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银牛

据说在很久以前，在新疆奇台一片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突然从天上降下一头银牛。这银牛周身光芒四射，把整个沙漠照得一片通明。周围远近的穆斯林，都带着礼物来到银牛身边，真诚地祈祷。求真主为他们降福去灾。

说也奇怪，打从银牛出现以后，那干旱的土地，得到了雨水；穷苦人来祈祷，能在银牛身边摸到银子；不生孩子的人，拜一拜银牛就能生下白白胖胖的尕娃娃；常年有病的人，求一求银牛，银快就能痊愈；一个秃男孩，头上抹了点银牛身上的汗水，竟长起了满头的黑发。凡是穷人到这里来，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奇台和戈壁滩，也传到了一个贪婪的大财主马生贵的耳朵里。他和妻子商量说：“传说在戈壁滩上，天上掉下来了一头银牛，是一个宝物。我想带着家里的用人，赶上车，把它拉回来。这样，我们就是穆斯林中最富的人了。”妻子一听忙说：“你先派人去亲眼看看，要是真有银牛，再去把它拉回来也不迟呀。”财主不听，他心急得很：“晚去不如早去，晚了会给别人拉走的。”第二天，他带上所有的用人，套上三辆大车出门了。他们走遍了戈壁滩，一路上又饥又渴，人困马乏，找了十几天也没看见银牛的影影子。马生贵有点灰心了。正在这时，远处来了一个身穿绿袍的老汉，马生贵迎上前去问了色俩目，说：“老人家，你是从银牛那里来的吧？那儿离这有多远？”老人笑着说：“银牛离这儿不远了，穿过这个戈壁就到了。我正是从那里来的，你看，这是我拾的银牛粪。马生贵走过去一看，吃了一惊，哪里是什么粪，分明是一些银饼饼。这下马生贵可高兴了，忙吩咐众人赶快赶路。”

马生贵带着用人又走了两天两夜，终于来到了银牛沟，老远就看见银牛躺在那里。马生贵着了魔似的跑过去，一手抓住银牛的角，一手挽住银牛的脖子，叫起来：“啊！我的银牛，可找到你了！”回头又骂用人：“你们这帮混蛋。还愣着干什么？快来装车！”众人看着银牛不知怎样办才好。管家走过来说道：“老爷，这么大的宝贝，怎么抬得动呢？”财主一听觉得有道理，忙说：“那就砍成截截！”于是就命令众人从车上拿下斧头，砍了起来。谁知砍了半天，牛身上只留下几道斧印，哪里砍得动。马生贵气愤地抓起斧子自己来砍。砍着砍着，斧子砍缺了。他猛一抬头，见刚才那位绿衣老汉骑在银牛身上，正笑嘻嘻地念叨：

这尊银牛是个宝，

贪心财主得不到，

好人摸它能富裕，

坏人砍它活不了。

马生贵一听，真是火上浇油，忙叫用人抓住他。谁知用人还没到跟前，那老汉一晃又不见了。马生贵气得手脚发颤，抡起斧头拼命向牛头砍去。只听喀嚓一声，银牛分成了两半。马生贵大吃一惊，再看银牛肚里，竟全是元宝。马生贵连忙跳了进去，伸手就抓。说时迟，那时快，银牛立刻合将起来，把马生贵关在牛肚子里，永远出不来了。

流传地区：新疆昌吉

口述：周进宝(回)

搜集整理：张艺

搜集时间：198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