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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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握真輔第一

蕭寂華門,研神保形,和魂夷炁,守養神關者,豈可以與夫坐華屋,擊鍾鼓,饗五鼎,艷綺統者同日而論之哉。大羅之與籠樊,俱一物耳,是以古之高人,皆去彼而取此矣。老氏寧悶悶,不察察,而況我之鄙夫。未知此一篇是何書中語,既有道之辭,故聊以抄出,是兩手書耳。

玄玄即排起。注之曰:故玄玄以八風為橐籥,天地為隄防,四海為罋罌,九州為裨糠,積之以萬殊,蒸之以陰陽,其陶鑄也。充隆吹累,剛柔清濁,象類不同,呼吸含吐。〔調彈〕恭柏榮。注之曰:九絕獸,神禽也,罔起此在乎,群麗擥搰乎。激奇之際,終年不足以極其變,萬殊不足以適其內,日月不足以曜其目,八澤不足以遊其足,青雲為卑,九垓為淺,八絃為小,四極為近,以此變動無常,恒入芥子之內,玉晨之玉寶,太微之威神矣。玄玄即排起,調彈恭柏榮,並是《神虎隱文·揮神詩》中句,如今再注之,乃取揚雄《玄為論》中語,更小增損易奪之,故當是理符義會可得然也。

夫心與治遊乎太和,唯唐虞能充其任矣。神與化蕩乎無境,唯伏羲能承其統。故二十五絃之具,非牙曠不能以為神;弓矢質的之具,非羿逢蒙不能以為妙耶。此一篇亦是《玄為論》中語,不知此復以何所明喻耳。猶如引《抱朴外篇·博喻》中語也。凡有異處,皆以朱書為別如此也。

若夫奇神絛詭,恢譎無方,陰陽之所煥育,川澤之所函藏,則羲和浴日於甘淵,烏飛司景於扶桑,江婔登湄而解珮,二女禦風於瀟湘,潜蛟龍戰於玄泉,蕃丘喪馬於淮陽,靈洲海運於南極,東山遙集於帝鄉,驛驪抗轡於巨龜,江使感夢於宋王。是以洞庭雖廣,濟之不容刃,廬龍雖峻,越之不崇朝,岷山懸嶺,絕闊千仞,束馬綿竹,則安樂歸晋,遼海泱瀁,橫帶天渠,公孫不競,則其亡忽諸。若夫飛壺白馬,即墨天山,三江之浸,九河之源,尚曷足語哉。吾子飛軒結駟,駕陌林薄,徒聞山河之寶,魏國所以未究,夫吳起一言,而武侯心作也。此二條是庾闡《楊都賦》中語也。凡四條並異手書之,小度青紙,乃古而拙。此既與真書相連,故並存錄,相隨載之也。楊君。

秦始皇作長安渭水橫橋,廣六丈,南北三百八十步六十八間,漢時橋北置都水令丞,領徒千五百人,署屬京兆,董卓壞之,魏武帝更作,廣三丈,今橋是也。夫鍾,瑞物也。當金氏之世,有六鍾將必見乎。晋朝五霸諸侯,厥德過之,故六鍾嘉瑞耳,非復耳,事誤子孫也,預告寧無唈唈乎。此注下四十八字,黃民手所妄益,是載義羲十二年霍山崩出六鍾,故欲附會宋祖,輒立此辭,而不知事類大乖,追可忿笑。

秦為阿房殿,在長安西南二十里,殿東西千步,南北三百步,上坐萬人,庭中可受十萬人。二世為趙高所殺於宜春宮,宮在城南三里,二世葬其傍。司馬相如所云墓蕪穢而不修者,是也。

秦斂天下兵器,鑄以為銅人十二,置此十四字共一行,行前魚爛,餘十在今足令成字如此。之諸官。漢時皆在長安,董卓壞以為錢,餘二人徙在青門裹東宮前。魏明帝欲徙詣洛,載至霸城,重不能致,今在霸城大道南。胸前有銘曰:皇帝二十六年,初兼天下諸侯,以為郡縣,正法律,均度量,大人來見臨洮,身長五丈,足邇六尺。秦丞相蒙恬、李斯所書也。

