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民之所望——会场内外
1.多些“好听”的“干货”
【引言】
有的委员一个提案先后交了11次，却依然在坚持。有的代表面对当前个别行业存在的不良现象，直言不讳。“两会”讨论现场总是不时出现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传来振聋发聩的声音。“没被采用没关系，我们要在充分调研、掌握第一手资料基础上坚持下去，做到‘说、再说、再再说’，这才能体现政协的监督职能，真正做到言之有效。”当被问及用意，一位政协委员这样解释。
春晚一首《时间都去哪儿了》令人不胜唏嘘。“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纷纷“晒”出自己履职一年来的时间账单，时间的价值就体现一次次发言中，在一件件提案中，在一份份调研报告中……据媒体报道，在过去的一年里，全国政协委员提案5884件，立案5403件，办复率达99.8%。数字是枯燥的，但有时组合起来，力量又是无限的。这组数字是2000多位委员交出的一份漂亮的成绩单。全国政协委员、经济委员会委员赵广发，去年精心准备了3件提案，件件得到了落实，件件有回音。这位跟铁路建设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中国铁建原总经理，特别提到去年一批铁路新线建成投产，49个项目全面开工建设，铁路建设继续保持了有序加快推进的势头。谈及一年履职工作，他对参加的关于产能过剩问题的调研感触颇深。他介绍说：“我们参加了多次专题座谈会，赴多地调研，最终形成了很有分量的《关于促进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协调发展、融合发展的报告》。”
另一位全国政协委员则告诉记者，一年来，他多次参与全国政协组织的调研，对于去年12月份参加的由全国政协组织的双周协商座谈会，他印象尤为深刻。“座谈会由政协主席亲自主持，我们科技界的10多位政协委员就深化科技体制改革、着力提升原始创新能力做了发言。”
谈到拿出提案的过程，很多委员都坦言既忙碌又充实。“好像农民收获庄稼的心情。”柯尔克孜族全国政协委员海丽曼说。去年，她带了一个修建大桥的提案。交上去后，她到交通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交通厅反映情况，告诉他们在当地修建这座桥的紧迫性，直到提案有了确切答复。对于从提案变成现实的结果她非常高兴，今年，她又带来了几份促进当地发展的提案。
其实，对于很多委员而言，提出提案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因为在提案与政策、政策与行动、行动与实效之间还有很长的路。一位全国政协委员长期呼吁设立国家阅读节，今年已是他第11次提出这方面的提案。而著名歌手韩红作为政协委员今年的一个提案就是关注留守女童的性安全，这个提案她已经连续提了6年，“但我今年还是要提”。
“没被采用没关系，我们要在充分调研、掌握第一手资料基础上坚持下去，做到‘说、再说、再再说’，这才能体现政协的监督职能，真正做到言之有效。”被问及反复提交同一提案的目的时，一位政协委员表示。
在坚持递交高质量议案提案的同时，今年“两会”代表委员们也展现出“敢说真话”、“直言不讳”的风采。
3月7日，全国政协开始召开各界别联组会议，继续讨论《政府工作报告》。在全国政协教育界别联组会议上，清华大学教授孟安明委员的发言就引发了大家的共鸣。
“我想说说高校办企业的事情，高校是非盈利性的事业单位，主要职责是教学科研，目的是培养人才、支持创新。而企业是生产经营单位，目的是盈利。高校办企业不伦不类，二者没有相容性。高校企业属于国有资产，建议组建一个中国高校资产管理集团公司，把属于事业单位的高校所有的资产划归集团公司管理，高校可以按照贡献率分红，但不能干预人事任命和经营，或者考虑民营化方式，高校可以拿钱去投资，但不能经营企业……”
无独有偶，《中国青年报》报道称，3月10日，全国政协委员、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岳福洪就借一句“政府如果让你养猪，你养鸡就对了”，痛批当前一些地方政府违背市场规律过度干预经济，造成一些行业产能过剩的现象。他回忆，自己在当北京怀柔县委书记时，政府召开生产经验交流会。
当时一个生产大队长上台介绍经验，就一句话：“不听话！政府让我往东我就往西，政府让我往南我就往北。”
