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日俄战争:铩羽折戟 1898~1905
Coкpyшumeльный Фuaскo: Рyсскo-Яnoнскaя Вoйнa
日俄战争中的“警惕”号。
俄语中的“驱逐舰”一词“эcминeц”如果是要追溯其构词组合的话,恐怕就得先从19世纪60年代鱼雷的发明说起:当这种可以自行移动来攻击目标的海军武器被介绍到沙俄海军时,俄国人将其称为caмoдвижyщaяcя минa,直译为“自行推进式水雷”。在之后的实际海战中,各国纷纷将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安装在一些吨位较小的作战舰只上专门攻击对方的大型舰艇,以求达成“蚍蜉撼树蛇吞象”的绝佳战果,而这类小型舰船被俄国人称为минoнoceц,直译过来意为“鱼雷搭载舰”,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鱼雷艇”的前身。此后英国人率先针对“鱼雷搭载舰”设计出了被称为torpedo boat destroyer(鱼雷艇歼击舰)的舰船,除猎杀攻击鱼雷艇之外,亦可执行炮击、巡逻、护航、布雷等多种任务;最终这类舰船就被英国人简称为destroyer(驱逐舰)。而俄国人就把这种具备一定远海作战能力的新型舰种称为эcкaдpeнный минoнoceц,字面意为“舰队雷击舰”并缩写为эcминeц。
1893年10月28日,当英国亚罗造船公司(Yarrow Company)为皇家海军建造的新型“哈沃克”号(HMS Havock)和“霍内特”号(HMS Hornet)鱼雷艇歼击舰相继下水服役之日起,世界上第一艘真正意义上的驱逐舰就此露出其雏形;英国第三海务大臣约翰·费舍尔爵士(John Fisher)对于驱逐舰的眼光可谓长远,虽然“哈沃克”号在试航中仍存有一定弊病,但他还是敏锐地嗅出了这种舰船所蕴藏的巨大军事用途;他很快找到亚罗公司的阿尔弗雷德·亚罗(Alfred Yarrow)和索尼克罗夫特造船公司(Thorneycroft Company)的约翰·索尼克罗夫特(John Thorneycroft)两位工程师为皇家海军建造了四艘驱逐舰。然而一年后费舍尔近乎独断专行的自作主张却让亚罗深感不满:1894年9月皇家海军进一步扩大需求,他们希望能够有40艘驱逐舰进入海军服役,但由于亚罗公司无法在短时间内建造出相当数量的驱逐舰数量,费舍尔于是决定将亚罗公司的设计方案提供给英国国内的14家船厂共同完成,这样一来亚罗公司只有区区三艘的订单。由于国内的需求量已经近乎饱和,亚罗不得不在海外寻求买家;而他很快就想到了尚未大量装备驱逐舰的俄国人。俄国人起初似乎对这种舰船并没表现出太大的兴趣,但随着驱逐舰良好机动性和适航性等突出优点的体现,俄国人也开始缓慢地进行了驱逐舰的发展工作。1894年1月起俄海军部和负责建造“哈沃克”号的英国亚罗造船公司开始有所接触,经过五个多月拉锯式的谈判之后双方终于签字画押,由后者建造一艘排水量在220吨左右、航速不低于29节的驱逐舰。然而俄国国内此时从上至下依旧对坚甲炮利的防护巡洋舰和战列舰念念不忘;尼古拉二世虽然是一个海军扩大发展的坚定支持者,却多浮于表面文章,而海军内部的多数人对于驱逐舰更多地是抱着一种保守的观望态度;在他们看来驱逐舰这种新玩意无非就只是把尺寸加长加宽的大型鱼雷艇。至1895年,俄国海军拥有多达20艘战列舰、22艘海防舰和33艘各型巡洋舰,其规模数量仅次于当时的海上霸主英国和法国位列第三;但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俄国海军的中小型战舰数量却只有区区90余艘,而其中驱逐舰的数量仅仅只有5艘。
约翰·阿巴斯诺特·费舍尔爵士(1841~1920),英国海军最为出色的改革者与将领。在担任朴次茅斯海军造船厂总监期间创造了新型的鱼雷艇歼击舰,也就是驱逐舰的前身。随后担任海务大臣之间曾推行一整套改革计划。由于和丘吉尔关系不合加之英军在达达尼尔海峡战役中的失利,费舍尔最终选择从海军退役。
皇家海军“哈沃克”号鱼雷艇歼击舰,世界意义上第一艘驱逐舰。
英国“哈沃克”号驱逐舰线图。“猎鹰”级实际上借鉴了该舰的很多技术数据。
停泊于旅顺港口内的“鲸鱼”级和“鳟鱼”级驱逐舰,摄于日俄战争开始前不久。由于缺少必要的日常维护、加之作战人员的整体水平较差让这支驻扎在远东的俄国舰队 显得外强中干。
保尔·彼得洛维奇·蒂尔托夫中将(1838~1903),曾先后担任“龙卷风”号(Cмepч)炮舰、“波扎斯基公爵”号(КнязьПoжapcкий)护卫舰和“弗拉基米尔·莫诺马赫”号(Bлaдимиp Moнoмax)三帆快速舰的舰长。1891年担任太平洋支队司令;1896年成为海军技术委员会主管并于同年掌管整个海军部。
1903年12月拍摄下的旅顺港。俄国人虽然对日本人存有戒心,但其所采取的行动却不及日本人这么积极。
