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向思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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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梦与记忆(1)

记忆能够显示生活方式的起源及表现方式,

而梦是当前的现实问题与生活方式间的桥梁。

只有在无法解决问题时,我们才会做梦。

如果我们能够合理利用正向思考的力量,

将自己遇到事情总是往好的一方面思考,

现实中的紧张感、恐惧感便会逐渐消散。

个性塑造

个人为获得优越地位所做的努力是整个人格形成的关键,所以我们在个人心灵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会看到这种努力。

认识到这一点对于我们理解个体生活方式有重要帮助,主要表现在以下两点:第一,我们可以选择任何方面作为切入点,因为个体的每个表现都会指向同一个方向——显现出可作为人格核心的动机;第二,有异常丰富的材料供我们使用,所有词语、思想、感受或手势都有助于我们增进对个体的了解。

任何仅考虑到某一表现而草率做出的错误判断,都可通过考查成百上千个其他表现来检验、纠正。

只有看到某一方面在整体中所起的作用,我们才能最终确定这个表现的真正意义,但每一个表现都有同样的含义,每一个表现都促使我们得出趋向一致的结论。我们就像考古学家一样,搜寻陶器和工具的碎片、建筑物的断壁、损毁的碑石和草纸的残页,从这些遗留之物中推断这座消失的城市的全貌和生活。

但在心理学中,我们研究的不是损毁之物,而是个人身上相互关联的方面,有生命的个性能不断地向我们展现其对生命的诠释。

了解一个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个体心理学也许是心理学中最难学、最难实践的一门。我们必须了解其来龙去脉,必须心存怀疑,直至关键要点昭然若揭。我们还需要从大量微小的细节中寻找暗示,包括一个人如何走进房间,如何打招呼、握手,如何微笑,如何走路,等等。

在某一点上,我们可能会想偏,但其他点总会纠正或者确定我们的印象。治疗本身就是一种合作的练习和测试。只有真正地关心他人,我们才能取得成功。我们必须设身处地,用他的眼睛观察,用他的耳朵倾听。他也需要努力来促进我们的共同了解。

我们必须共同努力,了解他的态度和困难。即使我们认为已经足够了解他了,但如果他不了解自己,我们还是无法证明我们是对的。只能部分适用的真理永远算不上真理,只能说明我们了解得还不够。

也许是由于对这一点的误读,其他学派推理出“正转移”与“负转移”的概念,而这些要素从未在个体心理学的治疗中出现过。对于被宠坏的病人,继续宠溺他可能是最容易获得其好感的办法,但他潜伏的控制欲也会越来越明显。假如我们轻视、忽视他,可能很容易引起他的敌意。他可能会中断治疗,也可能希望我们用道歉的方式来证明他的做法正确,而继续接受治疗。不管是宠溺还是轻视都不是帮助他的最好办法,我们应该向他展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兴趣,最真实和最客观的关心。我们需要与他合作,才能找出错误,这既是为了他的利益,也是为了别人的利益。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们绝不能冒险使其产生“转移”,以权威自居,或是使他处于依赖他人、不负责任的位置。

在所有心灵表现中,最有启发性的是个体的记忆。记忆是人的随身之物,提醒自己受到的种种限制以及各种事件的意义。记忆绝不是“偶然的”。在不可胜数的印象中,个人只记住了他认为与自己处境相关的事情。这些记忆代表着他的“生活故事”。他反复地重复这些故事,以获得教训或慰藉,帮助自己专注于自己的目标,通过过去的经验和已经检验过的方法,为未来做好准备。

在日常行为中,记忆还可用于稳定情绪。一个人遇到挫折、灰心丧气时,会想起以前的失败经历。闷闷不乐时,他想起的也是悲伤的记忆。而当他兴高采烈、充满勇气时,他便会想起快乐的经历,使他更为乐观。同样,如果他认为自己遇到了困难,就会回顾以前的类似经历,帮助他调整心情,应对问题。

因此,记忆所起的作用与梦相似。许多人在需要做出决定时,会梦到自己以前成功的考验。他们把将要做的决定看成一次考验,努力培养一种曾经使自己成功的心境。

在个体生活方式中,心境的变化与一般的情绪结构和情绪平衡都遵守着同样的原则。忧郁的人如果想起那些美好的时光和成功的时刻,就会不再忧郁。相反,如果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我的一生都很不幸”,那么他就会只选择记住那些可以解释为不幸命运的事情。

