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周庄镇（二）

周庄的南北东三面都是水，村子都在西边，离开周庄后，洪天赐去西边的村子找了一番，一直走到天色发黑还是没有任何结果，认定水莲姐他们不会停留在这里，就沿着北面白蚬江边的一条道路往东走，准备到前面的周庄码头坐船离开，就在他走到一处两边都是茂密树木的路段时，借着夜空微弱的光亮，忽然发现江边的一棵大树下似乎有个人影，洪天赐被吓了一跳，急忙躲在道路另一侧的一棵大树下仔细查看，很快洪天赐看出来了，一个人背对着自己，正躲在大树后面全神贯注的往江边看，似乎正在注视什么，从背影看好像就是白天遇到的那个姑娘，就在洪天赐想着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时，突然发现东面码头方向又来了一个人影，走到近处也发现了姑娘，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往姑娘身后走来。由于姑娘的注意力都在前面，完全没有觉察身后有人。

白天两个人戏剧性的接触，让洪天赐对这个姑娘产生了很好的印象，知道她是个嫉恶如仇，很有正义感的女子，自然对她身后的这个人产生了警惕。看这人蹑手蹑脚的样子，明显是要对这个姑娘不利，一定不是好人。洪天赐心念一闪，难道这个人跟白天的那些骗子是一伙的？偷盗不成过来报复？必须立刻警告姑娘一声。不过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还是不要暴露自己为好，就急忙在地上摸索了一下，摸到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拿起来用力向那个男人打过去。洪天赐的暗器功夫没有白练，这块石头不偏不正刚好打在那个人的头上，那人发出“哎呀！”一声惊叫，立刻把姑娘惊动了，回头一看身后有个男子，马上撒腿就跑，向西面跑去。

随着这个男子的一声惊叫，江边上来了几个人影，有人问：“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快找一下。刚才有人扔什么东西打在我的耳朵上了，应该就藏在附近。”

这些人马上开始四处寻找，洪天赐知道自己藏不住了，立刻起身跟着往西面跑去。

听到身后有两个人追赶的脚步声，洪天赐头也不回地拼命奔跑，逐渐拉开距离。

就听到身后有人喊：“算了，别追了，快回来。”

随即听到追赶人的脚步声停下来了，接着又听到往回跑的声音。

洪天赐知道这些人不追了，也把脚步慢下来。心想这些人一定在做什么秘密的事，很有可能在做坏事，否则那个姑娘也不会那样全神贯注的监视，心里竟生出好奇的念头，想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蹑手蹑脚的往回走。

不一会儿洪天赐就回到刚才的地方，发现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想到那个姑娘刚才向江面瞭望的样子，就来到江边查看情况。

就在洪天赐瞪大眼睛往江面上观望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而且听上去不是一个人的，正悄悄地包围过来。洪天赐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知道自己中计了！那些人不是跑掉而是藏起来了，就是要等自己回来自投罗网。

洪天赐马上俯下身子仔细看，发现周围出现了六七个人影，正向他这里悄悄地包围过来。洪天赐决定马上逃走，因为他白天已经见识过他们的本事，知道这些人不好惹，而且人数又多，一旦被这些人围住，很难毫发无损地逃走。当然还能跳到江里逃走，只是全身的衣服和包袱里的东西都要弄湿了，这不是个好办法，必须趁这些人还没形成包围马上跑出去。相信自己一旦跑出去就有把握甩掉这些人，一旦跑到码头人多的地方就不怕了。

想到这里，洪天赐立刻跳起来往东面码头方向跑去，跟东边围过来的一个人跑个正着。这人见洪天赐迎面跑过来，出拳向洪天赐打过来，招式又快又狠，洪天赐急忙施展出乱步诀的步法闪身躲过，同时使了一招贴身诀的招式，想把这人打倒。

没想到这人反应异常敏捷，收拳回来改用双掌把洪天赐往外推去，洪天赐马上失去了重心，急忙侧身一步想站稳，可是这人的反应异常敏捷，马上伸脚绊了一下，把洪天赐摔倒在地。

等洪天赐翻身爬起来想接着逃跑，这些人已经围上来了。

刚一交手就被对方干净利落地摔倒，这种情况洪天赐还是头一次遇到，不禁心中骇然。仔细打量跟他交手之人，也就是比自己大几岁的样子，身型十分矫健，一看就知道是个练武人。再看围过来的几个人，也都是一副矫健的身姿，不用问就知道也都是练武人。洪天赐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唯一的疑问是，这些人中并没有白天的那三个骗子，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武术如此厉害？