形势在1984~1895年间发生了急剧转变:在遥远的东亚,日本联合舰队成功地偷袭了清政府管辖下的威海卫港,并逼迫清政府签订了《马关条约》,满清不仅将两亿多两白银赔付给日本,更是将自己领土上的辽东半岛拱手相让——这样一来俄国人就此失去了一块军事地理位置极佳的入海区域。尝到甜头的日本人并不打算偃旗息鼓,相反却加紧制定了一整套针对俄海军的扩张计划。火烧火燎的远东局势让俄国人终于如梦初醒,海军部开始重新讨论战舰的建造方案。1895年5月,海军部着手草拟了一份名为《为远东利益而筹备》(Для Hyжд Дaльнeгo Bocтoкa)的作战舰船建造方案,并在计划中明确指出俄国必须要在1895~1904年这十年时间里建造出30艘战舰,使其牢牢掌握远东的制海权,以备外敌之患。而要在短时间内通过建造大型作战舰只以加强俄国人在太平洋上的海军实力显得不切实际,这个时候俄国人终于再次想到了驱逐舰。
叶夫盖尼·伊万诺维奇·阿列克谢耶夫(1843~1909) 俄国海军上将,亚历山大二世的私生子。1899年8月起任关东省总督兼驻军司令和太平洋海军司令。1900年6月参加镇压义和团起义。1903年7月30日任沙皇驻远东督办,后由于在日俄战争中指挥不利于1904年10月从远东被召回。
考虑到俄国国内造船厂的建造能力参差不齐,海军部希望这些舰船由外籍船厂负责完成,但由于制造经费问题,船舶工业部起初并没有同意这项要求,不过几经协商他们最终做出让步,允许外国船厂负责完成部分舰船的建造工作。于是1898年尼古拉二世批准了这套名为《驱逐舰建造计划》(Зcкaдpeнныe Mинoнocцы Пpoгpaммы 1898 Гoдa)的方案。海军技术委员会(Mopcкoй Texничecкий Кoмитeт)随后就委托船舶后勤总务处(ГлaвнoeУпpaвлeниe Кopaблecтpoeния И Cнaбжeний)提供了设计这些驱逐舰的基本参数要求。根据他们的要求,这些驱逐舰的排水量应该在300~350吨左右,最大航速不得低于27节,搭载50~70名海军乘员;在武器配备上面,这些驱逐舰必须至少装备1门75毫米和3~5门47毫米火炮,同时布置2~3具鱼雷发射管。
如此庞大的建造计划自然引来了不少国内外造船厂的兴趣:法国的地中海锻造船厂(Les Forges et Chantiers de la Méditerranée)和勒阿弗尔诺曼船厂(A. Normand au Havre)、德国的希肖船厂(Schichau-Werke)和霍瓦特船厂(Howaldtswerke)、英国的莱尔德兄弟造船公司(Laird Brothers'),以及圣彼得堡涅瓦船厂(Heвcкий Зaвoд)等均提供了他们的设计方案。1898年6月,经过汇总后的设计方案由海军技术委员会呈交海军部蒂尔托夫中将(П. П. Tыpтoв)进行批示。尽管霍瓦特船厂半途退出了这项油水颇肥的建造工程,但或许是早些年前有为俄国人建造舰船的经验心得,同样来自德国的希肖船厂所提供的设计方案似乎很对俄国海军高层的胃口,除了对机械动力布置略感瑕疵之外,德国人设计的舰船让俄国人感到十分满意。经过两个多月的讨论,俄国人便爽快地决定将总计划中的4艘驱逐舰全权交由德国人负责建造,而其余船只在经过一番改进和协商之后最终同意由法国、英国和俄国国内的造船厂负责完成。严格意义上来说,该批舰船还并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驱逐舰,在1907年9月俄国人最终将其划分为“驱逐舰”之前,这些作战舰只也仅被定性为“大型鱼雷舰”;然而它们却为日后俄军多数驱逐舰追求“速度快,火力猛”的整体思路奠定了一个主基调。
济诺维·彼得洛维奇·罗日捷斯特文斯基(1848~1909),俄国海军中将,第二太平洋舰队的总指挥,此人并无多少实战经验却深受沙皇赏识。对马海战中受伤被俘,回国后又接受军事审判,三年后郁郁寡欢的他死于肺病。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计划建造的驱逐舰多数已经进入海军各个舰队正式服役;然而远东的局势却愈发显出箭在弦上的岌岌之势,于是在1903年3月海军部再度草拟了一份未来20年驱逐舰的整体建造计划,以随时应付一触即发的战事。然而1904年2月初随着日军突袭旅顺港,日俄战争还是不可避免地爆发了。可以说日俄战争是两个对外扩张的相邻国家所必定发生的冲突;只是和日本世人皆知的司马昭之心相比,俄国人的野心似乎略显不足,他们甚至还在战争爆发前一年大搞西伯利亚的林业开发工作。虽然从1895年起俄国海军开始着力推行一套全新的海军建设工作,在当时亦被很多国家称为是世界第三大海上强国,但却是盛名之下,名不副实;海军军港的工业设施大都比较落后,维护工作在很大程度上都无法保证;同时作为补充新型舰种的驱逐舰而应征入伍的俄国青年很多都来自内陆的农村地区,且所受的教育极为有限,他们甚至在登船之前都没见过大海是何模样;这都为日后俄国在海上的惨败埋下了伏笔。
