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玛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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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人来源于中国?

有人说,玛雅人是亚洲蒙古人种的一支,但是,他们又是什么时候,怎么样到达美洲的呢?在西班牙殖民者进入美洲之前,大多数的玛雅城市早已荒废了几百年。考古学家没有找到类似战争、瘟疫、地震、洪水、火山等能够灭绝整个文化的灾难性的讯息。玛雅人似乎是约好了,各地人都放弃了城中的一切,带上他们民族文化中最为神圣的东西,纷纷走入了雨林,自愿回到了史前状态。他们从什么地方来?到什么地方去?这恐怕是考古学者最无力回答的问题了。

1.殷商大军与奥尔梅克

印地安人是美洲的原始居民。美洲的原始居民在欧洲人到达之后由于殖民者的屠杀,人口锐减。美洲人创造的文化也被破坏殆尽,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已搞不清美洲的土著人是从哪里来的了。他们是在美洲的土地上土生土长的呢,还是如今日的其他人那样也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呢?近代和当代的科学家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慢慢弄清楚美洲的原始居民主要是从亚洲来的。

中国的学者们发现,在公元前1200年时中国殷人就已到了美洲。当初有人提出这个观点时被人斥为“天方夜谭”。然而时至今日,殷人东渡说又有了新的佐证。

殷商末年(大约公元前1066年周武王十一年)周军奇袭殷都朝歌,殷商的军队仓促应战,结果全军覆没,国破家亡。一个比周国强大得多的殷商为什么会亡于周呢?历史学家们研究了这一段历史之后发现,原因是当时商朝大军正在山东打仗,并取得了胜利,举国上下沉浸于欢庆之中。他们没有防备周军从背后袭来,招致了杀身之祸。这种乐极生悲的事情在历史上时有发生,倒也不足为奇。奇怪的是殷商在山东征伐的大军哪里去了?

据史书记载殷商在山东的军队计有25万之众,他们既未回师与周军决一死战,也未在山东自立为王另外成立一个新的国家,而是突然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后世的史书也从不谈起此事,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在世界上存在过似的。他们到哪里去了?有的学者推测他们浮海到墨西哥去了,这是十分可能的。

因为:第一、古代的中国人富有海外知识。在《山海经》的《大荒东经》里早就说过:在海外有日易(Yang)谷扶桑、大壑咸池,是少昊羲和国所在地。就是说中国古代的人早就知道海外遥远的地方存在着另外的世界。古代中国东部沿海的人民有航海的习惯。近年国外有的学者考证说,人类在6000年前就能出海航行和打鱼了。古代的腓尼基人在地中海和大西洋沿岸建立殖民地的情况是有据可查的。我国也有在古代航海的记载:《左传》上曾记载吴大夫徐承率水军于公元前485年进攻位于山东半岛齐国的事;《越绝书》中也有越王勾践指挥8000人,分乘军船300艘,出击琅邪,构筑琅邪台的事。足证早在公元前五六世纪,中国吴越一带的人,已能越海(虽然只是沿海航行)。公元前109年,即元封二年,汉武帝进攻朝鲜时,海军就是由山东半岛渡海前往的。

古代中国人出海的事也是可以得到印证的,孔子说:“道不行乘桴桴于海”。就是说如果他的主张行不通的话,他就乘木船到海上另找地方去了。说明古代中国人出海航行是很平常的事,殷军余部在国破家亡之后乘船出海是很可能的。

第二、几乎在这批殷人消失后不久,在墨西哥和中美洲地区突然兴起了一种有着亚洲特征的奥尔梅克文化。用“巧合”是不能说明问题的,应当探究二者是否有某种联系。第三、在美洲发现的众多奥尔梅克时期的出土文物中突出地具有殷商文化的特征,如在墨西哥的太平洋沿岸出土的假斧与殷商的玉圭如出一辙。

一个轰动世界的强有力的证据证实了殷人到了墨西哥。纽约《世界日报》1996年11月1日报道说:北京商代学术专家陈汉平,在9月华府举办的一项美洲奥尔梅克文明展览中,发现一件1955年墨西哥出土的拉文塔第4号文物的玉圭,刻有4个符号,是3000多年以前中国商代的甲骨文。陈汉平读出了这4个竖型排列的符号的大意“统治者和首领们建立了王国的基础”。

