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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化学趣史(2)

1964年的《英国百科全书》,回答了这个问题:

原来,在古代的欧洲,外科医生命分为两类。一类是医学院毕业的“正统”的医生,穿着长衫,被人们称为“长衫医师”。这些医师往往“动口不动手”;另一类是理发师,兼做着外科医生的工作,穿着短衫,被称为“短衫医师”或者“理发外科医生”。那时候,人们很看不起外科手术,认为跟脓、血之类打交道,有损于医师的身份。于是,就把那些“动手”的事儿,交给理发师去干。在动手术的时候,“长衫医师”仿佛建筑师在工地上监工似的,而在那里动手术的则是“短衫医师”。

1163年,医洲的天主教通过一项法案,禁止“神职人员”从事抽血工作,这种工作只理由能发师在医学上的贡献:那圆柱象征受伤的手臂,倾斜的色带表示纱布,而套筒表示带血的器皿。

1526年,在瑞士巴称塞大学,一位名叫马拉塞尔士的人,走上了讲台。他破例邀请了那些“短衫医师”们跨进大学之门,坐在课堂里听进大学之门,坐在课堂里听他讲课。巴拉塞尔士在讲课之前,做了一件惊人的事情:他把罗马医生盖仑的著作,当众烧毁!

为什么呢?盖仑自公元2世纪以来,一直被人们推崇为医学权威。他的著作,甚至被当作医学的“圣经”。可是,盖仑只解剖过牛、羊、狗、猪,从未解剖过被认为“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的尸体。因此,他的医学著作错误百出。比如,盖仑认为人的肝分为五叶——那是因为从狗的肝分五叶而推想出来的。

巴拉塞尔士烧掉了盖仑的著作,表示他与旧医学彻底决裂的决心。

巴拉塞尔士主张,“人体本质上是一个化学系统”。因此,人生病,就是这个“化学系统”失去了平衡。要医好人的病,就要用化学药品恢复这个“化学系统”的平衡。

巴拉塞尔士质问那些炼金术上、炼丹家们:“你们以为懂得了一切,实际上你们什么也不懂!只有化学可以解决生理学、病理学、治疗学上的问题。没有化学,你们就会迷失在黑暗里。”巴拉塞尔士提出了关于化学的新概念。他不再把化学称为“炼金术”,而是称为“医疗化学”。从此,化学开始了一个崭新的阶段。渐渐地,人们研究化学,不再是为了“点石成金”或者“长生不老”,而是为了制造治病救人的药剂。

二、揭开燃烧之谜

“怀疑派的化学家”

“化学,不是为了炼金,也不是为了治病。化学应当从炼金术和医学中分离出来。它是一门独立的科学!”

在1661年,英国出现一篇题为《怀疑派的化学家》的论文。文章中又提出了新的观点。

这篇论文起初是笔名发表的。论文发表后,轰动了欧洲化学界。有人细细打听,这才弄清楚,论文的作者原来是英国化学家波义耳。

这时波义耳已是一个40开外的人了,个儿长得又高又瘦,头发一直下垂到肩膀。他是一个十分勤奋的人,在十一岁时,便学会了拉丁语和法语,接着跟他的哥哥到欧洲大陆留学,在法意大利住了好几年。波义耳非常喜欢自然科学,一有空,总爱待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做着各式各样的实验。在1661年,他做了许多有关气体的气积和压强之间的关系的实验,发现了物理学上著名的“波义耳定律”。在这一年,他写了著名论文《怀疑派的化学家》。在这本书里,他提出许多新的观点,对地去化学上的许多错误观念,大胆地表示怀疑。恩格斯曾高度评价波义耳的贡献:“波义耳把化学确立为科学。”[1]

1673年的一天,英国中的科学家罗伯特·波义耳,一手拿着玻璃瓶,一手支着脑袋,皱着眉头在牛津实验室里沉思着。

这天,波义耳又在思索着什么呢?

他在探索着燃烧的秘密。

波义耳做了这样的实验:他把铜片放在玻璃瓶里,称了一下重量,然后,把它放在炉子上猛烈地加热、煅烧。这时,原来闪耀着紫红色光辉的铜片,渐渐地蒙上一层暗灰色的东西,最后,以至变成了黑色的渣滓。烧完后,他再去一称,咦,铜片竟然变重了!