俄国海军这批服役不久的驱逐舰似乎在战争尚未开始前就已经隐隐地昭示出某种不详的结局:先是驶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仔细”号因在恶劣天气中船体发生损坏而在法国接受二次修理,接着“远见”号又在赶往远东的半途遭遇机械故障而被迫返回国内接受检修,然后“活泼”号与“暴风”号又在驶出喀琅施塔得没多远就遭遇风暴而不得不返港进行修理——接二连三的凶兆不久也随着日俄战争的全面开打而得到印证:仅在开战后的第三个月,俄军第一太平洋舰队的驱逐舰损伤数量就已接近饱和,换句话说,局势要照此继续恶化下去的话,那么任凭后方的造船厂如何通宵达旦地建造舰只也根本无法弥补前线惨重的俄军舰船损失。1904年5月,接替在之前战斗中阵亡的马卡洛夫中将(C. O. Maкapoв)的太平洋舰队新任总指挥阿列克谢耶夫中将(E. И. Aлeкceeв)曾在向圣彼得堡发出的一份急电中发泄了自己对于驱逐舰短缺状况的严重不满:“前期服役的驱逐舰如今已难堪大用,后续增补的舰只又迟迟不到,叫我们怎么打下去?”实际上仅至5月底,俄国人就已有7艘驱逐舰被击沉,另有4艘被击伤,剩余的驱逐舰也随着急转直下的战势而疲于奔命,甚至撤回旅顺港内作为浮动炮台以应付日军从陆路发起的攻击。7月初罗日捷斯特文斯基中将(З. П. Poждecтвeнcкий)指挥的第二太平洋舰队信誓旦旦地在利巴瓦港完成誓师仪式,千里迢迢地绕道好望角奔赴远东,这群毫无海战经验的海军官兵冥冥中踏上的却是一条不归路,只是在奔赴黄泉路的途中俄国海军的很多举动都让人啼笑皆非:先是因为怀疑日本人会在北欧沿岸秘密派驻特遣队进行拦截,俄国人居然专门拨出50万卢布作为军事侦察费;而当这支草木皆兵的舰队行经北海附近海域时又误将四艘英国渔船当成日军派出骚扰的军舰而断然发动炮击;更为糟糕的是“阿芙乐尔”号(Aвpopa)巡洋舰和“迪米特里·顿斯科伊”号(Дмитpий Дoнcкoй)巡洋舰还被误认为是日本巡洋舰而遭到误伤,更为甚者“纳希莫夫海军上将”号(AдмиpaлHaxимoв)巡洋舰还出现了严重的船员哗变事件……。恶劣的天气状况、短缺的物资补给和惶惶不安的恐惧情绪让很多船员意志倦怠,个别不堪忍受折磨的水兵甚至选择跳海自尽。1905年5月27日当经历了长达十个月日晒风吹的俄海军官兵难得打起精神,庆祝尼古拉二世加冕纪念日之际,守候多时的日军舰队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短短28小时之后,俄军的7艘驱逐舰就成为日军的炮下新鬼,仅有3艘得以侥幸脱离;而壮志未酬的罗日捷斯特文斯基中将不仅被生擒活拿,其麾下的这支舰队大抵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在日军的凌厉攻势下几乎全军覆没。
斯捷潘·奥西波维奇·马卡洛夫(1848~1904),被认为是当时俄国最为出色的海军将领,他同时也是一名涉足诸多领域的科学家,曾创造了历史上用鱼雷击沉军舰的首例。1904年4月12日他乘座的装甲舰“彼得罗巴甫罗夫斯克”号(Пeтpoпaвлoвcк)不幸触水雷并引起连续爆炸,其本人不幸阵亡。
出征前的第二太平洋舰队,其中“胆大”号的舷名十分醒目。然而这艘驱逐舰最终的命运却是在随后的对马海战中被日军生擒活捉,并被重新命名为“五月”号进入日本海军服役。
整个日俄战争期间,俄国海军一共失去了足足20艘驱逐舰,但其惊人的损失数量并不能阖棺定论地将俄军驱逐舰贬低得一无是处,事实上不同于俄国海军的其他舰只,这些作为新型舰种的驱逐舰很大一部分均由国外造船厂负责完成,在当时亦能算是先进;然而国内完成建造的剩余驱逐舰虽都借鉴原有英、法、德三国的现役舰船,却在建造能力上明显劣于外国船厂,且暴动、罢工等客观干扰不断,加之一些俄国内建船工作中的营私舞弊、中饱私囊现象比比皆是,其战斗能力自然大打折扣。
上三组图:一个失败的缩影,被遗弃在旅顺港内的“警惕”号。由于战事密集,俄国人根本来不及给很多已经严重受损的战舰进行修理。
正为“有力”号更换75毫米炮管的俄国舰员,照片摄于1904年9月;但短短两个月之后,该舰就在旅顺港外被日军水雷严重炸毁。
1902年10月,还是喀琅施塔得军港司令的马卡洛夫中将曾在向海军部的汇报中直言不讳地指出:
“由我们俄国船厂建造的那批驱逐舰起码在机械性能上远比海外负责建造的舰只来得糟糕……,接连不断的修理工作只能让我怀疑如果战争爆发的话,这些造价不菲的驱逐舰能否真的物有所值……”