―缺失秦字廟中鍾處四枚,皆在漢高祖廟中,魏明帝徙二枚詣洛,故尚方南銅駝巷中是也。

漢昭帝平陵,宣帝杜陵,二銅鍾在長安,夏侯征西,欲徙詣洛,重不能致之。在青門裹道南,其西者是平陵鍾,東者杜陵鍾也。此後少始皇陵一事。

鴻門在始皇陵北十餘里,《漢書》云張良解厄於鴻門者也。

秦王應是楚王,作秦王誤耳項籍以沛公為漢王,都漢中,而分關中為三秦。章邯為雍王,都大丘,今槐里是也。司馬欣為塞王,都櫟陽,今萬年縣是也。董翳為翟王,都高奴。高奴縣在咸陽西北今雀。

高祖自漢中北出襲,三面皆平之。《漢書》云:乘釁而運,席卷三秦者也。此三縣今皆有都邑故處也。此後少十五六條事,當是零失也。

杜陵,宣帝陵也。宣帝少依許氏,在杜縣,葬於南原,立廟於曲池之北,號曰樂遊廟,因菀為名也。徙關東名族四十五姓,以陪杜陵。司馬相如吊二世云:臨曲江之隆洲,謂曲池也。此一條增損,語小異,不解那得始此。

右此前十條,並楊君所寫,錄潘安仁《關中記》語也。用白棧紙,行書極好,當是聊爾抄其中事。

東方有赤氣,之內有詠言曰:小鮮未烹鼎,言我巖下悲。此是東華宮中歌詩之辭。

整控啟素鄉,河靈已前驅。此兩句是揮神詩中之辭。

風伯不搖條,神虎所挾扶。十一月二十四日,鯈忽之間,聞洞房中云:在丹幞帳中有如人聲,讀書如此。此是存洞房三真事,并前條,並楊所自記所感聞之事也。

得書,知洗心謝過,甚叔虛心,相行復來,張生頓首。

覺題云許君

近知來有北行事,恨不面,今致黃長命縷一枚,後復果不,張生頓首。

覺題云楊君

夢見一人似女子,著烏毛衣,賫此二短折封書來。發讀,覺見憶昔有此語,而猶多有所忘,又夢後燒香當進前室。此并記夢見張天師書信,云張生者即應是諱,今疏示長史,故不欲顯之。又見系師注《老子內解》,皆稱臣生稽首,恐此亦可是系師書耳。

興寧三年四月二十七日,楊君夢見一人,著朱衣,籠冠,手持二版,懷中又有二版,召許玉斧出。版皆青,為字云:召作侍中。須臾玉斧出,楊仍指此是許郎。玉斧自說:我應十三年,今便見召,未解儀體。向人答:若爾可作刺。玉斧作屬道,未解儀典,方習厲之,言須十三年。向玉斧揖而去。此掾書半紙,是口受寫楊君所夢,故猶內楊事中。侍中之位,所謂侍帝晨者也。版青為字,即青鐮白問也。

四月二十九日,夜半時,夢與許玉斧俱座,不知是何處也。良久,見南嶽夫人與紫陽真人周君俱來,坐一床,因見玉斧與真人周君語曰:昔聞先生有守一法,願乞以見授。周君曰:寡人先師蘇君,往曾見,向言曰,以真問仙,不亦迂乎,僕請舉此言以相與矣。玉斧曰:情淺區區,貪慕道德,故欲乞守一法爾。言未絕,周君又言曰:昔所不以道相受者,直以吳傖之交而有限隔耳。周是汝陰人,漢太尉勃七世孫,故云傖人也。君乃真人也,且已大有所稟,將用守一何為耶?言訖,豁然而覺,竟不知在何處。此夢甚分明,故記之。

