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浅谈书法(6)
他学过很多名书法家的作品,临摹得十分逼真。据说他曾向朋友借了古书画,临摹后,将真迹和摹本一起交给物主,物主竟无法辨认。有人评说:“善临摹者,千古惟米老一人而已。”其擅画,曾创“米字点”,作夏雨图,苍茫沉郁,大雨滂沱,为世所重。
著有《宝晋英光集》《书史》《画史》《砚史》《海岳名言》《宝章待访录》等。行书书迹有《多景楼诗》《苕溪诗》《蜀素帖》《拜中岳铭》《三吴诗帖》《与景文书帖》《天马赋》《方圆庵记》《三帖卷》《跋陈摹褚本兰亭》《李太师帖》《张权帖》(一称《河事帖》)《张季明帖》《伯充台坐帖》《步荤图题名》《陈揽帖》《叔晦帖》《知府帖》《春和帖》《珊瑚帖》《复官帖》《诗跋褚摹兰亭》《紫金帖》《鹤林甘露帖》等;草书有《元日帖》《中秋登海岱楼二诗帖》《论草书帖》《吾友帖》《两三日帖》等,亦曾书《千字文》,其《鲁公仙迹记》原在湖州鲁公祠,石佚后已重刻。
米芾能诗文,擅书画,精鉴别,好收藏名迹,能以假乱真。他以行草书最著,博取前人所长,用笔俊迈豪放,有“风樯阵马,沉着痛快”之评。《宣和书谱》论其书:“大抵初效羲之”,“篆宗史籀,隶法师宜官,晚年出入规矩,深得意外之旨”。
《蜀素帖》笔法苍老凝练,行笔涩劲,沉稳爽利,世有“清雅绝俗,超神入妙”之叹。其书体虽属宋朝简札书风,是“二王”及唐、五代书风的延续,但细察似乎与前人书法无一相似之处,是米芾自家风格的最好体现。明代董其昌跋曰:“米元章此卷,如狮子捉象,以全力赴之,当为生平合作。”
米芾的用笔特点,主要是善于在正侧、偃仰、向背、转折、顿挫中形成“飘逸超迈”的气势以及“沉着痛快”的风格。米芾的书法中常有侧倾的体势,欲左先右,欲扬先抑,都是为了增加跌宕跳跃的风姿、骏快飞扬的神气,以浑厚功底作前提,故而出于天真自然,绝非“矫揉造作”;章法上,重视整体气韵,兼顾细节的完美,成竹在胸,书写过程中随遇而变,独出机巧。
其画山水出自董源,天真发露,不求刻意,多用水墨点染,自谓“信笔作之,多以烟云掩映树石,意似便已”。子友仁继父法有所发展,自称“墨戏”,画史上有“米家山”“米氏云山”和“米派”之称。
米芾还爱砚。砚为“文房四宝”之一,为书画家必备之物。米芾于砚,素有研究,有《砚史》一书,据说对各种古砚的品样,及端州、歙州等石砚的异同优劣均有详细的辨论,倡言“器以用为功,石理以发墨为上”。其子米友仁书法继承家风,亦为一代书家。
(4)赵孟頫
赵孟頫,元代大书法家。其书风探远源古,力追“二王”,斟酌隋、唐风格,一变而为宋代“习尚”;其用笔流丽圆转、骨力秀劲,呈现出富有个性的娇美风格,自成一家,世称“赵体”。
赵孟頫,字子昂,号松雪道人,湖州人(今属浙江)。他是宋朝的宗室,宋亡后仕元,深受元世祖和元仁宗的宠遇,被授予各种官职,在政治上相当显赫。但因他是宋宗室而为元朝高官,故颇为宋朝遗民所轻视,且常遭到蒙古贵族中一些人的反对,因而心情矛盾,故他的诗文中常会流露出抑郁之情,并将大量精力用在书画创作中。
书法则工篆书、隶书、真书、行书、草书,各体皆能;早年曾学宋高宗的字,中年后取法“二王”和智永(僧),晚年则师法李邕,兼取颜真卿、米芾之长,最后兼容并包、取众之长,形成了“结体严整、运笔圆熟、姿态妍媚”的“赵体”。
存世书迹甚多。正书有《玄妙观重修三门记》《妙严寺记》《信心铭》《续千字文卷》;小楷有《汲黯传》《道统源流册》《道德经》《道统生神章》;章草有《临急就章》;行书有《洛神赋》《绝交书》《临兰亭序》《临集王书圣教序》《胆巴碑》《心赋》《雪赋》《湖州妙严寺记》《归田赋》《兰亭十三跋》等。此外,所书碑石也不少,其中《张天师神道碑》存北京朝阳门外东岳庙。松江有其《松江宝云寺记》。