美国俄克拉荷马中央州立大学的华人教授许辉也认为:美洲文明之母“奥尔梅克文明”和中国商代文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许辉寻觅到200多个玉圭、玉雕上的甲骨文字样,并带着其中的146个字模,两次回中国,请数位中国古文字权威专家观看,得到了“这些字属于先秦文字字体”的鉴定。

根据美国“开放派”学者提出的出土文物相象的论据和许辉的文字举证推论,大约在公元前1120多年的时候,商纣王战败自焚,留在东夷的部队官兵很有可能从东海出逃,经日本,东渡太平洋,抵达墨西哥海岸,为当地人带来了农业灌溉技术和天文地理知识,从而发展成了美洲第一个文明“奥尔梅克文明”。

在拉文塔的奥尔梅克文化遗址中还发现了印第安人有崇拜虎的习俗。印第安人的排水渠道也体现了大禹治水的思想。印第安人的土墩文化明显的是商代人的习俗,所以美洲的这种习俗明显的是中国文化的延伸。

其实今天在墨西哥也确有人承认他们是中国殷人的后代。

1909年时清政府因墨西哥革命中诸多华侨被杀而去索赔时,墨西哥奇华华州就有人(Infubu族人)自称是中华殷人后代而要求清廷官员保护他们。他们说:我们“是殷人后裔。是三千年前由天国经天之浮桥岛到这里的”。北京日报登载探讨古代中国人是否到达了美洲的一篇文章引用了这条昔日的消息。

不但在墨西哥,在南美的秘鲁也有大量文化现象表现出了中秘有共同的文化渊源。中国和秘鲁两国人民的交流可追溯到3000年以前。

2.玛雅语和汉语

由于玛雅人和中国人之间隔着浩瀚的太平洋,所以这些相同或相似的词不可能是互相借用的,而只能是共同语言的遗迹。又由于这样的词数量很大,对应规律性很强,所以不可能是偶然的相似,而只能是必然性的显示。

玛雅语和汉语共有的基本词汇,提供了计算玛雅语和汉语分开的时间。语言学家使用一张100个基本词的表,找出两种语言共有的词在这100词里所占比例,就可以确定两种语言分开的时间。玛雅语和汉语的共同词在100基本词中占26个,减去4个可能偶然相似的,还有22个两种语言共有的词。依据统计概率,两种语言的共同词如果有22个,分开的时间是5000年,这也就是玛雅人和中国人分开的时间。这个时间与语言学、考古学、人类学和历史学的已有研究结果非常一致:一,原始玛雅语在4600年前开始分化为现在的各玛雅方言;二,在玛雅地区考古发现的最早陶器制造于4500年前,已相当成熟;三,玛雅古文献把历史、历法开始的时间定在公元前3113年,也就是大约5000年前;四,学术界认为,玛雅人是最晚从亚洲到美洲的。而古代亚洲人到美洲的最晚时间是5000年前;五,玛雅人传说远祖从西方来,或是从北方乘船来。从中国到美洲大方向是自西而东,如果乘船顺太平洋洋流从福建、台湾、琉球,沿日本、千岛群岛、阿留申群岛,再沿美洲海岸向南,到达中美洲,就是从北方乘船来。

此外,在语音和语法方面,两种语言也具有共同的特征。下面简略介绍一下:

⑴两种语言都是声调语言。汉语有平上去入四个调,入声就是以p, t, k收尾的促声,现在闽粤方言仍然有。玛雅语也有低调、高调、降调和促声,和汉语完全一致。用声调区别意义,“这是汉藏语系的一大特点。”远在美洲的玛雅语也具有汉藏语系的特点,这有力地说明了两种语言的关系密切。

(2)两种语言的方言中都存在有n, g鼻辅音在词末尾的变化。如汉语北京普通话的许多带鼻音的词在浙江温州话里都不带鼻音。在玛雅语里尤卡坦语算是标准话,因为玛雅古文字书所反映的就是尤卡坦语,而尤卡坦语的一些带鼻音的词在危地马拉的玛雅语则只是一个送气音,没有鼻音。汉语词末尾鼻辅音的变化是汉语语音发展的一种规律。这种规律在玛雅语里的存在同样表明了两种语言的密切关系。