四月九日戊寅,夜鼓四,夢北行登高山,迷淪不寤。至明日,日出四五丈乃覺。覺憶登山半日許,至頂上,大有宮室數千問,鬱鬱不可名。山四面皆有大水,而不知是何處。某因仰天,天中見一白龍,身長數十丈,東向飛行空中,光彩耀天。因又見東面有白衣好女子,亦於空中行,西向就白龍,徑入龍口中,須臾復出,三入三出乃止。又還某右邊,向某,而又覺某左邊有一老翁,著繡衣裳,芙蓉冠,柱赤九節杖而立,俱視其白龍。某問公:何等女子,徑入龍口耶?公對曰:此太素玉女蕭子夫,取龍炁以鍊形也,此人似方相隸為官也。某又問:翁何人來登此宇?公答曰:我蓬萊仙公洛廣休,此蓬萊山,吾治此上,府君故來,乃得相見我耳。某又問:公曰此龍可乘否?公答曰:此龍當以待真人張誘世、石慶安、許玉斧、丁璋寧也。某又問:一龍而四人共乘耶?公曰:此侍晨帝官龍也,譬如世轄車朱烏,更一日乘以上直也。須臾問,公呼此四賢,未來之問,某與公及此女,以敷席共坐山上,俱北向望海水及白龍,并有設酒食,酒中如石榴子,合食之,拌亦如世間拌,拌中鮭也。覺久久許,四人並束來,共乘一新犢車,青牛青油重車上來到,並揖此公及某,並共語。語畢,公見語曰:向所道四人,此則是也。覺張誘世年可五十,石慶安甚童蒙,年可十三四,許玉斧年如今日所見,丁璋寧年可三十四五許,並著好單衣,垂幀履版,惟慶安著空頂幘。公又曰:玉斧,府君師友也。某曰:不然。公又曰:張誘世,常山人,公弟子也。石慶安,汲郡人,鉤翼夫人弟子也,才均德敵,並人士也。公因語四人言:君并可各作一篇詩以見府君,老子亦願聞文筆之美言也。於是公各付一青紙及筆各一,以與四人,四人即取曰:但恐倉卒耳。

於是石慶安先作詩,其文曰:

靈山造太霞,堅巖絕霄峰。紫煙散神州,乘颼駕白龍。相携四賓人,東朝桑林公。廣休年雖前,所炁何蒙蒙。寔未下路讓,惟年以相崇。

次張誘世作詩,其文曰:

北遊太漠外,來登蓬萊闕。紫雲遘靈宮,香煙何鬱鬱。美哉樂廣休,久在論道位。羅併真人坐,齊觀白龍邁。離式四人用,何時共解帶,有懷披襟友,欣欣高晨會。

次許玉斧作詩,其文曰:

遊觀奇山峙,漱濯滄流清。遙觀蓬萊間,巘巘衝霄冥。紫芝被絳巖,四階植琳譎。紛紛靈華散,晃晃煥神庭。從容七覺外,任我攝天生。自足方寸裹,何用白龍榮。

丁璋寧作詩,其文曰:

玄山構滄浪,金房映靈軒。洛公挺奇尚,從容有無間。形沉北寒宇,三神棲九天。同寮相率往,推我高勝年,弱冠石慶安,未肯崇尊賢。嘲笑蓬萊公,呼此廣休前。明公將何以,却此少年翰。

四人作詩畢,並以呈公,公讀畢而笑曰:此詩各表其才性也。石生有逸才而輕邁,張生體和而難解,許生廣慎而多疑,丁生率隱而發遲。夫輕邁則真炁薄,難解則道不悟,多疑則思無神,發遲則得靈稽,所謂殊途者也,若能各返其迷悟,其所悟不當速也,府君弟子所謂管轄請論有疑,疑則無神者矣。

言詩畢,各起兵共下山,下山之頃,又見此女子乘白龍而北去,某與諸人步行南下,至山下而各各別去。公曰:復二十年,當共會於七業宮,遊此地也。於是豁然乃悟,汗流終日,不能飲食。初下半山,見許主簿來上,相逢於夾石之間,公語主簿曰:汝何來遲?吾為汝置四升酒,在山上坐處,可往飲之而還。逐我。主簿即去上山,須臾見還,行甚疾,未至山下相及,公曰:美酒不?答云勵囗猶恨酸。公曰:此太平家酒,治人腸也。彥曰欲得長生飲太平,何酸之有耶?故是野家兒也,守一慎勿失,後當用汝輔翼君。於是共至山下,各別,某末將主簿及玉斧東去,公還上山。其三人西去五十步,公又遣一信見告云:許牙累府君。某答云:在意。到囗十日夜,某先具疏此夢,上白諸真道:得此異夢,分明如不眠,不審是何等,願告之意。唯紫微夫人見答云:示真炁內感,靈求萬方,神來八玄,形與魂翔,此實著至之象,事顯幽冥,非虛構也,如洛公語也,可密示斧子等,勿廣宣露靈中旨也,非小事哉,深慎。衆真並笑,情靈曰:以冥通冥也,心感洞照,南嶽君之力也。又此一夢事,後東間寫得,既不自見本,不知誰書。所稱某處,是楊君又當書此以呈長史,故云某耳,又此四月或即是乙丑年,亦可是寅年耳。