“小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同伙去哪儿了？”跟洪天赐动手的这人问道。

洪天赐知道他问的是那个姑娘，不过他也不知道姑娘跑哪儿去了，何况就是知道也不能说，就回答说：“我没有同伙。”

“现在不说不要紧，等一会儿你就会说了，把他绑回去。”

旁边的人马上围过来。

“等一下。”洪天赐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说，“你们不是问我的同伙吗，我可以告诉你。”

“在哪儿？”

“就在那儿。”洪天赐用手往江边指了一下，等这些人往江边看时，突然用力把身边一个身材稍显瘦弱的人撞开，然后撒腿从这个缺口中跑出去。

旁边有人伸腿阻拦，但洪天赐早有准备，一个跳跃躲了过去。

这些人知道上当了，马上在后面追赶。不过一旦跑起来洪天赐就放心了，因为他多次遇险逃走，每次都能甩掉追赶者。可是让洪天赐感到奇怪的是跑了差不多两里多路后，大部分追赶者的脚步声都变小了，却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始终跟在他身后，而且步伐稳健，也听不到这人很急的呼吸声，让洪天赐感到很心烦。稍微回头看了一下，正是刚才跟自己交手的那个人。

洪天赐决定打倒这人再逃，于是放慢脚步，等追赶者来到身后时突然施展出两个连环腿的招式，第一个招踢向这人的小腹，第二个招式直接攻击对方的头部，出招即突然又迅猛，可是让洪天赐意外的是第一招已经把这人踢中，可是这人不但没有被踢倒，还躲开了自己的第二招，并且迅即展开反击，拳头连串般的向洪天赐打过来。

好在洪天赐的步法和防守都相当出色，没让对方打中。

只是这样一耽搁，后面的人追上来了，洪天赐知道再耽搁下去情况不妙，必须马上逃走，思想一溜号应对的招式就有些迟缓，他的企图马上被对方察觉了，竟然主动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向后喊：“你们先别过来。”

后面追赶的人马上都停下了。

对方看着洪天赐说：“小子，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我们的人都停下了，你也不用急着逃跑，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咱俩再好好较量一下，。”

洪天赐不明白这帮人为什么不忙着逃走，而是明目张胆的追赶自己。不过既然现在跑不掉，就借这个时机跟他拼一下，如果能将这人打倒，必然会震慑这些人，自己再跑掉就更容易。于是他深深喘息一下，然后主动向对方发起进攻，要一鼓作气战胜他。

自从走出大巴山以来，洪天赐跟人发生过多次打斗，但都是防守为主，方法上都是防守反击，像这样主动进攻的情况还是头一次。另外从心里认为这些人不是好人，自己出招也不用客气，因此一上来就使出全身的本事，向对方展开迅猛攻势。

算起来洪天赐学武已有好多年，加上他天生就有练武的天分，师父向东乡的训练方法又非常有效，又经历过多次实战，除了因为身体瘦弱力量不足外，武术水平跟一流高手已经相差不多，而此时为了逃跑又使出了全身的本事，进攻气势十分凌厉。

对方可能没有料到身体瘦弱的洪天赐出招竟然有如此威力，被打得一连后退几步，不过很快就稳住脚跟，站在原地跟洪天赐周旋，只是他进攻少防守多，多少有些处于下风。

虽然表面上洪天赐攻势占优，但洪天赐心里知道，自己并没有真正占到便宜，因为这人虽然只是全力防守，并没有进行有力的反击，但防守的比较从容，显示他并不是能力不够，而是在摸自己的底细。

没想到这些人中竟然有这样厉害的角色，洪天赐心中感到十分骇然。对方一个人就跟自己打成这样了，而他身后还有好几个同伙，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一样的身手，再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应该见好就收立刻逃走，因此洪天赐突然退出转身再跑。

这人见洪天赐逃跑有些恼怒，马上在身后追赶，而且追赶的更急，跟洪天赐的距离越来越近。其实，如果现在是白天，洪天赐会跑得更快，但此时天色已黑，又对这段道路不熟，跑得太快很容易摔倒，所以洪天赐不敢跑得再快，只盼着尽快跑到前面那个村子，相信只要看见人这帮家伙就得退走，他们再嚣张也不至于在村民的面前撒野吧？