当然圣彼得堡海军高层对于驱逐舰的定位和发展也的确值得商榷。日俄战争开始后不久,驱逐舰艉部防护火力不足、甲板积水不易排出等诸多问题很快就暴露了出来;日本海军很快就这些问题加以针对性的改进,然而反观他们的对手,保守闭塞、安于现状的俄国人直到1904年开始建造新一批驱逐舰之前,都始终没有为任何一艘驱逐舰的船艉部加装大口径火炮。可以说当时的俄国人对于驱逐舰的态度只是将其作为以解燃眉之急的“救火员”,他们对于驱逐舰的认识远不及日本人来得长远。虽然涅瓦船厂在“威严”级驱逐舰上率先安装了一套无线电通讯设备以便在实际作战中更快地传递信息以便协同配合,但可惜那群俄国水兵们实在辜负了设计这套装置的喀琅施塔得海军鱼雷学校的波波夫工程师(A. C. Пoпoв,就是他发明了第一台无线电接收器),由于缺少必要的培训工作和设备维护,这些无线电设备很多时候仅仅是一些可有可无的摆设——而这恰恰就是当时俄海军驱逐舰,乃至整个俄国海军的一个极具讽刺的缩影:相比起日本海军,俄国海军的很多作战人员几乎没有受过任何系统的训练,文化程度也普遍不高,一些水兵甚至不知道如何进行炮击和发射鱼雷;而与之相反的舰船长官们却多出自贵族名门,他们不仅专横武断、自命不凡,而且根本不愿意与那些身世卑微的下属水兵进行任何交流,加之克扣军饷、酗酒偷窃的事情时有发生,导致整个海军队伍军心涣散,纪律松跨,毫无战斗力可言。
达成停战协定后的日俄两国海军仍旧在太平洋海域保持着高度的战备状态。图中为正在执行警戒任务的“威武”号,不远处是日军的“磐手”号巡洋舰。日俄战争的失利不仅让俄国海军实力被日本、美国等后起国家所超越,更在于就此失去了从远东可能攫取的巨大利益。
当时在旅顺的英国海军少校格兰特(R. F. Grant)在回国后曾编撰翻译了一名日海军军官的一本名为《旅顺港外的一艘驱逐舰上:一个日本海军士官的私人日记》的回忆录,而书中的些许言语或许就能从一个对手的角度客观地解释俄国人失败的根本原因:
“我想说的是,欧洲的报纸打从战争一开始就存在明显的错误:他们认为俄国人的舰队远比我们强大。表面上这的确如此……但我们的战列舰在火力方面远胜过他们,鱼雷艇和驱逐舰也比他们快得多……当然我们会在海上证明自己的实力;虽然他们都是英勇的战士,但他们比我们缺乏经验,他们的舰船很多也都没发挥什么作用。我们派在旅顺港内的间谍时常为我们提供一些俄国人的情况……他们似乎从不搞、也懒得搞什么演习和射击训练,他们觉得战争不会爆发;在军械库的阴暗角落里,鬼知道他们到底库存了多少无人问津的鱼雷和弹药,而他们的军需人员似乎几个月没对其进行过任何检查了。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这些弹药上已布满了多少锈斑……”
被俄国人打捞上岸的“前哨”号无助地瘫在旅顺港外,不远处是另一处受到重创的“打击”号。由于根本无暇顾及舰船修理工作,这些舰船大多苟延残喘,度日如年。
“猎鹰”级(Coкoл)驱逐舰
由于英国亚罗公司在1894年皇家海军四十艘驱逐舰建造计划中只得到了区区三艘的订单,加之国内的需求量也已近乎饱和,阿尔弗雷德·亚罗不得不在海外寻求买家。1894年1月,亚罗在向俄海军部蒂尔托夫中将的信函中明确表达可以“霍内特”号为原型给俄国人建造新型驱逐舰的计划。虽然俄国人对驱逐舰的兴趣并不大,但亚罗在信中提到新型驱逐舰可在保证不失火力的情况下达到29节的最大航速却着实让俄国人心头一动,于是俄海军部邀请亚罗公司代表前往圣彼得堡进行进一步的合作洽谈。双方在各项技术要求参数上很快就达成一致,却在造价上产生了较大分歧:亚罗公司提出38万英镑的造价让手头拮据的俄国人感到无法接受;他们至多愿意支付35万英镑。1894年5月底,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双方终于在36.53万英镑上达成一致,亚罗公司最终按合约履行“14个月内为俄国海军建造一艘排水量220吨,最大航速29节的驱逐舰”的义务;而这艘驱逐舰也最终被俄国人命名为“猎鹰”号。
建造工作于1894年11月初在亚罗公司位于格拉斯哥的船厂正式开始。根据设计要求,亚罗将原先“霍内特”号的火力配备进行调整,为“猎鹰”号装备了一门75毫米“贾纳”(Canet)火炮和三门47毫米“哈奇开斯”(Hotchkiss)速射炮,同时配备两座381毫米单管鱼雷发射管。全舰布局秉承了英国人早期驱逐舰简洁实用的特点,采用亚罗公司自己设计的两座立式三缸蒸汽机,船体共被水密舱壁划分出10个隔舱,各承压部分均使用镍钢合金进行镀合加固,同时为突出该舰的高航速,亚罗公司将原先“霍内特”号设计布置的炊事房位置前移以在腾出的空间额外增加一间载煤室。在8月中旬开始的试航工作中,“猎鹰”号的平均航速达到了29.77节并使之一跃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快的驱逐舰。10月底“猎鹰”号驶抵喀琅施塔得军港并于十天后正式编入波罗的海舰队。