十月二十三日夜,夢在一大山上,有人見告:此是蒙山大洞室中也。室四面坐相向,皆柏床龍鬚席,四壁多文字而不可了。許長史著葛帴單衣白祫坐束面。西向復有三人,皆錦衣平上幘,其一人自稱曰:我趙叔臺父,昔見汝於吳下矣。定錄告云:昔趙叔臺、王世卿,亦言篤學,竟不知人意,為北明公府所引,則是似此人之子,而不知是何時人耳。吾坐北面南向,許長史伏坐上,因引筆作書,乃沉吟思惟,良久書畢,即見示曰:此書可通否耶?書曰:日月之道,虔晨再拜,今奉佳畫,酒盃盤一具於南方,來年六月,可以入郭,遣送之事,好而又好,水火之期,求我於大木之日矣。晟猶是成音,漢時亦有人名此。

有學之而不得者,未有不學而得之者也,信哉斯言。

右長史寫青紙上,因以見示。意中云作此書,欲以刻名也。

登難之曰:郭是何義?長史答曰:是洞中,似郭,非冢墓之郭也。又難曰:何以為虔?又答曰:虔者敬之始,下有文字,敬之文耳。又難曰:何以為晨?答曰:晟者日下成侍,日成而月得耳。三錦衣人同讚曰:幸哉幸哉,學不可欺往來至道之時。此一條楊自記所夢事,不知是何年,云六月入郭,未測斯徵也。此上半行被剪除,正應是稱姓名耳。

許先生前潜景逸世,隱光九霄,冥神洞觀,頤光靈府,幸甚幸甚。平昔周旋纏綿,盟誓超羣,先覺獨造方外。先生年乃大楊君三十歲,先生初入東山時,楊始年十六,絕邇時年十九,如此明楊小便好道也。

自隔暉塵,行已今日,東眄雲漢,涕先言隕,伏想玄宮融和,所莅休宜,時乘八風,平蕩滓翳,六天攝威,消滅魔氣,願使真正之信,流行三元,玄無之感,變無窮矣。君前臨發頻煩,想夢所見,贈惠手跡為信,既感冥通,銘得之後,絛忽未頃,如覺千載,適能得之,奇而難解,所謂微乎妙哉,微乎妙哉,近即疏記所夢,密呈。此先生被試後,楊君因書與之也,一書麻紙極好,此是寫本,所以得存耳。

羲頓首頓首,陰寒奉告,承尊體安和以慰,未得覲傾企謹白不具,楊羲頓首頓首。

羲白:公第三女昨來委療,旦來小可,猶未出外解,群情反側,動靜馳白。頃疫癘可畏,而猶未歇,益以深憂。給事許府君侯。此六字折紙背題。

羲白:二吏事近即因謝主簿屬鄭西曹,鄭西曹亦以即處聽,但事未盡過耳,事過便列上也。自己以為意,此段陳冑、王戎之徒,實破的也。謹曰:此書失上紙。

羲頓首頓首奉告,承尊體安和以慰,劉家昨夜去,使人惻惻似中後定也。羲明日早與主簿至墓上省之也。晚或復覲。

楊羲頓首頓首,先昨亦得車問,想當不審,且以惋怛之,自非研玄寶精,有凌霜之幹者,亦自然之常也。長史許府君侯。此六字題折紙背上也。

羲白:奉賜絹,使以充老母夏衣,誠感西伯養老之惠,然羲受遇過泰,榮流分外,徒銜戢恩眷,無以仰酬,至於絹帛之錫,非復所當,小小供養,猶足以自供耳,謹付還,願深見亮,羲白。

