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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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318封情书(4)

我没想过再次看见你的时候我会这么没有勇气跟你说话,我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但是我确实又满心顾虑,很多的猜疑叫我不敢开口。唯独在你面前,我才觉得我不是自己,唯独在你面前,我才会如此羞涩,也唯独在你面前,我才能体会到我是已经已经长大的女孩。

你还记得我吗?那个毫不犹豫地送你她的蝴蝶结的女孩,你还记得吗?她当时拿下蝴蝶结的样子那么无畏,其实她心里早已害怕地在颤抖了,而今,她连那样的无畏也没有了,她看见了你,却只能看着你的背影在她面前消失,什么都不做不了。

我真想重新来一次,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跑上前,仔细看你的眼睛,然后告诉你我是唐零,然后告诉你我给你写了很多很多的信。我错过了一次,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不会错过。

宁,如今对我来说,在烦闷的学习生活之外,想着你、默默地喜欢着你,是我最快乐的事了。我渐渐明白为什么长大了烦恼就多了,那是因为懂得多了,想的多了,一个问题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了不同的看法,想多的时候我们会不安,跟别人看法不同的时候我们会烦躁。长大,就像是在一个的脑子里安装上了更多的细碎的零件,这些零件在使大脑更好的工作的同时也带来了诸多的问题。真怀念拿着风车在雪地里拼命跑的童年,单纯,是一种回不去的幸福。

生活里总是不断地出现叫人措手不及的状况,我们在不断得到的同时也在不断失去,青春,是一把双刃剑。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句话赠与你,与你共勉。

零。

关于我和宁,我想过很多种,比如永不再见,比如永远做朋友,但是我从没想过真的见面的机会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会如此激动,并且决心抓住。

张扬是我可以获知宁的消息的唯一渠道,我必须靠近这个渠道。

周五那天的生日聚会我和付媛媛都去了,付媛媛带了吉他,准备现场助兴。我的二胡不过是二脚毛的功夫,想想,还是不要献丑了。

我没有想到会在那里碰到阿木,也没想到阿木身边坐的是川小江而不是袁蕊。

付媛媛在看见阿木的时候紧张地拉了一下我的胳膊,小声在我耳边说:“我们要不要离开?”

我摇摇头,说没事。

阿木看我的眼神依然凌厉,依然像是痛苦万分。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跟阿木说话了,所以,我依然没有和他打招呼。

我知道,以阿木的性格不可能和我做朋友,他心里有多喜欢我就会有多恨我,这恨会一直到他不喜欢我为止。

我想,只有阿木这样的怪人,才会没头没脑地喜欢我这样的人。

我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生,算不得漂亮,更不懂得温柔,说话也是横冲直撞。阿木从来都是个怪人。

张扬看见我们来了,赶紧过来招呼我们,然后介绍今天的寿星。当张扬说着张原野的名字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直到于箫来了,我才记起于箫说过张原野这个人。

于箫发现了我之后,不相信地揉着眼睛,说:“张原野够厉害的啊,前不久才说要人介绍认识你,今天你就来参加他的生日聚会了!”

“说什么呢?我们是张扬的朋友。”付媛媛对于箫解释着。

“来的都是我张原野的朋友!在下真是三生有幸,有唐零小姐光临在下的生日宴席,真是蓬荜生辉!在下不胜惶恐!”张原野走了过来,接了付媛媛的话说。

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想起于箫说张原野满口之乎者也,如今亲眼见了,真是滑稽。

“能博美人一笑,千金难求!”张原野还在念他的咒。我没有再笑,我忽然想到上次张原野也去了许然的生日聚会,那么今天是不是许然也会来?

我正想着,许然就来了。

许然一进门,屋子里就响起了欢呼声,个个兴高采烈地让许然跳支舞。

许然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那样子真的像是一个明星了。

可是许然经过我的身边的时候,笑容僵了,冷冷地哼了一声,没理我,然后转头对付媛媛说:“没想到,你也来了。”

付媛媛看了看我,然后点头说:“对,我也来了。”

委屈在那一刻填满了我整颗心,我觉得我需要马上让许然知道我和于箫是多么清白的关系,我几乎没有想,挽起身旁张扬的胳膊,说:“我跟我男朋友一起来的。”

那是一种骄傲的自尊和被冤枉之后的无奈,我只想给许然一个人看,可是却让大家都看到了。

在一片寂静之后嘘嘘声四起,张扬惊愕地看着我,红了脸。

再接着,阿木一声不吭地出去了,川小江跟在阿木身后嘟囔着说些“你怎么这样”之类的话。

于箫见阿木出去了,笑眯眯地对大伙说:“我哥们,我出去看看。”然后也出去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付媛媛哀怨地看了我一眼之后说:“我有点事,先走了。”然后付媛媛也出去了。

那晚所有出去的人都没有再回来,可是我却玩的很开心。

我第一次喝了酒,端着酒杯借着敬张原野的机会喝了三杯。啤酒也是辛辣的,不过我没有醉。

我一直开开心心地坐在张扬身边,从来都没有过的放开了地和那些不认识的男生们说话。许然中间跳了一支舞,鬼知道那是什么舞,我反正跟着大家笑呵呵地鼓掌。

后来一切结束以后,张扬扶着我从闹哄哄的房间里走出来,我才发现,那晚,夜凉如水,正是需要喝酒的好时候。

“这算是我们正式地第三次见面,第一次是在篮球场,第二次是我去请你和付媛媛吃饭,第三次就是现在了。我没想到第三次的时候,我们之间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张扬走在我身边,我们在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从一开始,张扬也许就知道这都不是真的,但是他仍旧当成真的来做。