记忆与生活方式

记忆绝不会与生活方式相背而行。如果一个人在追求优越感时,想到的总是“其他人总是羞辱我”,他就会选择记住那些他认为是羞辱的事情。一旦他的生活方式发生变化,他的记忆也会改变。他会记住不同的事情,或是对他的记忆做出不同的解释。

早期记忆尤其重要。首先,它显示了个人生活方式的起源及其最简单的表现方式。从这些记忆中,我们可以判断一个儿童是受溺爱还是被忽视、他与人合作的程度如何、他希望和谁合作、困扰他的问题以及他是如何应对的。

如果一个儿童视力不好,曾努力训练自己的观察力,我们就会从他的早期记忆中发现与视觉相关的印象。他回忆过去的开场白会是:“我环顾四周……”或者他会描述不同的颜色和形状。行动不便的儿童会希望自己能跑能跳,在他的早期记忆中会表现出对这些方面的兴趣。

童年时期的记忆与个人的主要兴趣息息相关。而我们一旦知道了一个人的主要兴趣,就可以了解他的目标和生活方式。正因为如此,早期记忆对于职业指导至关重要。而且我们还能从中发现他和父母亲以及其他家庭成员的关系。

相对而言,这些记忆是否准确并不那么重要,最有价值的是它代表了个人的判断:“从小时候起,我就是这样的人了”或者“从小我就认为世界是这样的”。

在所有记忆中,最能说明问题的是个人如何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以及他所回忆起来的最早的事情。最初记忆能体现一个人最基本的人生观,这是其人生态度的雏形。它可以让我们看出他是以什么作为自身发展的出发点的。

在研究个性时,询问最初记忆是我必须做的一件事情。有的人拒绝回答,或声称他们不知道哪件事情发生在先,但这种行为本身就能说明一些问题。我们可以推断,他们不希望探讨自己的基本人生意义,或者说还没有做好合作的准备。

大部分人都非常愿意和我讨论他们的最初记忆。他们认为这些只是简单的事件,而没有意识到其背后隐藏的意义。很少有人了解最初记忆,因此,大多数人都会通过自己的早期记忆,客观而自然地表现出自己的生活目标、人际关系和对处境的看法。

早期记忆的另一个有趣之处是:这些记忆精练、简单的特性使其便于用作群体调查。我们可以让一群学生写下他们的最初记忆,如果知道怎样去解释,我们就可以据此为每个小孩画出一幅非常珍贵的速写。

早期记忆研究

为了更便于理解,我将举几个早期记忆的例子进行说明。除了早期记忆之外,我对这些人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儿童还是成人。

我们从他们早期记忆中得到的含义本来应当受到个性等其他表现的检验,但在此,这些记忆只是用于我们的训练,以及锻炼我们的猜测能力。

我们必须知道哪些事情是真实的,并对其记忆进行比较。特别是我们可以了解个人的发展是通向合作还是背离合作,是勇敢还是胆怯,是希望得到支持和照顾还是渴望独立,是乐意付出还是急于收获。

因为我的妹妹……

早期记忆中出现的人非常值得引起我们的注意。叙述中提及了他的妹妹,我们便可以确定妹妹对这个人的影响非常大。这个妹妹在另一个孩子的发展中留下了影子。

大部分情况下,我们发现两者经常有竞争关系,就像比赛一样,这样的竞争关系会对小孩的发展增加额外的困难。当这种竞争关系主导了这个孩子的记忆时,他就很难对其他人产生兴趣,并以朋友关系进行合作。然而,我们也不能轻率地下结论,也许这两个小孩是好朋友。

我和妹妹是家里最小的两个孩子,她太小上不了学,而我也不许去。

现在这种竞争关系就显现出来了。“妹妹拖了我的后腿。她更小,我却得等她。她限制了我的机会!”如果这是这段话的真实意义,那么这个女孩或男孩可能会认为:“我生活中最大的危险是有人限制了我,阻碍了我的自由发展。”这个人可能是个女孩,因为男孩似乎更少受到要等妹妹可以上学了才能上学的不公平待遇。

因此,我们俩在同一天开始上学。

对于一个女孩而言,我们认为,这并非一种好的教育方式。这可能给她一个印象:因为她年长,她就必须为他人有所牺牲。在任何情况下,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女孩都是这么解释的。她认为大家都比较偏爱她的妹妹。她会因为这种忽视而怪罪某人,这个人很可能是她母亲。她也可能会更加依恋父亲,尽量获得父亲的偏爱。