羲白:此間故為清諍,既無塵埃,且小掾住處亦佳,但羲尋還,不得久共同耳,尋更白,羲白。此二條共紙書,又似失上紙。

羲頓首頓首,宿昔更冷,奉告,承尊體安和以慰,此覲返命不具,楊羲頓首頓首。

羲白:得主簿書,云野中異事,郄書別答,奉覲乙二,謹白。此背無題,恐失下紙。

羲頓首頓首,旦白反不散風燥,奉告,承安和,行奉勤白書,不具。楊羲頓首頓首。

羲白:雲芝法不得付此信往,羲別當自資,謹白。長史許府君侯。侍者白:此九字題折紙背,尋楊與長史書,上紙重頓首頓首,下紙及單疏並名白,又自稱名云尊體,於儀式不正可解,既非接隸意,又乖師資法,正當是作貴賤推敬,長少謙揖意爾。侍者之號即其事也,都不見長史與楊書,既是經師,亦不應致輕,此並應時制宜,不可必以為唯。

羲頓首頓首,吉日攸慶,未覲延情,奉告承尊體安和以慰,羲燒香始訖,正爾當暫還家靜中,晚乃親展,謹白不具,楊羲頓首頓首。

羲白:野中未復近問,然華新婦己當佳也,惟猶懸心奉覲乙二。

羲白:承今日穫稻,昨已遣陳伋經紀食飲,守視之,謹白。

長史許府君侯。此六字題折紙背,應在山應中答書,十月五日也。

羲白:符書訖有答教事,脫忘送,適欲遣承,會得告,今封付,別當抄寫正本以呈也,不審竟得服制虫丸未,若脫未就事者,當以入年為始耶,羲前所得,分者即服,日日為常,不正聞有他異,唯覺初時作六七日,聞頭腦中熱,腹中校沸耳,其餘無他,想或漸有理,謹白。

羲白:主簿孝廉,在此奉集,惟小慰釋,小緣獨處彼方,甚當慢憶,羲比日追懷眷想不可言,上下頃粗可承行垂念,謹白。

羲白:昨及今比有答教事,甚忽忽,始小闕爾,頃在東山所得手筆,及所聞本末,往當以呈,比展乃宣,羲白。

羲白:奉告具諸一二動靜,每垂誨示,勞損反側,羲白。

羲白:五色紙故在小郎處,不令失也,謹白。

羲白:明日當東山,主簿云當同行,復有解廚事,小郎又無馬,羲即日答公,教明日當先思共相併載致理耳,不審尊馬可得送以來否?此間草易於都下,彼幸不用方,欲周旋三秀,數日事也,謹白。

右此前五書,並是在縣答長史書,或是單疏,或失上紙也。

羲白:許東興昨中後見顧,主人猶小設,亦不覺久垂當去,張泓續至,其時日猶可也。奉告云:扶關入門,甚為異事,由羲不能節適酒食,量宜遣賓,伏用悚息,顧復察恕,謹白。此事在都答書,長史當在護軍府中時。

羲白:承撰集得五十許人,又作叔真,當可視乃益味玄之徒,有以獎勸,伏以慨然,羲聞似當多此比類,暮當倒岌尋料,得者遣送,謹白。

已具紙筆須成,當自手寫一通也,願以寫白石耳,願勿以見人。此當是煮石方,或是五公腴法,楊書自此後並是掾去世後事,不知誰領錄得存,當是黃民就其伯間得也。

羲白:《漢書》載季主事,不乃委曲。嵇公撰《高士傳》,如為清約,輒寫嵇所撰季主事狀讚如別,謹呈。洞房先進經已寫,當奉可令王曠來取,一作己白,恐忘之,謹又白。今所有紅牋紙書者,即是此也。

