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丹房打杂
陆凡看着前面的丹房，老远就闻到了浓浓的药香，精神为之一震。
可他还没来得及往前走，突然一声炸响，从丹房里传了出来。
紧跟着，屋顶瓦缝间冒出屡屡黑烟。
看样子，似乎是炸丹了。
“陆翼那个王八蛋，让他来给我干活，他死到哪里去了。如果不是看在陆海然的面子上，老子早就让他滚蛋了！”
气呼呼的声音从丹房里传出，一道身影钻了出来。
来者是个满脸漆黑，下巴长须扎了个小辫子的老头，正是陆府供奉的炼丹师余鹿仁。
余鹿仁正埋头往外走，一见陆凡，他停下了脚步，指着陆凡道：“你，过来，给我打下手。”
陆凡心头一喜，这可是巴结余鹿仁，弄丹药的好机会。
可让他烧火，他却又不会。
“管他的，死马当活马医了。”
陆凡把心一横，当即跟着余鹿仁走进了丹房。
丹房约有三十平米，墙边放着各种药材，中央是一人合抱大小的丹鼎。
此刻，丹鼎里还在冒着黑烟，显然是刚才炼丹失败，炸丹了。
陆凡在书里看过，炼丹分为熔炼、合丹、筑丹、成丹，四个步骤，缺一不可。
而炼丹最难的一点，便是控火。
只有将火焰的位置、时间、方向、强度等等都掌握精确，才能完美地完成四个步骤，练成丹药。
否则稍有差池，便会炸丹。
而控火一道，极其困难，没有人教，只怕一辈子也别想入门。
至于书中所说的内容，也仅限于此，十分粗浅。
所以陆凡对于炼丹，只是有个印象上的了解而已。
进了丹房，余鹿仁也不管陆凡懂不懂炼丹，立刻便吩咐道：“给我取三钱黑榕参，一截黄芩木，八两浮尘草，六株无花果……”
一连串吩咐下来，余鹿仁足足说了十三种药材，且分量完全不同。
陆凡之前寻找凝聚武脉的方法，看了不少书籍，其中便包括有关药材的知识，所以对于余鹿仁所说的药材，他都认识。
可他认识是认识，但记忆力再好，又哪里记得余鹿仁说的内容。
“小子，怎么站着不动？”余鹿仁见陆凡没立即行动，皱了下眉头，随即明白过来，道：“算了，一般人又哪里认识这些药材，你走吧，看来我还是只能等陆翼那个混蛋。”
陆凡见机会就要溜走，忙道：“余长老，我不是不认识药材，只是你刚才说了十三种，我一时记不住。你若是再说两遍，我就能记下来。”
余鹿仁瘪了瘪嘴，心想陆翼听了三十多遍才记住，眼前这小子听三遍就想记住，根本不可能。
他抱着试试看的念头，又说了一遍。
这一次，陆凡直接站在了药材旁边，余鹿仁说一种药材，他就立即拿一种，十三种，一样也不差。
余鹿仁见此，当即又说了一遍。
陆凡没有急着称量，而是在药材旁边刻画记录了每一种药材所需的分量。
等余鹿仁念完，他才按照分量取了药材。
“这小子，可是比陆翼那蠢货聪明多了。”余鹿仁心头暗赞，面上却依旧冷漠，对陆凡吩咐道：“待会我开始炼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知道了吗？”
“知道了，余长老。”陆凡点头，心里也是有些紧张，毕竟在炼丹这方面，他毫无经验。
不过他知道，自己顶多就是打杂，最难的控火，肯定是由余鹿仁来完成。
只见余鹿仁站在丹鼎前，也不知使了什么妙法，掌间升腾起丹火来，看起来并不旺盛，只有小小的一撮。
陆凡目光一亮，啧啧称奇。
突然，他丹田内的火武脉微微震荡了下，似乎对丹火有所感应。
但他还没来得急内视查看，感应便消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火武脉难道对炼丹有好处？”陆凡心头暗暗思忖，耳边传来余鹿仁的呵斥：“小子，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放黑榕参。”
陆凡赶紧照做，把黑榕参扔进了丹鼎里。
“无花果，放。”
“阳鸳草，放。”
“浮尘草，快快快。”
……
十三种药材，按照顺序和不同的间隔时间，全都放进了丹鼎里。
余鹿仁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表情十分凝重，双手释放出无形力量，控制着丹火。
而现在，只是第一个步骤，熔炼。