(3)玛雅语和汉语的发展都共同体现了元音高化,也就是a变o, o变u, e变i。王力先生曾强调指出:汉语史的任务就是要研究汉语发展的特殊的内部规律。例如元音高化就是汉语发展的内部规律之一。如今我们看到汉语发展的内部规律在玛雅语里也同样存在,对此合乎科学的解释只能是两种亲属语言遵循共同发展规律而发展的结果。

(4)玛雅语和汉语共同具有大量的重叠现象,特别是在一些方言里。汉语说“天天”,玛雅语说k in k in(日日),意思一样。汉语说“红红的”,玛雅语说ch ach ak(赤赤),意思也一样。另外,玛雅语和汉语还共同具有一种特殊的重叠结构。汉语说“黄澄澄”,玛雅语说k an te lte l,意思一样。汉语说“白苍苍”或“白生生”,玛雅语说sak t in tin,意思也一样。除这些例子以外,对应的重叠用法还有很多。不但结构相同,意思相同,连听觉感受都相同。

(5)玛雅语与汉语都使用大量的单位名词,也就是量词。汉语的量词在玛雅语里一般都可以找到对应的词。例如:表示动物的量词在汉语里常用“口”、“头”、“匹”,玛雅语常用的则有kot, tul, pok。表示植物的量词在汉语里常用“枝”、“棵”、“株”,玛雅语常用的则有tsit, h ek, x ek(x发sh音)。表示绳子的量词汉语常用“捆”,玛雅语用k an;汉语用“束”表示成束的东西,玛雅语也有一个表示同样事物量的词ch u y,音义都像。单位名词(量词)也是汉藏语系的重要特征之一,是汉藏语言所特有的。而玛雅语也有,令人感到十分亲切。

玛雅语和汉语的语音和语法还有另外一些共同特征,如单元音词根为主,缺少形态变化等。全面的语言对应表明两种语言确有亲属关系。

3.相似的思维方式

玛雅人与中国人的亲缘关系,除语言方面的证据之外,在思维方式上也有大量的证据。玛雅人和中国人的基本思维方式的共同特点都是反映天人合一,自然与社会的一致。从社会发展的大方面来说,玛雅人认为兴盛、和平与富强同衰落、战争与贫困成周期性的交替。而这又和玛雅人的天文历法的计算有一定的关系,他们认为大约每13个历法上的20年就有一次祸福循环。例如奇钦伊查城的放弃和玛雅潘城邦的称霸,以及后来玛雅潘城的衰败和西班牙人的征服都表现了这种历法兴衰的周期循环。这种历史观与中国古代历史观是很一致的。

玛雅人的基本人生观可以用“一切都不要过分”来概括,这与中国古代占主导的人生哲学“中庸之道”又非常一致。在这种思想指导之下,玛雅人很尊重自然环境。狩猎很节制,一是不愿滥杀无辜的动物,二是要给其他猎人留下觅食的机会。种田,焚烧林木,事前要祭祀,祈求神灵原谅和保佑,同时要按人口所需来量耕地,既保证食用,又不过多生产,破坏自然。所以玛雅人所追求的生活方式是人与人的和谐,人与自然和谐。

玛雅人的天人合一思想表现于生活的各个方面,而且很多都和中国人一样。玛雅人管诗人叫“阿风”,诗等于风。中国最早的诗歌《诗经》里各地方的民歌也叫风。

在玛雅人的言语里,花可以表示自然的花,也可以指人好色贪淫,与中国人相同。玛雅人所认为的颜色的社会象征也和中国人一致:红色象征权力,黄色象征吉祥,白色象征不实,所以白父等于汉语的伯父,白母等于汉语的伯母,这可说是很有趣的特殊一致。中国民间常管太阳叫老爷儿,玛雅人也普遍这样叫。中国古代楚国人管乳叫谷(粮食),而玛雅人则管玉米叫乳汁,管玉米棒叫乳房,又是特殊的一致。更为特殊的一致是,中国古代管年叫载,起源于夏朝之前,这种时间观念同玛雅人一样:玛雅人认为每个年都由一种神来负载,一个接一个的班,所以年和载密切相关,一个年也就是一个神的负载物。