就在洪天赐苦苦逃跑时，前面真的出现了两个人影，洪天赐心中一阵狂喜，终于看到人了。

可是让洪天赐没有料到的是，就听后面这人大喊了一声：“快截住他！”

再看前面的两人影，其中一个竟然跑着迎过来了。

很明显，前面这两个人也是这些人一伙的，洪天赐有些绝望。现在后面有人追赶，前面有人堵截，只能拼一下了。洪天赐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后面有六七个人，还有一个厉害的角色，而前面只有两个人，并且是一前一后，可以一个一个地解决，所以洪天赐继续往前跑。

当洪天赐跑到前面这人面前时，这人突然出手来抓洪天赐，洪天赐也不躲闪，借势往他的身上撞过去，想一下撞到他，可是这人很机灵，马上往旁边闪了一下，紧接着从侧后给洪天赐来了一个勾腿，洪天赐躲避不及被绊倒在地。

这人十分高兴，跳过来抓洪天赐。没想到洪天赐是故意摔倒的，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都不含糊，一旦交手就会被纠缠住，后面的人就会追上来，必须速战速决，所以情急之下他想出这一招，故意摔倒让他来抓自己。此时洪天赐看他上当了，突然向后踹了一脚，刚好踢到这人的小腿上，就听见这人“哎呀”叫了一声，扑通一下摔倒在地，洪天赐看都没看，站起来继续往前跑。

“大胆恶徒，到了这里还敢放肆，真是该死。”迎面这人发出一声怒骂，声音低沉。洪天赐听出这人年纪很大，不禁有些疑惑，心想骗子里怎么还有这么大岁数的人，不过此刻他来不及多想，因为已经和这个老者跑了个面对，立刻出拳向他打去。

老者并不躲闪，却伸手去拿洪天赐的手腕，洪天赐这一招是虚招，想利用对方年纪大动作不灵活的特点从他身边溜过去，因此马上把乱步诀的步法施展出来，要从老者的身边溜过去，没想到老者年纪很大，动作却并不慢，身子跟着洪天赐移动，手一伸就把洪天赐的包袱抓住了。

洪天赐想用力挣脱开，可能挣脱了两下也没挣脱动。此刻逃命最要紧，洪天赐身子一转让包袱从头顶滑落，抬脚又要逃走，可是这个老者的动作更快，一伸手又把洪天赐的后背抓住，向后用力一拽把洪天赐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时其他人全都围上来了，把洪天赐围在中间，洪天赐只能束手就擒。

“小子，现在可以说你的同伙了吧？”

问话的还是一开始跟洪天赐动手的那个身形矫健的人。

“我就是一个人，哪来的同伙。”洪天赐没好气地回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问我是什么人？应该是我问你们是什么人才对。”

这人冲他的同伙说：“看来不给他吃点苦头他是不会说实话的，把他绑回去，看他到到时候还说不说。”

其他人上来就要抓洪天赐，洪天赐做出一个阻止的手势说：“要抓我，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

这人冷笑一下，“怎么？你还想再较量一下吗？”冲他的同伙问：“你们谁来？”

“大哥，让我来。”说话的是刚刚被洪天赐踢倒的年轻人。洪天赐知道他是因为刚才被自己踢倒想要报复一下，心中暗暗高兴。因为这人如果占不到便宜便会没完没了的打下去，时间长了就可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你来吧。不过这小子有点门道，你小心着点。”被称为大哥的这人一边说一边跟其他人往后退，把洪天赐和年轻人留在中间。

“我知道。”这个年轻人答应一声，马上走过来拳打脚踢的向洪天赐展开进攻，出招又快又狠，颇有一鼓作气拿下洪天赐的气势。

洪天赐见这年轻人跟自己年龄相仿，但武术招式非常精妙，出招也十分老道，不禁在心里暗暗吃惊，心想这是一伙什么人？怎么尽是武术高强之人，不禁对刚才自己使诈踢倒他感到侥幸，打起十二分精神跟他应对。

