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崩溃
上浮的现象是启明完全没有想到的。
桑白井中的水基本没有浮力，同时井底还有一种撕扯的力量在往下拉，从启明掉在里面一直是呈下沉状态。周围又是不断地侵蚀，身体状况甚至连挣扎都很难做到，更不用说往上游。
身体不能行动，只能用思维控制蓝眼做些什么，没有想到为圆圆充能的举动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七个圆圆依次出现，一模一样，和没有编号的“老大”同样的形态。没有信号的指引，很难将他们区分。如果在平时，启明绝对不舍得使用百分之一百八十的能量将他们全部充满，绝望之下的最后告别却让机会来临了。
在水中，圆圆更像一种水母，看起来体内充满水分，不知道是半透明的身体原本的样子，还是和井水融合在一起。
“圆圆……%￥#@！”
“？？%……&”
他们互相之间好像在交流，但没有人能够听懂。在“商量”过后迅速聚集在启明的四肢上，就像刚刚落入水中的物品周围携带的气泡。
既然有了希望就要抓住，启明呆呆得看着圆圆的行动，信心重新回归。
【奉献】技能不断使用，排除体内的异种能量，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圆圆拖拽着身体利用浮力不断上升，身体却感到了格外的沉重。这从上浮的速度就能得出结论。一快一慢，幅度慢慢减低，他们似乎在对抗着下沉的力量。或者是启明的身体在不断加重。
更加糟糕的事情出现了，他已经憋不住气。从落水到上浮，时间其实很短只有几分钟，一个经过训练的普通人都憋住这么长的时间，更不用说维导修炼者了。维导狼笛确实有着独到的一面，吸入外部的活性因子与维导力结合，能够增强闭气的时间。
在对身体的控制上启明很有经验，尽管之前曾经昏迷和身体出现剧痛，但还是没有张开嘴巴和鼻子。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井水中异种能量在努力改造着他，尽管是使用【奉献】技能大部分排出体外，但是还有一些留了下来。
它们虽然破坏者体质，也提供了特殊的维生能量，让闭气的时间加强。就像使用毒品的人，在不断破坏身体的同时，某一时间段内会增强人的能力。
启明的小脸憋得通红，上浮的速度慢慢减下来。他在努力分析着事情的原委。如果将桑白井的水喝下去有什么后果。
异种能量他已经逐渐了解，桑白剂必然是用井水制造的，只不过掺入的其他的东西。井水现在表现出了两种特质，腐蚀瓦解肉体，但却能强化骨骼。将原本略显脆弱的骨头变成类似植物的拥有成长能力的部件。如果不能从水中出去，最后必定会变成一具结实的骷髅。但那不是英灵，因为没有能量的汇聚，只是一具强度很高的骨架罢了。同时灵魂意识也会消失，成为一具死物。
“滴滴滴……发生未知错误，【握剑姿势】已崩溃……”
“滴滴滴……发生未知错误，【利箭】已崩溃……”
“滴滴滴……发生未知错误，【旋刺】已崩溃……”
一连三个技能的崩溃让启明大惊，蓝眼终于来了提示，但却是噩耗。这说明井水能够洗去人身上的秘闻烙印。如果将一具英灵扔到其中，就会彻底毁灭。如果当时亿柯墓园的亚力士和逆秋扔到中其中，所有的能力就会消失。
“呼……咕噜……”启明终于憋不住气，在还没有想好的情况下喝了一口井水。对于事物的感受不同，井水到了口中竟然没有腐蚀的感觉。骑士就像热水，有时候皮肤感觉很烫，但喝到嘴中却没有那样的温度。身体不懂器官感受温度是不一样的。
“滴滴滴……发生未知错误，【秘技飞影】已崩溃……”
“滴滴滴……发生未知错误，【欺诈】已崩溃……”
喝下的水暂时没有异样，启明闭上嘴巴，努力憋住，想着其他的办法。技能的安装包都在蓝眼和圆圆中存储着，打大不了重新安装一下，可眼前需要尽快离开桑白井，不然【奉献】和【治愈】崩溃后，身体会在极极短的时间失去活力。
突然他感觉上浮的速度快了一些，使用全身的力量滑动手臂，蹬着双腿，就像一只深水中的青蛙。在圆圆的帮助下速度似乎加快了一点。运动加大的同时肚子很胀，绞痛随之而来。仿佛有一些东西不断破坏，要将五脏六腑变成浆糊。
这是喝下井水后发生了变化，非常糟糕。启明瞬间就想到上浮速度加快的原因，肚子不断变大，浮力好像变得比以前强了很多。
他咬咬牙，张开嘴又喝了两口井水，这次和前面不同，仿佛喝了滚烫的铁水，要将身体完全融化。但是这一举动起到了非常明显的作用，胸腹部位猛然大了许多，上浮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滴滴滴……发生未知错误，【砍杀】已崩溃……”
“滴滴滴……发生未知错误，【骑术】已崩溃……”
“【能源枢纽】即将崩溃，是否启动一键还原功能，以保证更换新硬件后正常使用？”
启明知道异种能量开始侵蚀心脏！
维导修炼者的维导枢纽应该是身体中最强大的部位，在桑白井中也充分体现了这点。到现在心脏才出现危急。但是特殊情况出现了，其他部位能在【治愈】技能的帮助下恢复，但心脏一旦爆掉，就完蛋了。
就像一些科技产品的电池或者驱动，也类似安装的操作系统，虽然说不是最最尖端的地方，但却是使用中必不可少的东西。
蓝眼即便再强大，【治愈】即使再神奇，它们单独发挥作用，也不能将崩溃的心脏恢复原样。因为修炼战鼓之后它已经不是单独的器官，而是产生变化，同时拥有能量和一些特殊的功能。就像科技产品的电池或操作系统损坏之后，需要通过外力来进行修复，更换电池或重装系统。依靠自身的修复是不可能的。
但是，蓝眼和【治愈】相配合，却能将不可能变为现实。
“启动！”
“消耗能量10%，正在开启……”
启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毫不犹豫开启了功能。之后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已经不能思考。身体外面的腐蚀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是肚子中的井水。破坏的力量将他的除心脏之外的五脏六腑变成浆糊不断膨胀，虽然加快了上浮的速度，但痛苦已经不能用等级来恒定。他很想呕吐，但咬紧牙关不让它们喷出体外。
已经接近桑白井的的水面，终于看到了光明。在出水的一瞬间，他张开嘴，喷出了一片血雾。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