玛雅人观念里人和自然的一致在玛雅语言里还有很多与中国人思维和语言相同的实例。玛雅人称呼小孩、小动物、鱼子用同一词al,表示人和动物的舌头和火焰(火舌)用同一个词ak,人的手臂(肢)和树枝也用同一个词k ab表示,火k ak则可以表示愤怒(怒火)。更有意思的是玛雅词tan可以表示堂屋(客厅),可以表示胸膛,还可以表示堂堂男子汉(成熟的小伙子,25岁左右的年轻人)。玛雅语tom是圆的,而tom tom则是乱,相当于汉语“团团转”中的团团。这些更是思维方式的特殊对应。

玛雅人和中国人思维的共同特点在玛雅文字和中国文字的创作上也有所表现。玛雅文字中有象形字,如“田”,有指事字,如“中”,有假借字,如“中”假借为“种籽”,叉假借为“初”。而且田、中、叉字形也很像中国字。此外,玛雅文字中还有很多形声结合的形声字。玛雅人和中国人在思维方面成体系的一致,证明了玛雅人和中国人必然存在的亲缘关系。

4.相似的风俗习惯

玛雅人和中国人风俗的共同特点是多方面的,比如解梦:一个人梦见掉牙,就意味着要死亲人。还有征兆:猫如果洗脸,就意味着要有客人来。当然这都是古代玛雅人和中国人的共同风俗表现,虽然属于迷信,但其特殊的对应特点则是值得注意的。

在衣食住行方面,玛雅人和中国人也有很多相同之处。在吃的方面,玛雅人和中国人都用碗吃东西,不像欧美人用盘子。另外,玛雅人吃东西不是在桌子上,而是在席子上。中国人古代也是这样,要不然,怎么管吃东西叫筵席呢。玛雅人在席子上吃饭,这同他们的居住生活是有关系的。他们睡不在床上,坐不在椅上,而是在席子上,和古代中国人相同。说到坐,古代玛雅人分踞坐和跪坐两种方式,踞坐是两腿在前,屈膝两足着地。这和中国古代的踞坐一样。中国古代身份高的人踞坐,身份低的人跪坐。玛雅人也是这样,因为男尊女卑,所以妇女习惯于跪坐。

玛雅人的住房同过去中国人的住房建筑方法是一样的,都是柱梁结构,先立四根柱子,柱子上架梁,梁上再架屋顶。普通人的住房为泥坯或茅草房,贵族的住房为石头建筑。另外,古玛雅人的国家是城邦,城中央住的是最高首领,向外依次住的是贵族、商人、手工业者、农民、奴隶。地位最低的人住的离城中心也最远,很像中国过去的帝王都城。说到贵族,玛雅人的贵族叫“子男”,和中国古代的叫法一样,想法一样。

在衣和行方面,古代玛雅人和中国人也有共同特点。中国人在上古穿的衣服是一块方布,叫包方,也就是袍。袍就是包,从后往前包住上身,在前胸或一侧结个扣。玛雅人的上衣也是这样的一块布,叫pati,名称也近似于汉语的袍。玛雅男人的下衣也是围腰布,分成一些条幅。上古中国男人的下衣也是围腰布,叫裳。最早的“常”字就是“裳”字,是一个象形字。玛雅人管围腰布叫ex, x发近似sh的音,同中国“裳”字有共同的辅音。

玛雅人重视道路修筑。他们的道路很像《诗经》里所说的周朝时代的道路,像一块放在地上的磨刀石,平坦而又笔直,修得高出地面很多。另外,中国古代的道路每隔一定距离就有住所供行路人使用,叫庐。玛雅人的道路同样也是每隔一定距离就有住所,叫lu b,在发音上同中国的“庐”很相似。

上古玛雅人和中国人在葬俗方面也有共同特点,特别是儿童的埋葬。一是用瓮棺,二是瓮棺上部或盖上凿有小孔。玛雅人陪葬小孩还有母亲的一段手指。这自然令人想起我们中国人经常描述母爱的一句话:十个手指头咬哪一个都疼。很可能这意味着中国人在很古时也有同玛雅人一样母亲咬断手指陪葬夭折孩子的风俗。

5.羽蛇神是否是中国龙?

