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降异枪与不死小姐
洛大夫府。
两个家丁抬着一名女子,一个托着她的头,一个扯着她的双脚,正往院中巨大火炉搬运。
这女子衣着华贵,容颜姣好,闭目熟睡,给人安静清纯,温婉柔美之感,唯独那片单薄的朱唇略微发紫,眉宇间平添一抹黑气。
“你说,小姐怎会误服二老爷的药剂,就被毒死了呢?这事儿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真的是误服吗?你就没点脑子?”另一家丁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叹息,“唉,这都是命。虽然大小姐跟那黎国三皇子有婚约,可这都多少年了也不见完婚?若是前些年嫁去了那天下第一强国,哪里至于早早儿的就丧了命。”
俩人低声嘀咕时,碧空中忽现一点寒芒,凛然如冰,自曜日坠下,跌破九重天阙,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降落在了洛大夫府之中!
叮——
那奇异的寒芒正好插落在那抬着小姐的俩家丁不远处,发出一声很轻的响声,以从未有人见过的身姿显露世间。
这通体银色的奇妙钢铁,在另一个世界中有一个通称,名为:狙击枪。
璀璨的光亮在枪身一晃而过,枪上承载的异世灵魂已经离开,转移到离它最近的一具合适躯体上。
只见本该毒死了的“小姐”突然睁开眼睛。
“啊?哇啊啊啊——”
俩家丁顿时傻眼,然后齐齐松手,发出凄厉的尖叫!
他们没注意狙击枪陨落,可手中搬运的“尸体”动了,不可能看不到啊。这可是尸体啊,不但睁了眼,还动了……哇呀麻麻啊,太吓人啦!
要说夜梦也是倒霉,刚一醒来身子忽然一轻,强烈的失重感袭来,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摔死。常年练就的本能反应使得身子自然动了起来,她右手向下探出,恰到好处的触碰到地面,手臂一曲以作缓冲,稳住身形,这时候那两个家丁的惨叫声才传入她耳。
敌人?
她眼睛一扫,瞥见这两个陌生人,用单纯的敌我观念,下意识将他们归类到“敌人”那一类,支撑身体的右臂一扭,左腿绷直,一招漂亮的扫腿准准的将最近的一人给绊倒,紧接着右手发力,后空翻跃起,对着另一个敌人来了个泰山压顶,单腿膝盖正中他胸口!
制敌只在兔起鹘落之间,这两个家丁都是普通人体格,那个被她扫腿绊倒的还好,这个胸口遭受重击的直接口吐白沫了。
夜梦脚下一滑,便来到那个跌在地上的家丁身后,从背后干脆利落的钳住他的双手,左臂紧紧勒住他的脖子,勒得他快喘不过气,脸涨成猪肝色。
她眼眸微抬,便瞧见了不远处自己的爱枪——巴雷特M107。
“小……小……小姐……”
那家丁被她勒得窒息,瞳孔涣散,大脑缺氧一片空白,恐惧中他根本无法思考眼前的情况。
将他彻底制服后,夜梦这才开始打量这个家伙。
这脸……没印象,好像不是任务目标。
这衣服……为什么是长衫?这么不方便行动的衣服看着真怪!
哎?这什么地方?前面那炉子好大啊,怎么看着像火葬场的焚尸炉,样式还这么老旧?
她这才发觉到不对劲,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到了一个怪地方。
“哎呀哈哈,这位小哥,真不好意思啦。我初来乍到,反应过度,不是有意的,抱歉抱歉。”
判断对方并不是敌人之后,夜梦脸皮也厚,笑着松开了他,还拍了拍他肩上的浮尘以作示好,就像在说:虽然我揍了你,但咱们还是好朋友对吧?
“呜呜呜……鬼啊啊啊啊啊啊!!!!”
那家丁呆呆的看了她几秒钟,眼珠儿在眶里乱晃,喉咙干涩欲呕,哪里能体会到她的“友好”,脸色青白,尖叫着连滚带爬,活见了鬼。
“额,我说你不是吧?我不就稍微打你一下,至于骂我是鬼吗?喂喂喂,别走啊,好歹听我说完行不行,这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耶——”
她冲着那家丁仓皇逃窜的背影大喊,吓得他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鼻青脸肿,又在泥里滚了三滚,然后一轱辘爬起来接着逃逃逃,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这咋回事呢?”
夜梦郁闷的瞧了瞧另一个昏死的男人,再看看自己一身典雅的华服长裙,闻着空气的味道都变得无比陌生。
她走到自己的爱枪旁边,单手一提,将没入地面半截的狙击枪巴雷特给提了上来。
“诶?好轻,我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一把狙击枪有二十斤重,夜梦的这把改良版巴雷特M107是轻型的,但也有十斤以上,可现在在她手里轻若浮木。
她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枪身,爱枪光洁如新,上面的配件也都完好无损,只是枪内子弹都已经用尽,闻不到一丝一毫的火药味。
抱着爱枪,一阵陌生而熟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不急不缓,幽幽向她诉说着这具身躯的悲惨经历。
夜梦默然而立,良久之后才长出口气,看完了这位大小姐的悲喜人生,嘴角扯了扯,望向头顶这片碧色苍穹。
“乘着枪体验了一把时空旅行吗?这就穿越了?唔……想想也还不错啦!不过这位洛灵珊大小姐也实在是悲催了点,婚事黄了,在家当个剩女都不行,不明不白挂掉了。”
说是剩女,但其实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洛灵珊年仅十八岁,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女子十六出嫁。洛灵珊本该在十六岁就成皇子妃,结果都两年多了还没嫁出去,自然成了洛大夫府,乃至整个洛国的笑柄。
摸了摸自己胸口,夜梦处于郁闷之中。
她奇迹般的活蹦乱跳了,这叫死而复生,没看把人家吓得跟什么似的?但她为啥感觉胸口时不时隐隐作痛,压抑得难受呢?难道这身体中的毒并没有因为她的穿越而抵消?
被打晕的那个家丁慢慢醒来,睁眼瞥见大小姐好生生的站在哪儿,差点又吓晕过去。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儿,挪动屁股,准备就这样悄声爬走……
刚爬出没两步,突然脑后一阵冷风,他浑身一个激灵,恐惧的偏过头,看到的是对准他后脑冰冷无声的阴森枪口,和夜梦灿烂无比的甜美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