龙魂刀的认同，他今后的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你干脆说他会走路得了。”

没多久，司马长风离开了，木屋前就剩下一个不会武功的老人。

“该干嘛干嘛去，记得啊，你既然不肯杀半天月就给我看好他，要他敢伤害师姐，我先送他上仙山再把你的胡子一根一根地拔光。”说完跳下树，向木屋走去。

“这孩子，越大越不听话，想当初小小的多可爱啊。现在就知道欺负我老人家。”古木天虽然念叨着但还是不放心跟了上去。

云裳拿出一把匕首，来到木屋前。下一刻，那把匕首就横在生伯的脖子上，“司马长风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