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虚假宣传

杨春孝一边跑项目考察和贷款，一边找焦英霞要钱。

焦氏夫妇二人都对他说：“你的钱一分也少不了，公司的大部分资金用在兼并上海梅林正广和了，一个月左右美国有一千万美元到账，到时候把你的所有本息都还了，你再等一个月。”

11月初的一天，焦英霞对杨春孝说：“明天开职工大会，你在会上给职工介绍一下金矿和铁矿项目情况。”

“我不去，公司这些年开什么会我都没参加过。”他回答道。

“公司里很多员工都说你去澳洲不是谈项目去了，而是用公司的钱旅游去了，有的职工说在中央大街看见你了，不相信铁矿合同是真实的。明天开大会你不向大家介绍和证明这个铁矿合同的真实性，你在英霞公司的投资款一分钱也别想要回去。”说完之后，焦英霞就走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焦英霞的堂弟焦柏君来到了杨春孝的办公室。

“杨大哥，我二姐（指焦英霞）和我二姐夫（邓兰亭）对你不错吧？你在公司也挣到不少钱，我二姐让你明天在职工大会上向大家介绍一下项目情况你为什么不去，你打听打听我焦柏君是干啥的，杀个人打个人是太正常了，我希望你要听我二姐和我二姐夫的话，否则你家会出事的。”焦柏君说。

被逼无奈，第二天开职工大会时，杨春孝就在会上介绍了去澳洲联系和洽谈铁矿的经过，合同内容、项目可行性以及有关部门和机构的态度。

听完介绍后，有不少职工持怀疑态度。杨春孝就把合同拿出来给大家看，台下有人说这个合同是假的，又不是中文，我们看不懂。

接下来的日子里，杨春孝继续到处找焦英霞要钱，并亲眼目睹了数十人找焦氏夫妇讨债的激烈场面。

那时候，英霞公司共有四拨人接待讨债者。

焦英霞主要在西大直街300号、南湖路1号和其家中，跟随她的人有郭永，还有焦英霞姑姑家的一个弟弟，人称四毛子，社会人，以及四毛子的两个保镖。

邓兰亭主要在西大直街300号一楼，配合他的人有焦柏君、刘岩松以及邓的司机等人。

宋凤梅、谭开欣等人在西大直街243号5楼，英霞公司的一个办公室。

董政、阎工、侯玉芬、宋喜华等人在鸿翔路3号。

这四拨人中，除宋凤梅等人有2万元以下的审批权外，只有焦英霞、邓兰亭二人有决策权和审批权。

11月下旬，杨春孝来到西大直街300号，找焦英霞要钱时，发现几个准备上二楼讨债的人正被门卫堵在一楼走廊外。

走进办公室后，这几个人也尾随着跟了进来，问道：“焦总去哪了，一会儿能不能来？”

“不清楚。”杨回答道。这时，他发现讨债的这几个人中，有公司职工宋乐精的哥哥和小孟的母亲。这些人年龄都很大，说话时都异常激动。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只听哗啦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玻璃被砸碎后，散落一地。

“公司和焦英霞欠你们钱，你们就跟她要，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既不负责接待，又不负责退款，我在公司投的几百万资金，焦总一分钱都没给我，我找谁要去？”杨春孝生气地说。

事后，杨春孝获悉，讨债者们找不到焦氏夫妇二人时，见谁找谁。张平、郭永、郭宁一、陈维明都没能幸免，陈维明的脸还被打伤了。

11月末以后，杨春孝就再也没有去过公司。

那时候，焦氏夫妇停掉了宅电，关掉了手机。讨债者们就成群结队，气势汹汹地直奔他们的家庭住址。他们已经明白，找其它人都没有用，只能直接找老板夫妇。

后来，杨春孝得知，从9月初到10月中旬，焦英霞、邓兰亭、张平、郭永等人，已经把各自家族和亲戚朋友的投资款，大多退还了，只有他的投资款分文未给。便要求焦英霞把配给自己的那辆捷豹车顶到自己名下。

“可以，顶60万元，你去办公室办手续吧！”焦英霞说。

总之，在英霞公司工作的4年多时间中，除具体联系和洽谈项目以外，英霞公司的日常经营和管理、各种会议直至非法集资活动，杨春孝一次都没有参加过。

英霞公司的账目、财务报表等等，杨春孝从来没有看到过，对于财务状况一无所知。每月5000元生活费，4年多共计29万元，分文未取，都投入到了公司之中。

有几次，英霞公司员工宋凤梅、王宝芳、宋喜华等人正在杨春孝办公室谈话，发现焦英霞从外面走了进来时，立即惊慌失措地往外跑或者躲藏了起来。

杨春孝感到非常吃惊。日后找了个机会，询问她们为什么如此？

“焦总不让与你交流和接触。”这些人回答。

杨春孝这才想到，入职以来，英霞公司大大小小的会议，焦氏夫妇过生日，等等，从来没有让他参与。

他曾经问过焦氏夫妇：“公司的大小会议和集体活动为什么都没有让我参加？公司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他们解释说：“公司没有什么事瞒着你，不让你参加会议等事宜，是考虑你太忙。这些年你为公司和我们家族帮了不少忙，我和邓总非常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