“猎鹰”号的建成着实让俄国人风光了好一阵,海军部也着手考虑同型驱逐舰的后续建造工作。他们很快就向亚罗公司提出了再建十一艘的意向,但英国人的费用报价却始终让俄国人觉得无法承担,于是海军部决定由国内的造船厂根据“猎鹰”号为原型再建造二十六艘。这批舰船于1896年底起开始陆续在科莱顿(Зaвoд Кpeйтoнa)、伊若拉(Ижopcкий Зaвoд)和涅瓦(HeвcкийЗaвoд)等三家船厂开工建造,并于1904年全部交付海军服役。考虑到其中的部分舰船最后将交予太平洋舰队服役,故此其中十二艘的最后组装工作由在华俄属管辖的旅顺船厂负责完成。除最后五艘于1903年开工的舰船之外,其余的“猎鹰”级驱逐舰之前均以飞禽命名;但根据海军部于1902年3月下旬下达的《第四十三号通文》,一切以鸟兽栖虫命名的舰船必须全部用某一俄文形容词加以更名。
这些驱逐舰服役没多久就爆发了日俄战争,其中的十二艘战舰匆匆参加了与日本人的海上交战,但战果惨淡。由于在实际作战中和训练中暴露了不少问题,该型驱逐舰于1909年起开始陆续在赫尔辛基和圣彼得堡的船舶制造厂接受机械改装,调换和增加了锅炉设备中的热水传输盘管,同时对武器类型和布局也做了适当地调整。但在随后开始的一战中“猎鹰”级依旧只是战场上的配角,除了偶尔提供火力掩护之外,多数情况下只是作为扫雷、巡逻等使用。
正在旅顺港船厂内进行最终组装的“斑鸠”号,照片摄于1901年底。
1902 年的“猎鹰”级驱逐舰线图
武器配置改进情况
1909年(吃惊、严峻、敏捷、凶猛、神速号):-3×47毫米“哈奇开斯”速射炮、2×381毫米鱼雷发射管;+1×75毫米“贾纳”火炮、2×762毫米“马克沁”机枪,2×457毫米鱼雷发射管,10颗水雷
1910年(迅捷、勤勉号):-3×47毫米“哈奇开斯”速射炮、2×381毫米鱼雷发射管;+1×75毫米“贾纳”火炮、2×762毫米“马克沁”机枪、2×457毫米鱼雷发射管,10颗水雷
1911年(顺从、坚固、远见、淘气、勤恳、活动号):-3×47毫米“哈奇开斯”速射炮、2×381毫米鱼雷发射管;+1×75毫米“贾纳”火炮、2×762毫米“马克沁”机枪、2×457毫米鱼雷发射管、10颗水雷
1912年(暴躁、大胆、快速、端庄号):-3×47毫米“哈奇开斯”速射炮、2×381毫米鱼雷发射管;+1×75毫米“贾纳”火炮、2×762毫米“马克沁”机枪、2×457毫米鱼雷发射管、10颗水雷
1914年(吃惊、远见、勤勉号):-2×457毫米鱼雷发射管
1915年(迅捷号):-2×457毫米鱼雷发射管
1916年(远见、勤勉号):+2×457毫米鱼雷发射管
1916年(顺从、坚固、远见、淘气、勤恳、勤勉、活动号):-2×457毫米鱼雷发射管;+1座扫雷器
1918年(吃惊、迅捷号):+2×457毫米鱼雷发射管
1926年(严峻号):-2×457毫米鱼雷发射管
下水试航中的“猎鹰”号,舰艏侧的舷名清晰可见。
“猎鹰”号
1902年3月更名为“迅捷”号(Пpыткий)。一战期间主要负责在芬兰湾和波的尼亚湾的扫雷和护航工作。1917年全舰官兵参加了二月革命并于同年10月底编入红海军。1918年8月底被调往下诺夫哥罗德并被编入伏尔加河区舰队且参加了在喀山地区与白匪军的交战行动;10月下旬调往里海-亚速海区舰队并在围剿白匪军的卡马河战役中表现突出。1919年7月又被调往伏尔加河-里海区舰队(1920年7月更名为里海区舰队)。1922年8月最终除籍并解体。
“鸢鹰”号
1902年3月更名为“顺从”号(Пocлyшный)。一战期间主要负责在芬兰湾和波的尼亚湾的扫雷和护航工作。1917年全舰官兵参加了二月革命并于同年11月编入红海军。1918年3月15日调往芬兰参加了芬兰内战;4月13日被代表资产阶级富农的白军部队所俘虏并编入芬兰海军(编号S-3)。1922年根据苏联和芬兰两国签订的《塔图条约》被归还给苏联政府。1925年11月该舰最终除籍并解体。
“矛隼”号
1902年3月更名为“热烈”号(Пылкий)。1907年9月 调往巴库加入里海区舰队。1911年7月29日从海军除籍,后被改装成一艘为炮舰“卡尔斯”号(Кapc)与“阿尔达汉”号(Apдaгaн)提供柴油动力试验的油料驳船。
巴库港外的“热烈”号,照片摄于1907年底。
俄国历史上第一艘真正意义上的驱逐舰“迅捷”号。这里要说明的,由于字母i在1918年的俄语正字法改革中遭到废除,故此该舰舷名Пpыткiй所采用的旧俄拼法与本书表达略有出入;实际上多数沙俄时期完工的俄国舰船都存在所谓的正字差异现象。
改进完成后的“吃惊”号,注意艉部增加的第二座75毫米火炮和四号烟囱后的一座小型舰桥。
“潜鸦”号
1902年3月更名为“吃惊”号(Пopaжaющий)。1906年9月和“鲑鱼”号(Лococь)潜艇发生碰撞,由于损毁严重该舰接受了长达两年的修理工作。1914年被降级为通信船并负责波罗的海域的巡逻工作。1917年该舰参加了二月革命并在同年11月编入红海军。1918年4月25日在赫尔辛基被德军扣留,后根据《布列斯特合约》返还俄国;8月调往下诺夫哥罗德并正式编入伏尔加河区舰队;10月下旬调往里海-亚速海区舰队。1919年7月又被调往伏尔加河-里海区舰队。1921年2月参加了清剿连科兰地区反革命武装的行动。1925年11月最终除籍并解体。
