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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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待出发

“娘,不如我来试试,买些红布和针线,我在上面绣些喜庆的图案。”小莫氏说道,这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表明。

新哥儿以前经常不在家,她还能躲在屋里绣些针线,现在却不行,屋内还剩下的针线被她藏的密密实实,就怕新哥发现,到时候是百口莫辩,说不定还会伤了两人的情分,与其继续瞒下去,倒不如摆在众人眼前,大不了她隐藏些实力就是。

小莫氏不是不怕金家人会想她父亲家对待娘亲那样对待她,可她坚信她选定终身相伴的永新不会如此做。

“你会刺绣?“金蒋氏有些惊讶,要知道刺绣也是门赖以为生的手艺,普通的农家妇人都只会些简单的缝缝补补而已。

小莫氏似乎有些窘迫,她道:“娘在的时候跟着她学过一小段时间,可到底没那个天赋,绣出的针线也不过勉强入眼而已。“

“能绣就好,新哥儿媳妇,明儿你也一并去,挑些针线回来,给你大妹妹好好绣上一幅。”吕氏兴致勃勃,当场就提出好几种喜庆的图案做参考。“要不在绣个被套,来个鸳鸯戏水。”

“娘,大妹成亲虽然还没到时候,可到底也就几个月的功夫,你让壮壮娘怎么绣的完。”永新赶紧插上一句,刺绣可费工夫,又伤眼伤神,他可舍不得。

“你瞧瞧,小时候多疼他妹妹,才成亲没多久,就偏心了。”吕氏似真似假得说上一句,说的在本不亮堂的屋里都能见到涨红脸的小莫氏,她支支吾吾,连连摆手就是不好意思再开口。

“偏心的好,到底是要相伴一辈子的人,就该如此。”金蒋氏也不由笑说一句,心中的忧郁散去,她也打着趣:“倒是海丫头成亲时,可不要忘记给她添个妆。”

还不等永新说好,饭桌上另一个涨红了脸的金海就捂着脸扭捏的跑开,引起了其他人的一番哄笑。

笑过之后,金启武说:“娘,明儿家里去这么多人,李达的驴车可坐不下。”

“坐不下就去村子外面坐马车,你给掏钱出马车费。”金蒋氏说的斩钉截铁。

二郎家那个还有没私房,金蒋氏明清的很,只要不做的太过分,她一般都是默许。

金蒋氏一嫁入金家就直接是当家做主,没吃过有婆婆压制着的亏,却也听过村子里不少有抱怨婆家的人,她自认算不错,几个儿子干活挣来的钱也没让他们一并全上交,自个儿怎么也能落下一些,日积夜累便也不少。

可二郎这次做的太过,为了讨好她家那个,居然将挣来的一半都给了他媳妇,这是大忌。

就说这次为了给他还赌债,将家底都掏了空,他竟然不想着赶紧填补,还落下当了私房。真要被其他几个儿子学去,这家怕就真的到了要散的地步了。

所以才有了没收他私房的一幕,金蒋氏的做法很明了,杀鸡给猴看。

金启武大急,他现在是身无分文,哪还掏的出车钱,正准备开口就被旁边的舒氏暗地扯了下衣袖。

舒氏想着出就出,也不过几文,让大嫂几个高兴,能让两个儿子上私塾那才是大事。

被媳妇一拉,金启武就忘了烦恼,谄媚的望着娘子。

“都散了,早些歇息,明还得早起。”金蒋氏看着二郎嘻皮笑脸的讨好样就来气,她吼道:“二郎家的,别愣着,赶紧将桌子给收拾了,还想着让人请你不成。”

这个夜晚喧闹的,人心的喧闹。

对于常年待在村子里的小姑娘来说,能去镇上是一件很振奋的事,她们在床上辗转反侧,闭眼却不得入睡。

可第二日太阳才露出边边角角,金家的三个小姑娘眼帘下带着些暗影就已经起身,梳洗好后就等着出发。

大清早的,远处的天边还只有一道亮影,金蒋氏被家里小丫头们的动静闹的睡不着,便也起身,听着她们在院子叽叽喳喳就有些闹腾,她道:“也不知道多歇息会,等下到镇上看你们有没精气去逛,有得你们悔的。”

“祖母,我们睡不着嘛,还不如早些起身备着。”金河仰着笑脸,一双眼睛笑的跟月牙似的。“也不知今日镇上人多不多,上次去还是几年前,爹爹抱着我去赶集,市场那边人好多,还有好多好吃的,可惜我一口都没尝过。”

金河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脸上还带着孩子的稚气。

“今又不是赶集的日子,人当然不会有那么多。而且我们也不是去市场,是要去大街上逛商铺。”金叶阴晦的心情已经散去,到底是个孩子,往日的恨意在这个日子也不由忘在了脑后。

“是像镇上的千金小姐那样,逛街边的商铺吗?”金河说完又有些胆怯:“可我听说那些商铺都是眼长在头顶,他们会不会将我们赶出来?”

金河的话引来了两人的哄笑,一人觉得的有趣,一人的嘲笑无知。

还小的金河却听不出里面的不同,看着两个姐姐的大笑,她也不由咧开嘴角大笑起来。

金蒋氏摇着头,正准备离开又疑惑道:“小莲了?她还没起身么。”

“莲妹妹身体有些不适,她想待在家里歇歇,不去镇上。”金海解释,还带着笑意的脸上不免有些担心:“我在屋里添了些热水,她起身就能喝到。”

“我知道了。”金蒋氏暗叹一声,她又怎么会不了解,哪里是身体不适,不过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而已。“你们也别吵,你爹已经去叫了李达,马上就能出发,你们都省点体力。”

金蒋氏哪知道她这样一说,几个小丫头更加兴奋,砰砰跳跳的不停歇。

房间内,蒋小莲躺在床上用手狠狠捂住双耳,可外面传来的笑声却像是就在耳边,遮也遮不住,挡也挡不住。

她睁大双眼望着床角,眼里没有了平日的柔弱,有的是让人无法看明的情绪,不喜不悲。

床边的小桌上放着一水壶,透着壶嘴向上飘起层层白雾,让人看不清也摸不着,正如床上躺着的亮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