玛雅人奉若神明、而且奉为重要神明的羽蛇神,在头形、身形及艺术表现手法(如云纹、弯须)上,与中国的龙有相像之处。许多到过玛雅遗址的中国人,都惊异于这种相似性。在墨西哥、危地马拉,甚至于在欧美国家的一些学者中间,也广泛流传着类似的猜测。那么,羽蛇神到底是不是中国龙呢?

羽蛇神的名字叫库库尔坎(kukulcan),是玛雅人心目中带来雨季,与播种、收获、五谷丰登有关的神祇。事实上,它是一个舶来品,是在托尔特克(Toltec)人统治玛雅城时带来的北方神祇。中美洲各民族普遍信奉这种羽蛇神。

羽蛇神在玛雅文化中的地位可以从许多方面观察到。古典时期,玛雅“真人”所持的权杖,一端为精致小人形、中间为小人的一条腿化作蛇身、另一端为一蛇头。到了后古典时期,出现了多种变形,但基本形态完全变了,成为上部羽扇形、中间蛇身下部蛇头的羽蛇神形象。

羽蛇神与雨季同来。而雨季又与玛雅人种玉米的时间相重合。因而羽蛇神又成为玛雅农人最为崇敬的神祇,在现今留存的最大的玛雅古城,奇岑-伊扎中。有一座以羽蛇神库库尔坎命名的金字塔。在金字塔的北面两底角雕有两个蛇头。每年春分、秋分两天,太阳落山时,可以看到蛇头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与许多个三角形连套在一起,成为一条动感很强的飞蛇。象征着在这两天羽蛇神降临和飞升,据说,只有这两天里才能看到这一奇景。所以,现在它已经成为墨西哥的一个著名旅游景点。而在当年,玛雅人可以借助这种将天文学与建筑工艺精湛地融合在一起的直观景致,准确把握农时。与此同时,也准确把握崇拜羽蛇神的时机。

羽蛇神的形象还可以在玛雅遗址中著名的博南帕克画厅等处看到。要说它的形象,与中国人发明的牛头鹿角、蛇身鱼鳞、虎爪长须,能腾云驾雾的龙,还着实有几分相像。起码在蛇身主体加腾飞之势(羽蛇的羽毛)的基本组合上,是一致的。此外,如画厅一室屋顶上画的羽蛇头、玛雅祭司所持双头棍上的蛇头雕刻,与龙头也有较大的类似。而且,羽蛇神和中国龙崇拜都与祈雨有关。

有人说玛雅人的羽蛇神是殷商时期的中国人带过去的中国龙。如果这种说法成立,那么其中所说的玛雅人,首先应该改成中美洲人。因为,中美洲的许多民族都有对羽蛇神的崇拜。而且,与中国龙有关的雨水纹图案也可以在中美洲许多国家和地区的古迹中发现。

然而,要证明中国龙与中美洲羽蛇神的传播、吸收关系,难免有很多牵强之处,确实,有人猜测,中国人早在哥伦布到达美洲前数百年就“发现了新大陆”。但是,中国在五六千年前就有了龙这种想象出来的动物图案(这一点已为考古发现所证实),而玛雅、或中墨西哥及其他中美洲地区的羽蛇神崇拜也早于这个所谓的“发现”时间。(这个发现一说尚有待证实,而且,即使此说成立,大概也是在12世纪)即使中国与大洋彼岸的美洲很早就有洲际文化交流,然而,文化使者的数量一定不会很多,文化交流的效果也只会限于文化的较浅层。像托尔特克人那样通过反客为主来将自己的神强加给玛雅人的事,恐怕不会发生在登陆的中国人身上。