配合宣传而拍摄的“吃惊”号,舯部已经安装上第二座桅杆,但请注意舰桥一侧的47毫米速射炮并未拆去。
“金雕”号
1902年3月更名为“尖锐”号(Пpoнзитeльный)。1904年原本打算加入第二太平洋舰队,不过在途中发生机械故障不得不返回国内接受修理。1907年9月加入里海区舰队。1911年7月底最终除籍,部分舰体捐赠给莫斯科动物园使用,其余部分则遭解体。
“潜鸟”号
1902年3月更名为“远见”号(Пpoзopливый)。1904年原本打算加入第二太平洋舰队,不过在途中发生机械故障不得不返回国内接受修理。1914年9月被降级为通信船。1917年全舰官兵参加了二月革命并于同年11月编入红海军。1918年3月参加了芬兰内战不过一个月后被芬兰白军部队俘虏,随后该舰被编入芬兰海军(编号S-2)。1925年10月4日在波的尼亚湾附近海域遭遇风暴沉没。
“雕鸮”号
1902年3月更名为“勤恳”号(Peтивый)。一战期间主要负责扫雷和巡逻工作。1917年全舰官兵参加了二月革命并于同年11月编入红海军。1918年3月调往芬兰参加了芬兰内战。1918年8月底被调往下诺夫哥罗德并编入伏尔加河区舰队并参加了在喀山地区与白匪军的交战行动;10月下旬调往里海-亚速海区舰队并在围剿白匪军的卡马河战役中表现突出。1919年7月又被调往伏尔加河-里海区舰队。1922年8月最终除籍并解体。
“鹈鹕”号
1902年3月更名为“敏捷”号(Cмeтливый)。一战期间主要负责扫雷任务。1917年12月被编入红海军。1918年6月18日因害怕被德军俘虏而被“刻赤”号击沉于新罗西斯克港。1926年被重新打捞出水并最终解体。
“天鹅”号
1902年3月更名为“严峻”号(Cтpoгий)。一战期间参加了数次沿岸炮击行动并负责秘密运送俄情报人员的任务。1915年3月20日在攻击行动中击伤德军U-33号潜艇。1916年4月参加了进攻特拉布宗港口的行动。1917年12月加入红海军。1918年3月封存于塞瓦斯托波尔港内,但很快就在两个月就被德军俘获;11月24日被英法干涉军俘虏并转而辅助白匪水面部队在南部的防御行动。1920年11月在从塞瓦斯托波尔撤往伊斯坦布尔的途中被红海军再次俘获。1922年12月以国内战争期间拒绝攻击红军而被捕的法国战列舰“让·巴尔”号(Jean Bart)机械师安德烈·马蒂(André Marty)而更名为“马蒂”号(Mapти)。在经过数次修理工作后,该舰在1926年成为一艘通讯船,后于1929年7月最终除籍并解体。
正在接受航速测试的“夜鹰”号。
日俄战争开始前的波罗的海舰队驱逐舰支队,最外侧的一艘是“勤勉”号。注意47毫米速射炮已被拆去。
1909年“敏捷”号作为第一批“猎鹰”级驱逐舰接受了改装工作,除了先前提到过的舰艏武器配置已经发生变化以外,请注意艉部也已经增加了一座小型舰桥。
提供护航任务的“凶猛”号,照片摄于1903年。远处的是战列舰“十二圣徒”号(Двeнaдцaть Aпocтoлoв)。
“渡鸦”号
1902年3月更名为“淘气”号(Peзвый)。1904年原本打算加入第二太平洋舰队,但因途中螺旋桨断裂而不得不返回国内接受修理。一战期间主要负责扫雷和巡逻工作。1917年全舰官兵参加了二月革命并于同年11月编入红海军。1918年3月参加了芬兰内战不过一个月之后被芬兰白军部队俘虏。后被编入芬兰海军(编号S-4)。1922年根据苏联和芬兰两国签订的《塔图条约》,该舰被归还给苏联政府。1925年11月最终除籍并解体。
“雀鹰”号
1902年3月更名为“坚固”号(Пpoчный)。一战期间主要负责在芬兰湾和波的尼亚湾的扫雷和巡逻工作。1917年参加了二月革命并于同年11月编入红海军。1918年8月底被调往下诺夫哥罗德并正式编入伏尔加河区舰队并参加了在喀山地区与白匪军的交战行动;10月下旬调往里海-亚速海区舰队并在围剿白匪军的卡马河战役中表现突出。1919年7月又被调往伏尔加河-里海区舰队。1922年8月最终除籍并解体。
“鸬鹚”号
1902年3月更名为“果敢”号(Peшитeльный)。1904年3月10日与“守护”号前往澳大利亚附近的埃利奥特夫人岛进行勘测,次日在返回旅顺港时遭日舰袭击而受损,后接受了三个多月的修理工作。8月10日夜间从旅顺港出发秘密前往芝罘,但次日凌晨在芝罘港内遭到日军组织的突袭,在与日军发生短暂交火后因寡不敌众而弃舰撤离,交火中双方各有两人阵亡。日军俘获该舰后于1905年1月17日以沉没的“晓”号驱逐舰之名编入联合舰队;在后来的对马海战中该舰不慎撞沉日军69号雷击艇。1905年10月19日正式命名为“山彦”号。1912年8月28日降为三等驱逐舰,1917年4月1日变更为杂役船,后于1919年解体。
“夜鹰”号
1902年3月更名为“勤勉”号(Pьяный)。1914年被降级为通信船并负责波罗的海域的巡逻工作。1917年全舰官兵参加了二月革命并于同年11月编入红海军。1918年3月调往芬兰参加了芬兰内战;4月13日在赫尔辛基港口被芬兰白军部队俘虏,随后该舰被编入芬兰海军(编号S-1)。1930年成为芬兰海军训练靶舰并于1939年正式被芬兰海军除籍。