“其实,那天的那个篮球是我故意的,我只是想认识你们,在请你们吃饭之前我还没想好到底要追你们中的哪一个,就连今晚之前我也没想好。不过,现在我想好了,我要跟你继续这样的关系,即使是从你的谎言开始的。我喜欢有勇气和有故事的女孩,这让她们更有魅力,你就是这样的。”张扬说起话来成熟稳重,与于箫的油嘴滑舌比起来感觉更深刻,与阿木的笨拙木讷比起来感觉更睿智,难怪付媛媛会那样地夸张扬,这确实是一个有些与众不同的男生。

“我昨天看见你了,那时候你正送一个男生出去。”我回避掉张扬的问题说道。

“哦,我初中时候的朋友,来看看我。”

“他有些面熟,好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他叫什么?”我问这些的时候眼睛看着脚下模糊的路。

“蔡悬宁,高中之后我们就到了两个学校,他来看我是因为他要出国了。”

蔡悬宁,蔡悬宁,我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最后终于忆起了,蔡悬宁就是宁,就是我一直在喜欢一直在写信给他的宁。

我忽然站住了,抬头看着张扬:“他要出国了?为什么?”

张扬笑了,说:“当然是国外能有更好的发展啊,说不定他爸妈都要移民过去。”

“移民?哪里?”

“好像是美国。”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不会回来了?”

“应该会回来看看的,不过也或许就不回来了。不过,你这么紧张干嘛?”

我愣了愣,然后转身继续走,对张扬解释说:“我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出国移民这类事,觉得稀罕。”

“那他女朋友怎么办?”我走着走着忽然又问了一句。

“女朋友?你可真够操心的,人家还没女朋友呢!”

我心里猛地就踏实了一大块,又接着问:“什么时候走?我真想见见能出国的人呢!”

“明天的飞机,你见不到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唐零会有这样可爱的一面,竟然说想见见能出国的人!你知道吗?你以前之所以不可爱是因为你不虚荣,女生要虚荣一点点才更可爱。”

张扬得意地在我面前说着他的见解,我却一个人陷进一种无法自拔的悲伤,那种悲伤叫失恋。

宁:距离你出国已经半年过去了,而我,依然没有戒掉给你写信的习惯,并且,我常常在给你写信的时候流下泪来。

最初,我觉得我彻底地失去了你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在信里对你说了很多狠话,我诅咒你永远回不来,我诅咒你将无比地思念祖国思念祖国的语言,我诅咒你尝尝和我类似的思念之苦。可是半年过去了,我渐渐平静,你在我还在农村的时候来了城市,又在我来了城市之后去了美国,你永远都是在一个比我高的位置伫立成我的目标。

高二马上就要结束了,所有的人似乎都越来越紧张,高考早早地就开始倒计时了,老师们每天都在说着高考的重要性,每天都在督促我们好好学习,生活中唯一的气味就是高考。我不知道你在大洋彼岸是什么样的情况,希望你能够挺过来。

我想,我失去了付媛媛这个朋友了。后来我才觉察到也许她是喜欢张扬的,我想跟她说明白,其实我和张扬只是朋友,真的只是朋友。张扬似乎和我一样,需要的不是恋人,而是一个可以和自己说话的人,并且彼此倾听到内心。我和于箫从来都不会说的话会和张扬说,张扬那种超乎同龄人的见解常常叫我释怀,于箫除了跟我嘻嘻哈哈哈什么都不会。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付媛媛解释,她也一直不给我机会,总是避开我。现在已经很晚了,可是付媛媛还是没有回宿舍来,不知道一个人躲在哪里了。

听说许然已经开始专心上艺术类的课程了,她仍旧不冷不热地对我,但是我还是希望她能考上北影。

宁,我真的希望这一段路我们能在一起走,毕竟这是人生里非常重要的时刻,因为这将改变我们的命运。如果此时我们在一起,携手并进,那会是一件多美好的事。

我有些担心付媛媛,我出去找她了,下次再和你说。

零。

教学楼里所有教师的灯都熄了,只有教务处的灯光还亮着。

我经过教务处的窗口时探头往里面看了看,因为往常这个时候教务处早没人了,今天这么晚还亮着灯,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从窗户看过去,付媛媛正好背对着我,她低着头,一声不吭,双手垂着。和她隔着一张桌子的是坐在哪里正在教育她的教务处一个值班老师。

在付媛媛的脚边,有两摊鲜红的颜色,我仔细看过去,才发现血从付媛媛的两手缓慢地一滴一滴地滴下来。

我赶紧跑过去敲门,可能是因为我敲门的声音很急促,老师很快就给我开了门。

我跑进去一把抱住还是那样姿势站在那里的付媛媛,对老师说:“你没看见吗?她在流血!都流了这么多了!”

付媛媛的脸色苍白,我拿起她垂在下面的手,看见了手指头上很大很大的伤口,我不知道那是弹吉他的代价还是她自己伤害了自己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只知道我是第一次明白,原来从手指头里也能流出那么多的血来。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可是付媛媛的手指因为一直垂下去的原因还是缓慢地往下流血。

那位老师一见也很是吃惊,指着付媛媛说:“你说你这个学生,你半夜三更地不睡觉跑到楼顶是不是想自杀啊?还玩这一套!真是幼稚!”

“能先去医院吗?”我有些埋怨地问了一句。

付媛媛忽然挣开我,说:“不要你管!”

付媛媛的声音低到我要听不见,但是语气里却带着浓重的排斥意味,我心里颤抖了一下,但是仍旧重新拉着她往外走。

那个老师摇摇头跟了上来,然后带我们到校医院给付媛媛进行了消毒和包扎。

在这一路上,那个老师都没有停过对付媛媛的思想教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