“当时把我气得够呛。”但岳福洪坦言，现在想起来，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在市场经济中，政府几乎是最后一个获得市场信号，如果非要用行政决策去干预经济，那肯定会出问题。
大胆建言的不仅是政协委员。据《人民日报》报道，在广东团分组讨论时，广东河源市市长彭建文代表表示：“如果没有绿水青山，宁愿不要金山银山。”
彭建文说，生态是河源最大优势。河源地处东江上中游，是广东的重要生态屏障，是700多万香港同胞生活用水的重要来源地，中央领导曾专门询问“东江的水质现在怎么样”。目前，全流域依然保持着地表水二类标准，其中万绿湖水库为一类标准，每年向港供水最高可达11亿吨。
彭建文说，河源还要继续强化“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的理念，保护和弘扬好“客家古邑、万绿河源”特有的山水美、自然美、人文美，为子孙后代留下一个资源丰厚的“绿色银行”。
彭建文认为，生态保护是河源最重要的责任，但也确实牺牲了很多发展机会。希望国家和省里能尽快建立起生态补偿机制，加大对山区特色产业发展的扶持力度，加快山区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步伐，让老百姓充分享受绿水青山带来的好处，享受生态保护和发展的红利。只有这样，才能防止退回到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绿水青山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金山银山”。
而针对个别地方出现的违规减刑问题，全国人大代表、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张立勇一针见血地指出，“现在减刑、假释方面还存在一些制度漏洞，让一些人钻了空子。”一些违法事件伤害了司法公信力，建议通过制定“减刑、假释法”，将减刑假释方面的规定系统化，以从根本上解决减刑、假释领域存在的问题。他认为，当前减刑假释工作存在三方面突出问题：一是经减刑释放后重新犯罪率较高，而且往往手段更加残忍、后果更加严重、情节更加恶劣；二是部分人存在减刑快、假释比例高、实际服刑期短的问题，还有少数司法人员参与制造假立功、假表扬；三是减刑、假释工作存在不公开、不透明、不规范现象，存在简单执法问题，影响刑罚的惩罚功能和司法公信力。
他指出，监狱、检察院和法院对减刑、假释的适用，认识不一致、标准不统一、职能不明晰。比如，监狱往往从可操作性方面考虑，把评价标准确定为罪犯的考核得分，法院只能被动接受监狱的评价标准，按照罪犯的考核得分认定其是否符合减刑、假释条件，并据此裁决准予或不予减刑和假释，这就容易造成“以分折刑”、简单执法的问题。
张立勇说，中央有关部门不久前下发了意见，对规范减刑假释工作提出了明确要求。但为了提高对这项工作的约束力、强制性，应该将“减刑、假释法”列入立法规划，适时出台标准统一、程序明确、制度科学、体系完备的专门法律，以进一步规范减刑、假释工作，并为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奠定法律基础，彻底堵住减刑假释领域存在的漏洞。
2.会场外的声音
【引言】
围绕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会场里，各代表团的代表热烈讨论，会场外，广大民众自发组织观看李克强总理政府工作报告的直播，对于报告中的新观点、新热点，人们相互交流、畅所欲言，抒发自己对未来政府工作的期待与憧憬——
3月5日，尽管需要看卷宗准备下午的庭审，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民五庭法官马云鹏还是利用中午吃饭时间在网上浏览了《政府工作报告》。
“每年的《政府工作报告》都与我们的生活紧密相关，你看这段说得多好！”
他逐字念道，“创新是经济结构调整优化的原动力。要把创新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促进科技与经济社会发展紧密结合，推动我国产业向全球价值链高端跨越。”“报告中特别提出‘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和运用’，使我们这些知识产权法律工作者倍感振奋。”马云鹏说。