服役后不久的“严峻”号.。
在日军攻击后严重受损的是俄军“果敢”号,不久后该舰就被日军俘获。远处是战列舰“塞瓦斯托波尔”号(Ceвacтoпoль)。
“果敢”号全舰官兵合影,坐在中间的就是舰长米哈伊尔·罗夏科夫斯基(M. C. Poщaкoвcкий)。这位命运坎坷的指挥官在战争结束后先后从事过外交和海军事务,后来还当上了俄国临时政府海军部长助理的位置;十月革命之后举家迁往挪威,后因思乡之情而于1925年返回苏联,但他终因“身份特殊”而在大清洗运动中被枪决。
芬兰海军的S-3号驱逐舰,即原先的“顺从”号,其舰外形依旧保留着该舰1916年最后一次改建后的面貌:艉部增加了一门75毫米火炮,但请注意芬兰人重新在四号烟囱后安装上了一具鱼雷发射管。
芬兰海军的S-1号驱逐舰,即原俄国海军的“勤勉”号。注意原先艏桥两侧47毫米速射炮炮位已被完全封闭,舷号清晰可见。
芬兰海军的S-1号驱逐舰线图。
刚投入服役后不久的“活动”号正准备离开涅瓦河边的一处临时船埠。照片摄于1903年初。
“信天翁”号
1902年3月更名为“活动”号(Пoдвижный)。一战期间主要负责扫雷和巡逻工作。1917年参加了二月革命并在同年11月19日编入红海军,并由后来成为苏联海军波罗的海舰队参谋的尤里·拉尔(Ю.Ф. Paлль)中尉担任舰长。1918年3月15日为支援芬兰社会主义工人共和国的战斗而参加了芬兰内战;4月13日在赫尔辛基港口被芬兰白军部队俘虏,随后该舰被编入芬兰海军(编号S-5)并参加了对抗红军部队的后续战斗。1922年根据两国签署的《塔图条约》该舰被归还给苏联政府,但很快就被再次出售给芬兰并主要作为训练舰只使用;1929年被芬兰海军除籍。
进入最终舾装工作的“神速”号。
停靠在旅顺港内的“暴躁”号(左)与“大胆”号。
“孔雀”号
1902年3月更名为“凶猛”号(Cвиpeпый)。1905年11月底在塞瓦斯托波尔参加了由彼得·施密特中尉(П. П. Шмидт)组织的水兵起义。一战期间主要负责扫雷和为地面部队提供火力支援等任务。1917年12月被编入红海军。1918年11月24日被英法干涉军俘虏并进入英海军服役(编号N. 204);随后该舰参加了白匪水面部队在南部的防御行动。1920年11月在从塞瓦斯托波尔撤往伊斯坦布尔的途中被红海军再次俘获。1922年12月底为纪念海军中尉彼得·施密特而再次更名。1927年4月底最终除籍并解体。
“野雉”号
1902年3月更名为“神速”号(Cтpeмитeльный)。一战期间主要负责扫雷和为地面部队提供火力支援等任务。1916年1—2月间参加了进攻土耳其埃尔祖鲁姆防线的行动。1917年12月被编入红海军。1918年6月18日由于害怕被德军俘虏该舰被“刻赤”号击沉于新罗西斯克港口。1926年该舰被重新打捞出水并最终解体。
接受改进后的“远见”号,注意艉部发生的变化。
“田鹬”号
1902年3月更名为“暴躁”号(Cepдитый)。1904年加入第一太平洋舰队。日俄战争期间在旅顺港附近海域负责警戒任务。值得一提的是该舰舰长就是日后名噪一时的海军上将高尔察克(A. B.Кoлчaк),他曾指挥该舰使用水雷战术在12月13日成功击沉了日军“高砂”号防护巡洋舰。1905年1月1日该舰从旅顺突围不过在驶抵芝罘时被清政府扣押。经过一番交涉后,该舰被返还给俄国并于2月初编入了西伯利亚舰队。1918年6月底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被日军俘虏并作为日军沿岸浮动炮台使用。1922年10月日军撤出符拉迪沃斯托克港时该舰被彻底破坏。1925年11月最终除籍并解体。
“斑鸠”号
1902年3月更名为“大胆”号(Cмeлый)。1904年加入第一太平洋舰队。日俄战争期间主要负责警戒和巡逻任务。1905年1月1日该舰从旅顺突围,但在驶抵芝罘时被清政府扣押。一个月后被返还给俄国并被编入西伯利亚舰队。1918年6月底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被日军俘虏并作为日军沿岸浮动炮台使用。1922年10月日军撤出符拉迪沃斯托克港时该舰被彻底破坏。1925年11月最终除籍并解体。
“白嘴鸦”号
1902年3月更名为“前哨”号(Cтopoжeвoй)。日俄战争开始后参与了数次攻击行动。1904年12月16日夜间在旅顺港内遭到日军偷袭,乱战中被一颗鱼雷击中舰艏。后被“营口”号(Инкoy)拖轮拖往符拉迪沃斯托克准备接受大修。1905年1月2日在老虎角附近海域触雷沉没。
“矶鹞”号
1902年3月更名为“守护”号(Cтepeгyщий)。日俄战争开始后负责警戒任务。1904年3月11日在返回旅顺港的途中遭遇日军舰队袭击而沉没,包括舰长阿列克谢·谢尔盖耶夫(A. C. Cepгeeв)在内的48人阵亡,仅4人得以获救。1911年4月经过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同意,在圣彼得堡的亚历山大公园专门建立了一座“守护”号的纪念碑,其英雄事迹也在俄国内极尽渲染。
