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卡尔日出后不久就回到拖车，其他人正起床要为白天的市集而工作了。

“早上好，”本在卡尔蹒跚着走过他身边时喊道，他觉得他的轻微宿醉跟卡尔睡眠不足疲劳的样子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不见得。”卡尔回答说，他眼睛凹陷，带着黑眼圈，在初升太阳耀眼的光芒下几乎睁不开。他没注意到马修，直到他突然出现在面前。

“你昨晚去了哪里？”马修问。“今天早晨有一半警卫跑这里来了，大肆检查，看所有人都在哪里。你很幸运有我帮你打掩护。”

“对不起，老大，”卡尔说，“事情就那么发生了。他们故意挑衅，而我们真不能让步，是不是？你希望他们开始相信那些编排我们南方人的故事吗？”卡尔脸上带着不合时宜的笑容。

马修继续说道，声音轻如耳语：“不错，卡尔，”他说，“但你知道这次行程的重要性。我以为我们说好了不找麻烦的。”

“对不起，”卡尔抱歉地说，“你想让我说什么好呢。我的意思是，瞧，并没有真的妨碍到什么。”

“也许，”马修回答，“但我想这次更多是因为幸运，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走好运。”

卡尔正要说什么，马修继续说道。“现在，你去打理一下自己吧，”他说。“你看起来糟透了。这里马上就要忙碌起来了。”

卡尔刚打理好自己，市民大会区域就挤满了人，他们从一个摊位冲向下一个，寻找着能让他们生命完整的重要商品，热切地讨价还价。本的摊位吸引了一大群人，客人们仔细地听他解释着出售的破碎科技产品的功能，假如产品能正常运转的话。当本在推销一个玻璃屏幕上有画面声音的灯箱时，卡尔跟着马修正一家家货摊巡视过去，看是否一切正常。

“马修，对不起。”卡尔说。“我知道我不守规矩。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没关系，卡尔。”马修说。“是我反应过度了，如果是其他任何一次行程，这完全没关系。大多数时候，我可能会跟你一起在那里，给那些碟龙杂种颜色看看。这次只是我有点毛躁了，你知道的。”

当他说完这句话，他回头看了看倒数第二节拖车，在那里乔和迈克已经重新站在他们平常守卫的位置了。

“今晚有什么计划？”卡尔问道。“有什么是我应该知道的吗？”

“没什么特别的，”马修对他说。“我们在日落之后，要去参加晚宴，那时候摄政王会宣布的。”

马修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卡尔的眼睛。“只是，有点事情。”他低声说，“我不知道。我与摄政王已经相识大半辈子了，但我有一种感觉，好像正在发生其他什么事情。我需要你今晚留在这里，卡尔，以防万一。时刻警惕。”

他们继续走，按比例征收一部分所得，并警惕着任何小偷或找麻烦的人。马修很高兴看到，斯特拉弗斯和他的朋友们决定留在家里。

余下的一天里市场仍保持着近乎疯狂的火爆。通常的计划是公路列车停留一到两个星期，但如果马修除了收钱就没别的可作了的话，也就没有什么余下货物要售卖了。

马修很满意他的第二笔收入，把上锁的盒子藏在木质沙发底座的格子里，着装准备参加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