这是为什么呢?波义耳想不通。

接着,波义耳又拿了铅、锡、铁和银来进行同样的煅烧,结果还是一样,金属变重了:

480克铜煅烧后,加重了30——40克;

480克铜煅烧后,加重了7克(失落了的没计算在内);

480克锡煅烧后,加重了60克;

240克铁煅烧后,加重了66克;

212克银煅烧后,加重了2克。

波义耳仔细地看了看煅烧以后的金属:紫红色的铜变成了黑色的渣滓,银白色的铜、锡和银的表面蒙上了一层白色的灰烬,而铁却变成了疏板的红色粉末,一捏就碎。

“也许是因为瓶子没有盖紧,让炉子里的脏东西落了进去,才变重的吧!”波义耳这么猜想。于是,他找了一个有着长长的、弯头颈的玻璃瓶——曲颈甑,把金属放进去再把瓶口封闭直来。当煅烧完毕后,他小心地从炉膛里拿出滚烫的瓶子,打开瓶口(这时,他听见一阵尖锐的丝丝声),再称金属的重量,结果仍然一样,金属变重了。

这就是说,金属变重,并不是由于落进什么脏东西引起的。

波义耳是位谨严的科学家。他在科学研究工作中,常常很注意所得的结果是否真实。起初,他一直认为,金属在煅烧后重量会增加,这是不是可能的事;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实验结果,却迫使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为了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1674年,波义耳在《关于火和火焰的新实验》这篇论文里,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金属在加热以后,它的重量之所以增加,那是由于它在加热时,受到热的作用,有一种特殊的、极其微小的、肉眼看不见的“火素”,穿过了玻璃瓶的瓶壁的,跑到金属里去,跟金属化学合成了灰烬。“火素”是有重量的,这样,怪不得加热后金属的重量就增加了。

如果用算术式子来表示,这就是:

金属+火素=灰烬

波义耳的见解究竟对不对呢?

神秘的“要素”

1703年,德国哈勒大学医学教授、普鲁士王的御医奥尔格·恩斯特·斯塔尔,也开始注意燃烧现象。斯塔尔是德国著名的医生,但是,他也很喜欢化学。对于燃烧之谜,斯塔尔根据他的老师、德国化学家柏策的理论,提出了一种不同于波义耳的见解。

“木头为什么能够燃烧,石头为什么不能燃烧?”对于这个问题,斯塔尔这样回答:“木头之所以能够燃烧,是由于在木头里含有一种特别的‘要素’;石头之所以不能燃烧,是在于它不含有这种特别的‘要素’。不光是木头如此,煤、大碳、蜡烛、油、磷、硫磺——简而言之,一切可燃的物质——都含有这种特别的‘要素’。这种‘要素’是什么呢?我叫它为‘燃素’。于是,我认为所有的可燃物质,都是一种燃素的化合物,其中的成分之一便是燃素……当一个东西燃烧的时候,其中的燃素便分离出来,而且所有的燃烧现象——热、光、火焰——都是因为燃素逸出,而发生的剧烈的现象。”斯塔尔还说:“木头是燃烧和灰的化合物。木头燃烧,就是燃素从灰中分离出来。燃烧后,燃素就跑掉了,自然,炉膛里剩下的灰,也就不会再燃烧了。”至于金属,那当然也是一样——在煅烧时,金属失去了燃素而剩下来灰烬。

根据斯塔尔的燃素学说,金属燃烧的过程,用算术式子来表示的话,这就是:

金属—燃素=灰烬。

这跟波义耳的“金属—燃素=灰烬”的公式恰恰相反。

斯塔尔的燃素学说,获得了许多科学家的赞同,因为它很圆满地解释了许多以前所没法解释的科学现象。

如果你有机会到博物馆里去瞧瞧,翻开一本两百多年前欧洲流行的化学教科书,在那发黄的书页上,你一定可以看到这样的话:“物质能够燃烧,是因为含有燃素。物质所含的燃素越物质就越容易着火和燃烧。煤、脂肪、油类、木头非常容易燃烧,便是由于它们几乎全部都是由燃素组成的。在一些普遍的金属中也含有燃素,这就是金属也能够燃烧的原因。不过,金属中所含的燃素不多,所以它燃烧时没有木头那样猛烈,所剩下来的灰烬也比木头多。”

瞧,燃素学说讲得多么头头是道!

燃素学说还很圆满地解释了别的许多难题:

比如,人为什么要呼吸?这是过去人们一直想不通的“为什么”。然而,燃素学说解释道:

“呼吸,实际上就是人在不断地排出燃素的过程。从肺里不断吐出来的气体里,便含有许多燃素。因为呼吸是一个排出燃素的过程,如同木头燃烧时,散发出的燃素,所以能产生热,人体的热量便是从这儿来的。”

在17、18世纪,人们所知道的化学知识,还只是零零碎碎,东鳞西爪,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系统和严格的理,每个化学家对于各种化学现象,都是各有自己的一套说法。由于每一种说法都不很完善,难以使人信服,这样,化学就好角一支没有指挥官的队伍似的,一片混乱。

自从出现了燃素学说以后,得到了各国科学家的支持,于是,燃素学说成了化学的“统帅”——指导理论。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燃素学说“曾足以说明当时所知道的大多数化学现象,虽然在某些场合不免有些牵强附会。”[2]从此,化学就“借燃素说从炼金术中解放出来”[3],发展成为一门有理论的系统的科学。

当时,在科学院的论文报告会上、在实验室里、在学校的讲台上,燃素学说到处被讲述着,引用,传播着;燃素学说,被写进科学专著,写进教科书。

燃素学说,统治着化学。

寻找

打友砂锅问到底:燃素又是什么呢?