我清楚地记得妈妈在我们第一天上学时的表现,她逢人便说她有多孤单。她说:“我那天下午好几次跑到门外,去看看孩子们有没有回来。我甚至觉得她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是她对母亲的描述。这段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出母亲的行为十分不明智。“觉得她们再也不会回来了”——母亲显然很慈爱,女儿也感觉到了她的慈爱,但同时,她也紧张焦虑。如果和这个女孩交谈,她会告诉我们更多母亲偏心妹妹的例子。这种偏爱并不意外,因为最小的孩子总会受到更多的宠爱。

从她的整个早期记忆中,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姐妹俩中的姐姐会认为她受到与妹妹竞争关系的拖累。在她以后的生活中,我们还可以发现各种嫉妒和害怕竞争的迹象。如果她不喜欢比自己年轻的女人,也不会令人感到吃惊。有些人一生中都觉得自己太老了,许多妒忌心重的女人会觉得自己不如更年轻的女人。

我最早的记忆是我祖父的葬礼。那时我3岁。

一位女孩写道。死亡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死亡意味着什么?她把死亡看成生命中最大的不安全、最大的危险。从童年时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中她得到的教训是:“祖父会死。”

我们还可能会发现,她是祖父的宝贝,非常受宠。祖父母几乎都是很宠爱孙辈。与父母相比,他们对孩子的责任较小,总想把他们吸引到自己身边,以显示他们还是很受爱戴的。在我们的文化中,老人很难肯定自己的价值,有时他们会通过一些简单的方法来寻求这种肯定,比如发牢骚。

在此,我们可以相信,这个女孩很小的时候,祖父就非常宠爱她。正是因为他的宠爱,让女孩对他的记忆才这么深刻。当他去世时,女孩觉得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她失去了一个仆人,一个盟友。

我非常清楚地记得他躺在棺材里,身体僵硬,脸色苍白。

我认为,让一个3岁小孩看到死人并非一件明智的事情,尤其是当他们没有做好准备时。

许多小孩告诉我,他们对看到死人的印象十分深刻,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女孩就一直无法忘怀。这些孩子经常会努力对抗死神。他们会认为,医生与其他人相比更能对付死亡。如果要医生讲他的最初记忆,经常会提到一些与死亡相关的记忆。“躺在棺材里,身体僵硬,脸色苍白”,这是对记忆的视觉描述。这个女孩可能属于视觉型,喜欢观察世界。

后来在墓地,棺材放下去的时候,我记得捆着的绳子从棺材底下抽了出来。

她告诉我们的还是她的所见,这肯定了我们对于她属视觉型的猜测。

这次经历使我很害怕,非常害怕听到哪位亲人、朋友或熟人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们再次注意到死亡给她留下的深刻印象。如果有机会和她面对面交谈,我会问她:“你长大后想干什么?”她很可能会回答:“医生。”假如她不回答或避而不答,我会提示:“你不想当医生或是护士吗?”当她提到“另外一个世界”时,我们可以看出这是对死亡恐惧的一种补偿。

从她的整个记忆中我们可以了解到,她的祖父对她很好,她是视觉型,她对死亡看得很重。她从生活中得出的结论是:“我们终会死去。”毫无疑问这是事实,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对此无法释怀,还有许多其他事情会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我3岁时,我的爸爸……

叙述一开始,这个女孩就提到了父亲。我们可以假设这个女孩对父亲要比母亲更感兴趣。对父亲感兴趣往往是儿童发展的第二阶段。

起初,孩子会对母亲比较感兴趣,因为在一两岁时,小孩与母亲的关系非常密切。儿童需要母亲,依恋母亲,他的一切心灵活动都与母亲息息相关。如果儿童转向父亲,母亲便失败了,这个小孩已经不满自己的处境了。这通常是由于一个更小的孩子的诞生。如果我们从回忆里听到还有一个弟弟或妹妹,我们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给我们买了一对小马。

孩子不止一个,我们很想听到另一个孩子的情况。

她牵着缰绳,把马带到了屋外。我的姐姐比我大3岁……

我们需要修正原本的分析。我们之前以为这个女孩是姐姐,现在发现她是妹妹。可能母亲比较偏爱姐姐,正因为如此,女孩提到了父亲和作为礼物的两匹小马。

我姐姐拉着其中一匹马的缰绳,得意扬扬地走在街上。

这是姐姐的胜利。

我的小马紧跟着姐姐的马,它跑得太快了,我追不上。

这就是姐姐领头的后果!

我摔了个狗吃屎,而马还拖着我在地上跑。原本满心期盼的经历,结果以这么丢脸的方式结束。

姐姐赢了,得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