此时，已经没有陆凡多少事，他只需要在旁边观看。
余鹿仁挥汗如雨，显然炼制这一鼎丹药，对他来说也十分艰难。
不多时，丹鼎里传来浓郁的药香，陆凡光是闻到这味道，就觉得神清气爽。
至于现在到底进行到炼丹的哪个步骤，他是浑然不知。
不过他却发现，对于炼丹时火焰的变幻，他丹田内的火武脉都会有所感应，捕捉到每一个细节。
这个发现，令陆凡非常惊讶，似乎预示着，他在炼丹方面也拥有极高的天分。
毕竟炼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控火。
“难道我是炼丹天才？”
陆凡目光一亮，心里对炼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就在此时，突然。
砰。
一声轰响，丹鼎抖动了下，灼热的气浪滚滚冲开来，白色的气雾弥漫了整个丹房。
“炼丹失败，炸丹了，真是可惜。”
陆凡心头不免有些遗憾，这一鼎丹药炼制失败，损失的药材可是价值不菲。
他暗暗猜测，余鹿仁炼制的丹药，肯定是非常高级。
余鹿仁一脸郁闷，眼珠转动，喃喃自语：“怎么又炸丹了，我明明按照丹方炼制，应该不会失败才对，难道是丹方有问题？”
正在余鹿仁喃喃自语时，陆翼推开了丹房的门，小心谨慎地走了进来，拱手道：“余长老，不好意思，昨晚发生了点事，所以迟到了。”
陆翼说着抬起头，赫然发现陆凡站在丹房内，眉毛一竖，喝道：“陆凡，没有余长老的允许，你岂能待在这里，赶快给我滚出去。”
余鹿仁心情正不爽，听到陆翼大呼小叫，一掌把陆翼拍飞了出去，骂骂咧咧道：“混账东西，竟然敢迟到，以后别来丹房。还有，也别让你爹来给你求情，这次老子谁的面子也不给。”
陆翼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揉了揉气血翻涌的胸口，有些没搞清楚情况，战战兢兢道：“余长老，我……”
“我什么我？赶紧给老子滚，以后有这小子给我打下手，用不着你了。”余鹿仁双目一瞪，喝道。
见此，陆翼怨恨地看了眼陆凡，缩着脑袋离开了丹房，心头狠道：“陆凡，竟然是你在捣鬼。不过你和我爹打赌，你输定了，到时候等你脑袋被砍下来，看你还能不能嚣张。”
等陆翼离开，余鹿仁打量着陆凡，道：“原来你就是陆正阳的废物儿子，脑子其实挺聪明的，可惜不能凝聚武脉。”
余鹿仁常年关在丹房里炼丹，却是不知陆凡已经凝聚武脉的事情。
见陆凡也没解释，余鹿仁瞥了眼丹鼎，转身朝旁边的房间走去，道：“我先休息恢复，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待会继续炼丹。”
“是。”陆凡应道，心头暗喜，余鹿仁把陆翼赶走了，那以后丹房里打杂的事不就是自己的了。
如此一来，丹药肯定少不了，更重要是还能偷学到一些炼丹的本领。
要知道修炼武道，丹药必不可少。
若是能习得炼丹的本事，丹药不仅能自给自足，还能赚钱。
不过炼丹一道十分艰难，比武道还难，没有多少人愿意荒废武道，转而消耗时间去修炼丹道。
但陆凡不同，经过刚才的观察，他发现自己得益于火武脉，对丹道有不错的领悟力。
如果有一位师傅指导，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入门。
不一会，陆凡把丹房整理好，余鹿仁也休息得差不多，再次开始炼丹。
这一次的结果，并没有改变，依旧是炸丹。
之后又接连炸丹三次，不知不觉，天渐渐黑了下来，可是余鹿仁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老子就不信，这都三年了，居然连一枚都炼制不出来。”余鹿仁也不去隔壁房间，直接在丹房里盘膝休息起来。
见此，陆凡不禁皱眉，余鹿仁每次炼丹都是同样的步骤和手法，却次次都失败。
如果不做出改变，照这样继续下去，肯定也不会成功。
不过连余鹿仁都不知道症结所在，陆凡更是连头绪都摸不到。
“管他的，只要他能给我丹药就行。”
陆凡一边收拾，心头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