“要保障‘舌尖上的安全’，得用最严格的监管、最严厉的处罚、最严肃的问责！”淘宝店主万忠良在网络上收看了李克强总理作政府工作报告直播后，深有感触。万忠良大学毕业后选择从事特色农产品行业。“因为食品安全领域问题大！”万忠良和贵州安顺一家食品龙头企业建立合作关系，通过淘宝、微博等线上平台卖起了竹荪。“报告提出，鼓励培育专业大户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发展多种形式适度规模经营。这就是我的目标。”万忠良说，“食品安全就是我的‘金饭碗’。”
5日上午9点不到，河北石家庄市退休干部周振岭就拉着老伴坐在电视机前，准备收看十二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开幕大会直播，听政府工作报告。
“我最关注雾霾的治理，这关系到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希望大家多研究怎么啃这块‘硬骨头’。”周振岭说，近两年来石家庄雾霾天气比较严重，当地政府出重拳整治产能过剩，关闭了多座水泥厂、钢厂，这让百姓看到政府治理雾霾的决心。听完报告，周振岭高兴地说：“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更加务实、接地气。总理说，雾霾天气范围扩大，环境污染矛盾突出，是大自然向粗放发展方式亮起的红灯。必须加强生态环境保护，下决心用硬措施完成硬任务。看来，政府的确要啃雾霾这块‘硬骨头’了！”
5日上午，在河北邢台市的办公室里，内蒙古汇能煤电集团总经理助理安金胜正在收听政府工作报告。他说，李克强总理说的两句话尤其让他感到激动、振奋。第一句话是“在金融、石油、电力、铁路、电信、资源开发、公用事业等领域，向非国有资本推出一批投资项目”，第二句话是“我们要像对贫困宣战一样，坚决向污染宣战”。出于职业原因，安金胜最关心石油领域的国企改革。汇能集团是一家民营企业，目前正准备收购多家民营加油站改造成加气站。“煤制天然气是一种清洁能源，车辆使用煤制天然气后，PM2.5排放基本为零。北方地区雾霾比较严重，煤制天然气市场十分广阔，这对我们是一个巨大利好。”安金胜说。
私营企业主赵春庆是在从河南来北京的路上，用手机上网看的文字直播。他说：“看完《政府工作报告》后，心里别提多踏实了！”这位私营企业主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报告提到，要设立新兴产业创业创新平台，引领未来产业发展。我们太需要这个平台了。”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赵春庆希望能借助互联网金融这种新的渠道解决公司融资难问题。“报告里说让金融成为一池活水，我更有信心了。”赵春庆说。
西部某省一所农村中学的老师们收看《政府工作报告》后，非常激动。
他们说，听了政府工作报告后，心里一暖。“报告里说，贫困地区农村学生上重点高校人数要再增长10%以上，这将使更多农家子弟有升学机会。家庭困难的学生不会再为学费的事担心了，只要成绩好，肯定能上大学。”这些老师说，一些农村学生毕业后宁愿去打工也不想上大专院校，大力发展职业化、专业化的教育，可以为这些学生提供另一条出路，让他们拥有一技之长。
作为北京市中关村医院主管医改工作的副院长，张宇也是在3月5日上午，通过电脑收看的人大开幕大会的文字直播。《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健全分级诊疗体系”，张宇觉得一语中的。“所谓看病难，其实是获得优质的医疗资源比较难。而现在许多时候连常见病、慢性病动用的都是优质医疗，加剧了医疗资源的紧张。分级诊疗制度有利于改善看病难的局面。”他说。“《政府工作报告》尤其提出，我们一定要坚定不移推进医改，用中国式办法解决好这个世界性难题。这是政府前所未有的承诺，给了我们信心。”张宇感慨地说，报告释放出强有力的改革信号，我们有信心落实好各项医改政策。
5日上午，和讯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的一号大会议室里挤满员工，大家在一起收看开幕会现场直播。“报告明确提出‘促进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完善金融监管协调机制’，这是《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及互联网金融，让我们这些互联网金融的实践者明确了发展方向。”和讯“理财客”副总经理徐宁说。“我们目前正在大力发展的互联网金融业务，实际上就是金融领域开放竞争的受益者。做互联网金融的先行者，我们自信可以通过不断努力，给用户一份满意的答卷。”徐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