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已故的查尔斯·威廉·艾略特于1869至1909年间担任哈佛校长，从他出生至今已将近一个世纪。艾略特在波士顿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倘若乔治·华盛顿、亚当·斯密亚当·斯密（Adam Smith,1723—1790），苏格兰哲学家、经济学家，他所著的《国富论》为现代自由贸易和资本主义提供了理论基础。——译注和曼斯菲尔德伯爵曼斯菲尔德伯爵（William Murray, first Earl of Mansfield,1705—1793），英国法学家，1756至1788年任皇家法院首席法官。他是使英国法适应国家工业化要求、适应发展国际贸易和殖民地关系的第一位法学家。——译注当年置身于此地，大概会比倘若生活在当今任何一座美国城市的马歇尔法官约翰·马歇尔（John Marshall,1755—1835），美国政治家、法学家，1801至1835年担任美国最高法院第四任首席大法官。——译注更加感到舒适自如。在过去八十年这段非凡的历史时期，美国的教育体系一直努力跟随不断变化的形势，以适应它的各种需求。教育体系做出的尝试时而仓促，时而迟疑，甚至极端保守，经常陷入困顿。虽然教育改革者不可胜数，然而，至少是在高等教育领域，艾略特领先同时代人达四十年之久。此外，他的功绩带有个人思想和性格的鲜明印记，使他在众多同行中无人能及。他是美国19世纪历史的研究者们应该认真对待的一个人物。

本书的目的在于刻画他的性格特征，而不是一味歌颂他的生平事迹，或是逐一罗列其各项成就。有人认为传记的第一要义应是人物的性格和品质，对此我亦有同感。艾略特一生的得失足以成就历史，由于几方面的原因，像他这样的人值得我们仔细观察。其中之一，便是他的所有行为都是时代环境以及他本人共同作用的结果。只有了解他独特的禀赋、性情和缺陷，我们才能真正理解他的行为。唯其如此，历史学家才能有理由将其视为一个象征，用以检验和衡量一个时代。同时，斯特雷奇李顿·斯特雷奇（Lytton Strachey,1880—1932），英国著名传记作家、文学评论家，英国现代传记的先驱，著有多部传记，代表作有《维多利亚名人传》和《维多利亚女王传》。——译注先生也曾说过，“人类有一种独立于现世进程之外的价值——它永恒不变，我们必须因为它自身的缘故感到它的存在”。因此本书在致力描绘查尔斯·艾略特个人形象的同时，最低限度地穿插了一些不可或缺的背景介绍，以使这种形象更加丰满而富有意义。我对相关背景下的具体事件和环境一般不予以详述，除非它们准确再现了艾略特的原貌。希望那些主要研究院校史和教育思想史的读者，一旦发现了艾略特难以磨灭的行动轨迹并急于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从书中找到一些有助于他们了解艾略特其人的资料。

如果有些读者想知晓更多艾略特在各类场合的言论和演说——我也衷心希望有人怀此意愿——本书附录部分的参考文献将为他们提供查找的线索。承蒙尼尔森教授的同意和帮助，本书遴选并摘录了由他主编的两册艾略特文集和演说集的部分内容，以便读者参考，其中不包括写于1915年之后的资料。自1915到1924年的内容则由M.A.deW.贺维 M.A.deW.贺维（M. A. De Wolfe Howe,1906—1967），哈佛大学法律系教授，传记作家，美国民权领袖。——译注先生一部名为《晚年的收获》（A Later Harvest）的类似文集作为补充。在我的这部传记中，尼尔森的《查尔斯·W.艾略特，生平及其思想》（Charles W.Eliot, the Man and His Beliefs）通常标作“尼尔森著”（“Neilson”）。艾略特本人公开发表的作品通常只列出其标题。他任职校长期间的年度工作报告被简称为“年报”（“Ann. Rep., ”），随后列出具体年份。本书中凡是援引公开出版物有关内容的地方，通过脚注表明其出处，而所引用的手稿内容则没有注明出处。考虑到大部分有关艾略特的手写资料现存于哈佛大学图书馆，我建议该馆将此书专门存放一部，并附有专门的注释，以供读者随时核实引文的出处。读者只有前去哈佛图书馆才能查阅未出版的有关参考资料。

鉴于出钱购买传记作品的，大多是对传主怀有感情和兴趣的无名读者，因此我只能通过出版商从公众那里得到唯一的报酬。我认为这样说很有道理，无论是对于本书及其读者，或是对于艾略特家族和我个人而言。塞缪尔·A.艾略特博士塞缪尔·A.艾略特（Samuel A. Eliot,1893—1984），美国作家，毕业于哈佛大学，即查尔斯·W.艾略特的孙子。——译注一开始便同意将所有的文字资料归我处理，并且允许我酌情引用和评论。他和艾略特家族的其他成员全都尽其所能给予我许多帮助，但从未试图影响我的判断。如果我在此项研究中对传主的功绩有所夸大，或者在任何其他方面对他有所曲解，全应归咎于我本人。

我衷心感谢那些为我审读本书手稿，以及提供有益评论和建议的人。其中有些人的帮助尤其令我感动，C. H.哈斯金斯教授、J. D.格林先生、H. P.沃尔科特博士、F. G.皮博迪教授、伊弗雷姆·埃莫顿、R. B.佩里教授、A. O.诺顿教授、M. A. deW.贺维先生、W. A.尼尔森校长、威廉·詹姆斯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1842—1910），美国本土第一位哲学家和心理学家，也是教育学家，实用主义的倡导者，美国最早的实验心理学家之一。——译注先生，最后但同样重要的是，塞缪尔·A.艾略特博士，查尔斯·艾略特夫人，格蕾丝·艾略特·达德利夫人和露丝·艾略特·皮尔斯夫人。

许多人都曾为我慷慨地提供资料和信息，由于人数太多不便一一具名道谢。书中正文部分将显示他们当中一些人的名字，但是对于那些曾寄来信件却未被我引用，以及那些曾向我介绍有关事件却未被写入此书的人，我也同样表示感谢。他们出示的有关资料和叙述的一些情况具有启发意义，从而使我避免了若干错误。

哈佛大学仁慈地允许我自由查阅其档案，大学图书馆也慷慨地借给我一间自习室，同时提供了其他一些设施，否则我无法完成所有必要的工作。格蕾丝·艾略特·达德利夫人从一开始就收集到许多古老的家族文件，形成第一章主要依据的基础，之后她又在R. J.博思维科小姐的帮助下对大量信件和文档进行筛选和分类。她特别娴熟地从事这些工作，对我多有帮助，我愿意专门向她表示诚挚的谢意。我也很高兴借此机会向秘书C. A.兰多夫人致谢，感谢她耐心、谨慎地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关于参考文献部分，即附录I，我很感激B. J.怀廷夫人和W. F.沃尔布里奇先生。主题索引部分则由约翰·H.沃尔登先生起草。

亨利·詹姆斯

1930年7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