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动的感觉
好在工作室的高层领导郑婉对杨柳很是满意，就答应了他试镜的要求，某人大喜过望，立马飞去找樊大胜。
当天下午，杨柳就见到了文艺青年黄小磊老师。
黄小磊今年二十八岁，偏瘦，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就有股子书卷气。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杨柳，忽然咂嘴道：“不成！太帅了！”
樊大胜嚷嚷道：“黄导，您这是什么理由？长得帅有什么不好？您知道现在杨柳有多火么？”
黄小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男二号‘秦岭’是一位颓废的客栈老板，你再看看他这青春活泼的劲儿，这根本不搭呀！”
杨柳笑道：“黄老师，我先化化妆给您来一段，成不成的咱们再说。”
黄小磊迟疑道：“好吧……不管结果怎么样，这片头曲可得算你头上啊，我本来还直发愁呢，头发都揪掉不少！”
杨柳道：“行！”
半个小时之后，黄小磊再看看杨柳的扮相，不由惊奇道：“嗯，有点儿意思！”
只见他白皙的皮肤暗淡了一些，年纪瞧着也成熟了几岁，眼神消沉，显得平静又落寞，简直就是瞬间换了一个人！
樊大胜本来正抽着烟呢，忽然被呛着不行：“您瞅瞅！杨柳还是很有潜力可挖的嘛！我老樊阅人无数，这眼光还能差喽！”
黄小磊道：“得得，甭跟这王婆卖瓜了，先来几个镜头看看效果再说吧！”
杨柳道：“好，黄老师能不能给我简单介绍一下这个人物的性格特征？”
黄小磊也是主要编剧，他张口就来：“嗯，秦岭，二十五岁左右，生在一个多水多桥的古镇上，内向、寡语，有过一段刻骨铭心但是最终失败的感情，父亲去世后独自经营客栈，忧郁，沉默，不容易相处。”
杨柳独自消化了两分钟，终于说道：“道具老师在哪里？给我找个笔记本电脑，再来一张纸和一杆铅笔啊！”
黄小磊道：“哟，这还自己布置场景哪？小刘，照他说的做啊。”
杨柳皱皱眉：“大胜哥，把你手里的烟拿来！”
樊大胜道：“嗬，什么时候学会的？这可不好啊，冰……有人最讨厌烟味儿了！”
杨柳没好气道：“谁要抽了，我就是用用！”
樊大胜伸手递过去，嘴里也不知道咕哝些什么。
杨柳准备完毕，点了点头。
黄小磊道：“Action！”
黄昏，暗淡的光线之下，杨柳指尖燃烧着的香烟积了长长的白灰，他一动不动，也没有去弹，任那袅袅的青雾幻化升腾。他静静坐在那里，双腿自然交叉，下巴微微倾斜，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里，无声地播放着动画片《一只倒霉熊》。
他的眼神看起来好像很专注，又好像完全空无一物，年青的脸上没有表情，满满都是夕阳淡去的暮色。
时光仿佛已经停止。
良久，杨柳的右手一动，拿起铅笔就在纸上随意涂鸦起来，只寥寥数笔，便画出倒霉熊无辜的形象，不过它的嘴角是往下延伸的，看着郁郁寡欢。
黄小磊眼睛里发出奇光，忍不住鼓起掌来：“好！难以想象！太精彩了！我要的就是这种不加修饰、浑然天成的状态！”
杨柳道：“黄导，那我就算通过了？”
黄小磊道：“嗯，抓紧把你手里的事处理完，咱们十月中旬就能开机了！喏，本子你先拿回去看看，熟悉熟悉剧情找找感觉！”
樊大胜把他拉到一边说道：“这部戏结构比较简单，人物也不多，取景地在水乡吴镇，估计要拍三个月左右……你现在非同往昔了，酬劳就算八万块一集怎么样？”
这理论上八万一集看似不少，其实戏份加在一起，能拿个六七十万就不错了。
杨柳道：“没问题！”
樊大胜又道：“今晚上有个媒体见面会，《还剑格格》的主要班底都要出场，你来不来？”
杨柳道：“呃，我还是不去了吧！”
樊大胜鄙视道：“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二的人！你知道到时会来多少家媒体么？不下五十家！这得露多大的脸呀？不要钱的曝光机会你都死拧着脖子！”
杨柳道：“我一个小配角借什么东风啊？我还是回去研究研究剧本得了！”
樊大胜道：“你不会是要躲着冰冰吧？”
杨柳被说中心事，讪笑道：“哪有！”
黄小磊喊道：“你俩嘀咕什么呢，快来见见咱们的女主角，回头去涮羊肉！”
樊大胜应了一声，狠狠地瞅了他一眼。
在夕阳的余辉里，杨柳第一次见到了柳若英。
简简单单的衣着，素面朝天的脸庞，一双眼眸水晶般清澈，干净得没有半分杂质，就像来自另一个从未开发过的无瑕世界。
只一眼，仿佛已认识了千年！
一瞬间，杨柳的胸口跳个不停！
柳若英，女，二十四岁，宝岛影视歌三栖明星，十七岁时即获得影后殊荣，很少参加各类商演活动，从未传过任何绯闻，神秘得就像一朵稀有的雪莲花。
黄小磊介绍道：“柳老师自然不用多说了，大家都认识，这位就是我们的男二号杨柳了，很有潜力的词曲作家，在影视这个圈子里还是个新人。”
柳若英伸出手来，绽出淡淡的笑容，礼貌地点点头说道：“你好杨柳，我听过你的歌，词写得真好。”
她的声音很软，很好听，没有那边人嗲嗲的味道。
杨柳很快控制住自己莫名的情绪，微笑着回应了一句，轻轻握了握她的柔荑。
她的手掌也很软，光洁细腻，就是消瘦了一些。
柳若英道：“黄老师，我不用试试戏吗？”
黄小磊道：“柳老师，您别逗了？您还用试么！”
柳若英嫣然道：“我们这么客气感觉好生疏，不如都叫名字可以吗？”
黄小磊道：“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别别扭扭！若英我告诉你，这个本子从构思开始就全部是你的形象，连女主角的名字都叫阿英，根本就没想过要用第二个人来演！”
柳若英道：“真的吗？小磊哥你是不是在暗恋我？那我一分钱片酬都不要好了！”
黄小磊咳嗽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会当真的啊！”
他这话应得迷迷糊糊，大有深意！
看两人愉快的交谈着，杨柳很少插话，只是静静地瞧着柳若英美好的侧颜，心下一片喜乐祥和。
这一晚，杨柳失眠了。
他一遍又一遍编辑着两个字“晚安”，写了删、删了写，犹豫了好久都没敢往她的手机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