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食其果

从前有一个富商，他住在一所宽敞的、宫殿式的院子里。

这位富商为人刻薄，仆人大受其害。他雇人干活有个条件：如果在雇用期间，仆人发脾气，那就要割掉鼻子。尽管条件如此苛刻，却总有人来他家干活，这是因为他给的工资很高，对生活贫困的人颇有吸引力。但是，仆人们干不了多久，总是带着一张没有鼻子的脸离开他家。

有一次，一个贫穷的农夫来镇上找活干。他要到商人家里去，因为当时有个仆人刚刚被商人割掉鼻子，赶出家门。当他来到商人家门口时，商人让他进来，并同意雇用他，但明确地向他提出了那个条件。农夫以前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条件，但是由于生活困难，他还是同意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农夫常常惦念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他在忧愁中熬时光，渐渐忘记了商人提出的条件。有一天，他同主人发起了脾气，主人二话没说就割掉了他的鼻子。

可怜的农夫很难相信自己会弄成这副模样。没有鼻子，村民们会怎么说自己呢？当他正朝家里走时，遇到了一个朋友。朋友看到他的面孔，眨眨眼睛，又揉揉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竟是过去的老朋友。

“亲爱的朋友，”朋友问道，“你的鼻子怎么了？”

农夫难过地向他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朋友听后十分愤怒，他说：“我这就去给他干活，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这位朋友收拾好东西，来到了商人家。商人看见这么快又来了一个仆人，心里十分高兴。但他不知道，这次遇到的对手却是一个不好欺侮的人。朋友听了商人提出的条件后，说：“我同意这个条件，但这个条件也应当适合于主人，这样才公平合理。一旦主人发脾气，骂我时，我也有权割掉主人的鼻子。”

听到这话，商人起初很惊异，因为还没有任何一个仆人敢当他的面提出这样的条件。他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表示同意这样做。

几个月过去了，不管是主人还是仆人，都没有发过脾气，尽管每一方都想惹另一方生气。有一次，商人的妻子对仆人说：“现在锅里在烧肉，请照看一下吧，我出去一会儿。”仆人坐在灶旁，看着肉锅。不一会儿，肉就烧糊了，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肉味儿。仆人看到了这一切，但一动没动，当商人的妻子回来时，发现锅已烧红，肉都焦了，可仆人却坐在那里袖手旁观。

即使碰到这样的事情，双方谁也没有发过脾气。

8月份快到了，在贝加庙尔湖沿岸将举行庙会，商人准备去参加。

在出发之前，商人把仆人叫来说：“我走后，你要保证不使房子和家里的东西遭受任何损失。”

商人走了已有几天了。仆人也很想参加庙会。怎么办呢？他没用多少时间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他缝了很多大袋子，把商人家里的东西都装在袋子里，并在每个袋子里又放上了几块大石头，然后，他把袋口缝好，再让苦力背着袋子，来到附近的小湖边。他把这些大袋子都扔进了湖里，它们一个一个地都沉到了湖底，仆人看了很满意。然后他就去贝加尔湖赶庙会去了。

商人当时在庙会上正端着一杯伏特加品尝，他看到仆人高高兴兴地朝他的帐篷走来了。商人问道：“我怎么在这儿看到你了？你为什么不好好看家，却来赶庙会？”

“不用担心，”仆人说，“我把家里的东西都安置好了。在你走后，我也很想逛逛庙会，所以我把你的东西，包括家具都装在几个大布袋里，并装了一些石头，使袋子沉到村边小湖的水底了。现在谁也休想找到它们，你的东西是十分安全的。”

一听这话，商人勃然大怒，脸都气红了。他举起手，使劲儿去打仆人。仆人虽挨了打，却哈哈大笑起来，他喜不自禁地说：“你终于发脾气了，现在我可以履行我们的条件了。”说完，他抓住商人。商人知道自己已经上了他的当，但已经太迟了。仆人拔出了随身带的刮刀，顺手一挥，把商人的鼻子削了下来，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