这时有人打起火把，把周围照的很亮，照着洪天赐和这个年轻人在中间打斗。

虽然这个年轻人的攻势很猛，但洪天赐的防守能力也非常出色，利用乱步诀的步法和八方打的招式跟他较量，二十多个回个过去了，两人打了个平分秋色。

这个年轻人见拿不下洪天赐，不禁人有些急躁，进攻的力道逐渐加大，洪天赐借势向后躲避，把这些人的包围圈扩大了一些。

就在洪天赐看准了一个时机，想装作连续后退借机逃走时，突然听那个老者说：“住手，都停下。”

年轻人马上停下来了，十分听话的后退几步，退出打斗，洪天赐的逃跑计划也就泡汤了，在心里暗叫可惜。

“小伙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招式是跟谁学的？”老者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告诉我，你跟柳家寨有什么关系？”

一听老者提到柳家寨，洪天赐马上警觉起来。显然老者是从自己的招式里看出自己用了柳家寨武术，可是不知道老者跟柳家寨有什么关系，不知道这些人跟柳家寨是好友还是仇家，所以洪天赐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洪天赐听见旁边有人说话。“雨姑，你刚才去哪儿了。”

“刚才我被他们发现了，只好跑掉了。”

洪天赐寻声看去，不禁愣住了，被称呼为雨姑的这个女子正是刚才跑掉的那个姑娘。同时一个疑问涌上心头，她说被“他们”发现后跑掉了，那眼前这些人是什么人？

借着火把雨姑也看见洪天赐了，急忙过来问：“咦，你怎么在这儿？”

洪天赐苦笑了一下，“我被这些人抓住了。”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雨姑问那个体型矫健的年轻人。

“我们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这小子鬼鬼祟祟的，见我们来了就逃跑，我们就在后面追，中间还发生过打斗，一直追到这儿了。你认识他？”

“是呀，上午就是他帮老朱家把棉布抢回来的。你们抓错人了，快放开他。”

身形矫健的年轻人赶快对抓着洪天赐的人说：“先放开他。”

抓着洪天赐的两个人把手松开了。

雨姑又问洪天赐，“刚才帮了我的就是你吧？”

洪天赐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回答：“我看那个人想从后面偷袭你，就捡起一个石头打了他一下。”

雨姑又对那个身形矫健的人说：“刚才我正在监视那些人，没想到有个人想从后面偷袭我，就是他出手帮了我，我才及时跑掉的。哎，你们是怎么闹起来的？”

身形矫健的人问洪天赐，“刚才你为什么在那里？为什么看了我们就跑？”

洪天赐回答：“这位雨姑姑娘跑掉了，那些人就来抓我，我也只好逃跑。不过那些人追了一下就回去了，我感到很奇怪，就悄悄溜回去想看看那是人都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结果回去后发现那些人已经不见了。就在我四处张望时，发现周围有人悄悄围上来，我以为就是刚才那伙人，埋伏起来要抓住我，所以我就拼命逃跑，最后还是被你们抓住了。”

雨姑带有几分歉意地说：“这全都怪我。我把你的脚步声当成是那些人追赶我的，拼命跑了一阵，又绕了个大圈子才回来，否则早就弄明白了。”

这时那位老者又说话了：“小伙子，看来我们都误会你了。如果我这双老眼没看错的话，你应该跟英山柳家寨有什么渊源吧？”

洪天赐看着老者问：“老人家，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刚才使过柳家寨的八方打，这套拳法柳家寨人用得好的也不多，不知道你是柳家寨哪一辈的？”

“老人家，我能不能斗胆问一下，我应该如何称呼您？”

“你一定听说过江南杨家吧？”

老者这句话一下让洪天赐想起“东杨西柳”这四个字。还是他第一次到柳家寨那次，有一天没事他跟柳若松闲聊天，问起江南人练武的情况，当时柳若松跟他说了在江南的练武人口中广泛流传的“东杨西柳”或者“南杨北柳”这四个字的含义，从而知道了‘东杨’说的就是周庄附近的西杨村杨家，不禁恍然大悟。记得柳若松说过，江南杨家的当家人姓杨名舜天，此时从老者的年纪和神态上看，洪天赐断定眼前这个老者应该就是杨舜天，于是立刻给老者作揖说：“老人家，我行洪名天赐，从柳家寨来。严格说我不是柳家寨人，不过柳若松的小女儿柳如凤是我的义母，所以我也勉强算是柳家寨人。我跟柳爷爷聊天时，他跟我说过‘东杨西柳’这四个字的含义，所以对江南武林有所了解，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杨老前辈，不知我猜的对不对。”