有些西方学者非常希望在美洲、东南亚、甚至欧洲各文明之间找出一种一脉相承的一统关系。甚至任想象力随意驰骋,不惜将大陆板块漂移、跨洋航海交流、甚至怪力乱神的指点山河等等不是一个层次的问题扯到一起,欲证明一些文明间的相似有着深层而精致的根源。这种一览寰宇小的普遍联系倾向,也许发端于人们喜欢将知识片断罗织成网、联成体系的自然愿望。但是,如果我们着眼于古代中美洲各文化之间的相互影响、相互关联,如果我们将神秘而遥远的古代玛雅文明放到它实实在在的地理、历史、文化环境中去,同时,也把中国龙观念自身的形成、发展、演变过程放到中国历史文化的真实背景中去,那么,这种纯粹由一种表面相似和传播猜想所组成的观点,恐怕很难站得住脚。我们不能简单地在羽蛇神和中国龙之间划等号。

关于欧亚大陆和美洲大陆的联结确实有许多诱人的发现。其中包括比海上往来更为确凿(已有大量考古发现和人类学研究的证实)、更为有趣的陆路交通。也就是从亚洲通过白令海峡(海平面较低时这条通道是宽畅的陆路)到达美洲之路。美洲印第安人很可能是蒙古高原上的一支向东迁徙而形成的。然而,这个过程应该在上万年甚至几万年前。以中国华北地区为中心的中国龙的故乡,与羽蛇神的“统治”区域,可能在更远古的时候来自于同一个文化源头。

文化是不断在交织、变化中的。然而,有一些根本的、原始的元素却会以种种变化了的形式保存下来。羽蛇神羽扇作尾,保留蛇身本形;而中国龙在蛇身这个基本形态之上又添加了那么多特异功能,几乎把动物界飞禽走兽游鱼的特长集于一身。这两种被崇拜的象征性动物当然不是一码事。中美洲各地现在都有羽蛇神崇拜,但是这种羽蛇形态的最早发祥地却难以考证了。中国人现在于世界各地舞龙雕龙,声称自己是龙的子孙。可是,回想一下中国5000年历史上几朝改天换地、不断民族融合的过程,这龙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这龙崇拜本身,都是一个不断形成、演变的过程。这两种崇拜形象除了在蛇身(玛雅人从古典时期开始就崇拜蛇神)这一点上相同以外,实在是各有各的特征,风马牛不相及。

这个蛇身的基本相似点确实引起人们对两种文化渊源的思考。只是,这种思考不应被简单化的联结引入歧途,不应导致草率的等式。

说到蛇,另一个赋予它重要意义的文化就是圣经文化。小到希伯来文化,大到基督教文化。如果给羽蛇神和中国龙有相似关系加上这只角,构成一个概念和地域文化上的大三角形,那么,它们所引发的思考一定会更丰富吧。也许人类对蛇这种防不胜防的无声突袭者怀有普遍的恐惧。这种恐惧起源极早,而且深深植根于人类的集体无意识之中。又或许欧亚、美洲各地的早期人类,确实在远古时代发源于同一类文化,保留着类似的文化忆痕。又或许这些全然只是一种文化上的巧合。毕竟这些蛇形都不是各自文化的全部,而仅仅只是一个小侧面。

文化的表象真是太有趣了。它不仅处处体现了人尽量解放自己、为自己获利的过程,也处处体现了人尽量限制自己、为自己设置障碍的过程。有劳动力的开掘和解放,也有劳动力的重新分配和消耗。与此同时,文化还制造出那么多特殊的符号和象征。它们既是对原始记忆的复写,又是对文化潜意识的建设。也正是因为这些特殊形象的重要文化地位与文化功用,所以,当我们在地域上如此遥遥相隔的文化中看到它们的相似性时,才会那么惊奇和激动。而能否在它们之间发现某种联结,这个问题才会对我们变得如此重要。

羽蛇神不是中国龙,也更不会是圣经中的撒旦化身。但是这三者确实都是蛇的变体,又确实都从最初就在各自的文化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文化角色。单凭这一点就发人深思。不过,猜测不等于事实,相似仅供启发。

6.“玛雅-中国文化连续体”?

