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唯一光复故土的海上胜仗
西方殖民史中的台湾是与葡萄牙的“发现”连在一起的,1543年在偶然中发现了“日本”的葡萄牙船队,第二年又在海上远远地“发现”了台湾。葡萄牙人远望岛上山川雄秀,不由发出“Formosa”(意为“美丽之岛”)的感慨。现在能看到的较早描绘台湾的地图,皆出自葡萄牙。至少在1571年里斯本出版的《东印度与日本海图》中,已有了对台湾的描绘。此图不标注经度,但标注纬度。北回归线刚好穿过台湾岛,说明地理位置绘制准确,当时未将其标注为“Formosa”,只是将其画成三段的群岛,在北端注为“琉球”。台湾的这种“群岛”描绘,就这样在西方世界误传了半个世纪之久。
《东印度与日本海图》很有可能就是荷兰人林斯豪顿(Linschoten)1596年出版的《东印度水路志》中著名的《东南亚海图》之母本,只是《东南亚海图》将原图亚洲部分的佛塔都换成了西方人喜爱的动物形象,但日本仍保留着葡萄牙人最初绘制的“月牙”形状,台湾仍旧是三个方形岛,但北岛已标注为“Formosa”(福摩萨),中岛标注为“Lequio pequena”(小琉球),南岛无名。
自葡萄牙打开了通往中国的海上通道后,其他海上列强也纷纷驶向中国沿海。
1604年大举进入南太平洋的荷兰人,靠着林斯豪顿《东印度水路志》的指引,首次进入台湾海峡,并占领了澎湖岛。这幅《澎湖列岛海图》描绘的即是这一时期荷兰人占领的澎湖首府马公。此图1753年在荷兰阿姆斯特丹出版,是航海专用海图。它详细标注了水深及测绘点,图中央马公岛上还以红色标注了三座建筑物,其中,南边的为马公天后宫,它是台湾最早的庙宇,也是马公地名的由来,居中的四角堡垒为荷兰人的红毛城,北边的为荷兰人的小堡垒。可以看出,此时马公岛海湾东边岛尖上风柜位置上的荷兰城还没有出现,所以,此图的底图应绘于1622年荷兰人占领澎湖列岛初期。
《东印度与日本海图》
1571年里斯本出版,图左为西,右为东,不标注经度,但标注纬度。北回归线穿过台湾岛,说明地理位置描绘准确,但台湾岛画成了群岛,此错误流传了半个世纪之久。
1624年他们二次占领澎湖岛失败后,转而占据了南台湾。这幅名为《著名海盗一官与国姓爷在中国沿岸岛屿的据点》的地图反映的即是荷兰人占领台湾初期福建沿海郑氏海商及海盗集团的据点分布情况。这里说的“一官”是郑芝龙的小名,“国姓爷”为郑成功尊号。图左侧的海湾标注为漳州河(R. Chincheu),还有西侧的浯屿(Gousou)。图右侧的大岛为金门(Quemoey),中央的大岛为厦门(Aimoey)。在金门与厦门这两个大岛上,分别绘有两个红色建筑,它们代表着郑氏海商及海盗集团的据点。后来,郑成功率领船队跨海收复台湾,正是从金门岛出发的。在两个大岛之间的两个小岛,为大担(Toatta)与烈屿(Lissou),而紧邻厦门西侧的岛为鼓浪屿,厦门与鼓浪屿两岛间绘有小船,表示这里可以泊碇。金门岛南部标注Lauloi,即料罗湾,是贸易港湾。此图虽然是在阿姆斯特丹于1727年出版,但从内容上看,它表现的完全是郑氏海商及海盗集团兴盛时期,其底图应是17世纪中期所绘的地图,因为1662年后郑成功打下台湾,其据点正式移到了台湾。
《澎湖列岛海图》
此图描绘的是荷兰人最初占领的澎湖马公岛。它是一幅航海专用海图,详细标注了水深及测绘点,图中央马公岛上还以红色标注了三个建筑物:马公天后宫、红毛城和一个小堡垒。此图的底图应绘于1622年荷兰人占领澎湖列岛初期。
其实,对于古代中国海防而言,“倭患”并非领土之患,剿倭海战也是大明正规水军对来自中国和日本的海上草寇之战,算不上真正的海战。真正的海战与海患,是“红毛夷”进入中国海带来的,先是葡萄牙借澳门,随后是荷兰占台湾。
《著名海盗一官与国姓爷在中国沿岸岛屿的据点》
此图里说的“一官”是郑芝龙的小名,“国姓爷”为郑成功尊号。图右侧的大岛为金门(Quemoey),中央的大岛为厦门(Aimoey)。在金门与厦门两个大岛上,分别绘有两个红色建筑,它们代表着郑氏海盗集团的据点。
荷兰人绘制的《郑成功围攻热兰遮》图,记录了中国海战史上唯一的胜仗,一场光复故土的胜仗。虽然它是反清复明的郑成功寻找退路的一场海战,但此后中国人就没在海上打过任何一场胜仗。因此,人们应记住郑成功,感谢这位被大明敕封的国姓爷,没有他,大清统一台湾就没了前提,或许也没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