在青岛港码头内接受检查的俄军驱逐舰“端庄”号(左)、“暴躁”号(中)和“快速”号。这批战舰最初在抵达芝罘港时遭到清政府扣押,后经过俄国方面的一番交涉之后才得以放行。
日俄战争初期的“大胆”号。
改进后的“严峻”号,注意舰艏主炮后已经增加了一座小型舰桥。
正在接受修理工作的俄军驱逐舰。虽然最近处的驱逐舰已无法具体考证是“猎鹰”级中的哪一艘,但这两张从前后两个角度分别进行拍摄的照片还是很好地为我们展示了该级驱逐舰的基本舰上布局。
“乌鸫”号
1902年3月更名为“打击”号(Paзящий)。服役后不久就参加了日俄战争。2月23日成功地完成了护送“胜利”号(Пoбeдa)战列舰的任务。8月23日在行动中不幸触雷被并拖回港口进行修理;1905年1月1日由于害怕落入日军手中而被俄军炸沉于旅顺港口内。战争结束后该舰残骸被清政府打捞上岸,后转交俄方解体。
“啄木鸟”号
1902年3月更名为“机敏”号(Pacтopoпный)。1904年11月15日该舰从旅顺港口突围并驶抵芝罘港口,不过之后即遭到日军舰船围堵。次日舰长保尔·佩列(П. M. Плeн)最终决定将该舰烧毁凿沉。战争结束后清政府将该舰打捞并返还俄国。
返回旅顺港的“机敏”号,照片摄于1904年7月15日。当天清晨时分,这艘驱逐舰曾将英国货轮“希普桑”号(Hipsang)误认为是日本军舰并将其击沉。
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外的“快速”号与“端庄”号,注意四号烟囱附近新增的一座小型无线电通讯室。几乎所有在日俄战争幸存下的“猎鹰”级驱逐舰都进行了这番改进。
英国海军“霍内特”号简图
舰长:56.4米舰宽:5.64米吃水深度:2.29米最大航速:26.78节巡航能力:3000海里/10.5节三缸式直立往复蒸汽机2台2轴功率3800马力,8座“亚罗”型锅炉1×12磅火炮,3×6磅速射炮,3×381毫米鱼雷发射管
在广东沿岸地区执行巡逻工作的“快速”号。
“有力”号
1904年11月11日在旅顺港外不幸触及日军布设的水雷而严重受损。1905年1月2日由于害怕落入日军手中而被俄军凿沉。8月该舰被日军打捞上岸;加以修理之后该舰被命名为“文月”号并在日海军服役至1912年。1913年从日海军除籍并被解体。
“快速”号
服役后不久就参加了日俄战争。1905年1月初在突围至芝罘后被清政府扣押。一个月后该舰返还给俄国并加入西伯利亚舰队。1907年10月底在该舰官兵引发的暴动中被严重破坏;经过近一年后修理工作才得以开始却迟迟没能完成。1918年6月底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被日军俘虏;1922年10月日军撤出符拉迪沃斯托克港时该舰被彻底破坏。1923年该舰被解体。
“惧怕”号
服役后不久即参加了日俄战争。1904年4月13日在试图袭击旅顺港时中被日军驱逐舰群击沉。包括舰长康斯坦丁·尤拉索夫斯基(К. К. Юpacoвcкий)中校在内的11人当场阵亡。
“整齐”号
服役后不久即参加了日俄战争。1904年11月13日在旅顺港外执行布雷工作时被日军击沉。
“端庄”号
服役后不久即参加了日俄战争,主要负责警戒和护送任务。1904年12月在突围至芝罘后被清政府扣押。一个月后该舰被返还给俄国并被编入西伯利亚舰队。1918年6月底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被日军俘虏;1922年10月日军撤出符拉迪沃斯托克港时该舰被彻底破坏。1925年11月最终除籍并解体。
在与日军交战后搁浅的“有力”号,照片摄于1904年3月。
被清政府扣押在芝罘码头内的“端庄”号,照片摄于1904年12月。
被清政府扣押在芝罘码头内的俄军驱逐舰,照片摄于1904年12月。从左至右依次为“快速”号、“权力”号、“暴躁”号和“端庄”号。
特别介绍
75毫米“贾纳”型火炮
俄国海军部曾仿照法国设计师古斯塔夫·贾纳(Gustave Canet)的75毫米火炮而专门建造的用于配备海军舰只的单管火炮。该型火炮一共建造799门,其中248门由位于彼尔姆的莫托维里哈工厂(MoтoвилиxинcкиeЗaвoды)负责完成,而剩余的551门则由圣彼得堡的奥布霍夫工厂(Oбyxoвcкий Зaвoд)加以完成。
技术参数
炮口直径:75毫米
炮管长度:5.1米
仰角范围:-10°~40°
炮程:8960米(40°仰角) 6400米(13°仰角)
供弹速度:12~15发/分钟
射速:500米/秒
1904年12月的“快速”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