谁也不知道。

人们为了追根求源,开始在实验室里,用各种各样巧妙的办法寻找燃素,提取不含任何杂质的纯净的燃素!

找呀,找呀,英国化学家在找,法国化学家在找,德国化学家在找,俄罗斯化学家也在找——人们足足寻找了半个世纪,可是,谁也没有提取到一丁点儿“不含任何杂质的、纯净的燃素。”

1766年,英国化学家卡文迪许的一个实验,却深深地吸引了那些寻找燃素的人们的注意。卡文迪许是一个身材瘦长的人。平时,很少说话,英国皇家学会开会时,他总是到会,但照便总是不发言,静静地坐在那里听。虽然他说话不多,看的书、做的实验、写的论文,在科学上所作的贡献却不少。在卡文迪许家中,他认为最珍贵的东西是图书和仪器。他不太喜欢把时间花在宴会和舞会上,只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埋头于实验。他除了出去参观工厂或者考察地质外,很少外出,整天都待在实验室里。

1766年,卡文迪许在实验中,发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他把锌片和铁片等金属扔进稀硫酸里,咦,金属片顿时大冒气泡。他小心地用瓶子把这些冒出来的气体收集直来。使他惊讶的是,这些气体看上去似乎平平常常,象空气一样无色无味,然而,一遇到火星,却会立即燃烧,以至爆炸起来![4]

卡文迪许把自己的瓣发现写进了论文,发表了。

“燃素找到了!燃素找到了!”那些正在为找不到燃素而苦闷的科学家,一看到卡文迪许的论文,简直高兴得跳了起来。他们认为,那无色、无味的气体,就是燃素:因为根据燃素学说:“金属—燃素=灰烬”,换句话说,就是金属=燃素+灰烬”。在卡文迪许的实验里,金属和酸人艇,放出了会燃烧的气体,而在酸中只剩下一些渣滓。因此燃素学说的支持者们解释道,在金属和酸作用时,金属被分解了,变成燃素和灰烬两部分;放出来的可燃气体就是燃素,剩下的渣党章便是灰烬。

这样,燃素学说,似乎第一次获得了实验的证实。后来,又有一件事情,有力地给燃素学说撑了腰。

1785年,俄罗斯化学家、科学院院士托·叶·罗维兹,在彼得堡皇家大药房的实验室里忙碌着。罗维兹高高的前额下有一双精细的眼睛。在他周围,摆满了装着液体的瓶瓶罐罐。

那时候,医药上正需要大量纯净的酒石酸,而普通的酒石酸却总是含有许多杂质。罗维兹想:怎样提纯这些普通的酒石酸呢?

罗维兹慢慢地在火上把酒石酸溶液加热。令人遗憾的是,不论怎样小心地加热,本来稍微带点黄色的粗酒石酸溶液在蒸浓时,总是变成了一片红褐色的浑浊的液体,最后甚至变成黑色的粘稠液体——反而比原先更加糟糕了。

罗维兹写道:“这种浑浊液体特别使我感到不愉快,我从来也有像这样强烈地希望过,希望设法避免这一不愉快的现象……”

怎么办呢?

在当时,罗维兹是燃素学说的热烈支持者之一,他开始用燃素学说的观点来分析实验室现象。酒石酸晶体是能够燃烧的。罗维兹不由得这样想:酒石酸显然含有大量的燃素。燃素只有完全燃烧时,才会全部从物质中放出来。而在稍微加热时,例如慢慢地蒸发酒石酸溶液,那么,燃素只能部分地放出来。

“也许,那可憎的红色和黑色的浑浊注体,就是放出来的燃素的化合物吧。”罗维兹这样猜测。

接着,罗维兹又想到:如果在酒石酸溶液里,加入某种能够吸收燃素的物质,这岂不就能够消灭那不愉快的浑浊物,而得到纯净的酒石酸了吗?

木炭,是最富有燃素的物质之一。罗维兹知道,要是把木炭放在密闭的容器中,即使加热到极高的温度,它也不会燃烧——不肯放出燃素。[5]这样,罗维兹认为,木炭对燃素一定是非常信贪婪的。他得出了结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使木炭和燃素相接触,它就能大量地吸收燃素。换句话,如果把木炭放进酒石酸溶液,它就能吸收那可憎的红色和黑色的浑浊物。”要证明这个从燃素学说里得出来的结论是不是正确,并不困难——可动手做个实验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