著名人类学家张光直先生曾经提出过一个“玛雅-中国文化连续体”的假设。在谈这一文化联系时提到了“亞”形问题。“亞”形在中国文化中有很重要的象征意义。明堂宗庙的平面图即为此形;殷墟墓坑的平面图亦为此形。但是,金文中亚字有两种形式,一为方形缺四角,另一为左右上下中五个方块合成十字架形。这两种形状孰先孰后关系到对这个符号的解释。

张光直先生不知怎么产生到新大陆史前考古中寻找旁证的灵感。他发现中美洲的玛雅等文明也有“亞”形符号,并且这个符号是由方形四角加四株“宇宙之树”内凹而成。由此他想到,作为天地沟通场所的宗庙明堂也是在四隅象征性地标志通天神木,从而使方隅内凹成“亞”形。

不过,张先生并没有将这种文化连续体定义为前后相继,而是认为它们很可能源于同一种祖型文化。

随着玛雅研究的深入和世界对中国的日益了解,这种连续体假说越来越不像是捕风捉影。我们当然不是要在中国文化和玛雅文化之间的相似之处划等号,更不想用“洋际文化交流”这种草率而不合逻辑的胡乱联系来解释早期文明的相似。所谓文化连续体的思考,是要将这两种遥遥相隔的文明,放到人类演进历程的更大时间跨度中去,将文明的源头引向人类的祖源。

长期以来,史学家们一致认为:我们人类的所有人种全部来源于非洲。直立人于距今约100万年前离开非洲,在温带地区建立了若干个聚居点。这些最初分散的人群最后都或迟或早地演化为蒙古人种、尼格罗人种和欧罗巴人种。但是,这个直观明了的框架遭到来自史前考古领域的多次挑战。而且这100万年至世界文明发祥期的数万年之间,还有那么广大的空白需要填补。于是,从文明发祥时期向上推溯,成为另一条有效的研究路线。

玛雅文明是古代美洲最先进、最完善的新石器文明。迄今为止,在美洲只发现了旧石器晚期以后的人类活动痕迹。比较一致的观点是认为美洲人类来自他方。那么,他们是从何方、又是于何时迁徙来的呢?一说从欧洲而来,但缺乏有力依据。旧石器时代晚期,北部通道格陵兰岛被大面积冰川所覆盖,人类无法选择这条通路。由欧洲通向亚洲的必经之地,里海,也因发生海侵而面积增大,从而隔断欧亚,令人无法跨越这片水域。

另一说从亚洲而来。通道是现在美、亚洲之间宽度仅90公里的白令海峡。35000年前,海平面曾一度下降,水深只有近40米的白令海峡露出海底,成为宽达1500多公里的陆地,在古地理学上称作“白令及亚”。之后海平面回升过,但在25000年至12000年前的那段时间里,海平面下降再度达到了开通这条通道的效果。这样一个宽畅的通道完全可能是第一批踏上美洲大陆的人类所走过的路。

从中国华北向东北延伸、通过白令海峡、直至北美,在这样一个区域里广泛发现一种共同的旧石器期工具,楔形石核。这种石核可能产生于更早的两极石核,也是制造石片的用具。这种工艺在中国华北有很长的发展过程,可以上溯至大约三万年前。而沿着这条路线,愈向东走,这种石核出现的时间越晚。与其说这是技术交流的结果(事实上这种可能性很小),不如说这是某一支人类带着这种技术向东迁徒的结果。

中国人属于较典型的蒙古人种,也就是“黄色人种”。黑发,粗而且直;体毛很少。幼儿臀部有骶部色素斑(蒙古斑),在中国有些地区俗称“青屁股”。眼裂较狭,而且多数人具有位于眼内角的内眦皱裂。蒙古人种现在分布于西伯利亚、蒙古、东亚、南亚、以及太平洋群岛等地。还有一个重要分布区就是美洲。美洲印第安人虽然有较大的变异,但仍可认为与蒙古人种为同一群类。就玛雅人而言,不仅拥有内眦皱裂、幼年骶部色斑、体毛较少等蒙古人种的独有特征,而且玛雅人与中国人的掌纹线极为近似。

因此,从人种学、人类学的角度来看,中国与玛雅拥有同祖的可能性确实存在。然而,那毕竟是在一万年前甚至更久远年代里共有的源头。

相比较于中国5000年文明和玛雅3000年文化,实在也还有各自的跨度。在中间这若干千年间,两种文化的产生,可能经历了截然不同的发展轨迹。我们只能说,它们可能都保留了某些最根本的文化元素和文化忆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