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快乐聪明的皮鞋匠

某一个大城市里，曾经住着一个贫穷的皮鞋匠。他经常是日出起床，开始工作，直到天黑为止。他一个人又裁又缝，外带绱鞋底。赚来的钱仅够全家一日糊口所需。

有一次，国王想知道在他的这个城市里，人们究竟是怎样生活的。他换了衣服，带上集市监工的符号，夜里沿着街道慢步巡行。

他看到市内所有的人都入睡了，只有一个屋子里还传出人声。国王敲了敲门走了进去，看见皮鞋匠一家人正在用晚餐：吃着羊肉，喝着烧酒。他们都欢乐愉快，心满意足。

皮鞋匠请客人坐下来：

“请坐，亲爱的！用一点晚餐，和我们一起高兴高兴。”

国王坐下以后，问：

“兄弟！请原谅我提一个问题：你是干什么的？你在平日里怎么能象节日一样如此高兴呢？”

“我的兄弟！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皮鞋匠。我白天劳动了一整天，晚上和全家人一起高兴高兴。”

“如果关闭了你的作坊，那你该怎么办呢？”

“噢，我不希望别人都和我一样！那样就会饿死的！”皮鞋匠回答说。

国王走了。第二天早晨，他下了一道命令：在“今日是节日”这一天，谁也不能开工做生意！

所有的作坊和店铺都停业了，皮鞋匠的作坊也关了门。

晚上，国王又换了衣服，想去了解皮鞋匠在做什么。他进屋一看，皮鞋匠和昨天一样，还是那样欢乐愉快，那样殷勤有礼。看到客人来了，高兴地说：

“啊哈，您好，朋友！我的亲爱的，请坐！”

国王坐了下来。

“你今天是怎样挣钱糊口的？”国王说：“因为奉国王的命令，所有的作坊和店铺都上了门。”

“我们的国王，他该死！”皮鞋匠说：“关闭了我的作坊，不让我工作。那该怎么办？我走出街头，给某人挑挑水，给某人劈劈柴，再给某人做做什么，这就挣了一些钱，我的孩子又都不会挨饿了！”

国王走了。第二天早晨，他命令把皮鞋匠带到王宫。皮鞋匠认不出国王就是昨天晚上来他家里的那位客人：身穿国王衣服，他辨认不清楚。

国王命令给皮鞋匠一口剑，让他站在宫门口守卫。

“站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守卫着！”国王说。

可怜的皮鞋匠整整站着守了一天。

晚上，国王召唤来皮鞋匠，说：

“明天早上还要来，仍然站在宫门口守卫。”

皮鞋匠回了家，坐下直发愁：他一整天什么也没有挣来。

“我亲爱的，你为什么这样发愁？”妻子说，“人家还有一个礼拜弄不到饭吃的。而我们，你算算，连一天都忍受不住？要顶得住！不要伤心！”

皮鞋匠坐下无事，感到无聊。他拿来一根木棍子刨起来。刨着刨着，发现棍子的一面刨锋利了，象剑一般。他又刨棍子的另一面，也刨锋利了，结果变成一把木剑了。皮鞋匠当时从剑鞘里抽出国王给他的钢剑，而把自己的木剑插进去。国王的钢剑呢？他拿到集市上卖了，买来食品带回家里，照旧欢欢喜喜地和全家人一起坐下吃晚餐。

国王又换了集市监工的衣服，来到皮鞋匠家里。

皮鞋匠请国王坐下，一边款待，一边大谈特谈起来：

“今天，我们愚蠢的国王让我守卫站岗。我暗自想，我该怎样挣钱呢？回了家，饿着肚子坐着，干着急——一点吃的也没有。我曾这样想过：‘莫非国王真地逼着我拿他给我的这只剑去杀什么人吗？’我取出这把剑，把它卖了，而把刨锋利了的棍子插进剑鞘里。哈哈，国王哪能知道我的剑鞘里放的是什么东西！妻子，拿来让我们的朋友看看我的剑是什么样子！”皮鞋匠说着说着，大笑起来了。

国王看了看木剑，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第二天早晨，皮鞋匠带着木剑来到王宫，守卫在国王的宫门口。

国王暗暗发笑：“现在我要让他好看！”

他唤出一个仆人，边骂边打，好象这个仆人当真犯了什么过失。

“马上把守卫召来，让他把这个懒虫、叛徒和撒谎鬼的头砍下来！”国王喊叫着。

把守卫的带来了。国王命令他砍仆人的头。

“尊敬的国王阁下，请饶恕了他吧！”皮鞋匠恳求说：“这个仆人不愿作不利于国王的事情，他想也没想过不听从阁下的话，他错了，请原谅他！”

“不能宽恕他！”国王怒斥道：“马上把他的头砍下来！就在这儿，当着我，砍吧！不然，我就要砍掉你的头！”

皮鞋匠该怎么办？他叹了一口气，高声说：“如果这个不幸的仆人完全没有过失，那就让这把钢剑马上变成木剑！”

皮鞋匠说罢，从剑鞘里拔出了木剑！

国王茫然若失，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随机应变的皮鞋匠。他想了又想，最后说：

“回去吧！像你过去那样地生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