在绘画上,无论山水、人物、花鸟、竹石、鞍马,孟頫无所不能;工笔、写意、青绿、水墨,亦无所不精。据说他自五岁起学书,几无间日,直至临死前尚“观书作字”,对书法可谓“情有独钟”。其提出“作画贵有古意”“云山为师”“书画本来同”等法度,颇为后人所重。
他善篆、隶、真、行、草书,尤以楷、行书著称于世,《元史·本传》云:“孟頫篆、籀、分、隶、真、行、草无不冠绝古今,遂以书名天下”。元代鲜于枢《困学斋集》称:“子昂篆、隶、真、行、颠草为当代第一;小楷又为子昂诸书第一。”其书风遒媚俊秀、清雅飘逸,结体严整端庄,笔法圆熟妙丽,世称“赵体”。其与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并称为“楷书四大家”。
赵孟頫所书,尤其擅长楷书和行草。其小楷,书体备极楷则,墨迹如《道德经》等;其大楷,书体法度森严,如《胆巴碑》《玄妙观重修三门记》等;其行草,书体优美洒脱,墨迹如《洛神赋》《兰亭十三跋》等,时人有评云“花舞风中,云生眼低”。
三.谈写字的方法
我到闽南这边来,已经有十年之久了。
前几年冬天的时候,我也常到南普陀寺来,看到大殿、观音殿及两廊旁边的栏杆上,排列了很多很多的花。尤其正在过年的时候,更是多得很。
其中有一种名叫“一品红”的(闽南人称为圣诞花,其顶端之叶均作红色,学名为EuphorbiaPulcherrima),颜色非常鲜明,非常好看,可以说是南国特有的一种风味,特有的色彩。每当残冬过去,春天快到来的时候,把它摆出来,好像是迎春的样子,而气象确也为之一新。
我于去年冬天到这里来,心中本来预料着,以为可以看到许多的“一品红”了。岂知一到的时候,空空洞洞,所看到的,尽是其他的花草,因而感到很伤心。为什么?以前那么多的“一品红”,现在到哪里去了呢?找来找去,找了很久,只在那新功德楼的地方,发现了三棵,都是憔悴不堪,颜色不大鲜明,很怨惨的样子。也没有什么人要去赏玩了。于是使我联想到佛教养正院:过去的时候,也曾经有很光荣的历史,像那些“一品红”一样,欣欣向荣,有无限的生机。可是现在,则有些衰败的气象了。
养正院开办已经三年了,这期间,自然有很多可纪念的史迹。可是观察其未来,则很替它悲观,前途很不堪设想。我现在在南普陀这里,还可以看到养正院的招牌,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恐怕看不到了。这一次,也许可以说是我“最后的演讲”。
(1)这一次所要讲的,是这里几位学生的意思——要我来讲关于写字的方法。
我想写字这一回事,是在家人的事,出家人讲究写字有什么意思呢?所以,这一次讲写字的方法,我觉得很不对。因为出家人假如只会写字,其他的学问一点不知道,尤其不懂得佛法,那可以说是佛门的败类。须知出家人不懂得佛法,只会写字,那是可耻的。出家人唯一的本分,就是要懂得佛法,要研究佛法。不过,出家人并不是绝对不可以讲究写字的,但不可用全副精神去应付写字就对了。出家人固应对于佛法全力研究,而于有空的时候,写写字也未尝不可。写字如果写到了有个样子,能写对子、中堂来送与人,以作弘法的一种工具,也不是无益的。
倘然只能写得几个好字,若不专心学佛法,虽然人家赞美他字写得怎样的好,那不过是“人以字传”而已。我觉得:出家人字虽然写得不好,若是很有道德,那么他的字是很珍贵的,结果都是能够“字以人传”。如果对于佛法没有研究,而且没有道德,纵能写得很好的字,这种人在佛教中是无足轻重的了。他的人本来是不足传的。即能“人以字传”——这是一桩可耻的事,就是在家人也是很可耻的。
今天虽然名为讲写字的方法,其实我的本意是要劝诸位来学佛法的。因为大家有了行持,能够研究佛法,才可利用闲暇时间,来谈谈写字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