羲白:承昨雨不得詣公,想明必得委曲耳,明晴暫覲乃宣,羲白。此三書似失上紙,並是在都時答。

羲頓首頓首,晴猶冷,奉告承尊體安和以慰,比復親展,反命不備,楊羲頓首頓首,長史許府君侯。侍者白此九字題折紙背。

羲白:季主學業幽玄,且道跡至勝,乃當在卷之上首耶,東卿君大歎季主之為人,又羨委羽之高沖矣。承撰集粗畢,極當可視,未睹華翰,預已欣歎,奉覲一二,謹白。所書東卿論季主事,本別書青紙,與此不相隨,今在第四篇中。所撰要當令得七十二人,不審已得幾人,若人少者,亦當思啟冥中,求其類例也,然造一段作,且當徐徐,未可便出也。亦欲自繕寫一通呈明公,明公常所存棲,乃希心於此者也,羲白。

羲白:孔安國撰孔子弟子亦七十二人,劉向撰列仙亦七十二人,皇甫士安撰高士宗亦七十二人,陳長文撰耆舊亦七十二人。此陳留耆舊也,此一書首尾具而不見題,當是函封也。

羲白:別紙事覺憶有此,乃至佳,可上著傳中也,輒待保降,當咨呈求姓字,亦又當見東卿,此月內都當令成畢也,動靜以白。此又失上紙書,語是初送《神仙傳》答也。保降者,須保命君來也。又注此并書,並似在縣下時,非京都也。

仙傳猶未得治益,要當代東卿至,乃委曲耳,昨日更委曲,再三讀之,故為名作,益以慨然,符待晴當畫之,別白。

羲白:傳未得書上王生,所以爾者,欲以見束卿。東卿近來倉卒不得啟此,須後至乃呈,尊處已別有一本,不審可留此處本否,羲又欲更有所上,所上者畢,乃頓以奉還也,謹白。長史此仙傳遂不顯世,不解那得如此,恐楊以呈司命,不許真事宣行,因隱絕之也。

不審方隅山中幽人,為已設坐於易遷戶中未,聊白。方隅幽人,即謂掾也,令設虛坐於其母戶中耳。

信還須牛,明日食竟遣送。右此書失上紙,亦應是函封在縣下時。

羲頓首,奉反告,承服散三旦,宣通心中,此是得力,深慰馳情,願善將和,無復感動,羲頃公私勿勿,是故替覲小闋奉展,楊羲頓首頓首。承二紀有患懸情,近得師子書,都不道病,此必輕微耳,小晴遣信參之,謹白。

承石生往可念,羲乃識之,頃者甚多暴卒。亦無題,此似都下書。

羲頓首頓首,奉告見所疏夢并上章本末,尋省反覆,夢既是注,章亦苦到,甚以慨然,想此魍魎,尋散滅耳,比行奉覲,楊羲頓首頓首。

別琉:願不以示人,諸所屈曲,奉覲一二。尊所疏夢,當可解爾,然大要是注氣之作也。

義白:羲近連亦夢小,掾有所道小云云,大都無他耳,亦欲不復信,夢悟故不上白耳。尊疹患未和,多當是注炁小動所以爾耳,上章根具,亦當足滅之,謹白。

羲白:昔得小掾細白布青紙香珠之屬,然此逼左道虛妄之說,是故不復稍說耳,自當以此物期之甲申也,諸所曲屈,筆不能盡,謹白。自掾去後,楊多有諸感通事,長史既恒念憶,故楊每及之也。世中多不愜信幽顯,所以不欲備說。爾來已經太元九年、元嘉二十一年兩甲申矣,不知此所期謂在何時,謂丁亥數周之甲申乎。

羲頓首頓首,奉告承尊體不和,餘疹連動,懸情灼灼,想當偶爾行損,承欲章書自陳,亦足以斷注鬼之害也,夢悟亦不可專信,惟當以心鎮之耳,尋復平承,楊羲頓首頓首。

承紀謁者還,欣之,尊已相見,問其委曲邪,謹白,自小緣去世後,咯無月不作十數夢見之,又於睡卧之際,亦形見委曲也,所言所行,如平存爾,然不信既著,遠近所嗤,不敢復言之也。

見告,今具道夢,聊復以白,願不怪作,若尊意為此為罔罔者,願見還,當即以付火。此書無題,亦是函封,掾恒面來共記託以睡夢耳,于時諸遊貴或聞楊降神,信者多所請問,不信者則興誚毀,故有此言以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