老者哈哈大笑了一下，回答说：“不错，老朽正是杨舜天。”

洪天赐赶紧下跪给杨舜天行礼。“晚辈洪天赐拜见杨老前辈。”

杨舜天伸手把洪天赐搀扶起来，笑着说：“哎呀，今天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闹了半天咱们是一家人。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杨舜天先指着身形矫健的年轻人说，“这是我的大孙子杨青云。”

洪天赐马上抱拳打招呼：“小弟洪天赐，见过青云兄。”

杨青云也抱拳说：“天赐贤弟幸会。刚才是我们弄错了，天赐贤弟不要怪罪。”

杨舜天再指着刚刚跟洪天赐打斗的年轻人说：“这是我的二孙子杨青风。”

洪天赐又跟杨青风相互抱拳打了招呼。

这时雨姑主动上前抱拳跟洪天赐打招呼：“小妹青雨见过天赐兄。”

洪天赐赶快抱拳回应。“见过青雨妹妹。”

杨舜天笑着说：“阿雨这丫头就是性子急。她是我的宝贝孙女青雨。别看这丫头岁数不大，可是爱管闲事，经常帮助大家，所以大家送给她一个尊称叫雨姑。不过她也没少在外面惹事。”

杨青雨一听急忙说：“爷爷，你在天赐兄面前说这些干啥？”

杨舜天笑着说：“怎么，我说错了吗？”

“爷爷！”杨青雨嗔怪地跺了一下脚，杨舜天微笑着没再说话。

这一幕被洪天赐看得清清楚楚，联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偷偷在心里笑了一下。

杨舜天又给洪天赐介绍了一下其他人，都是杨家的徒弟，洪天赐也抱拳跟大家打了招呼。

等大家都认识完了，杨舜天说：“好了，误会都弄清楚了，咱们也别站着说话了，你也还没吃晚饭吧，咱们回去一边吃饭一边再说吧。”

洪天赐站着没动。“杨老前辈，我是因为有急事要办才路过这里的，如果不是闹误会应该已经坐船离开了。既然已经见过杨老前辈和在场的各位，这次我就不打扰了，下次过来再陪老前辈和两位兄长聊天吧。”

杨舜天说：“天赐小兄弟，我和柳若松是结拜兄弟，你又是柳如凤的义子，到了这里就算到家了，哪有到家了不吃顿饭就走的道理。”

洪天赐还在坚持。“老前辈，我真的有急事。”

“我还没问你，你来周庄有什么事？”

“我来找人。”

“找什么人？我们杨家在江南徒弟众多，说出来我们可以帮着找一下。”

“不瞒老前辈，我来这里找我姐姐一家，她是我师父的女儿，因为家里出了一些事，他们一家来江南了。”

“他们来周庄这一带了吗？”

洪天赐不好意思说他是听了一个算命先生的话来这里找人的，就编了个理由说：“我猜他们可能来这附近了。”

“方圆百里差不多每个村子都有我们杨家的徒弟，你说一下他们的特征，明天一早我就让徒弟们到附近去找，只要你姐姐到了这里，我一定把她找到。”

洪天赐一想这样也好，就回答说：“那就麻烦各位了。我姐姐小名叫水莲，是个漂亮女子，身边带着一个一岁多的男孩子。她的弟弟小名叫二牛，跟我一般大。”

杨青云不解地问：“你姐夫没跟着吗？”

洪天赐回答说：“姐夫叫杨大虎，不过不知道他是不是来了江南，跟没跟他们在一起。”

“你说什么？你姐夫叫杨大虎？”杨青云急忙问道。

“是呀，怎么了？”洪天赐一脸疑惑。

“天赐贤弟，说起来巧了，今天我们闹误会，就是为了一个叫杨大虎的人，只是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洪天赐赶紧说：“我说的杨大虎是个跟青云兄年纪差不多的人，高个子，身体强壮，脸上还有一些连鬓胡子，说话湖广口音......”

洪天赐还没说完杨青云就抢着说：“天赐贤弟，你不用急着走了，我们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青云兄，你见过我大虎哥吗？他来江南了吗？”

杨舜天说：“小兄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回去说吧。”